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力量的博弈_風聞
顾子明说-财经博主-公众号【政事堂2019】主笔2022-03-25 10:47
公元988年,拜占庭帝國爆發叛亂,絕望的皇帝瓦西里二世,不得不向基輔羅斯公國求助,狡猾的大公弗拉基米爾同意出兵,但條件是迎娶皇帝的妹妹安娜公主。
戰爭勝利後,弗拉基米爾帶着安娜公主與拜占庭的東正教神父們返回基輔,下令以東正教為基輔羅斯的國教,並將基輔的市民全部趕到第聶伯河中,完成了受洗,史稱“羅斯受洗”。
“羅斯受洗”讓東正教成為了俄羅斯與烏克蘭的國教,也讓弗拉基米爾成為了斯拉夫人最喜歡的名字。
譬如最近互掐的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與弗拉基米爾·普京。

之後,拜占庭帝國的君士坦丁堡被奧斯曼攻破,末代公主索菲亞又被送到了莫斯科,嫁給俄羅斯大公伊凡三世,使得克林姆林宮繼承了拜占庭皇帝的法統,也搞出了“羅馬正統在通遼”的名梗。
繼承了東正教與拜占庭法統的戰鬥民族俄羅斯,又把東正教教義往戰鬥化上改,並持續強化服務於政治的宗教屬性,使得俄羅斯東正教徒教眼中,宗教的任務是為國出力。

這種對於宗教的修正,使得東歐與西歐在意識形態上的分歧越來越大,也讓我們局外人很多時候看得一頭霧水。
簡而言之,西歐天主教新教信眾的底層思想是“榮耀造物主”,他們很願意通過幫助別人和拯救別人,完成對自己的救贖。
從好萊塢不惜代價拯救的大兵瑞恩,拯救人類多次的花花公子史塔克,到小布什挑起的20年反恐戰爭。

而東正教信眾的骨子裏是“榮耀帝國”、“榮耀凱撒”,他們很願意為了國家和凱撒的榮譽前赴後繼,不計生死。
譬如紅色警戒裏面的動員兵,喊得是For the mother Russia!(為了俄羅斯母親), For the country!(為了國家),For the Union!(為了聯盟)

這種根植於宗教的意識形態,會搞出很多有趣的認知差。
譬如我們日常辱法,調戲巴黎不戰而降時,很難理解法國民眾對囤積於巴黎的宗教藝術品在基督世界的榮耀地位;

同樣,現在的年輕人也很難理解俄羅斯民族在衞國戰爭期間,青壯年死了一大半,還能一路逆推到柏林。

論勇敢,二戰期間的蘇法軍隊的確有一些差距,但戰場上顛覆性差別的背後,是源於各自內心深處最珍視的東西不一致。

而如果理解了宗教在其中的意義,也就會理解為什麼俄羅斯的普京在特別軍事行動的宣傳中,一邊痛斥列寧,一邊努力渲染烏克蘭領土“自古以來”就是俄羅斯民族的,目的就是激發俄羅斯廣大民眾的宗教戰鬥熱情。

也會理解為什麼美國的媒體為什麼一直在渲染俄軍在烏克蘭的暴行,婦女兒童的悲慘命運,因為英美也需要動員民眾,激發他們去拯救烏克蘭民眾的熱情與宗教救贖的心情。
宗教熱情越高,支持率就越高。
普京可以通過“衞烏戰爭”,獲得國內超高的支持率登頂凱撒;澤連斯基也可以通過“衞國戰爭”,重獲國內的超高支持率奪回國家的控制權;甚至拜登也可以通過聯手盟友拯救烏克蘭,重獲歐洲基督民眾對美國的信賴與支持。

這種基於宗教意識的挑逗是非常可怕的,之前只是用於戰爭,而近年來隨着互聯網的發展也被用在了選舉當中,只要Get到民眾需要的那個點猛攻,被狂熱搞起了的民眾,就會不自覺的奉獻一切。

如今,美聯儲已經開始縮表了,沒有辦法發錢買選票的拜登和民主黨,只能通過一場“戰爭”,讓自由世界的精英們為了救贖,自帶乾糧的支持自己。
所以,今天拜登很可能會學習丘吉爾,通過演講為自由世界樹立一個共同的敵人,呼籲各國的精英階層來拯救烏克蘭的人民,以應對他下半年面臨崩潰的中期選舉,並把這場歐洲人不願意搞的對抗持續下去。
而同樣的招數,民主黨有可能會再次使用。
兩年後的美國大選,拜登和民主黨面對特朗普的挑戰,大概率會把對手從俄羅斯換成我們,通過搞港台疆等內部問題,刺激西方的精英階層自掏腰包與我們敵對,來完成他們的靈魂救贖。
這招花不了多少錢,但是效果卻很好。
看看最近香港的表態就知道,俄羅斯給中國隊爭取的時間剩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