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次元的偶像企劃套上了VTB的皮_風聞

文 | dlsdyc

Asoul最近可謂是流年不利。剛剛登上時尚雜誌COSMO封面的Asoul，僅僅在幾天後就迎來了成員之一珈樂的畢業公告。當然，你也可以用製作方的説法，叫做“休眠”。更為糟糕的是，在成員畢業的同時，Asoul“壓榨、PUA扮演者”的説法也突然在網絡上流行起來。一時之間，Asoul也陷入到風口浪尖之中，引發了諸多羣體的關注。可能大部分讀者並不瞭解Asoul是什麼。這裏先簡單解釋以下，這是一個名義上由字節跳動旗下的遊戲工作室朝夕光年和樂華娛樂聯合推出的虛擬偶像計劃。通過讓扮演者（用VTB圈的説法，也可以叫做中之人）穿戴動作捕捉設備，在屏幕上表現為虛擬形象進行演出。

為了強化虛擬形象的特徵，製作者往往會賦予虛擬形象各種有趣的角色設定。（比如Asoul的虛擬形象就被設定為一所架空學校枝江大學的大學生）Asoul這一虛擬偶像企劃包括五名扮演者，剛才所説的珈樂就是其中之一。

（對VTB，又稱之為虛擬主播，不瞭解的讀者可以看我們以前發的《虛擬主播碰瓷中國台灣問題，hololive不會是最後一個》《從帝吧出征到衝蝗獨輪車，時代的變與不變》兩篇文章）

由於扮演者（中之人）的真實形象可能與虛擬形象有差異，且中之人的真實身份一般都是保密的，所以圍繞着應不應該挖出或爆料中之人的真實情況，以及如何看待真人形象與VTB形象間的關係，愛好者們就分化出了各種派系。而挖出或爆料VTB真實身份這一行為被稱為“開盒”或者“衝塔”（在具體情況下有一些微妙的差異）。

由於不少觀眾抱着虛擬形象和真實形象應當徹底隔離的觀念（可能是基於隱私、也可能基於對次元壁差異的觀念），他們極為反感這種舉動。不過需要指出的，在虛擬主播這一領域，被發現真實身份可以説是一件極為常見的事情。甚至有虛擬主播主動開盒，從而達到吸引流量或者避免被動開盒的不可控性。Asoul在陷入本次事件之前，正好在前些天的集體被曝光了真實形象。這多少為本次事件提前積累了不少熱度。皮套原教旨主義者、次元壁清教徒、開不開盒無所謂派早就在各個網站和討論組裏殺成一團。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四處亂竄的樂子人。正如圈內流行的説法那樣，每個樂子人都可能曾經是一個被破防的萌萌人（樂子人和萌萌人都屬於VTB觀眾羣體中的某種類型）。

從某種意義上看，被開盒可能是一種終極的宿命。完全的保密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尤其是考慮到人類自身的能動性，所有的秘密都會成為最終的公開信息。（010小姐顯然有話説）

現在讓我們回到本次事件上來。Asoul成員被集體開盒顯然讓一部分粉絲對運用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珈樂的畢業更加劇了他們對實際運營者朝夕光年的不信任。在這種情況下，Asoul被曝出五位中之人被公司壓榨，工作強度高且工資低下，自然引起了Asoul粉絲的巨大不滿。（當然，我們缺乏證實確有此事的證據）畢竟，Asoul絕大部分粉絲本來就是學生和剛進職場工作幾年的社畜。感同身受簡直就是為此時此景量身定做的詞語。

這種不滿迅速演變成為對於整個運營的聲討。運營一句“以上信息均為假”顯然就像楊浦區薛定諤版的核酸數據不足以服眾。Asoul負責人的回應也充滿了一種打太極的味道，很多粉絲的核心訴求也沒進行清晰的解釋。當然，這很有可能是公司內部保密制度的結果。（畢竟粉絲的述求實際上是要求朝夕光年交出非常有價值的商業信息）

