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根：新冠疫情多點復燃，分岔路口我們何去何從？_風聞

文/陳根

在習近平總書記重要的指示精神，把疫情防控作為頭等大事，堅持“外防輸入，內防反彈”的總策略和“動態清零”的總方針下。3月11日，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綜合組宣佈，新冠病毒抗原檢測應用方案將開始試行。現在，科學的疫情防控終於超前邁步了。儘管只是一小步，但已經是一個好的開始。

當然，這樣還不能解決核心問題，增加抗原檢測可以讓大家更好的自我篩查，可以讓大家在感到不舒服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的開展自查，這也是對疫情防控非常有必要的事情。但我所擔心的事情還有另一件事，那就是：當我們在批評香港的時候，卻沒有意識到這次的奧密克戎毒株的變異特點。

文章或許有點長，但值得大家花點時間深入的看。

一

在習近平總書記的一再強調及對生命的高度重視下，我們採取了強大有效的管控措施，所帶來的是所有西方國家都無法達到與實現的極低死亡率。首先我們來看一組數據，這是百度數據上所統計的截止2022年3月11日上午8:45分的疫情數據。從數據可以看出，儘管確診數據在不斷的擴大，但是重症病例非常少，死亡率更低。而這從管理層面而言是“動態清零”的管控效果，但從病毒本身的特性情況來看，也正是奧密克戎的特點之一。 

香港當前的疫情風暴是由奧密克戎一代引發的，也就是BA1亞型，但是我們目前國內面臨的是奧密克戎二代，也就是BA2亞型。這個BA2比起BA1亞型傳播隱匿性更強，症狀並不明顯，傳播速度還增強了30%。因為我一直説的，疫情是科學，是現代醫學的問題，因此我們先來看組數據：

2022年1月的時候，《路透社》曾經有個報道指出，日本京都府立大學一個醫學團隊發表的研究報告指出，Omicron變種病毒株的存活能力特別強，其生命力比起其他變種病毒高出許多。

該研究團隊發現，在塑膠表面上，新冠病毒的原始株最多能夠存活56小時，而Omicron變種病毒則能夠存活193.5小時，換算下來幾乎相當於8天。至於在皮膚樣本上，原始株存活時間只有8.6小時，而Omicron變種存活時間可長達21.1小時。

那這樣我們就能理解了，為什麼《杭州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通知》，要求廣德市立即啓動應急響應機制。就是涉及從韓國進口的61件服裝，其中38件未出售的已經封存，已經出售的23件在核查中。核心原因就是奧密克戎的超強存活能力，可以存活8天。如果按照3月8日那天為計算起點，那麼目前還正處於病毒的活躍期之內。

2021年，由香港大學醫學院的研究人員研究表明，“奧密克戎”在支氣管中的感染和繁殖速度比德爾塔變異株以及新冠原始毒株快70倍，這部分解釋了“奧密克戎”在短時間內迅速傳播的原因。研究還表明，“奧密克戎”變異株在人肺部的感染顯著低於新冠原始毒株，而肺部感染是導致疾病嚴重程度的關鍵指標，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解釋了“奧密克戎”感染輕症居多的情況。

2021年12月，英國報告奧密克戎毒株傳播力為德爾塔的3至4倍，奧密克戎毒株傳染數R值已升至3至5之間，即每個感染者平均傳染3到5個人，而該國目前德爾塔毒株傳染數R值為1.1至1.2之間。

根據2022年2月18日路透社報道指，世衞表示，新的防疫指引可能會對必要性服務面臨壓力的地方有所幫助。因此，如果該人為無症狀者，隔離時間可由14日縮短為10日；如果篩檢結果呈現陰性，則可縮短為7天。縮短隔離期後的新指南，可望紓緩因大流行而出現的人力缺口。

