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同辦公三巨頭：從錯位競爭到“內卷”，下半場爭什麼？_風聞

雷達財經出品 文|李亦輝 編|深海

疫情反覆之下，居家工作為協同辦公軟件帶來了發展契機。不過數據顯示，To B三巨頭的發展狀況並不平衡。

根據QuestMobile數據，3月份，釘釘MAU（月活躍用户數量）達到2.2億，DAU（日均活躍用户數量）超過1億。MAU達到2.2億，不僅位列行業第一，還超過2020年初的2億成績。

同時，企業微信在3月份的MAU為9806.58萬，DAU達5076.94萬；騰訊會議的MAU為7795.35萬，DAU達1240.97萬。字節跳動旗下的飛書，3月份MAU為611.27萬，DAU僅有181.5萬。

公開資料顯示，阿里旗下的釘釘首次上線時間是在2014年12月1日，企業微信1.0版本誕生於2016年4月18日。而字節旗下的到來要晚於前兩者，於2019年9月在國內定名上線。

起步階段，釘釘、企業微信和飛書有各自的側重點，有用户總結為：釘釘強調“管理”的價值，企業微信主打“連接消費者”，而飛書的亮點在於“效率提升”。互聯網分析師于斌認為，主推OKR（Objectives & Key Results）管理的飛書，受限於OKR管理具有天然的門檻和侷限性，註定了其短期內難以在國內打開局面。

不過，走過“用户擴展”階段後，企服賽道的下半場競爭已經開啓。這一階段，三巨頭的錯位發展邊界逐漸模糊，互聯網辦公軟件的定位也從通用型工具進入SaaS（軟件即服務）、PaaS（平台即服務）時代，並在此基礎上尋找商業化落地機會。

PaaS化一戰，誰會能笑到最後？

釘釘用户規模“一馬當先”

4月15日，第三方機構Quest Mobile公佈了一組數據：釘釘2022年3月MAU2.2億,DAU超過1億，位列效率辦公賽道第一，超過2021年峯值。

資料顯示，早在2015年5月份，阿里在原有的雲基礎上，測試半年後上線了新的企業級應用釘釘的正式版。該產品由阿里旗下原來的社交App來往團隊打造，負責人為來往事業部產品主管、花名無招的陳航。

據悉，推廣來往的過程中，陳航發現後期上線的一些關於企業的功能，得到了很多高品質的使用。於是，他萌生了在來往的基礎上進行企業辦公軟件創業的想法，釘釘由此在阿里內部產生。

而最初上線的功能中，除了羣聊、免費電話等剛需外，還有一個“打卡考勤”的功能。對於一些缺乏預算和人手的中小企業，有了釘釘打卡，可以減少一筆打卡機器的置辦和維護成本支出。

憑藉這款明星功能讓釘釘獲得了高速發展。公開數據顯示，2015至2019年，釘釘企業數量超過1000萬家，註冊用户突破兩億。

由於C端用户註冊量飆升，讓陳航認為，釘釘完全有可能憑藉to C端的服務和產品，挑戰微信在社交領域的地位。

據數科社的文章，彼時釘釘根據C端用户喜好打造產品，給予第三方開發者的權限有限，比如僅能在釘釘系統中調用設計好的功能，或者使用預留接口的能力，這種設計將很多企業信息化服務商擋在了門外。

不過，隨着在線辦公市場吸引了企業微信和字節跳動的加入，釘釘很快陷入了瓶頸。據界面新聞，人口紅利階段見頂，MAU/DAU增長不理想，如何讓2億用户留下來、用起來，以及解決單打獨鬥的成長難題擺上桌面。

2019年6月，阿里新一輪的組織架構調整，釘釘被併入阿里雲智能事業羣。2019年底，阿里雲開始強調“雲釘一體”新戰略。

新的戰略定位之下，釘釘從過去基於IM的協同辦公平台，升級為企業級協同辦公平台和企業級應用開發平台，得以告別過去“老闆們的工具”的尷尬地位。

解決了戰略定位問題，隨後疫情的突如其來，又解決了釘釘的成長難題。

2020年2月份，由於疫情，全國30多個省份1.2億名學生在釘釘平台線上上課，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釘釘的總下載量達到11億次，MAU突破2億，DAU從3600萬躍升過億。這是釘釘的第一次流量高峯。

今年3月以來，全國多地開始線上授課,取消線下教學，據悉吉林、上海等多地學校線上教學的首選平台均為釘釘、騰訊會議等，這讓釘釘DAU和MAU再攀高峯。

值得注意的是，與兩年前相比，一個不同的變化是大型企業組織活躍度的提高。據釘釘近期公佈的一組數據，2000人以上大型企業組織貢獻了釘釘近1/3的活躍度。

企業微信、飛書各有側重

根據Quest Mobile最新數據，不止是釘釘，隨着國內疫情形勢的變化，3月效率辦公賽道多個App迎來用户活躍數峯值，其中企業微信和飛書的MAU分別為9800萬和611萬。