粉絲的要求是否合理大家會有自己的看法。粉絲的不買賬意味着他們不接受事情到此為止。他們紛紛取消了在B站上對於Asoul的關注，導致Asoul大量掉粉。與此同時，在聲討桐生可可中被開發運用的彈幕戰術攻擊武器獨輪車顯然再次上馬（見《從帝吧出征到衝蝗獨輪車，時代的變與不變》）。只不過這次的理由不再是家國情懷。武器只能是武器，任何人類的道德投射不能改變它的工具屬性。

當然，在正式開始前，需要聲明的是，筆者不怎麼看Asoul。筆者對Asoul的日常瞭解大多來自於B站算法推薦的切片（直播的一些剪輯片段）。如有任何不精確的地方，還望大家多多海涵。

Asoul到底算不算是VTB（虛擬主播）是一個存在爭議的問題。這個爭議本身就包含了對VTB本身的定義。回顧Asoul的歷史可能是一個更好的方式。隨着VTB直播的日益火熱，顯然越來越多可能與此存在關聯的官司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

對於娛樂公司而言，絕大部分VTB的表演水平都只能用業餘來形容，隨便拉出個自己旗下的練習生都可以在唱歌跳舞的水平上秒殺眾人。問題在於他們沒有相關直播的設備和技術。互聯網科技公司則相反，他們有技術儲備，卻不一定有適合的人選。面對一個當時可能的藍海市場，字節跳動旗下的朝夕光年工作室與擁有多箇中韓偶像組合的樂華娛樂合作，在2020年11月23日推出了Asoul虛擬偶像團體。

在Asoul之前，絕大多數傳統的VTB往往以所謂的自問自答式自我介紹作為開始。VTB們會説明自己喜歡和擅長的事情，讓潛在受眾對未來的直播形成有效的預判。有些人會覺得這個主播好有趣關注了，有的人會覺得這個皮（虛擬形象）很好看關注了，也有的人會覺得主播和自己一樣佛系關注了。

總而言之，在自我問答之中，VTB和受眾形成了最初始的“契約”，或者説信任關係。

VTB的直播大致可以不精確地分為企業勢和個人勢。個人勢顧名思義，就是由個人打理幾乎全部的直播，包括且不限於自己約畫師，自己出錢做模型，自己出錢做艦長周邊，自己做宣傳直播圖。這種方式的好處是自由。只要VTB和直播間觀眾接受，VTB完全可以想播就播，想播什麼就播什麼。什麼歌回一轉雜談，雜談一轉游戲，沒有紀律的束縛，也沒有直播時長的要求（當然你不能是阿B的簽約主播）。

這種方式的壞處也是自由。由於缺乏約束，絕大多數個人勢VTB幾乎是憑藉興趣支撐。在興趣消退又得不到有效反饋的情況下，個人勢很容易因為直播過程中各種瑣碎的問題宣佈隱退。來得快，去得更快，是底層個人勢VTB的常態。當然，還有一類個人勢VTB，在成為VTB之前就已經通過直播等方式積累了大量受眾。選擇套個皮，更多是出於好奇或者配合流行的風向。比如C醬這種遊戲主播就在自己的主頁介紹裏寫着“一名打遊戲的套皮自然人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企業勢就是由公司運營的VTB。企業勢無疑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個人勢的困境。企業勢的特點在於背後的企業會提供更多成系統的運營和宣傳支持，並且處理各類合規性問題。（當然也有很爛的公司）

企業勢的另一個好處是可以提供更多工商資源和社內聯動效應。比如公司可以讓社內較為有名氣的成員與新成員進行聯動，從而製造引流機會。這可以幫助新成員較為順利地度過新手期，同時一定強度的直播計劃也防止了過於隨性產生的結果。根據不同公司的情況，企業勢的VTB可以是勞動關係也可以是勞務關係。一般而言，與公司達成勞動關係的VTB會受到公司更為明顯的控制。

在直播內容上，基本上還是以遊戲、雜談、歌回作為基礎。VTB和企業會根據自己擅長的方式和受眾的需求確定相應的直播內容和頻率。額外需要提及的就是聯動。VTB在進入瓶頸期之後，往往會出現創意的匱乏。與其他體量相似的VTB聯動就成為了一件順其自然的事情。

