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歷史學家康丹(英語:Daniel Kane)談自己多語言的早年_風聞
大熊球萨瓦-马克思主义好!2022-02-06 16:49
我從小就對語言萌生了濃厚的興趣。上小學的時候,我常常會問身邊的小朋友(他們大多都是二戰後歐洲移民的孩子,有的來自波蘭,有的來自匈牙利):“你們是怎麼從一數到十的?”小學裏面還有很多來自意大利移民家庭的孩子,我就跟着他們學了不少意大利語。那時我也常去教堂裏學些拉丁文,上高中以後,我更加系統地學習了拉丁文,還選修了法語。當時的墨爾本,文化非常多元,大多數人的母語都不是英語。
之後,由於種種個人原因,十六歲的時候我離開了學校,謀到一份銀行的工作。我工作的地方在墨爾本大學旁邊的萊貢街(Lygon Street)上,那裏又被稱為“小意大利”。我對這份工作還算滿意。那時我每天都在説意大利語,偶爾還講一些法語。在這之前,我也已經學習了不少西班牙語。當時我身邊大多都是移民族羣。我並沒有什麼雄心壯志,甚至連那是什麼都不知道。然後有一天,我工作時很偶然地碰到一個大學裏來的客户,我們開始用意大利語交流。他問我:“你為什麼在銀行裏工作?”我説,“餬口唄。”然後他説,“怎麼不去讀大學呢?”我當時的認知是,以後要當醫生和律師的人才會去讀大學。那個人説,“有空到我辦公室來吧,咱們聊聊”。後來我才知道他原來是墨爾本大學藝術學院的院長。
長話短説吧,我在這位院長的鼓勵下參加了大學入學考試,也順利被墨爾本大學錄取了。但我當時並沒有一個清晰的學術規劃,我能確定的是我想研究語言,越異域的,越不尋常的,越難的,越好。所以我決定學習中文和俄語,原因就是這兩門語言都不簡單。我念了四年的語言,也選修了其他課程,增長了很多見識。那時候人們閲讀量很大,學習俄語,我們得把契訶夫的小説全部讀完,還要閲讀大量的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中文也是如此,第一年我們學的是一些基礎中文,到第二年閲讀的東西就很難了。但我對這些在當時看起來頗為奇怪的文字真是愛不釋手,甚至有些如飢似渴。
{2021年4月16日,契丹文專家康丹(Daniel Kane)在澳大利亞墨爾本逝世。
康丹先生生於1948年1月25日,自幼家境貧寒,跟隨單親母親生活。在墨爾本大學主修中文和俄文,並於1971年取得一等榮譽學位後,康先生在澳大利亞國立大學攻讀博士學位,1975年,他完成了關於女真文的博士論文。1981年起,康先生在墨爾本大學擔任中文講師。1997年,他被麥考瑞大學聘為漢學教授,直到2012年正式退休。在麥考瑞,他繼續研究女真文,以及目前尚未完全破譯的契丹文,成為了世界範圍內屈指可數的契丹文專家。2016年他在耶魯大學關於契丹文的講座,依然是目前西方學術界的標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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