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去烏克蘭:我們應該知道真相——這是我的工作_風聞
水军都督-2022-03-18 13:05
我為什麼要去烏克蘭:我們應該知道真相——這是我的工作
記者們冒着生命危險講述普京戰爭的真相。有些人已經死了。這是值得的
布萊恩·卡雷姆
2022年3月17日
《沙龍》
事實證明,這只是白宮的又一個週一鬧劇。小丑們來了又走。空中飛人表演他們的高空走鋼絲。大象到處拉屎,有人忘了清理它們的糞便。
在唐納德·特朗普治下,這樣貼切的描述被用來定義政府。今天我用它來定義白宮記者團。當世界着火時,我們卻在批評牆紙。
並不是所有地方都是這樣,但如果你想找記者來報道,最好避開白宮。週一,我聽到一名記者抱怨在糖果機裏賠錢。
説實話,仍然有很多體面的報道在進行,人們真的為此而死。
如果真相是戰爭的第一個犧牲品,那麼殺死真相的最好方法就是殺死那些説出真相的人:記者。
上週有傳言稱,俄羅斯恐怖分子小組正在基輔及其周邊地區襲擊記者。上週,報道烏克蘭當前戰爭的兩名美國記者死亡。據保護記者委員會稱,在過去30年中,烏克蘭有15名記者被殺。
自俄羅斯三週前入侵以來,其中至少三人已經死亡。
大約三週前,俄羅斯軍隊炮擊基輔的一座電視塔時,攝像機操作員葉文尼·薩昆死亡。3月13日,紀錄片製片人布倫特·雷諾在基輔郊外的烏克蘭城市伊爾平被槍殺。布倫特·雷諾曾為《紐約時報》和《Vice》工作,是許多衝突地區備受尊敬的老兵
最新的傷亡人員是福克斯新聞攝影師皮埃爾·扎克熱夫斯基,他是一名衝突地區老兵,週一在基輔郊外採訪時遇害,
“我不知道該説什麼。皮埃爾和他們一樣好。無私。勇敢。熱情。我很抱歉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福克斯記者和前白宮記者特雷英斯特週二發推文説。當我寫這篇文章時,英斯特本人就在基輔,試圖在零星的炮火和持續的危險中報道新聞。
所有這些人都代表了記者為我們所做的最好的事情,即便如此,他們也常常不被賞識。每個不喜歡福克斯新聞的人都用塔克卡爾森給他們的畫筆來描繪整個網絡,因為他不誠實、單調和普京高興的咆哮。 克熱夫斯基是一位經驗豐富且道德高尚的戰鬥攝影師,他試圖向人們展示戰爭的恐怖。對福克斯作為一個網絡的批評不應該延伸到克熱夫斯基,他在努力完成他的工作時死去。
你無法將我們在白宮簡報室所做的事情與在衝突地區所做的事情進行比較,即使做得很好。一個是報道,另一個只是充當速記員。
在週一與新聞秘書珍 普薩基的簡報會上,我詢問俄羅斯突擊隊是否在烏克蘭的鄉村漫遊尋找記者。普京會在戰場上瞄準我們是有道理的。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在做什麼。在他的職業生涯中,他要為許多記者的死亡負責,如果我們讓他,他將要為更多的人負責。
所以當簡報結束並且沒有人問這個問題時,我説:
問:珍,您能否證實或否認有關基輔有俄羅斯突擊隊追捕記者的傳言?
普薩基:我沒有關於這方面的任何細節。
問:但你聽説過嗎?
普薩基:我可以看看是否還有更多
週二,另一位記者問了類似的問題。 這次普薩基準備得更好:
問:有什麼理由可以斷定俄羅斯人故意針對他們[記者]?
