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在東北建設成就是用中國人的屍骨鋪就_風聞
简单快乐-2022-02-19 23:13
日本在東北的建設是煤鐵經濟,和美蘇的石油經濟脱離了一個時代,在當時已經落後了。
日本缺油,美國石油禁運是日本南下的決定性因素。
到1943年以後,日本在東北已經是隻坼不建,不必誇大日本的建設成就。
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軍航空母艦艦載飛機,連同微型潛艇突然襲擊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在夏威夷基地珍珠港,同時日軍向美國陸軍和海軍在瓦胡島上的飛機場展開轟炸,太平洋戰爭隨即爆發。面對着中國戰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以及太平洋戰爭的焦灼,1943年日本的戰略物資,出現了奇缺的狀況。日本眼見敗局已定,但仍然做垂死掙扎。因急需銅,鐵等金屬製造武器,日本開始向中國的老百姓下手。在中國的東北,也就是偽滿洲國,日本關東軍向溥儀提出要求。希望由偽滿洲國向日本提供金屬用於製造武器。溥儀只能無奈照單全收,答應照辦。溥儀深知此舉雖是日本人的無理要求,但也是日本人對他的試探,這是他為了表示效忠日本關東軍的證明。
1943年1月11日,溥儀召見偽滿洲國總務廳長官武部六藏,商討向日本提供金屬的辦法。同時,命令停止“新皇宮”的修建計劃,取消“訪日宣召紀念塔”的工程計劃,以節約開支,支援日本“大東亞聖戰”。此後多次開會並商討如何讓“國民”上繳金屬的問題。最後,一致認為稱此次上交金屬應成為“獻納金屬”最為合適。4月9日,溥儀簽署文件,下發《金屬獻納強調要領》,要求“偽滿洲國國民”每家每户須獻納20斤銅,30斤鐵,以支援日本的“大東亞聖戰”。
日本關東軍希望作為“皇帝”的溥儀做出表率,溥儀當即表示,要將同德殿大廳中懸掛的4盞金屬吊燈獻給日本關東軍,這4盞吊燈為合金打造,每盞重120公斤。日本關東軍對溥儀獻燈並不是很滿意,便告訴溥儀,其實日本在製造飛機時也遇到了困難缺少白金,溥儀自然明白關東軍的用意,主動獻出一些白金鑽戒、鑽石和銀器等。“帝室御用掛”吉岡安直見溥儀如此上道,便稱關東軍司令部連地毯也獻納出來。溥儀聽完連忙命人將偽滿洲國皇宮裏的所有地毯都捲起來獻納出去。日本關東軍對溥儀的做法給予肯定,並希望偽滿洲國的官員效仿。

金屬獻納報道
偽滿洲國國務總理大臣張景惠聽説,“皇帝”連皇宮的地毯都獻了,立刻命人將偽滿洲國國務院大樓15噸重的大鐵門拆下來,連同拆下的門窗、把手和樓內的銅壺銅盤、辦公用的金屬筆、筒筆架等全部獻出,以表忠心。張景惠為了討好日本關東軍,還操縱國務院炮製《金屬回收法》等相關規定,將回收的金屬範圍擴大,包括老百姓家的門窗把手、插銷、合頁和鐵爐子、破馬勺、舊菜刀,凡是和金屬能沾上邊兒的一律列入金屬回收範圍。
偽滿洲國全面展開“金屬獻納運動” ,強迫老百姓交出家中的一鐵一釘。原本在“限制捐獻”之列的廟宇、寺院、教會等地的金屬物品、宗教法器、金屬佛像、神像等,也被迫成為“自願主動獻納”的金屬。甚至在遼寧奉天(今瀋陽),日軍侵佔奉天之初,為安撫百姓,籠絡民心,在奉天同善堂院內豎了一尊銅製左寶貴像,也在“金屬獻納運動”中被日本人自己又“獻納”回去了。百姓苦不堪言,凡屬常見金屬,如鐵、銅、鉛、錫、鋁、鎳、銀等一概強收。
日本在東北建設成就是用中國人的屍骨鋪就。
日本武裝佔領東北並把東北變成他們的殖民地以後,中國工人所受的剝削壓迫是極其深重的。日偽統治者在1937年12月,制定了“滿洲勞工協會法”,1938年1月,設立了“滿洲勞工協會”,壟斷勞務業務。1938年6月又實行所謂勞動登記。1941年10月22日,頒佈了所謂“勞務興國會法”以“勞務興國會”代替“滿洲勞工協會”,統治勞務。
