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晚,我藏了20年的神仙終於要紅_風聞
柳飘飘了吗-柳飘飘了吗官方账号-2022-03-15 08:59
作者 | 柳飄飄
本文由公眾號「柳飄飄了嗎」(ID:DSliupiaopiao)原創。
疫情誤青春,逐漸不再只 是説説而已。
微博上,多少學生抱怨上學三年,連同學還沒認全。
更遑論留下一起遊玩、追演唱會、看展、音樂劇等等青春回憶。
在飄來説,電影方面,新出的院線好電影不多,翻翻老片也聊以解悶。
音樂上,以線上演唱會、livehouse為代餐,姑且也過了眼癮、耳癮。
但總歸有一處,也是飄貪心,還是有些意難平——
音樂劇。
由於巡演場次的鋭減,常駐廣州的飄,每每只能看着其他城市的同好們在朋友圈分享觀劇體驗。
枱面上平靜點贊,背地裏不知道揉爛了多少張紙巾。

好在,最近有一檔音樂劇綜藝,終於解了飄的渴——
愛樂之都

趁着週末,飄忙不迭地刷完了第一期。
總體來説,舞台觀感超出期待。
天花板級別的經典劇目,有。

《劇院魅影》
立腳本土語境的新劇目,有。

《在遠方》
連線下一票難求的小劇場演出,在這裏也能一次性得到滿足。

《阿波羅尼亞》
看到這,可能也有不少飄粉皺起了眉頭,發出靈魂一問——
音樂劇有啥好看的啊。
別急。
與其讓飄講給你聽,遠不如直接看精彩的舞台來得暢快。
一飽眼福的同時。
更讓你明白優秀的音樂劇、優秀的 音樂劇 演員,究竟是怎樣的。
節目一開場便拋出大招——
史詩級劇目《劇院魅影》(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巴黎的一家歌劇院中,時常飄蕩着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虛幻男聲。
人人聞之色變,稱之為“魅影”。

唯獨女主角克里斯汀,被魅影的歌聲所吸引,並汲汲尋求與魅影相見。

一來二去,魅影與克里斯汀相識,並暗中教她唱歌,甚而萌發了強烈的愛意與佔有慾。
一場愛慾、憤怒、嫉妒交織的恢弘劇目由此展開。
作為世界範圍內最飽受盛名、也最經典的音樂劇之一,《劇院魅影》自1986年被搬上音樂劇舞台後便引起劇烈反響。
30多年來一直盛演不衰。

但遺憾的是,此前從未有中國演員在舞台上呈現過該劇目。
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為保證舞台效果,節目組請來了《劇院魅影》原版音樂總監為演員們提供遠程指導。

可即便擁有了強大的技術後盾。
古典唱腔的變化,珠玉在前的壓力,之於演員仍是不小的挑戰。

節目中,選取了《劇院魅影》最經典的選段——
魅影現身。
魅影與克里斯汀分別由,入行近20年的老戲骨鄭棋元,和擁有9年舞台經驗的郭耀嶸出演。
煙霧散開,魅影裹挾着洶湧的慾望浮現。

克里斯汀在魅影的蠱惑下,徐徐走入地下迷宮。
褪去慌張與微懼,眼神裏滿溢出的是仰慕和嚮往。

腹地之內,戲劇轉入高潮。
魅影為克里斯汀加冕,並用幽靈般的口吻誘訓其為自己高聲歌唱。

一曲終了,魅影想永遠獨佔克里斯汀的張狂慾望再也無法掩蓋。
二人的捆綁與羈絆至此徹底奠下。

從相遇到牽引,再到最後炙熱的羈絆。
演員們通過高濃度表演,揮泄出其間人物強烈的情緒波動。
配合華美的舞台特效,整場演出的呈現不可謂不引人入勝。
而另一出經典劇目,改編自法國名著《紅與黑》的《搖滾紅與黑》,人物間的慾望衝突與撕扯則更為劇烈。
節目中對原劇的經典選段《榮耀向我臣服》進行了本土化改編,一段經典唱段改成中文填詞。
展現了物慾橫流的上流社會中,底層青年於連的慾望與掙扎。

