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時代的烏克蘭，回不去的文尼察_風聞

音頻：講述者-小惠、製作-大綠

圖文：審稿-大綠、排版-斯凱勒

封面圖：©Leo_nik / Shutterstock

文/小惠

未標註照片/小惠

寫在開頭：這是一篇作於數年前的遊記，當時澤連斯基剛剛成為烏克蘭總統，烏克蘭和文尼察大體上還是十分和平的，近幾天的俄烏戰爭令很多人感到震驚，但從現在往回看，數年前的烏克蘭其實已經走在一條難以決定自己命運的道路上了。再想起曾經文尼察的和平景象，真的為其哀婉嘆息。

正文

在去烏克蘭之前，除了媒體上的碎片化形象，我對烏克蘭的瞭解近乎與空白。

對於多數旅遊者來説，烏克蘭就等於首都基輔，沒錯，烏克蘭最現代化最繁華的部分就是基輔，但是除此之，烏克蘭的普通民眾的生活是怎樣的呢？

幸運的是，2018年8月，我終於有機會去烏克蘭一探究竟。

我們此去的目的地是文尼察，位於中部偏西，一座非旅遊城市，距離烏克蘭首都基輔約260公里。

在圖中找到文尼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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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Ukraine）佔地面積60多萬平方公里，目前人口4200多萬跟遼寧省差不多。官方語言烏克蘭語，但大部分人仍用俄語。

1654年，東烏克蘭與俄國合併，開啓了烏克蘭與俄國的結盟史，而烏克蘭東西分裂的詛咒也自此開始。

1939年，二戰爆發，波蘭被蘇德分割佔領，在蘇聯的操作下，長期分裂的西烏克蘭與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東烏克蘭）合併。

1941年，蘇德戰爭爆發，烏克蘭成為德國閃電戰的關鍵目標，被德軍迅速佔領。1943年，蘇聯發動下第聶伯河戰役，於次年擊退德軍，烏克蘭重回蘇聯。

準備木筏渡過第聶伯河的蘇軍士兵

一旁的標語上書 “你將會把基輔交給我們！”

Image / Wikim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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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蘇聯烏克蘭境內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發生爐心融毀輻射外泄事件，對烏克蘭和臨近的白俄羅斯造成嚴重後果。

1991年，烏克蘭發表國家獨立宣言，正式宣佈脱離蘇聯，獨立建國。

我去的時候正值俄烏邊境衝突的特殊時期，俄羅斯出兵克里米亞半島，甚至位於東烏克蘭的盧甘斯克州與頓涅茨克州相繼宣佈獨立，脱離烏克蘭的管轄。所以飛機不得不繞開俄羅斯與黑海，飛行了11個小時。

正在飛過第聶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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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基輔鮑里斯波爾國際機場後驅車近4個小時到達了文尼察州的首府文尼察。

中途太餓了，加油站買的熱狗，麪包很脆

但是肉腸總是有一股餃子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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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首都基輔的地鐵，其兵工廠站深度是全世界之最。

深度達105.5米的兵工廠站

© AMY / Wikimedia Commons / CC BY-SA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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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文尼察的普通民眾來説，這種漂亮的有軌電車往往是首選，票價是3格里夫納（約合人民幣8毛錢），更有特色的是，控制開關門的並不是司機，在車門內外的車體上，都有一個大大的紅色按鈕，也就是到站後，等車的人也會來開車門。頗為有趣。

坐起來晃晃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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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普遍的就是這種公交車，不過聽説上面的小偷比較多，就沒敢坐。

我們都戲稱為小黃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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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到達了在烏克蘭也很有名的國家M. Pirogov紀念博物館，正是在這位醫生的倡議下，女人第一次作為護士出現在戰場上，拯救生命。

紀念館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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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大門之後的生平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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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時期，世界歷史上女性第一次作為護士進入戰場開展救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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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有時就是捉弄人，博物館門口有個非常漂亮的櫻桃湖。

我住在附近，每天早上來這裏跑步非常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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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不遠處，1941年，納粹對這裏約28000名猶太人進行了血腥屠殺。

《文尼察最後的猶太人》

Image / Wikim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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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面的旅行中意外發現了一個地方，本來以為這是市中心的一個小廣場，但裏面隱藏了一個二戰陣亡紅軍的烈士陵園。

高大的紅軍戰士塑像，身着冬裝，看向遠方，大多數的名字終止在了25歲左右，而那些沒有留下名字的人，他們的墓碑上是一顆五角星，這也是在目前的烏克蘭不容易見到的曾經紅色政權的證明。

遠處的環形牆上密密麻麻的都是

烈士的姓名、職務、出生與陣亡日期

近處低矮墓碑是那些無法確認身份的紅軍戰士

每一個墓碑上刻了一顆五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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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廣場的小女孩與鴿子讓人有一種魔幻現實的感覺。

遠處的鐘樓上

飄揚着當年蘇聯烏克蘭方面軍的勝利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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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路過了路邊的一個噴泉廣場，大家都在乘涼、玩耍，後面是紀念蘇聯飛行員的環形雕塑。

據説那架飛機是真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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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故事發生在傍晚，遇見了一羣放假中的高中生，他們見到中國人非常激動，但是奈何他們的英語水平實在不高。

大概5分鐘的尬聊跟合影後，我聽到他們説了一個詞，TikTok(也就是抖音在國外的名字)，於是大家迅速找到共同話題，一起唱起了《學貓叫》，甚是歡樂。

就是在這個長長的斜坡

遇到了這羣可愛的中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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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説，在文尼察，大家的生活可能談不上多好，但似乎每個人都是悠然自得。

路邊的房子塗色都是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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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刺熱的陽光讓我很難受

但對烏克蘭人來説都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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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放式的小區裏，兩個小女孩在玩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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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顯的就是白天幾乎每家餐廳都人很少，但是到晚上家家爆滿，燈火通明。

白天冷冷清清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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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對面是做有軌電車的車站

每個人走的都慢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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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上的人對中國人非常友好，也很好奇。很多人跟我們打招呼的方式就是大喊一聲，“毛”，然後向我們揮揮手。還有一個小哥用奇奇怪怪口音喊出咱們國家領導人的名字，以顯示自己會説一點中國話。

便宜的物價也讓我體會到土豪的感覺，尤其是各類食品，總讓自己有一種不要錢的錯覺。但一手的服裝，鞋就相對來説貴很多，於是這裏有很多二手服裝店、鞋店，這也是國內見不到的。

街頭零售的格瓦斯

一大杯（像奶茶大杯那麼大）

只要7格里

（約合人民幣1.7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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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們的導遊小姐姐娜塔莉婭交流得知，她在大學的專業是計算機，與國內類似，IT在烏克蘭也是比較高薪的行業，大學畢業生的平均月工資在500美元左右，但跟中國不一樣的是，就算是最普通的碼農，在當地也是非常稀缺的人才。

與之對應的是比較落後的教學設施。

PLC實驗器材

這種計較落後的實驗器材已經在國內很難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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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電路實驗器材在國內也是很難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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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這個國家就已政局不穩，也迎來了新的喜劇總統，當時的烏克蘭人肯定也想不到今天的狀況，還是祝我的烏克蘭朋友，希望你那裏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