事實上，大部分觀眾並不是一開始就關注到了某個VTB，而是通過某些神秘的切片然後在聯動中發現了新的VTB。比如筆者就是通過2434知道了VR，然後知道了PSP，然後又知道了雪風軍團、知道了novus，知道了大大小小的個人勢VTB（不瞭解的讀者可以無視這些名字）。

**Asoul的出道方式則與傳統VTB不同。它更多按照的是三次元女團的方式進行運作。**在出道之前Asoul就推廣了團隊單曲，進行宣傳造勢。在首播中，Asoul幾乎全盤照搬了三次元綜藝節目的流程。在歌曲和互動遊戲之間循環切換。雖然Asoul的模型看上去還是比較粗糙，但小姐姐們較為專業的表演和活動策劃贏得了許多觀眾的好評。

至少在當時不少觀眾看來，Asoul的下場是大資本對這個領域的肯定（當然有趣的是，今日他們又開始批評大資本的剝削）；也是對於當時B站日V橫行的某種反制。不少觀眾更是高呼，是時候淘汰哪些躺着收錢的“櫻花妹”了。（關於日V到國V的轉化請參考上次桐生可可事件《虛擬主播碰瓷中國台灣問題，hololive不會是最後一個》）

Asoul的首播是成功的，也是存在爭議的。**老二次元們敏鋭地感覺到Asoul的非二次元屬性。比如首播衝熱度的禮盒就是一個三次元很常見但令二次元覺得過於功利的做法。**當然，在當時的大環境下，大部分老二次元對此表示了容忍，畢竟新生事物值得觀察。之後的Asoul通過VTB、策劃和運營的共同運作，催生出了高熱度。高熱度催生下來的粉與黑也與日俱增。這些細節可能很重要，更值得關注的是Asoul具體的運營方式。

Asoul的直播具有強烈的安排痕跡，對直播內容也進行了高度控制。其中的一個表現就是幾乎不存在社外聯動。雪風軍團作為典型的企業勢，也對旗下成員擁有較強的控制力，也會進行一些更為接近三次元的綜藝策劃。但即便如此，雪風軍團也沒有切斷社外聯動。旗下的VTB依舊可以按照傳統方式和社外VTB進行合作投稿，甚至搞CP貼貼。Asoul則除了和國愛的某次合作之外，幾乎和整個VTB圈沒有太多交集。

這一點在真人偶像團體很常見。畢竟這有助於構築粉絲的封閉性，哪家娛樂公司也不希望自家旗下的粉絲被引流到了競爭公司。

這產生了一個有趣的結果，就是Asoul和VTB圈的進一步割裂。卻而不恭地説，Asoul的觀眾大多都不和VTB圈觀眾重合。**Asoul雖然掛着二次元皮，但本質上是一個三次元練習生企劃的虛擬直播復刻版。**它的受眾也更接近泛ACG人士而不是深度ACG用户。

當然，在某些人眼裏，這會被視為VTB破圈的表現，是一種從亞文化走向主流文化的表現。這種隔閡又由於粉絲的無腦引流產生了更多的反感。很多二次元已經對Asoul這種三次元模式深表不滿，無論Asoul的粉絲如何吹噓去粉頭化。在老二次元們看來，這無疑是五十步笑百步，兩者只有程度的差異。畢竟老二次元們從未看到過一個VTB團體有導航站、有二創集合站、有評論區查重、有專用詞典這些三次元偶像團體習以為常的東西。更何況，Asoul的粉絲團體是否真的做到了去粉頭化，也是一個存在爭議的問題。

更為關鍵的是，Asoul的運營部門自己也從骨子裏接受了三次元偶像團體的運作方式。去年轟轟烈烈的握手會事件就是如此。Asoul想搞一次線下粉絲握手會，如果真的搞成了，將是作為當代偶像產業的一個典型方式第一次進入到虛擬直播行業。這直接導致了許多原教旨愛好者的反對，最後沒有舉辦。

