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媒體彭博社:主業賣軟件,副業假新聞_風聞
乌鸦校尉-乌鸦校尉官方账号-2022-02-12 08:37
2008年8月8日,北京奧運會開幕式當天,格魯吉亞在北約的慫恿下挑釁俄羅斯,以弱凌強,引發俄格邊境戰爭,不到一小時就被俄羅斯奪城,幾天時間就遭慘敗,奧運沒開完,仗就打完了。

當時的普京坐在奧運會貴賓席上,和旁邊的小布什臉上笑嘻嘻,心裏mmp,滿臉的煩躁。

2022年2月4日,北京冬奧會開幕當天,正在北京參加開幕式的普京突然接到消息:又幹起來了!俄羅斯倚強凌弱,入侵烏克蘭了!
大帝暗罵一句mmp,一臉泰然,繼續觀看開幕式。

第二天,造謠的美國彭博社被全世界罵成了狗。
戰爭,只存在於彭博社的世界。2月4日下午,彭博社官網首頁出現了一條新聞標題:“直播:俄羅斯入侵烏克蘭”。

這條驚悚的假新聞在彭博社官網首頁掛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被撤下來,隨後彭博社發了一份致歉聲明,稱針對很多情況都準備了標題,“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標題於美國東部時間4日下午4時左右“意外發布”在網站首頁。
彭博社稱:“我們對這一錯誤深表遺憾。標題已被刪除,我們正在調查原因。”

道歉聲明
好一個“針對很多情況都準備了標題”,戰爭沒發生標題就想好了,人還沒死訃告就寫好了,菜還沒買就等着開席了?這是有多盼着打起來?
俄羅斯方面氣得火力全開,痛罵彭博社。
俄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稱西方媒體關於所謂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報道是“針對全球的可怕犯罪行為”,她還呼籲大家不要閲讀美國彭博社、《紐約時報》、德國《圖片報》的有關報道,因為這些都是“虛假新聞”。

俄羅斯駐美大使阿納託利·安託諾夫表示,彭博社公然發佈“入侵”假新聞的行為是“一件暴行”,“任何解釋都無法為其辯護”。

塔斯社報道截圖
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諷刺道,鑑於彭博社此番行徑,克里姆林宮此後可能會使用“彭博社新聞”一詞來代替“假新聞”。
一向以“嚴肅媒體”自居的彭博社,灰頭土臉,一聲不吭。
而類似這樣的大型翻車現場,彭博社早已習以為常。
2016年11月22日,彭博新聞社和另外多家媒體引用號稱是法國建築巨頭Vinci集團的新聞稿,指該集團發現涉及數十億歐元的賬目錯誤,決定把財務總監革職,並重新審核集團在2015年及2016年上半年的賬目。

受到負面消息打擊,股票市場出現恐慌,投資者拋售Vinci股票,Vinci市值蒸發了數十億美元。
法國金融市場監管部門AMF經過調查發現,彭博沒有經過任何的確認和審核,兩名員工僅僅花了一分鐘時間就把這則虛假新聞發出去了。

法國金融市場管理局
新聞證偽之後,面對Vinci集團數十億美元的損失,彭博社連道歉聲明都懶得發,而是急於甩鍋,彭博社表示,“Vinci案中,一個極其複雜的騙局暫時誤導了一些記者,包括彭博社的一些記者。各金融媒體發佈虛假新聞稿僅幾分鐘後,彭博新聞社就率先發布了更正消息。彭博新聞社沒有違反任何金融市場法律規定”。
雖然假消息是我發的,但是闢謠也是我親自闢的啊,我都闢謠了你們還不滿意?
彭博還蹬鼻子上臉,繼續裝無辜:“彭博社是一場複雜騙局的受害者之一…我們感到遺憾的是,AMF沒有找到並懲罰假新聞的肇事者,而是選擇懲罰一家媒體機構。”甚至還反咬一口,指責AMF的指控“有嚴重損害造謠新聞自由的風險”。
當然了,彭博社在法國地盤上坑法國企業,法國監管部門可不會慣着它,AMF經過詳細調查,最終決定判罰彭博新聞社500萬歐元。