一些被稱為勞工者,屬於特殊苦力,區別於一般工人,等於下地獄和住集中營。當勞工的,貧苦農民佔絕大多數。有的是被攤派而去的,有的是被抓去的。有的是因窮困不堪而賣身的,有的是被騙上當的。“派勞工”、“抓勞工”、“抓浮浪”是日本殖民統治者強徵勞動力的主要途徑。
1942年公佈的《勞動者緊急就勞規則》規定,在所謂公共事業與國策事業緊急需要時,可以迫令人民從事偽政權所指定的勞動。勞工的指標是通過各地方偽政府向下攤派。許多農家因被派勞工而家破人亡。
“抓勞工”“抓浮浪”則採取更為殘暴的手段,日偽軍警、憲兵經常在光天化日之下攔截行人,或在客店裏大肆搜捕旅客,有時甚至闖入民宅,強行抓人去做勞工。至於被加上“浮浪”的罪名而投進“矯正輔導院”的人,則被押送到礦山去服苦役,從此再無出來之日。
勞工主要在日本殖民統治者修建軍事設施、工礦企業、土木工程中從事奴役性勞動。日軍每年所用的數以萬計的勞工,一部分暴徵於東北三省,另一部分欺騙強徵於關內各省。隨着日本帝國主義對東北日甚一日的掠奪,被強徵的勞工也一年比一年多。
1942年僅關東軍就抓勞工近22萬人,全年共徵100萬人,據1943年《盛京日報》透露,當年4月27日和6月22日兩天,僅奉天(瀋陽)一地就抓“浮浪”3576和3500人。這一年共抓勞工120萬人,1944年130萬人,1945年160萬人。
勞工過的是非人的生活,經受着苦難的煎熬。日本法西斯分子從來不把中國勞工當人看待,被徵、被騙的中國勞工,在嚴密設置的層層電網中和日偽軍警卡哨林立之下被迫勞動。在撫順煤礦、小豐滿水電站的勞工都是在嚴密監視下從事着牛馬一樣的勞動。
雞西滴道煤礦的日軍為了防止勞工逃跑與反抗,設置了兩處大電網,建立的4個所、20多個系設有軍警、憲、特等8個機關,還設了80多個大小把頭,整個滴道煤礦是一所陰森恐怖的人間地獄。
日本侵略者在修建鏡泊湖水電廠時,為了防止“勞工”外逃,共修建了15項警備設施。設置三道電網,建立日軍分遣隊兵營兩處,修築堡壘5避難所兩處,警衞室5個,警察派出所一處。日軍守備隊配有軍犬,電話直通東京城。
被抓來的勞工換上統一式樣的更生布做的衣服,背上用鉛油寫上號碼,編成隊,勞工們一律不準互叫姓名,只能叫號,更不準交頭接耳,抬頭走路。日本侵略者對以所謂“浮浪”“思想犯”等罪名抓來的勞工,使用的手段更為殘忍。

他們被關在矯正輔導院和訓練所中,每個人都被刮掉眉毛,剃去一半頭髮或用烙鐵在肩上烙上號碼,然後讓他們晝夜從事最危險、最繁重的苦役。逃跑的勞工被抓回來後,不是被打死,就是推到電網上電死或讓狼狗活活咬死,有的甚至被活埋。雞西滴道煤礦的日軍,為了防止勞工逃跑,把抓來的勞工排上號,以理髮為理由,刮掉眉毛,在手持步槍的礦務隊的監視下,到煤礦去勞動。
勞工的勞動時間每天長達十五、六個小時,勞動強度達到使人無法忍受的程度。在軍工、礦山、土木建築工地上,日本人把中國的勞工當作牛馬和工具驅使。1942年,黑龍江省雞西市麻山煤礦提出“大出炭,支援大東亞聖戰”的口號後,日本侵略者連續開展“努力出炭日”,強迫勞工在坑下連續挖煤24小時。
雞西、撫順等煤礦的勞工上下班必須列隊點數由武裝警察押送,工人入坑後,礦警持槍把住坑口,完不成任務不準出坑。勞工們在坑下又餓又渴,只得喝又髒又臭的坑下水。由於鬼子只顧加速出煤,礦井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坑下通風不良,生產環境極其惡劣,瓦斯爆炸、冒頂塌陷的事故不斷髮生,礦工傷亡事故屢屢發生。
雞西等煤礦有的勞工經受不了殘酷的折磨,就在坑下懸樑自盡。雞西滴道煤礦,為了節省坑木,在井下實行大面積空頂作業,所以經常發生冒頂事故,造成礦工大量死亡。一次一個礦工在幹活時發現要冒頂就出來了,不巧被“溜場子”的鬼子看見了,鬼子指着他的鼻子説:“你的不幹活,良心大大的壞了!”