不過這不影響Asoul的粉絲化傾向。超高度黏性且相對封閉的受眾團體絕對是每一個資本家和野心家的最愛。無他耳，越封閉越容易被影響和操縱。就算日後受眾激烈反噬，大不了另起爐灶換波人就行。

在這種視角下，Asoul成員一開始7000元的實習工資（無可信信源），實際上就是娛樂業偶像練習生的翻版。事實上，有大量夢想成為三次元偶像的練習生同樣拿着幾千元的工資，進行着各種堪稱殘酷的訓練。舞蹈訓練受傷這種事幾乎可以説是行業常態。沒有特長、沒有家世、沒有錢財的人想要在高度依賴天賦和運氣的娛樂業中獲得成功，大抵如此。流水化的生產模式本質上給了這些努力進入娛樂業的人擁有運氣的機會。

Asoul的中之人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在策劃和運營的支持下獲得了這個機會。這不是説策劃和運營沒有問題，但是Asoul的直播顯然不是個人勢能做到的事情。Asoul的直播也帶有更多的表演性質。它只有通過更專業的技能和資源才能實現。參與樂華的演唱會，獲得歐萊雅的工商，登上時尚雜誌COSMOS，不是個人勢能夠快速獲得的成果。很多人也清楚這一點。之所以引起爭議的關鍵點在於Asoul大火之後的新分成問題。

Asoul成功之後，據爆料，將中之人的工資從7000上漲到1萬1+1%的績效。（現在又有消息説是10%，目前實際上大家也不知道真實情況是怎樣，都是靠爆料消息）

問題是，對於絕大部分粉絲而言，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結果。這意味着他們所想象出來的偶像只佔據其中1%的貢獻。尤其是考慮到很多一流個人勢VTB的收入，許多Asoul粉絲直接原地破防。對於大部分路人而言，這件事更多聽上去是有些不合理。雖然虛擬主播需要依賴於更多的技術支撐。無論如何，中之人的表演似乎不止這些貢獻。（當然由於Asoul粉絲的日常舉動，大部分路人更多抱着吃瓜心態）

一夜之間，謠言與真相四起。有聲討運營凌霸的，也有説Asoul項目至今也勉強收支平衡的。

最終這種不合理被轉化為一個流行的想象，就是對罪惡大資本的十字軍討伐。不過，到目前為止，這種聲討可能是與實際情況有偏離的。

目前為止，就Asoul的實際運營情況來説，雖然掛着字節跳動和樂華娛樂兩大巨頭的旗號，但實際上Asoul更多是字節旗下游戲工作室朝夕光年自己操盤的結果，而樂華也是合作掛名為主，沒怎麼實際參與。

（這也是為什麼樂華的招股書裏記入asoul的利潤卻幾乎沒有成本的原因，畢竟asoul的版權和運營都由朝夕光年實際運作，樂華可能更多隻是提供了偶像管理和聲樂指導，以及少量的宣發支持）

然後，我們沒人知道Asoul實際運行的支出和內部真實的情況。Asoul也不能將這些具有商業價值的內容隨意公開。由於假定的濾鏡，中之人的任何説辭都已經喪失了説服力。支持公司被視為違心之舉，無心之舉被視為反對公司。

客觀來説，Asoul可能並不是不想給扮演者更高的待遇，問題是它可能真做不到。Asoul直播方式的成本不能以一般個人勢的標準進行衡量。很多粉絲可能並不清楚，單是一個動捕房就需要花費七位數的支出。如果用Vicon這種大牌子，可能大幾百萬就灰飛煙滅了。這還沒有算上之後調試實現穩定直播的成本。除此之外的成本也不少，辦公、宣傳、維護；許多日常的固定消耗也會對成本產生嚴重影響。

**Asoul，或者説這種專業虛擬偶像團體，只是一個看上去輕資產，實際上需要大量投入，特別是初期大量投入的項目。**在字節沒有大力支持的情況下，靠朝夕光年自己的本錢，出現現金流緊張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能連項目的負責人，乃至字節自己也無法享受到粉絲口中的“超額利潤”。