這些研究數據，以及世界衞生組織的呼籲告訴我們四點非常重要的信息：

1、奧密克戎的傳遞力極強，何況當前在國內擴散的BA2，比BA1的傳播力還提升了30%；

2、奧密克戎的生命力非常頑強，頑強的生命力就會導致傳播力的直接上升；

3、奧密克戎的殺傷力明顯減弱，尤其對於完成疫苗接種並有比較好的抗體率的人羣而言，基本上是無症狀化；

4、對於無症狀化的人而言，世界衞生組織建議隔離措施縮短到10天，如果檢測是陰性的觀察時間可以縮短至7天；

除這些之外，奧密克戎所帶來的的防控防疫難度在於，一方面奧密克戎的毒株會出現免疫逃離的現象；另外一方面是感染者不僅無症狀化，並且會出現假陰性的情況。**這就意味着對於抗體率高的人羣，就有可能通過核酸的是無法檢測出來的，他們會出現假陰性的情況。**而當前增加的抗原檢測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無法篩查出這種假陰的情況，但是如果是明顯的感染者，通過抗原的自檢是能夠馬上檢測出來的。

於是，一方面這個BA2的生命力這麼頑強；另外一方面這個BA2的傳播力又極強；再加上這個BA2會存在假陰性與無症狀的情況。那麼，現實的挑戰就是我們耗費了這麼龐大的人力、財力、物力，組織這麼龐大的高密度的人羣進行集中的核酸採集。這樣的核酸採集在BA2面前來説，就是人為的天然的為BA2創造有利的傳播途徑。我之前一直呼籲香港應該立即放棄核酸篩查，原因就是基於奧密克戎病毒的特性，並且很多人本身並沒有感染，而是在排隊採集的過程中被感染。而香港目前已經開始調整政策，暫時不再進行大規模的核酸篩查工作。

二

然而，當前，我們仍在採用這種集中的大規模的高密度的人員核酸採集，我非常擔心的是這樣的採集會導致疫情失控。也就是説，只要採集的這些人羣中，有一例是假陰性的攜帶者，或者是無症狀攜帶者，那麼在篩查的過程中所採集的周圍人羣的樣本是陰性的，但是這些人回去之後，因為個體的差異，可能也是假陰性的攜帶者，也可能的無症狀感染者，也可能就是有症狀感染者。

但是，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卻會是實實在在的接觸不同的人。這就意味着，當我們一邊在大規模人為的集中人羣進行核酸採集的時候，一邊就默默地給病毒的傳播提供了一次絕好的機會。

那麼當前推行抗原自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這種人為的集中，而引發感染風險的發生。但這依然無法解決根本性的疫情科學治理問題，也就是基於全民的有效抗體率來構建有效的全民免疫屏障。

那麼，目前的實際情況來看，全世界大部分的病毒學家都認為這次的新冠病毒將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或者是長期性的與人類共存。而病毒繼續朝着毒性越來越弱，但是傳播力越來越強，同時能夠躲避核酸篩查的方向進化，我們到底怎麼應對？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有三個選擇：

1、**我們回到抗議初期的模式，也就是動員全社會，根據奧密克戎這種狡猾的特性，大家繼續居家14天，讓整個社會停擺下來。**但顯然這在當前是代價極高，也極為不科學的做法，也不適合當前的實際情況；

2、**以動態清零與精準防控為總體原則，跟着病毒跑，疫情賽跑，看誰的水平更高。**如果病毒偽裝的足夠好，不斷的有假陰性或者無症狀的個體出現，那麼就會給傳播鏈存的溯源帶來非常大的挑戰，同時也會對於動態清零和精準防控都會帶來現實的挑戰；

3、**就是我們立即站在科學的層面嚴肅對待，立即開展全員抗體篩查，**並且制定抗體有效率的標準，對於抗體率達到某一種標準的人羣不再需要接種疫苗，對於沒有符合標準的，按照抗體率的實際情況制定不同的不接種方案，可以是兩針、三針，我相信在這樣的科學理據面前，大部分的老百姓是會配合的。

