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0萬人在線看崔健,首提冠名的視頻號“卡位”成功?_風聞
娱乐独角兽-娱乐独角兽官方账号-2022-04-16 22:50
作者| 桃樂絲
靠着明星演唱會,微信視頻號再次出圈了,並刷新了自己的直播在線人數紀錄。
昨天(4月15日)晚上九點,崔健視頻號開啓了自己的線上演唱會。這場演唱會,將近3個小時,崔健一共演唱了20首歌(包括返場後的三首),包括《假行僧》《花房姑娘》等經典曲目,也有《飛狗》《愛情量子定律》等新歌。演唱會結束之後,崔健還跟主持人竇文濤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採訪對談。
當天晚上,崔健視頻號直播人數最高峯值超過4500萬人,點贊突破1.1個億,評論數超過17萬條,該直播鏈接刷屏朋友圈。這份數據,也刷新了視頻號直播演唱會的觀看紀錄。去年西城男孩(Westlife)演唱會觀看人數達到2800萬,五月天跨年演唱會觀看人數1600萬,而4月初剛剛引起關注的張國榮演唱會,觀看人數1700萬。
可以理解為,崔健憑一己之力,讓視頻號再次出圈了。
但更值得注意的是,這場演唱會是視頻號首場商業化演唱會。此前幾場明星演唱會直播,並未出現明顯的廣告品牌,但崔健這場直播,極狐汽車作為冠名品牌,企業logo在暗色的舞台背景下極為顯眼,每首歌曲空隙都能看見“極狐汽車”四個字出鏡。微博上有歌迷直言不諱:極狐汽車這波操作,贏麻了。
而崔健這場演唱會,讓人不得不再次正視視頻號,它在騰訊微信生態中的份量越來越重。騰訊2021年年度財報才公佈,視頻號依附微信生態,視頻號的人均使用時長及總視頻播放量同比增長一倍以上,並明確提到,視頻號此後將會以短視頻流廣告、直播打賞及直播電商等形式實現商業化。
現在看來,視頻號的商業部步伐邁得很快。
4500萬人在視頻號上看崔健,為什麼?
崔健這場演唱會,相比西城男孩、五月天等,觀看人數上大幅攀升。這背後的原因,似乎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迷信”。
首先是在時間點上。視頻號的這場演唱會,正好在輿論市場倍加焦灼的節點上。從東航班機空難到上海、吉林等省市疫情嚴峻,甚至境外戰爭,公眾情緒處在壓抑狀態,急需一個釋放的出口。而目前的內容市場上,電影市場、線下演出等進入半停擺狀態,綜藝市場下行,劇集內容相對充沛但也未出現跨圈層性的爆款作品,遊戲行業受監管影響戰戰兢兢。
這種情況下,崔健的線上演唱會正好滿足了一部分觀眾的發泄需求。這背後的邏輯可以參考視頻號3月底出圈的另一場直播,一個蹦迪視頻號“TudiMusic”被上海一羣陷入“搶菜綜合症”的網友攻陷,所有人一起雲蹦迪一起刷屏青菜,從吐槽搶不到菜到青菜表情包刷屏,成功吸引500萬人在線觀看,場面堪比跨年。而此前這個視頻號直播觀看峯值少有突破萬級關口。
這個場景對於公眾而言也並不陌生,2020年全國籠罩在疫情陰影下,雲購物、雲相親、雲課堂等層出不窮,“萬物皆可雲”是一個時代印記。雲蹦迪捲土重來,甚至不需要重新構建認知。
另一方面則是視頻號本身。雖然騰訊官方不曾公佈視頻號用户數據,但是視燈研究院發佈《2021 年視頻號發展白皮書》數據顯示,2021年視頻號DAU已超5億,較2020年增長了79%,人均使用時長超35分鐘,較2020年增長84%,2022年視頻號DAU有望達到6億。
這個數據在短視頻領域是有些可觀的。快手2021年四季度財報顯示,快手DAU達3.23億,同比增長19.2%。媒體報道,截至2021年9月,抖音系DAU約達到6.4億。
視頻號上線兩年,依託微信生態,在用户市場有了自己的山頭。這片山頭相比抖音、快手等代表性的公域流量池,對於用户而言,觸達更加精準,轉換效率更高,也更加垂直。
昨天不少人是在朋友圈或者好友羣裏看見崔健演唱會的鏈接,微博上有人吐槽,“4000萬人看崔健,崔健卻沒在熱搜上”,而這種傳播鏈條甚至會成為一種身份標誌,“看崔健的人,不看熱搜,這很搖滾”。
最後則是崔健自身。對於70、80後樂迷而言,崔健作為“中國搖滾之父”是一個時代象徵,他站在舞台上,唱着《假行僧》《花房姑娘》,一部分人就自動回到30多年前的某個夏天,血液炙熱,生命生機勃勃,順帶回憶起充斥在搖滾青春裏的黑豹、唐朝、面孔等樂隊。年輕的90、00樂迷,則懷着朝聖心態觀看演唱會,老前輩依舊保持着對時代嚴肅的思考,啞聲唱,“坐在電腦前像一條狗,數字世界大草原,信息餬口”。
這場演唱會是幾種情緒的融合,樂迷情懷、文藝藝術、身份象徵,而這與視頻號的受眾調性有些契合。相比抖音、快手等主打娛樂下沉內容,視頻號吸引了一批垂類內容生產者,音樂是重要品類之一,而這些內容通過微信生態與私域社交鏈條,朋友圈分享、點贊推薦,一次次裂變,更精準的覆蓋到了主要受眾。而有了好的內容,傳播顯得水到渠成。
人人平等的視頻號,還是要明星助力?