葉麒聖飾演的落魄青年於連,在市長家門口遭到了貴族看門狗的驅逐。

落寞和幽憤中,於連與自己的心魔展開對峙。
方書劍飾演的野心於連,適時而出。

落魄於連畏縮,野心於連則步步相逼。

反覆的叩問之下,於連心中慾望不斷膨脹、撕扯。
直至全然爆發,摧毀了長久禁錮其心的階級藩籬,誓要躋身上流社會。

對嘲笑回以冷笑,對俯視回以凝視。
擺脱掉懦弱,邁進上流社會的於連無所畏懼。

一步步走至高處,最終完全與自己的慾望和野心,相擁、融合。

讓人一時間竟也分不清哪個是本體,哪個是臆想。
不過,與戲內兩個人物,一強一弱,一桀驁一懦弱,形成巨大反差的是。
戲外兩位演員的性子倒是剛好掉了個兒。
扮演落魄於連的老戲骨葉麒聖,台下情緒平靜、話少人冷。

野心於連方書劍,相對則要謙遜、温順得多。

惹得節目裏幾個助力團嘉賓幾番調侃,落魄者未免過於帥了些。

這固然是笑談。
但音樂劇演員和影視演員相似。
能夠打破自身形象的限制,讓觀眾接受劇中人物的形象設定,不因形象而出戏,於新演員和老戲骨而言,都是必備的素養。
而戲外的巨大反差,有時或許是演員貢獻精湛演技後的必然贈品。
經典劇目的藝術性和文學性固然強,但多少有點中西文化上的差異,欣賞有門檻。
而節目中一些本土化的表達和創新劇目,則弱化了這種距離感。
比如,表現快遞小哥逐夢美好生活的《在遠方》,就一度讓飄看濕了眼眶。
劇中,劉思維和夏振凱飾演一對在小城市奮鬥的快遞兄弟。

哥哥務實,為人和善,對工作任勞任怨。

而弟弟則在高強度的工作和回報的不盡人意中,漸漸對工作產生了倦怠和怨懟。

矛盾日積月累,最終在兄弟間爆發了一場有關遠方和理想的爭執。
弟弟眼中的遠方,在繁華的大城市,需要豐沛的物質鼓舞。

而哥哥眼中的遠方,就在腳下,是懷抱夢想,一步步打拼出來的未來。
無論終點在哪,都能擁有幸福的底氣。

但其實,兩個人的理想是殊途同歸的——
都想早點過上好日子。
只是,理想的美好有時不免會讓人忽略掉眼前的意義,只顧追逐快捷但虛無的舒適。
而隨着爭執,兩人的初心和盤托出。
哥哥幫助弟弟重拾信心和希望。

撥開繁蕪,當下的生活其實也並非那般不堪。
平凡的力量動人。
而新穎的故事,則往往能夠在出其不意間,拋出讓人捧腹的笑料。
沒錯,説的就是當前線下十分火爆的《阿波羅尼亞》。

這劇目的由來也是傳奇。
起因是小劇場場地有限,劇目編排不得不改變傳統形式,讓觀眾繞場四周觀看。

卻沒曾想一經推出便大受歡迎,至今一票難求。
劇情也並不複雜。
理查德和奧斯卡兩人共同經營的小酒館阿波羅尼亞深陷財務危機,即將被黑手黨波切蒂家族吞併。

但那話咋説來着。
不怕有錢人使手段,就怕有錢人有怪癖。
小酒館營業的最後一天,波切蒂家族的史蒂夫突然現身,硬逼着理查德和奧斯卡二人與自己共同出演自己家族的蹩腳劇目。

理查德不願向權力低頭,奧斯卡因金錢而動搖。


史蒂夫只想給家族獻禮。

各懷鬼胎的三個人在阿波羅尼亞上演了一出啼笑皆非的鬧劇。
舞台上詼諧。
走進台下,三個演員的包袱笑料同樣不斷。
自我介紹,先cue“組織”——
百場男孩兒。

組織名怎解?
“百場”“男孩”“兒”,三人根據演出頻次各佔一席。

“百場”蔡淇,剛剛演過自己人生中第一個一百場演出,是半工半讀的音樂劇專業學生。

“男孩” 張瑋倫 剛畢業沒多久(真的),是一場一結算的散活兒演員。

“兒”曹牧之半路出家,卻是三人中職業最“穩定”的,為《阿波羅尼亞》的簽約演員。

三人境遇狀態各不相同,卻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行業中三個不同的羣體。
有人剛剛入門,懷抱無限可能。
有人不斷追逐,熱愛挑戰,卻也期待一個紮實的錨定。
有人擺脱飄零,有了明確定位,也在努力尋求突破。
各有奔頭,各有艱難。
卻都或多或少在自己所熱愛的領域中,得到了價值認同與滿足感。

