最近在看《波巴·費特之書》,感覺西方國家真是把理藩玩明白了_風聞
托卡马克之冠-自由撰稿人-不首先使用种族歧视和双重标准2022-01-27 07:58
最近在看《波巴·費特之書》,感覺西方國家真是把理藩玩明白了,對於理藩,目前西方國家有沒有進入政策層面不好説,但觀念上是有清晰認知的。
波巴·費特身上處處都是阿拉伯的勞倫斯的影子,他和沙民結交,贏得信任,和他們並肩戰鬥,習練沙民的武術,經歷儀式,從語言都不通,只能靠比劃,到被接納為部落一員,整個過程其實就是一個微縮版的理藩。
什麼是理藩?説穿了一句話,以自己的身份,成為他們的一員,服務於雙方的利益。核心是擺脱先入為主,真正站在對方的角度看問題,找到雙方利益的交匯點,然後在對方的社會體系內取得一個有利位置,從而四兩撥千斤。
這種事説着容易做着難,因為當事人既要成為對方的一員,又要持守本我,這其中的微妙平衡存乎一心,是一門技術活。
就像波巴·費特,他雖然行為舉止徹底沙民化了,甚至愛上了他們的飲食口味,以至於對城裏的豪華宴席提不起胃口,但在內心深處,他從沒忘記找回自己父親的曼達洛鐵甲。
再比如《古墓麗影:暗影》裏的勞拉,她雖然和印加人同吃同住,並肩戰鬥,甚至完成了諸多印加諸神的試煉,最後甚至作為月亮女神被獻祭給天堂,但骨子裏她永遠是克勞馥莊園裏那個考古學家的女兒,遊戲裏甚至專門用了一個章節講述這件事。
個人層面維持平衡,需要的是強大的個人意志和人格魅力,制度層面維持平衡,則需要極度發達的社會科學,如果説前者我們還能指望中國撞大運再出一個孫必乾的話,那麼後者就只能笑嘻嘻了。
平衡維持的不好,則容易陷入兩個極端,要麼無視當地客觀條件,像切格瓦拉一樣胡搞一氣,最後一地雞毛,要麼就是“搞外交首先要人家喜歡你”。
理藩,幾乎已經成為西方文化產品裏的一種常規橋段了,舉不勝舉比如《基地》電視劇裏克里昂大帝踏上九死一生的朝聖之路以贏得透光教的尊奉,《開拓者:正義之怒》裏主角贏得魅魔女王的關注,《星際爭霸》裏大主教阿塔尼斯完成奈拉齊姆試煉,協助高堅果完成拉克希爾儀式,這些都是西方文化產品裏對理藩的描寫。
就連日本韓國都在嘗試着照貓畫虎,日本人做的《FF14》裏雅修特拉一頓操作成為夜之民的領袖,韓國人做的《失落的方舟》裏主角拯救精靈帝國羅亨達爾,甚至讓羅亨達爾解除了閉關鎖國的政策。
而截至目前,中國社會在這一塊基本上還處於空白狀態。
中國在政策層面尚且摸不着頭腦的東西,在西方社會已經成了一種大路貨,甚至能夠外溢到日韓這類準西方社會,這本身就説明了很多問題。
在人文社科領域,中國的落後是代差性的,所謂代差,就是這裏缺一點,那裏缺一塊,加起來之後就是代差。
最後説一點當年孫必幹大使經略伊拉克的光輝事蹟以做勉勵吧。
2003年美軍剛佔領伊拉克的時候,其行事作風那真就是兩個字——太君,當時在中國復館小組駐地曼蘇爾飯店的不遠處有一條小街,不少當地人推着小車在那條街上做點以物易物的小生意勉強謀生,當時有幾個太君就玩一種遊戲,開兩輛悍馬車,在那條街上比賽撞那些小商販的小推車玩,誰撞的多誰贏,他們這麼一搞,就把當地人生意給攪黃了,而且太君們三天兩頭來,當地人只好躲,每次看見有悍馬車來就趕緊收攤跑路。
孫大使當時看不下去了,就動員復館小組的武警戰士和飯店的工作人員一起,從附近的瓦礫堆找來些水泥塊,重新打碎了再混合一下做成土製水泥,然後在飯店旁邊的那條街上砌了幾個水泥墩,中間只留下足夠手推車通過的空間,最後再去動員那些商販把小車推到這條街上做生意,這樣一來,商販們可以躲在水泥墩背後,太君們的悍馬車就撞不過來了。
這極大改善了當地人的觀感,然後曼蘇爾飯店周邊在中國復館小組駐紮期間在未發生過襲擊,那裏就成了當地最大的商業區。
後來在解救中國人質事件中發揮了關鍵作用的伊拉克伊斯蘭長老會的長老庫貝斯就是因為此事才下決心與中國復館小組接觸的。
這就是理藩,幾乎零成本,但效果勝於大軍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