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睡前消息》409期和分道揚鑣的馬前卒_風聞

      《睡前消息》409期快速地從B站下架，文字版也從微信公眾號的睡前消息編輯部下線。雖然歷史上《睡前消息》也曾因為輸出暴論而下架過多期消息，但這期節目的下線卻與以往有極大的差別，這個差別的誘因叫做‘意識形態’。本文將從從意識形態的角度駁斥《睡前消息》409期及馬前卒，會盡量顧及敏感用詞和用語，勞煩小編謹慎審核。

      一、何為意識形態

      1.百度詞條解釋

      意識形態，是一個哲學範疇詞彙，是指一種觀念的集合。也可以理解為對事物的理解、認知，它是一種對事物的感觀思想，它是觀念、觀點、概念、思想、價值觀等要素的總和。意識形態不是人腦中固有的，而是源於社會存在。人的意識形態受思維能力、環境、信息（教育、宣傳）、價值取向等因素影響。不同的意識形態，對同一種事物的理解、認知也不同。出自《意識形態原理》。

      2.我的解析

      （1）意識形態影響人對事物面相的認知。事物面相是事物的客觀存在之於人感知的成像，事物面相≠事物客觀存在，事物面相是人賦予事物‘價值判斷’和/或‘是非判斷’後的加工品。

      （2）對事物的面相的認知，通常取決於人的價值觀。對於價值觀不清晰、不堅定的人來説，媒體傳遞的所謂“真相”往往影響此類人的認知。

      （3）意識形態通常由人文而生、由政治牽引。

      二、關於意識形態問題的一些梳理

      1.與採用何種政治體制無關，意識形態安全是任何一個主權國家都採用嚴格管控手段的領域，舉例説明：

      （1）美國推行麥卡錫主義就是美國對自身意識形態安全的最著名管控。正是麥卡錫主義對美國社會的持久浸潤，美國大量的底層民眾長久以來，形成從意識認知上徹底否定、甚至仇視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的習慣。

      （2）歐美BBC、CNN等一方面標榜“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另一方面只允許符合自己意識形態要求的言論可以傳播，以2019年香港暴亂為例，推特、油管、臉書等將歐美對意識形態進行管控的真實嘴臉暴露無遺。

      2.“言論自由”的衡量標尺不是‘有無’（是非判斷）而是‘寬嚴’（程度判斷）

      言論的傳播本身就是意識形態鬥爭的媒介，而西方話語體系中將“言論自由”通過“有無”來判定，就是試圖掌控鬥爭的媒介，但西方這種話術對會使用辯證唯物方法論的人來説是無效的。

只有當我們能夠明白‘言論自由’的衡量標尺是‘程度’而非‘是非’時，討論中國的“言論自由”才會具備一個公平的前提。在這個前提下我們會發現，《睡前消息》輸出了很多並未被下架的暴論，微博、知乎和豆瓣很多‘唱反調言論’。若以歐美標準則衡量很多此類言論會“被消失”，但以中國的標準這些言論卻在網上公然可見。從這個層面來説，中國對“言論自由”的限制很多時候反而是比歐美更寬鬆的。

      3.中國官方關於俄烏戰爭中意識形態安全的公開表態

      上圖截取於B站，央視的表述是：嚴重警惕！西方在中國網絡空間打響“認知戰”。這説明什麼？説明中文互聯網上，以自媒體為主要對象的羣體正在用所謂的“真相”影響大眾對俄烏戰爭的認知，這其中就包括馬前卒及其《睡前消息》。如果説《睡前消息》在398期對俄烏戰爭的魔幻言論尚在安全閾值之內，那麼被下架的409期就是跨過了那條線。

      三、對馬前卒的駁斥

      1.馬前卒是對中國南方系新聞媒體中，那類站歷史虛無主義立場‘抨政’的腐臭衣缽繼承者

      首先我要聲明，本人2001年至2005年讀大學期間，《南方週末》是我必買的報紙。哪怕到了今天，我對南方系新聞的態度和觀點都不是一杆子打死，我反的只是那類站歷史虛無主義立場‘抨政’的媒體人。

      如果説高昱是站虛無主義立場‘抨政’的媒體人1.0版本，那麼馬前卒至少是3.0版本的。因為馬前卒團隊自己總結出來的工業黨信息收集、梳理和分析的方法論，是高效、合理和極能接近客觀面相的方法論。但正如菜刀可以烹飪亦可砍人，持刀者決定了刀的用途。（PS：馬前卒在某期《睡前消息》中委婉、曲線地挺了高昱）

      目前看來，試圖接過高昱悲愴地放下的所謂“啓蒙棒”的，就是馬前卒。《睡前消息》從最開始的以社會工業化為立足點觀察世界，逐漸走向從更多元的立足點評論包括社會治理、文化娛樂、民生情況、行業業態和意識形態在內的領域。尤其在文化娛樂和意識形態這兩個領域，追求極致理性的馬前卒，或源於急功近利、或有其他原因，把自己引以為傲的“馬式工業黨信息梳理分析法”（本人擅自取的名）降格成了服務其話題觀點的工具。當馬前卒工作室的方法論不成為其內容產出的流程標準，而是被視為隨意選擇性利用的工具時**，**其所生產的內容就自然異化為目的＞客觀了。