他苦苦哀求説,頂板要冒落了,鬼子不但沒有采取防止措施,而是大發雷霆:“什麼冒頂,死了死了的沒關係。”説着就是幾鎬把,連打帶擁把他推到掌子面裏去。剛把他推進去,頂板就冒落了。當時勞工的生命連根坑木錢都不值。
1942年,雞西麻山煤礦採取了“殺雞取蛋”的蠶食式和殘柱式採煤方法,以及“大舞台”式的大面積空頂作業,這是日本侵略者為節省坑木,加快採煤進度,不顧工人死活的一種最原始的採煤方式。
他們強迫勞工在虎口裏奪煤,而對坑下排水通風情況則不聞不問,勞工們在幾十米或幾百米深的坑下采煤,由於通風不良,空氣稀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憋得渾身汗水直淌。有的勞工昏倒在地,被監工和把頭拖到坑外,用涼水澆醒後,又被趕入坑洞,繼續挖煤。
勞工們乾的是牛馬活,而吃的卻是配給的橡子麪、野菜、窩窩頭。1944年在修築東遼河水庫工程時,勞工每天吃的是三碗高粱米飯和少許鹹菜。1943年,阜新煤礦一度除日本人外,三天二天發放一次配給糧,礦上明知發放的配給糧遠遠不夠需要,唯恐一次發放後被工人吃光,因而採取兩三天發放一次的辦法來維持勞工半死不活的生活狀態。
雞西滴道煤礦每月都配給三分之一的橡子麪。橡了面是用柞樹的果實磨成麪粉,既澀又苦,很難下嚥,是連豬都不愛吃的飼料。吃的菜也都是變質、有酸味的。雞西滴道煤礦訓練所人多鍋小,一次做的菜不夠吃,便做好一鍋先倒在大缸裏,要開飯時再對上一鍋熱的,由於常年累月不刷洗盛菜的缸,菜倒裏很快就發酵變質,混濁的酸味難以入口。
而這樣的飯菜也不給勞工吃飽,勞工們幹完活後,把廚房的門口圍滿了,一個個站在那裏,期待着廚房倒出蘿蔔根、白菜頭。除揀這些吃外,到了春天,勞工們便在地上挖蒿子芽吃。有的勞工冒着生命危險把手伸出電網外拔一把草吃。
勞工們住的是蓆棚、板房,夏天空氣污濁,蒼蠅亂飛,臭蟲亂爬,老鼠橫行,瘟疫流行。冬天,煙熏火燎、寒氣逼人。在大連碼頭東南公里的東北山麓,有個華工收容所”取名“碧山莊”,並作為同類中國工人“福利”設施的榜樣來誇耀,但它實際上無異於一座監獄。建築物總面積12000坪(日本的面積單位,每坪等於三點零三平方米),經常要住上三、四萬人。
勞工們把這裏的每間房稱為“窩棚”,每間窩棚長五、六米,寬三米多,除了一米多寬的通道外,兩邊的板牀各有一米多寬,上下只有一丈高,釘了三層隔板,坐都坐不起來,還有的窩棚裏四層吊鋪,一平方米的地方要睡上四個人。
炎夏,窩棚裏像個蒸籠,蚊子、臭蟲成羣結隊,攪得勞工徹夜難眠;隆冬,窩棚裏冷似冰窯,勞工們身下鋪着草包。身上蓋着麻袋,用半截磚頭墊着腦袋,兩腿一蜷就睡,一夜不知被凍醒多少次。就是這樣的地方,周圍的牆上還布着鐵絲網。
在麻山煤礦一個不足十五平方米的坯草工棚子裏,住着60多名勞工。棚子裏有上、下兩層鋪,上鋪是用幾根木棍和樹枝編制的鋪架,用繩子吊在棚架上。勞工都沒有鋪蓋,僅有一塊木頭或磚頭做枕頭,窩棚內臭蟲、跳蚤成災,勞工們被咬得通宵不能入睡,但不等天明,就被把頭趕去上班。
勞工穿的棉襖是用更生布做的,纖維完全失去拉力,穿上下到井裏幹活,用不上三天五日就成了棉花包,加上礦燈漏酸腐蝕,衣服被燒成片片。燒壞了,穿破了,就再也沒有了。隆冬數九,勞上們實在無法,只要把裝水泥的紙口袋、破草簾子、破席頭和麻袋片找出來,胡亂地扎貼在身上。秋冬交替的季節,這些苦難的勞工們只用一塊水泥袋紙圍着屁股,迎着風雨,抱着肩膀哆嗦着在街頭跑來跑去。
除此之外,日軍還引誘和鼓勵勞工吸食鴉片鴉片。雞西麻山煤礦和東北各地許多煤礦,設立了專賣麻醉品的鴉片配給所。有的把頭把鴉片當成鼓勵,把其作為勞工超額完成採煤任務的獎勵品和應得工資的代用品。有些勞工因吸鴉片成癮,不得不把每月用血汗換來的錢,全部送進鴉片配給所。