兩個記者花一分鐘,就造成了自家500萬歐元的損失,但這和人家苦主蒸發的幾十億美元市值相比,彭博社的犯罪成本顯然還是太低了。
犯罪成本低,就註定會記吃不記打,這500萬歐元顯然並不足以讓彭博社長個教訓,僅僅兩年之後,彭博社又開始造謠了,這次的受害人是一眾美國科技巨頭。
2018年,彭博社旗下《彭博商業週刊》突然發難,稱蘋果、亞馬遜等公司使用的服務器中,藏有美國芯片巨頭超微電腦 (Super Micro) 生產的所謂“來自中國的間諜芯片”主板。
彭博社一口咬定,在某寶上賣1.15元的藍牙天線濾波器是中國製造的黑客芯片,這種只有半個米粒大小的裝置被廣泛安裝在蘋果、亞馬遜公司產品的芯片主板上,竊取美國的科技機密。

彭博社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的信源相當真實,蘋果和亞馬遜的內部人士都向彭博社記者提供了相關消息,還做了張圖展示間諜芯片的工作流程。

蘋果公司首席執行官庫克史無前例地公開要求彭博社撤銷蘋果服務器藏有間諜芯片的報道。庫克表示,彭博社報道出台後,公司進行了“挖地三尺”的調查,搜索各種來往記錄,最終證明報道內容子虛烏有。
亞馬遜公司雲計算業務負責人賈森(Andy Jassy)在推特網站表示,庫克的表態是對的,彭博社有關亞馬遜的新聞也是錯誤的。彭博社沒有提供證據,新聞變來變去,彭博社對於亞馬遜的回應毫無興趣,除非亞馬遜能夠證明彭博社的報道屬實。
超微公司首席執行官Charles Liang表示,彭博社應該做出負責任的舉動,撤銷它們沒有事實依據的指控和報道。
蘋果和亞馬遜還分別發佈了聲明嚴詞反駁彭博社,細節之豐富、反駁之透徹出人意料,和彭博社脱離人類科技水平編故事的報道形成了鮮明對比。
彭博社聲稱蘋果和亞馬遜兩家公司在自己的服務器裏主動發現了可疑的芯片,並且直接聯繫了 FBI 等美國政府機構。

蘋果表示你純粹瞎扯淡,我根本沒聯繫過FBI:
蘋果從未找到在任何服務器裏找到任何可疑的芯片,“硬件操控”或者漏洞。蘋果從未就此(文章所描述的這一不存在的)事件主動聯繫 FBI 或其他機構。對於 FBI 是否有調查,公司和我們在執法部門的聯繫人都不知情。

蘋果公司甚至深入到了技術架構層面,從彭博社的假新聞裏一點一點地摳細節,一邊給彭博社的記者們科普一邊駁斥文章的錯誤。
比如彭博社説蘋果有7000台超微主板受到影響,其中有來自於收購公司 Topsy Labs 的服務器,這些硬件最終被用於開發 Siri 的搜索功能:

蘋果卻提供了他們這邊的事實:
Siri 和 Topsy 從未共享服務器;Siri 技術從未被部署到超微生產的主板上;Topsy 使用的超微主板只有2,000台,並非7,000台,而且這些服務器裏從未發現任何可疑芯片。

彭博社的假新聞指出,亞馬遜在亞馬遜中國也發現了間諜芯片的問題,且更加嚴重;文章還暗示亞馬遜中國將數據中心賣給北京光環新網 (Sinnet) 是為了跟數據中心裏的超微主板撇清關係。
而亞馬遜表示:
我們不但沒有在亞馬遜中國發現過這一問題,而且亞馬遜中國業務上線之初,就是按照中國法律和光環新網合作運營的(否則無法運營)。合作機構從始至終擁有這些數據中心,更無撇清關係一説。
蘋果和亞馬遜的聲明較真程度遠超彭博社的想象,直接把彭博社的臉打腫了,其在科技界的媒體同行也看不下去了,紛紛下場手撕這個行業敗類。
美國科技媒體Appleinsider羅列確鑿的證據,指出彭博社至少5次針對蘋果公司的報道一再隱瞞真相,歪曲觀點結論。

美媒相關報道截屏
報道稱,僅依據片面信息,彭博社就得出結論稱蘋果產品銷量低迷,嘲諷蘋果公司的投資與收購做得不好,貶低Apple TV機頂盒及其服務水準低等,而這一次渲染所謂中國“間諜芯片”,更是毫無實據。