      《睡前消息》409期對俄烏戰爭中的多個背景、多類人物的信息梳理（論據），我大多認可（其方法論依然是有效與合理的），但我對他的結論卻不認可。不認可的原因解析如下：

​      （1）馬前卒預設了諸如“俄羅斯發動戰爭的動機是佔”“俄羅斯的軍事行為更像納粹德國”“俄羅斯內部矛盾早已激化”等的結論。

      （2）靶嚮明確地選擇性使用自己的方法論為預設結論尋找佐證，並從主觀上調整選取內容和尺度。

      （3）將主觀預設與選擇性的客觀佐證進行糅合，得出結論。

      （4）結論：上述3點是南方系中歷史虛無主義媒體人撰稿的經典套路，由此可知馬前卒與其合流的傾向明顯。

      2.《睡前消息》409期的荒謬

      （1）亞速營使用納粹標誌、在互聯網上傳播納粹思想、為二戰納粹軍官塑像頌德，這些都已經是證據確鑿的不爭事實。馬前卒選擇去挖斯特列科夫與烏軍將領的私交，並試圖以某一靜態歷史節點中人稱俄羅斯岳飛的斯特列科夫與烏軍將領的私交友誼、俄羅斯從來沒有邀請任何國家去烏東核查‘納粹製造的萬人坑’等，來佐證俄羅斯出兵理由中的‘反納粹’不成立。這種美英法所慣用的‘姑且拋開事實不論’的話術，不但在邏輯上站不住，更已經是馬前卒為了自圓其説而無所不用其極、毫無道德底線地詭辯——使用比爛的方式，把俄羅斯也塑造為納粹化，則俄軍打亞速營是納粹打納粹的內鬥而非師出有名。

      （2）對斯特列科夫當初在無俄援的情況下，勇戰馬前卒口中“他好友”軍隊的史實絕口不提，也不挖掘梳理斯當初特列科夫指揮作戰的動機和意圖。因為如果分析這些會否定馬前卒自己的預設結論，所以他“很聰明”地選擇不説，為的只是讓這番言論與他在《睡前消息》398期的觀點邏輯自洽。於是我們看到了，那個立足工業化視角看世界勇於認錯的馬前卒，與談國際局勢和涉政治事件強行自圓其説的馬前卒，他們是同一個人。

      （3）俄羅斯成為中國的加拿大這個觀點直接就不值一哂。馬前卒隱晦表達這個觀點背後的邏輯是“俄羅斯內部矛盾嚴重——俄烏戰爭俄羅斯必敗——戰爭失敗俄羅斯大概率內亂——俄羅斯內亂則中國應該出手將其當做緩衝國”，我不否認馬前卒基於自己的信息梳理得出俄羅斯內外矛盾皆巨的判斷，但是從這個判斷到俄羅斯戰敗的這種可能，中間的變量多到幾乎不可能有人能夠預先全面且嚴謹地梳理出來。馬前卒的俄戰敗這個可能中，但凡有任何重要變量倒向俄羅斯，則這個可能就直接成為不可能了，然而馬前卒卻以近乎肯定的語氣將其娓娓道來。這種由基於假設的邏輯鏈條得出的結論，直接撕破了《睡前消息》好不容易立起來的“嚴謹”人設，此期《睡前消息》至此徹底放飛自我，這部分內容成了‘跳大神’式的吹水。

      （4）此期節目中馬前卒提到俄羅斯對烏克蘭民意的誤判，卻忽然戛然而止地不再深挖800萬烏克蘭國俄羅斯族的民意，這些民意才是促成克里米亞和烏東兩州獨立的本因。像這樣對信息挖掘進行選擇性漏過，是將獲取信息當做了服務於預設結論的手段。

      3.對馬前卒進行繪像

      正如上文中我説的“那個立足工業化視角看世界勇於認錯的馬前卒，與談國際局勢和涉政治事件強行圓場的馬前卒，他們是同一個人。”是什麼造就了這樣分裂的馬前卒？答案是意識形態。下面我將從意識形態的角度出發，對馬前卒進行繪像：

      （1）馬前卒所信奉“萬物皆為利所驅、萬事皆為利所變”的機械唯物主義主義，決定了他本質上是使用唯物方法論的精緻利己主義者。馬前卒在解析《美國工廠》那期《睡前消息》裏提及“人民立場”、在評《八佰》那期節目裏提及“人民史觀”，而他在後續涉文娛和政治的節目觀點中再也不使用這兩個詞，這表明馬恩列斯毛的理論對於他而言，也僅僅是有需則用、無需則棄的工具。

      （2）歷史虛無主義決定了他在意識形態中想要維持‘沒有立場的立場’，即他習慣了選擇一種非當局者的旁觀者站位，用上帝視角去解構涉政治的事物變化。當個人的立場不與具體國家或具體羣體的立場進行統一時，由具體國家或羣體形成的道德標準，對於馬前卒就成了不具約束力的東西。於是我們覺得好像他經常發表看似合理的暴論，而其實他的暴論之所以是暴論，往往源於這個言論突破了具體的道德標尺。然而人是社會性的，具備社會性的人想要擺脱社會性看社會，則必然會走進自己的悖論中去，很遺憾的是在馬前卒走入自己的悖論前，他先走向了由精緻利己主義所規劃的命途。

      （3）結論：人類的發展階段只要還有國家、社會這樣形態存在，意識形態便會無處不在。人們只要想對某一事物作出價值判斷就必然涉及作判斷依循何種價值觀、只要想對某一事物作出是非判斷就必然涉及作是非判斷依循何種道德準則，而價值觀與道德準則皆是意識形態的組成部分。馬前卒的意識形態具體為何？我沒有充足的信息作為佐證給他下定論，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在俄烏戰爭上的意識形態與當下中國構築起的意識形態是分道揚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