而崔健這場演唱會,似乎也進一步佐證了短視頻平台離不開明星流量。
2021年抖音快手開啓明星戰,你邀請劉德華,我擁有周杰倫,而微信創始人張小龍在微信公開課上表示,“視頻號沒有花一分錢去購買內容,將來也不想這麼做。”
這句話結合着視頻號“人人皆可創作”的理念與去中心化的分發機制,很容易被理解為視頻號不需要明星流量,而是依靠普通人的創作內容。這對於創作者而言,彷彿一個理想國。
但是視頻號近半年來接二連三的明星演唱會,與演唱會之後屢屢攀高的直播觀看人數,都顯示出視頻號最終還是依靠明星內容完成突圍。
現在崔健演唱會上極狐汽車的高頻亮相,也似乎成為視頻號直播商業化的一個範式。相比實際收益,公眾通過這次演唱會注意到的是視頻號在品牌營銷方面的能力,品牌因為演唱會獲得認知度與好感度,並在朋友圈裏完成刷屏。
這也讓人再次注意到視頻號商業化的路徑,視頻號作為微信生態中的原子化內容組件,先後與公眾號、小程序、企業微信等實現打通,從內容創作者、商家、品牌到企業,視頻號形成了“視頻號+直播+小程序+小商店+社羣+公眾號”轉化閉環,並獲得了廣告、電商、直播等多種變現形式。
以電商而言,視頻號依託於微信生態,鏈路似乎十分清晰。用户可以在視頻號、朋友圈、社羣等場景直接進入直播間或者創作者頁面,而頁面有商品鏈接,可以直接購買,商品購買鏈接也可以通過小程序進入商店,完成消費。
數據顯示,視頻號2021年末相較年初整體銷售金額增長超過15倍,其中私域佔比超過50%。視頻號直播間的買家平均客單價超過200元,整體復購率超過60%。
視頻號直播商業化也在不斷推進中,今年年初,視頻號直播上線首個付費直播間,視頻號“騰訊NBA”以付費的形式直播了NBA常規賽爵士VS勇士,按照視頻號付費機制,核算下來這場比賽需要花費約12.9元。
而2022年微信公開課PRO上,微信團隊表示視頻號將上線付費直播間,同時開通對中長視頻、短視頻的收費或打賞能力。明星演唱會顯然是實現收費的關鍵內容。
只是視頻號也存在自身憂慮,內容缺乏依舊是視頻號的難題。即便視頻號鼓勵普通受眾進行創作,投入成本進行創作者激勵,或者聯動頭部賬號進行全民性事件報道,開啓明星演唱會,但是實際上引起公眾關注的視頻號創作者並不多,出圈性的內容要麼依託大事件,要麼藉助明星流量。相較於一個內容生產平台,視頻號更像微信社交傳播中的一個工具,創作者不是為了視頻號生產內容,而是有內容,可以發佈在視頻號上。
從內容品類來看,視頻號初期內容類型以情感、生活、音樂等為主,多以社交關係形成的日常內容為主,缺乏專業化內容,2021年視頻號中時事政務、民生政務、影視娛樂等比重增加,大量官方媒體進駐,推動時事新聞、民生政務等,但是視頻號平台仍然以非專業創作者為主,專業垂類創作者仍舊有待挖掘。
值得思考的問題是,如果沒有明星演唱會,視頻號下一個出圈性的內容靠什麼?也許只有平台真正解決了內容問題,形成穩定的內容生產體系,多元形式的商業化才是視頻號真正的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