我們需要的是抗體篩查，也就是對全民的有效抗體率進行一次測地的篩查，並且針對性的給出不高抗體的不接種方案。**而不是在核酸折騰的基礎上，又給大家增加不能解決根本性問題的抗原檢測。**這個抗原自檢，在香港這次的疫情風暴中，最後無法短時間進行核酸檢測，就已經鼓勵大家自測了。

老百姓的生活真的不容易，這兩年多的疫情，樓市、股市與就業，説了都是淚，好在我們已經實現了全民脱貧的目標。

三

而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把疫情防控作為頭等大事，堅持“外防輸入，內防反彈”的總策略和“動態清零”的總方針下。衞健委的專家們除了當前的嚴防措施之外，我們是否能思考一個治本的解決方案。現在我們的現實情況是，疫情給了我們兩年多的時間，讓我們去借助現代醫學構建免疫屏障。我們從初期老百姓不願意接種，到了現在老百姓接種了疫苗之後依然隨時面臨着隔離的問題，坦白説，廣大的老百姓心理也很難受。**而老百姓在初期不願意接種疫苗的核心原因，就是對於疫苗的臨牀數據不透明有所顧慮。**畢竟，到目前為止，我們滅活疫苗的抗體數據、有效性數據以及相關的不良反應數據一概沒有。

終於，在我們研製出了更有效的疫苗時，我們開始推廣序貫接種。不久前，江蘇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副主任朱鳳才團隊與北京生物技術研究所、東南大學等合作單位在國際頂級科技期刊《Nature medicine》發表研究，證明了序貫接種的有效性：接種兩針滅活疫苗後用Ad5腺病毒載體疫苗加強，中和抗體水平和細胞免疫反應均得到顯著提升，對Delta變異株依然有效。

研究人員給志願者接種2劑滅活疫苗後，再接種1劑腺病毒載體新冠疫苗作為加強，14天后對野生活病毒的中和抗體GMTs為197.4（167.7, 232.4），抗體水平升高約78倍；若第3針用滅活疫苗進行加強，中和抗體水平為33.6 （28.3, 39.8），升高約15.2倍。

而在我們疫苗一出來的第一時間，國外就對我們的滅活疫苗的抗體有效性與mRNA技術的疫苗進行了比較，兩者的抗體有效率我在這裏就不説了。那麼既然我們在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的滅活疫苗抗體有效率不夠，那麼這個病毒也給了我們兩年多的時間，並且是在mRNA技術的疫苗都開始大規模普及下情況下，我們缺遲遲不能出來更高效的疫苗？為什麼我們一定要搞一個不一樣的非主流技術路線的Ad5腺病毒載體疫苗？難道就是相關的專家為了證明自己的科研能力很不一樣？

相反，國內的復星這家企業，在第一時間就跑到德國收購了這項技術，並且與歐美查不多的時間規模化生產復必泰，也就是mRNA技術的疫苗，但卻一直遲遲不能獲批進入國內使用。**至少復星也是中國企業，能夠收購到好的先進的技術，也是一件可以被認可的事情。**補充説明一下，我並不認識復星公司。

2022年3月11日，康希諾在投資者互動平台上表示，公司的mRNA新冠疫苗尚處於臨牀前研究階段。我不禁的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形成的復必泰我們不要用，一定要漫長的等待康希諾。疫情是科學，是個現代醫學問題，能救命能讓生活恢復正常的疫苗可以不分國界。康希諾有這個研發費用，不如將這些研發mRNA疫苗的費用投入到mRNA的癌症疫苗研發中去。這些問題我不知道，我也回答不了，我只能交給大家自己去回答。

四

我所關心的，無非是有效的免疫屏障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構建完成，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這樣一輪又一輪的核酸篩查，這樣的折騰兩年多的時間，很多人已經身心疲憊。而從香港的情況來看，香港第五輪疫情病亡人數九成以上是60歲以上的老人，其中有少部分的孩子，而這些死亡的人羣中，90%以上是疫苗的白户，也就是沒有接種任何疫苗的人羣。