彭博社炒作中國“間諜芯片”
另一家專業科技媒體9TO5也看不下去了,刊文稱彭博社文章缺乏技術細節的描述,信源的可靠程度更是讓人懷疑。
事實上,一位接受了彭博社採訪的專家公開表示,自己的話在報道中被斷章取義。他的真實觀點是,“間諜芯片”的猜測根本不合理。
就連逢中必反、沒事也要説成有事的美國政府也覺得彭博社這麼造謠太TM扯淡了,雖然很想站一波彭博社,但這麼明顯的扯犢子實在是太過侮辱智商。
美國國土安全部、國家安全局甚至英國負責網絡安全的監管部門均表示,沒有看到任何能夠支持彭博社新聞的證據。
話説,如果中國有這麼神奇的天龍星科技,美利堅早就被中國吊打了吧?中國吹都不敢這麼吹,彭博社是真敢捧啊。
除了造假,彭博社作為一家“專業的”新聞媒體,還經常發佈一些譁眾取寵的“社論”吸引眼球,最近一些滑天下之大稽的奇談怪論大部分都出自彭博社之手。
想必大家還記得去年7月,彭博社發佈全球抗疫排名榜,罔顧事實、科學和美國民眾的性命,公然將新冠死亡人數遙遙領先的美國列為抗疫排名榜首位,而抗疫水平獨步天下的優等生中國僅僅排在第八位,令國際輿論譁然。

今年年初,彭博社又指責中國“追求糧食自足推高全球糧價”,彭博社稱,中國為了避免饑荒、戰爭和糧食被外國卡脖子,又因為自身糧食生產能力有限,所以進口並囤積了很多糧食,這種儲備推高了國際糧食價格,導致很多發展中國家無法進口糧食。

全球四大糧商三家是美國的,這四大糧商控制着全球80%的糧食交易,而我們的水平僅僅是自給自足而已,現在糧食漲價竟然是我們來背鍋?這是人乾的事兒?

上個月月底,彭博社更是拋出神論,在一篇名為“中國應該做好與新冠病毒共存的準備”的社論文章中,喊話學霸抄學渣的作業:“儘管中國迄今為止取得了成功,但依然可以學習全球其它國家在抗疫方面的經驗:謙虛。”
讓第一名抄倒數第一的作業,烏鴉認為,沒有十年腦血栓很難説出這麼有水平的話來。
在各種編造假新聞、炮製各種神論之外,彭博社更是拋棄了新聞的基本中立客觀立場,公然站隊政治勢力,幫政客尤其是自家大老闆布隆伯格打擊異己。
在這方面,川寶最有發言權。

2019年11月24日,億萬富翁、紐約前市長邁克爾·布隆伯格正式宣佈參加2020年總統大選,而彭博新聞社就是由布隆伯格(彭博這個名稱正是布隆伯格的另一種譯法)創辦,他還兼CEO。

彭博社隨後宣佈調整報道方針,不做關聯布隆伯格和其他民主黨總統競選人的調查報道,這個調整在總統大選中的意思就是:所有民主黨總統競選人的各種花邊消息、醜聞緋聞都不會再報道,而共和黨那邊,具體來説就是特朗普那邊,照黑不誤,開足馬力把槍口對準特朗普一個人。
彭博社這聲明幾乎可以看作是對特朗普的公開宣戰,wuli川寶也不含糊,有仇必報,當天就報,禁止彭博社記者出席自己後續的一切競選活動。
特朗普競選團隊經理帕斯凱爾在一份聲明中説:“作為特朗普總統的競選團隊成員,我們習慣了不公平的報道做法,但大多數新聞機構還不至於像彭博社如此公開地宣佈他們的偏見。”

特朗普競選團隊經理帕斯凱爾
彭博社總編輯約翰·米克爾思韋特(John Micklethwait)回應:“帕斯凱爾有關彭博社的指認與事實不符。自特朗普2015年宣佈參選總統以來,彭博社就一直以公正、不帶偏見的方式報道。儘管特朗普競選團隊施加了限制,但我們還將繼續這麼做。”
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和特朗普槓到底。
彭博社敢這麼胡作非為,當然有它的底氣,除了因為老闆布隆伯格是橫跨美國政壇商界的大佬之外,彭博社作為新聞通訊社,和其他新聞媒體有一個最大的不同:新聞只是副業,彭博的主業是賣軟件,具體來説就是:彭博終端機。

金融圈以外的朋友很多都沒聽説過彭博終端機,但實際上,彭博終端機在金融圈的統治力要遠勝於彭博社在新聞界的統治力,在彭博公司內部同樣如此,彭博終端機的營收佔整個彭博集團總營收的80%以上,是絕對的核心業務。
1966年,從哈佛大學取得MBA後,邁克爾·布隆伯格加入了美國所羅門兄弟公司,用了6年時間成為公司的合夥人,主要負責股票交易、銷售和系統開發業務。