當勞工吸食鴉片成癮中毒後,日軍又以戒煙為名,將中毒者投入所謂的“康生院”,強迫進行無償勞動,後來這種做法竟成了日軍賺取無償勞動力的手段之一。凡是關進“康生院”所謂強制戒煙的勞工,因遭受非人的待遇和過度的勞動,除個別人僥倖逃跑以外,幾乎無一人生還。
到偽滿後期勞工因折磨而致疾致殘者甚多。“勤勞奉仕隊”都是由二十多歲的青年組成,按理説健康狀況應該好些。但據報道,通化縣數千名“勤奉隊員”無病者只佔25%,1942年1至6月,東邊道開發公司3000勞工中,病人競達1003人。1942年,撫順礦區發生霍亂。日軍不給患者任何治療,反而用鐵絲網將疫區封鎖起來,由軍警把守,不許外出求醫,他們還逐家檢查,查出病人就活活燒死。
非人的生活,惡劣的工作環境,使勞工隨時都會遭到飛來的橫禍。被折磨而死的勞工天天都有。日軍在修建小豐滿水電站的過程中,從1937年至1945年被折磨凍、餓而死的勞工僅有案可查的就達四千人以上。
在修建鏡泊湖水電廠時死於隧道開挖的勞工無法計算,僅在一次塌方事故中就壓死200多勞工。據統計,整個電廠施工中由於凍餓而死的約有3000人左右。勞工死後把屍體往東山溝和西山坡一扔了事,白骨累累,慘不忍睹。
雞西滴道煤礦“浮浪工人訓練”所裏有一口特殊的棺材,每天都用它抬出去三、五個死了的勞工有時竟抬不過來。在滴道煤礦河北死人倉庫裏堆起來的屍骨就象碼木垛一樣。他們有時竟把活人也送到“死人倉庫”裏去,然後投入煉人爐。到了後來,因死的人太多,煉人爐煉不過來,於是鬼子就在滴道三坑北溝裏挖了一一個“萬人坑”,面積達八萬一千多平方米。説是“萬人坑”,其實埋的何止萬人。直到如今挖開黃士,仍是户骨一層又一層。
1935年至1945年,撫順井工三礦共發生瓦斯爆炸54次,死傷勞工851人。弓長嶺鐵礦的中國工人,幾乎每天都有死亡的。日軍對於那些死亡的工人根本不用分文埋葬,而是用一個漏底棺材把無數死亡的礦工拉到“萬人坑”去,一扔了事。
1940年,雞西滴道煤礦河北老二坑內火藥庫爆炸,死三百多人。1942年,舊曆端午節雞西滴道煤礦河北老一坑瓦斯爆炸,不到十天,老二坑接着發生瓦斯爆炸。日軍以保護煤田為由堵死井口,造成二百多礦工死亡。事情發生五天後,打開井口門,燒死的人成了泥漿,用鐵鍬裝入草袋,拉了出去。
1943年6月12日,雞西滴道煤礦二坑發生瓦斯爆炸,145名礦工死亡。1943年,雞西麻山煤礦一場瘟疫,全礦就死去礦工1700多人。1943年,本溪湖煤礦大爆炸,1000多名中國工人生命被奪。1943年至1944年9月,在修築穆興水路工程(改修流入興凱湖的穆稜河河道)中,勞工死亡達1700名。
1944年左右,在日本關東軍直轄-興安嶺築城工程中,有6000勞工死亡。據礦史館的調查記載,日偽統治時期,雞西滴道煤礦死亡的礦工達30000名之多。大石橋鎂礦有三個“萬人坑”,僅其中的一個就埋葬了17000具屍體。
正因為勞工大批死亡,在各個使役勞工比較集中的地方都有埋葬中國工人屍骨的“萬人坑”。在遼源煤礦發現的一個“萬人坑”中,一個不到三百平方米的三排溝,就埋了179具屍骨。還發現一具屍骨的顱骨上有刀砍的深痕,右腿骨被刀砍斷,左腿骨和肋骨都有刀痕,而屍骨的兩腿被三道銅絲緊擁在一起。這就説明,死難的勞工中,有的死於疾病,有的死於事故,也有的死於日軍的屠刀。
然而,這一切只是迄今為止我們尚能一瞥的往昔慘狀。那些無法目睹的屠殺,更不知有多麼殘忍!日軍在修築軍事工程時,唯恐暴露秘密,在工程完成後,慘無人道集體屠殺中國勞工。日本帝國主義在東北殘害中國勞工的罪行舉不勝舉,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