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豆瓣8.1分,年代劇才是國產劇“王牌”?_風聞
娱乐产业-娱乐产业官方账号-带你了解行业的“热点”“盲点”“痛点”2022-02-18 07:54

作者 / 花花
“雷佳音終於動手了”、“水哥是什麼東西,再這樣下去我要棄劇了”、“周楠這個白眼狼,氣死我了”……人間真實的《人世間》作為現實主義的開年大戲,一開播就廣受好評,隨着劇情越來越深入,這部“平民史詩”劇也獲得了豆瓣8.1的評分,年代戲終究還是國產劇的“王牌”。
該劇改編自作家梁曉聲“茅盾文學獎”獲獎同名小説,藉由東北某市“光字片”周家三兄妹的生活軌跡為脈絡,講述中國從1969年以來近50年的社會生活變遷,知青歲月、恢復高考、改革開放、南下創業潮……五十年崢嶸歲月,人間事羣像豐滿。《人世間》就是中國社會50年的巨大變遷和百姓生活的跌宕起伏。

一部50年時間跨度的大戲卻不是過於沉重的題材,而是通過不同年齡層生活中的細節來講述的一部“閤家歡”的戲。老一輩的人看會回憶起那個年代的崢嶸歲月,年輕人看了會嚮往和了解長輩們曾經的點點滴滴。
這幾年,關於國內電視劇質量的討論層出不窮,有人認為國產劇的質量在倒退,有人認為國產劇正在進行質的飛躍。不過正劇或者説是年代劇大多數發揮穩定,像前兩年的《山海情》《覺醒年代》都是有口皆碑的大戲。如今年代劇吸引着越來越多的頭部創作者,品質不斷提升,其實時代一直需要年代劇。

小人物,大情懷
一開始看到《人世間》的時候,很多網友都會覺得這是部鴻篇鉅製,尤其主創陣容更是一流,聚集了雷佳音、辛柏青、宋佳、殷桃、丁勇岱、薩日娜、宋春麗、張凱麗等實力派演員,戲肯定是好戲,但就怕過於“正”了,但一看了開篇,雷佳音飾演的周秉昆的“慫包”形象一出,是東北黑土地那味了。
開篇周秉昆的“慫包”樣就淋漓盡致的展現在了觀眾面前,大棉帽歪歪地扣在腦袋上,看人的時候眼神閃躲,一看就是個老實人,沒有哥哥姐姐機靈,但卻是個會逗母親開心的小活寶。《人世間》原著裏對周秉昆的描述叫“蔫人的勇氣”,雷佳音算是把這慫中帶着堅定的氣質演絕了,用雷佳音自己的話説,他自己就是周秉昆。

作為家裏最小、最不出息的孩子,他對自己的父親是又敬又怕的,即使哥哥姐姐遠離家鄉追求夢想,自己留在父母身邊照顧一家老小,仍然在父親嘴裏沒有一句讚美。多年之後,他買了新房子有底氣了,歲月的打磨讓他不再害怕父親了,他聽到父親的埋怨,周秉昆大喊道“是真的就該説嗎”,這段表演讓彈幕裏無數觀眾破防,這種親子關係既殘忍又真實。

周秉昆的愛情之路也是既勇敢又不被看好。他第一次見到鄭娟的時候有些驚慌地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兩個人的眼神就那麼對視了一下,便不用多餘的台詞了。周秉昆陷入了愛河,繾綣的眼神交流裏有害羞、有曖昧、有情愫。
劇中的其他人有的追夢有的做夢,只有周秉昆從頭到尾都是屬於70年代的那個小人物,能代表七十年代的大多數人。
除了人物的設定真實之外,劇中的場景也很容易把觀眾帶入到舊日時光。比如周秉昆穿的毛褲就撿姐姐剩下的,再由媽媽用花花綠綠的毛線重新織的,所以看起來顏色參差不齊,還被周秉昆嫌棄太緊;鄭娟家因為太窮只有一條褲子穿,想過年穿乾淨的棉褲只能曬乾了才有褲子;還有為了買到一扇豬肉六七個青年合夥排隊的情節,“窮”這個字無需多言就撲面而來了。

導演李路在採訪中表示,主創人員對東北的情結不可或缺。在他看來,東北的魅力不一定是推杯換盞的“炕頭文化”,還有更深情的黑土地文化,也有那個年代獨特的時代性。
各個年代,人們生活的重心在發生變化,從下崗到下海再到出國,包括東北這個陷入停滯的老工業基地,與南方經濟特區的之間的連接,都是在小人物的故事裏,講述時代的大情懷。

年代羣像戲的勝利
其實不難看出,大多數優秀的作品絕不僅僅是主角足夠吸引人,要每個人物都有足夠的記憶點,才能串聯起無數吸引人的劇情。一如《人世間》前幾集展現出的影像風格,既粗糲深刻,又瑣碎煙火。
《人世間》全劇百來個人物,有的叫人心疼,有的叫人來氣,有的甚至叫人恨得牙癢,幾乎無一例外都有深刻的記憶點。

劇中幾位女性角色,在那個年代都能勇敢追愛。比如殷桃飾演的鄭娟,一個命運多舛的年輕寡婦,並沒有壓抑自己的情感,坦坦蕩蕩對周秉昆表白:“人想人,想死人。” 那段表白戲被不少觀眾覺得是最浪漫的表白戲之一,比全是鮮花氣球的甜寵劇裏更加的感人至深。

還有周秉昆的青梅竹馬春燕,在那個年代,這個姑娘就非常大膽且全力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年輕時候組織上給她分配到國營浴池工作,做一名搓腳工。這在那個年代是分苦差事,也有些“傷風敗俗”, 每天跟一羣大老爺們的臭腳丫打交道,沒有幾個姑娘能頂着壓力去工作,春燕卻乾脆地説道:我去不就完了嗎,不就是幹澡堂子嗎,不就是給別人修腳嗎?在工作裏她積極樂觀,在愛情上她也積極主動,對周秉昆的愛意從不藏着掖着,即使被拒絕也從沒有自怨自艾。
周秉昆的二姐周蓉是個爭議性很大的角色,面對家人她有時候自私自利,但面對自己她又是敢愛敢恨,堪稱那個時代絕對的獨立女性。還有省長的女兒郝冬梅和工人的兒子周秉義,拋開“出身”偏見,允下諾言“我與爾,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這在那個年代都是非常前衞的愛情觀。

其他還有中國式典型的周秉昆的父親、有點自私和官僚主義的大哥、小時候活潑可愛,長大了有點忘恩負義的周楠、一心追夢、沒有安全感的玥玥……這一個又一個讓人或心疼或恨的牙癢癢的角色才構成了《人世間》這充滿煙火氣的羣像戲,也很容易能在自己家的生活裏找到原型。
當然,《人世間》也並非全無瑕疵。劇情過半之後,《人世間》的部分劇情稍顯崩塌,有網友覺得在故事後期的時候,出現了一些過於狗血的劇情。比如周楠的人設前後期不符,水自流的“黑化”也沒有過渡,稍顯突兀。
導演李路自己也説,因為疫情期間拍攝,有許多拍攝計劃無法實施,比如原著中小宋佳扮演的周蓉有幾場重要的戲需要在國外拍攝,但現實無法實現,沒有把小宋佳的能量發揮到最大,也沒有把周蓉這個人物表達的很完整。

雷佳音曾説,“拍一部《人世間》,小半輩子就過去了。”《人世間》的故事就是一部“人間事”,《人世間》是一次成功的年代劇探索。如今年代劇已然逐漸探索出如何講好中國故事,而時代浪潮下的中國故事也仍然被需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