年輕時的布隆伯格在所羅門兄弟公司上班
1981年,由於所羅門公司被飛波公司(Phibro)收購,作為公司的合夥人之一的布隆伯格被辭退,獲得1000萬美元的遣散費。
被辭退的布隆伯格拿着1000萬美元遣散費創辦了彭博,他憑藉自己金融市場的背景以及對計算機的經驗,將兩者結合起來開闢了一個前無古人的全新業務:通過建立一個計算機化的信息系統,使市場的實時數據、財務計算以及市場預測通過這個系統直接到達華爾街公司的辦公桌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説,彭博終端是一部新聞機器,在彭博之前,銀行和其他金融機構沒有辦法找出市場上的價格和收益差異。

彭博社早期終端機
而彭博憑藉着一開始時的小規模和敏捷,利用全球的股票交易開始搬到網上這一趨勢,把這件事情做得比道瓊斯和路透社還要快,讓華爾街的交易員們愛不釋手,一用上就停不下來了。
一招鮮吃遍天,憑藉彭博終端機的強大功能,布隆伯格又首創了只租不賣的營銷模式,安裝一台彭博終端機,每年需要付出24000美元的租金,注意,是年租金,而彭博終端機如今在全球擁有320000名用户,每年光收租就有幾十億美元的收入。

彭博終端的聊天功能號稱華爾街的Facebook ,不用彭博終端,你就脱離了金融圈子,不論是股票、期貨、外匯、期權或其他衍生品,交易員都用這套設備,用來分析數據、交易、交流等。沒有彭博終端就相當於被排除到金融信息圈之外。
就像微信的普及一樣,當越來越多華爾街交易員開始使用彭博終端進行社交時,其實大家也就沒得選,買一台彭博機成為入行標配,更何況還是公司買單。

彭博終端界面
彭博社前CEO多克託羅夫曾説:“終端機佔據公司總收益的80%,是彭博‘太陽系’的太陽,給予我們生命的動力。”
為了保證彭博終端機內容的豐富性和時效性,在彭博公司成立8年後,布隆伯格開始招聘記者,把他們派往世界各地,讓他們寫企業和市場發生的故事。
從一開始,彭博通訊社就是彭博終端機的輔助部門,布隆伯格從沒想過把它當成主業做。
在彭博新聞社創立之初,布隆伯格三顧茅廬去請華爾街日報的温克勒來主持大局。

彭博新聞社原總編馬修·温克勒
温克勒問布隆伯格:如果最大客户的董事長,從公司裏拿走500萬,與小蜜偷偷到巴西度假,恰巧被彭博記者瞭解並證實,這時電話鈴響了,客户的公關人員説:‘扣下報道,要不然我們就把目前從你們那兒租的終端機全部退還。’你怎麼辦?”
布隆伯格義正辭嚴地回答:“報道照發,我們的律師很喜歡由此產生的律師費。”
布隆伯格表示:除非我們的新聞能不偏不倚,不受外界影響,不搞幕後交易,不然多少資金和人才也無法保證我們在新聞業的成功。

温克勒感動得淚流滿面,他在這個商人身上看到了一個合格新聞人的職業操守,當場答應了布隆伯格的請求,從此,世界新聞業的一個巨人站了起來。
在温克勒統治彭博社的25年裏,成功把彭博新聞社打造成一個在世界各地擁有130家新聞分社、2400多名新聞記者的龐然大物,從《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等主流報業高薪挖走多名“明星記者”;收購《商業週刊》;涉足法律和能源信息領域;媒體形式更加豐富,囊括了電視、廣播、雜誌、手機、網絡。

位於倫敦的彭博社歐洲總部大廈
一路走來,**終端+新聞的“彭博模式”**獨步天下,彭博社僅僅用了20年時間就超過了百年大廠路透社,成為金融財經領域的霸主。
所以很多人想不明白:彭博社好歹也是,或者説曾經算是美國主流媒體,為什麼現在會變得如此不堪、如此下作?
其實這種轉變有一個明確的時間節點,甚至可以明確具體到哪一天:布隆伯格卸任紐約市長那天。
從這天開始,彭博社才是名副其實的“彭博社”,彭博(布隆伯格)正式接管了彭博。25年前的布隆伯格選擇了新聞而不是金錢,25年後的布隆伯格做出了完全相反的選擇。