普薩基:我們從一開始就看到他們針對醫院,針對記者。 就這些個案而言,我無法從這裏做出評估。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已經看到,你知道,軍方在當地採取的野蠻和可怕的行動,這與此一致。
普京是一個暴君。自從他成為俄羅斯領導人以來,他在國際舞台上一直是個危險人物。他想要重建蘇聯,他試圖破壞民主,摧毀北約。他是當今地球上最危險的刺激物。
他的政權在全世界播下不信任的種子的同時謀殺了記者,而唐納德·特朗普也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我們美國人勉強逃脱了那套絞索。是記者們回擊了特朗普——據報道,有時是在新聞發佈室,儘管面臨各種威脅和恐嚇,但他們幫助我們擊垮了美國壓迫者的脊樑。
你想聽實話?你不能把福克斯新聞的所有人都歸到一個籃子裏,就像特朗普不能把我們都稱為“假新聞”或“人民的敵人”一樣。你也不能把白宮記者團的所有人都扔進垃圾桶。有些人知道該做什麼,並決心去做。我們需要鼓勵更多的人這樣做。
H. l. 門肯在近一個世紀前,就注意到了現代新聞業的問題。他寫道,年輕人應該從事新聞工作,“他們有原創的頭腦和堅強的個性ーー他們的職業可以帶來權力,甚至是一種財富。事實上,它一直吸引着這樣的人,門肯指出。“如果公眾輿論對他們更有利,如果他們不再受到無尊嚴的職業上級的命令的騷擾,如果他們不再受到無理取鬧的人的厭惡,他們就會吸引更多的人。每次他們中的兩個被吸引進來,他們就會吸引另一個。問題是要留住他們。這是當今美國新聞業的核心問題”
最近在烏克蘭喪生的三名記者,既不是高薪的主播,也不是那些腰纏萬貫的專家,這些專家最大的能耐就是在提供專業建議幌子下倒手一下二手信息。他們不會坐在有線電視新聞的小組討論中,對他們知之甚少的事情發表武斷的看法。他們的死是為了告訴我們普京選擇的戰爭到底發生了什麼。
通過這些努力,我們可以構建敍事,並瞭解普京的動機。我們可以通過視頻和報道看到戰爭罪行。我們理解這場衝突的絕望本質,也理解烏克蘭總統 澤倫斯基 是如何堅持下去的,以及他為什麼要在國會發表現場視頻講話,同時號召他的人民支持他們的事業。看到毀滅,聽到烏克蘭孩子和其他絕望的人的哭泣,可能是對感官的攻擊。但必須這麼做,這樣我們才能知道。社交媒體有助於揭露普京的殘忍和宣傳,但是可信任的、無私的第三方觀察者(即記者)可以冷靜地敍述,同時也可以通過目擊證人來消除謠言、神話和虛構。當我還是一個在德克薩斯州拉雷多工作的年輕記者時,我有一個城市編輯,彼得 · 李,他告訴我大多數人都會從着火的大樓裏逃跑。他提醒我,第一反應人員和記者,衝向他們。“沒有人希望那個記者在那裏,”他微笑着説。
這不是一個新的觀點,多年來一直困擾着我。有些人會感激記者的犧牲,有些人會貶低它,更多的人不會理解
大多數戰地記者不會被歷史銘記,儘管他們記錄的歷史往往被每個人銘記。我想起了耶茨·麥克丹尼爾。傑克·托里(在其新書《最後一個出局》中寫道,麥克丹尼爾是一名年輕的記者,他在二戰期間利用驚人的機會向公眾提供了可信的目擊者新聞。
當新聞業因真實和想象的原因受到左右兩派的圍攻時,我們都應該記住,這個行業仍然有一些人認為,知識財富比貨幣財富更重要,作為歷史的見證人和告知我們的同胞是我們能回答的最高要求之一。
如果你覺得這聽起來像德瑞克,那就這樣吧。
但這些人中有許多人是真正無私的。我認識一些攝影師和記者,他們願意把自己的生命押在這條線上,除了向每個人展示和告訴他們所看到的一切,沒有任何藉口、偏見和別有用心。我們中間的憤世嫉俗者經常看到不存在偏見的地方——他們無法接受呈現給他們的事實,他們質疑那些冒着生命危險提供信息的人的動機,而不是質疑他們自己預先確定的心態。
只要人類繼續自我殘暴,記者們就會在那裏記錄這些事件。這是不可避免的。他們將手無寸鐵。他們將攜帶筆記本、筆、相機、筆記本電腦、手機和麥克風。他們將繼續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原因很簡單:我們需要知道。
這就是我要去烏克蘭的原因。
作者是前《花花公子》駐白宮高級記者。自從羅納德 · 里根以來,他報道過所有的總統的政府當局,三次成功起訴唐納德 · 特朗普以保住他的記者證,為保密消息來源而坐牢,報道中東戰爭,著有七本書,包括今年秋天即將出版的《新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