此前的1月11日，企業微信2022新品發佈會上，騰訊微信事業羣副總裁、企業微信負責人黃鐵鳴公佈的最新成績顯示，企業微信上的真實企業與組織數超1000萬，活躍用户數超1.8億，連接微信活躍用户數超過5億。

企業微信團隊同時披露，每1個小時，有115萬企業員工通過企業微信與微信上的用户進行1.4億次的服務互動。

據資料顯示，上一次企業微信相關數據對外公佈為2020年12月底，當時微信事業羣副總裁黃鐵鳴在企業微信2020年度大會上表示，企業微信的活躍用户數為1.3億，企業通過企業微信服務的微信用户數達4億。

據瞭解，同為企業通訊與協同辦公工具領域的競爭對手，企業微信的誕生主要為了對標釘釘。早在2016年、2017年發佈第一、二版本時，企業微信主要聚焦在企業內部的協同辦公，由於採用了與微信一致的溝通體驗，大大降低了用户的學習門檻，這讓其成功地實現了市場切入。

不過企業微信面世時，釘釘已經從0到1處於規模化普及的階段。此時，由於和釘釘的市場差異化不明顯，導致增長困難。儘管其很快調整策略，以商務溝通場景為切入點，但仍難以和釘釘正面對決。

3.0版本的推出，讓企業微信真正找到了市場痛點。在這個版本中，企業微信開始與微信打通，這讓其在全行業第一次實現了與外部消費者的有效連接，這是釘釘等其他競爭對手無法做到的。

傳統行業中，很多公司的客户信息都掌握在銷售手中，客户隨着銷售的流動而流失。通過企業微信，所有的客户信息檔案及其跟進記錄可以留存到公司，極大地改善了這一問題。

進一步而言，企業微信和微信生態打通後，微信超過10億的DAU和小程序超過2億的DAU都是企業潛在的私域流量，對於直接面向消費者的營銷類企業來説擁有巨大的誘惑力。

作為後來者飛書，同樣走出了一條差異化道路。

資料顯示，飛書於2016年正式立項研發，初期是為了解決字節跳動內部的員工協同辦公問題。

2019年4月，字節跳動將飛書面向國外試水，以英文名“Lark”在新加坡等地上線。2020年2月，飛書從主打海外轉向國內，免費開放給所有企業和組織。

由於背靠字節跳動數10億用的户規模，飛書一出場便迎來眾多目光，包括小米、新勢力“蔚小理”都全員遷移到上面。

特色化方面，飛書主推OKR管理，即所謂目標管理體系。該管理模式強調公開透明、目標一致，要求實施者能夠隨時跟蹤進展、及時調整方向，保證組織上下始終朝着一致的方向前進。

據悉，這種管理方法始於Intel，興盛於Google，國內的字節、百度等都是踐行者。但于斌撰文指出，OKR管理策略適合自我驅動型的員工、適合於創造型的企業、管理效果難以在短時間內體現。

這種天然的門檻和侷限性，導致很多企業推行的只是形式上的OKR管理，最後實際效果遠遠達不到預期。在一定程度上，這導致了飛書口碑的不佳，嚴重影響其後續在企業之間的滲透率。

協同辦公賽道的下半場

從最新動作來看，協同辦公大廠的生態佈局，正逐步從流量爭奪轉向業務功能。

“釘釘生態戰略明確釘釘只做一件事，就是PaaS化。”在釘釘2022“科技向實、萬物生長”發佈會上，釘釘總裁葉軍宣佈。

他進一步解釋，釘釘只做基礎能力平台，保持協同辦公和應用開發平台的定位不變，繼續戰略投入做文檔、音視頻、項目、會議等基礎產品，其他的都交給生態做，包括行業應用，人財物產供銷研等場景的專業應用，並將硬件全面生態化。

向PaaS的轉變，則是基於釘釘一年前的低代碼化。2021年1月，釘釘發佈6.0版本時，提出了“低代碼革命”，並將內部的低代碼開發平台“宜搭”直接接入釘釘。

4個月後，釘釘推出了首個低代碼聚合平台“釘釘搭”。同年10月，釘釘與8家低代碼頭部廠商一起組建“低代碼聯盟”。

在企業服務領域，低代碼被視為是對to B應用開發方式的一次進步。因為通過使用低代碼開發平台，一個熟知業務的非IT人員，在經過培訓後，也能2小時內快速組建起一套完整且適配的OA系統。

做好低代碼的基礎能力，讓服務商和客户去做適配業務的“酷應用”，進而推動釘釘從組織的數字化走向業務的數字化，這成為釘釘的下一目標。

此外，就在近期，字節收購了低代碼公司“黑帕雲”，其創始人加入飛書，負責面向大客户的aPaaS系統“崑崙”，被解讀為飛書在低代碼領域的出手和佈局。

而另一巨頭企業微信，則可以依靠騰訊雲的低代碼平台微搭，也有“夥伴雲”這樣的生態夥伴。

有券商分析師認為，儘管釘釘有先發優勢，而騰訊、字節跳動背後巨大的流量優勢也不容小覷，行業競爭態勢還有待進一步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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