雖然“終端+新聞”是彭博特有模式,但彭博社內部一直有嚴重的重商輕文傾向,彭博商業部門不少人認為,終端機業務如此輝煌,沒有必要分散精力做大新聞報道業務。新聞報道獲獎或許可以提升虛無縹緲的影響力,但對吸引終端用户並沒有多少幫助。
重回彭博的布隆伯格顯然也站在核心業務這邊,對於一個商人來説,花錢養着一支2400人的記者隊伍,只花錢不賺錢,這不是犯傻嗎?
大刀闊斧的改革就這樣開始了。
在布隆伯格從政壇迴歸彭博的同時,彭博CEO多克託羅夫宣佈辭職,然後接受了競爭對手《紐約時報》的採訪。多克託羅夫陰陽怪氣地説了這麼一段話:“邁克爾對彭博社而言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創造了這個世界,定下‘十誡’,然後消失了。如今,他回來了。你必須明白,一旦神歸來,一切將會變化。”

彭博前CEO多克託羅夫
這種變化最明顯地體現在人事變動上。
執掌彭博新聞25年的馬修·温克勒被撤換;數名高層主管離開彭博社;上百名記者被裁員,甚至包括華盛頓記者站負責外交和安全政策報道的核心記者。
布隆伯格請來大名鼎鼎的約翰·米克爾思韋特出任彭博社新主編。米克爾思韋特在英國《經濟學人》當了9年主編,而布隆伯格是這本雜誌的忠實讀者。

彭博社現任總編約翰·米克爾思韋特
米克爾思韋特剛上任就給彭博社的記者編輯們發了一封長長的電子郵件,郵件中説,彭博社需要把重心轉回到傳統的金融用户身上,而這些用户不喜歡“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閲讀長篇大論的新聞內容上”。
他寫道,彭博社將不再需要教育和體育新聞,那些想要報道普通足球賽或外國學校的記者將必須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即“這類稿件今後過不了編輯關”。
他指出,彭博社業務的關鍵詞一直是“資本編年史”,“因此,如果你對人們如何掙錢毫無興趣,對會掙錢的人嗤之以鼻,或是渴望挖到投資銀行家的醜聞,那麼彭博社恐怕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在一次與親信顧問開會時,布隆伯格問道:“我們要一個網站幹嘛?”在場的彭博社網絡部門主管喬舒亞·託波爾斯基尷尬無比,開完會就寫辭職信走人了。
2015年4月,彭博社首次成為美國新聞界最高榮譽“普利策獎”的得主,記者扎卡里·米德爾因披露大量美國公司如何逃税、分析立法和監管為何難以阻止此類問題,獲得“解釋性報道獎”。

獲獎消息傳來,米德爾在彭博社總部大樓的辦公室裏被同事們團團圍住,接受祝賀,而布隆伯格一臉冷漠,無動於衷,並在當天下午又開除了幾十名記者。
布隆伯格説,聲稱資本主義對自己不產生影響的記者不可能(也不應該)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我們在美元與文字之間維持了平衡。
彭博通訊社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的起點:作為一個輔助部門,為了賺錢,為了給資本主義張目而存在。
在這種轉型下,彭博新聞流失了大量優秀記者,彭博社也從以前的“高端深度新聞媒體”轉變為無底線、無操守,既要政治正確又要流量轉化,左右橫跳,只會刷存在感和博眼球的三流媒體。
各種標題黨、震驚體、假新聞層出不窮,畢竟在布隆伯格看來,又臭又長的長篇新聞一點用都沒有,流量為王,看的人多了才能順便多賣幾台彭博機。

歸根結底,號稱媒體大亨的布隆伯格其實並不是媒體人,而是一個純純粹粹的商人,做新聞是為了撈錢,做市長是為了撈錢,競選總統也是為了撈錢,在他的紐約市長任期內,資產增長了十幾倍。
在布隆伯格的商業帝國裏,作為副業的彭博新聞成為主流是偶然,迴歸三流是必然。
參考資料:
凱恩科技:《讓馬雲垂涎的“彭博終端”是什麼東西?》
新華網《布隆伯格重新掌舵彭博社 強推變革重商輕文》
**知乎:彭博的新聞觀是什麼?**深圳衞視軍情直播間《這家炒作中國“間諜”案美國媒體 被同行揭開虛假新聞舊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