自得其樂,更持續火熱地燃燒着。
有心的飄粉或許發現了。
在出場的這些音樂劇演員中,似乎新老演員間的年齡差距並不顯著。

這種人員組成,倒也並非節目組有意為之,我國的音樂劇行業現狀就是如此。
我們的音樂劇薰陶來得遲。
99年開始開設音樂劇專業,02年才有第一部英文原聲劇目《悲慘世界》在上海上演。
相較玩轉音樂劇,甚而已誕生出不少諸如百老匯等殿堂級劇場的西方國家。
我國第一批接受音樂劇啓蒙的演員,至今入行也不過20年。
行業年輕,自然有着巨大的前景和開拓性。
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説,年輕意味着“新”,也就意味着受眾的侷限和國民度的缺乏。

雖然此前有不少音樂綜藝,一度讓一些出色的音樂劇演員得以出圈。
但觀眾記住了音樂劇演員,卻還是對音樂劇這一藝術形式一知半解。
一場場驚豔過後,音樂劇仍難走出小眾。
而需求影響市場。
舞台席位有限,能夠站在鎂光燈下的A角又有且只有一個。
行業競爭之激烈,內卷之嚴重,可想而知。
很多演員摸爬滾打數年,常常也只能在舞台邊緣徘徊。
而這一次,《愛樂之都》將目光投向了那些遊離於大舞台之外,卻仍努力逐夢的演員。
比如《劇院魅影》中飾演女主的郭耀嶸。
她笑稱自己是“迪士尼在逃公主”。

可夢幻的名字背後卻是冰冷殘酷的現實。
畢業後舞台機會有限,她只能在迪士尼樂園中演一些非正式的舞台劇。
好不容易等到機會,於18年出演迪士尼音樂劇中的貝爾公主,又不得不因疫情而封箱。

以及,同樣境遇尷尬的開心麻花演員,劉思維。
出演舞台劇十餘年,在大眾認知中已算小有名氣。
但由於非科班出身,專業實力總被偏見和刻板印象所掩蓋。

《愛樂之都》給予他們舞台,讓他們得到認可,其實也是為了將公眾目光引向更廣大的音樂劇演員羣體。
關注演員羣體,確實能讓小眾藝術儘快出圈。
但《愛樂之都》想做的,顯然不止於此。
大眾不僅能認識演員,更能瞭解,知道如何去欣賞這門藝術。
為保證專業性,《愛樂之都》設立了助力團,對照行業規則,首次在綜藝節目中提出了音樂劇A角的概念。
助力團的四位嘉賓手中各有一票,全票通過的選手方可進入A角席。

助力團中,既有阿雲嘎和小柯這樣的音樂劇演員和推廣者,給出專業點評。

也有正從音樂創作人向音樂劇劇作人轉型的黃舒駿以及影視演員張雨綺,觀感 更 接近大眾。


於普通觀眾而言,這種活絡無疑增加了節目的可看性,也降低了音樂劇欣賞的門檻。
而作為 全國第一檔全產業鏈音樂劇文化推廣節目,《愛樂之都》的創辦初衷正在於想要打破專業屏障,引起全社會對音樂劇行業的關注。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節目中不只有國外經典的音樂劇作品,更有結合中國本土文化語境創編的更新穎的劇目。
而如何做更好的中國音樂劇,以及,如何讓音樂劇被更多中國觀眾所接受和喜愛。
是節目組努力求解,也想要拋向全行業、全社會的問題。

在這一層上,所謂的音樂劇“破圈”或許不僅僅在於扯開藩籬,讓大眾將目光投入進來的突破。
更在於延伸。
延伸到人羣中去,延伸到行業高處,那更廣闊、更熱烈的未來。
本文由公眾號「柳飄飄了嗎」(ID:DSliupiaopiao)原創,點擊閲讀往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