（截至3月6日，香港第五輪疫情病亡人數九成以上是60歲以上的老人）

這讓我們看到了什麼信息？那就是我們將面臨同樣的危機，對於老人和小孩子的疫苗接種率我們同樣沒有達到。我們一邊是已經接種人羣的抗體率可能已經失效；另外一邊是弱勢羣體，也就是病毒最喜歡欺負的羣體，就是這些老幼病的人羣。

因此，面對當前的現實情況，我們必須要嚴格防控，否則會出現不太樂觀的死亡數據。但另外一個現實的問題是，病毒已經變的非常狡猾，核酸篩查以及新增加的抗原檢測，都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那麼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我認為在當前，我們需要三手抓，至少在陳院士的超級藥出來之前：

1、堅持當前的動態清零與精準防控措施，最大程度的在不影響大家生活的情況下，進行有限的封閉隔離，最大的程度上藉助於人為初始的阻斷方式來控制病毒的傳播；

2、立即進入加快Ad5腺病毒載體疫苗的生產，至於這個臨牀效果，目前只有研究人員知道，同時加快引入復星的復必泰疫苗，也就是mRNA技術的疫苗，至少這項技術目前是在全世界範圍內獲得過測試；

3、立即開展全民抗體篩查工作，而不是不痛不癢的抗原自檢，一方面針對於不同抗體率制定不接種的方案啊；另外一方面針對於老人、小孩、病患羣體制定疫苗接種的方案，並且要立即實施。

根據官方的數據披露，截至2021年底，中國疫苗全程接種率已超過85%，2022年2月底已超過87%，這個疫苗接種的數據是可喜的。但是真正的抗體有效率卻不一定能夠跟這個接種率吻合。這也正是我一直所談的，衡量是否通過疫苗接種構建有效的全民免疫屏障，核心不在接種率，而在於有效抗體率。

至少在當前，我們不得不預防的一個問題就是，新冠如果真的朝着流感方向演變的時候，也就是致死率越來越低，但是傳播力越來越強。或者是哪天直接跟某一個流感病毒結合，來一場新冠大流感的情況下，我們如何應對？那就是要通過疫苗接種後的有效抗體率來應對，因為那個時候的核酸篩查更加失去意義，因為所有人篩查結果都是陽性。

五

我非常遺憾的是張文宏這樣專業的醫生，由於提前做了準確的科學預判，就是病毒可能會與我們人類共存，結果遭受了網絡暴力。遭受到了鍵盤俠們的無端攻擊，現在連這樣一位專業敢言的專家都不出來發表專業的看法，他也開始走八股文的發言風格。或許我是目前唯一一個還存在的可以談論的人，希望大家多多包容，理性、科學的對待與看待。

最後，我在此呼籲，大家立即進行序貫接種，序貫接種是能直接提升我們抗體有效率的。大家在身體狀況允許的情況下，儘量選擇非滅活技術的疫苗進行接種。同時，我們應該儘快推動老人、小孩與病患羣體的疫苗接種。因為這個新冠病毒本身最大的威脅人羣就是老人、小孩與病患羣體，但我們到現在還是沒有對這些人羣提到重要的高度。

**我也在此呼籲，家中有老年的大家，以及廣大的家長們，務必配合老年人和孩子開展疫苗接種。**不要對疫苗帶有認知偏見，所有的藥物都可能有問題，但是不用藥物我們不能保命。更何況疫苗的生產在所有的藥物生產過程中，所秉承的標準都是最嚴格的。

疫苗接種或許不能保護我們不再受感染，但是疫苗接種之後一定能保障我們不會陷入恐慌。全世界的臨牀數據都一致的告訴我們，疫苗接種之後一定能夠讓感染輕症化，或者是無症狀化，或者是無感化。並且疫苗接種之後，是一定能在最大程度上降低重症率，最大程度的降低死亡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