這種情況比粉絲想象地也更為普遍。就拿阿B反覆被人詬病的直播50%的抽成來説，2021年b站全年營收為193.8億，淨虧損68.08億。當然這裏不光是視頻網站傳統的帶寬版權內容製作等高成本帶來的虧損，也跟B站自己較為激進的投資策略以及轉型有關。（作為對比，米哈遊21年營收328.54億元）

當然，筆者這裏的意思並不是説可能的1%抽成合理。即便是在如此重資產的情況下，1%的抽成顯然與中之人的貢獻不成正比。在傳統的VTB圈中，也不乏一些非常有良心的公司。（畢竟不是每個老闆都是殘tony，能夠出來做慈善。）**不過，跳出這一日常討論，用一種更為意識形態的方式解釋，偶像產業本身可能就是一種剝削。**在對標三次元偶像團體的虛擬偶像團體這門生意上，在盈利預期還不明朗的前提下投入大成本，顯然是為畫出更好的“預期”。這種預期才能加大資本的投入熱情。更精良的形象，更好的動作捕捉，都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粉絲如果想看到一個或更多符合他們預期的專業的“Asoul”，那必然就只能被迫期待甚至主動幫助大資本的投入。

而一但大資本真的入場，虛擬偶像團體作為重資產流水線的專業偶像生意，意味着未來必然會出現大量拿着低工資，忍受殘酷訓練的”虛擬偶像練習生“，（這個邏輯放在三次元也是一樣的，對於絕大部分不怎麼掙錢的主播來説，如果有一個讓他/她成為愛豆，還能發保底工資的機會，又有多少人會心動呢）**即使Asoul成了二次元裏的火箭少女，顯然也會出現其他的犧牲品。**那麼轉為個人勢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麼？表面上看上去可以。但實際上，個人勢也必須服從於直播平台的規則。她依舊出於整個資本規則中的一環。看上去扮演者拿到了更多，但個人勢扮演者需要承擔的風險其實同樣也在變高。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發生法律糾紛怎麼辦？當然，可以通過與律師事務所合作；這種合作需要消耗額外的成本，但作為企業勢，則可以交由公司法務處理。在日常瑣碎事物的磨損下，是否又會導致直播質量下降，產生惡性螺旋下降呢？羊毛出在羊身上。根本上來説，資本主義體系下的各種商業娛樂方式，註定就是一套殘酷的金字塔體系，粉絲們在批判想像中的”大資本“的同時，可能忘記了他們自己也在享受“大資本”的服務。

當然，這一切並不重要。粉絲的最大價值就在於其情緒產生的自發性。不少高喊着5-1=0的粉絲們更是狂熱地將自己未經證實的想象固化為現實。在擬造的大義之下，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因為箱推毀滅導致的由愛生恨，可能大家心裏有數。（箱推是指推一整個團體，按三次元偶像團體就是糰粉和唯粉的區別。箱推毀滅指的是Asoul這次其中一個團員退團了，所以箱推黨受到巨大打擊）

次元壁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候可能又沒那麼重要。畢竟，在這個肆意宣泄情緒的時代裏，想象的結果比真實更為讓人產生力比多胺。

就……很離譜

目前來看，雖然Asoul大火，雖然VTB產業蓬勃發展，但這個受眾基本盤能不能支撐起一條專業偶像生產鏈條仍然不明朗。Asoul中之人的確很努力也很辛苦，也表現出不錯的專業素養，為Asoul這個項目也做出了許多貢獻。但選擇這條路，註定是一條殘酷的路。

客觀來説，三次元虛擬偶像企劃成功轉型為二次元VTB不是沒有先例。在此筆者隆重推薦齊鼓文化旗下的VTB扇寶（啊不，是外賣姐姐）。在被三次元選秀無情淘汰之後，反而被二次元發現了她的價值。練習生的功底又能讓她表現出不錯的直播素質。

關於Asoul筆者已經講了太多。它代表了一種嘗試，一種將三次元偶像團體復刻到虛擬偶像的嘗試。它或許會成功，或許已經失敗。畢竟我們總會回想起，初音未來也好像沒有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