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的昨天、今天、明天_風聞
银杏科技-银杏科技官方账号-带你走在科技商业的最前沿。2022-05-31 17:43
撰文 | 耳 令
編輯 | 珏 珏
近日,搜狐發佈了2022年第一季度財報。
財報顯示,搜狐一季度總收入為1.93億美元。其中,品牌廣告收入為2400萬美元,在線遊戲收入為1.58億美元。歸於搜狐公司的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淨利潤為900萬美元。
搜狐這一季度的營收表現並不算差。但與這些年頻出的高增長神話相比,搜狐作為中國互聯網公司最古早的楷模之一,總是自然而然地被劃入了與巨頭對比的梯隊之中。
但大多數人都忽略了,為什麼“朝陽”至今依舊升起?
明天,王者必須依舊?
1999年,崔永元把談話節目《實話實説》搬到了那年春晚的直播間。
趙本山和宋丹丹所扮演的“白雲”與“黑土”兩位老人,在節目上回憶了改革開放前後發生在鄉村的鉅變。
藉着兩位老人的視角,這個名為《昨天、今天、明天》的小品給了時代發展一個特別的側寫。
小品裏那些綿裏藏針的笑料,至今令人記憶猶新。比如“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又如所謂的“距離產生美”,就是住進二層小洋樓,吃飯打電話。
這種舊思想努力迎合新時代所產生的錯位感,在小品裏是笑料,在小品外卻暗含着真實的“中國節奏”:生活在一個急速發展的社會里,人們總是想要跟上時代的期許,但內在情感卻可能是“掉隊”的。
《昨天、今天、明天》出品這一年,也恰是搜狐意氣風發的日子。搜狐推出了新聞及內容頻道,由此開啓了中國互聯網門户時代。
張朝陽因為奠定了綜合門户網站的雛形,一度被新聞界稱作“中國的比爾·蓋茨”。
當時美股投資人對搜狐的定義是“中國最好的傳媒互聯網公司”。人們一提起搜狐,聯想到的是雅虎。
此後,中文互聯網的發展一日千里,疾馳飛奔間,搜狐也經歷了許多跌宕起伏。
從2000年上市到2008年成為奧運合作伙伴,搜狐經歷了八年“黃金時期”,股價也一度傲立門户網站。但隨着門户時代結束,搜狐的境況開始急轉直下。
張朝陽對於門户衰落早有預判,很早之前就從內部剝離出了搜索、遊戲和視頻業務,其中,遊戲業務的暢遊和搜索業務的搜狗分別在2009年和2017年上市。搜狗也在去年9月與騰訊完成了股權轉讓。
可以毫不誇張的説,搜狐的昨天,拿到的是一個王者的劇本。但由於錯過了一些時代的風口,搜狐的今天,在輿論場中漸漸失去優勢。
因此,人們看待搜狐的明天,也總是無法脱離往日的語境。
一家二十出頭的互聯網企業,如若無法在第一梯隊裏血戰,似乎自然而然地就會與“老邁、傳統”等標籤聯繫在一起。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到了三十歲必須結婚、四十歲必須走上事業巔峯一樣。
在整個社會的評價體系裏,事業曲線必須和年齡呈遞進關係。年長者一旦被後來者超越,會更大幾率被貼上“失敗者”的標籤。
假如此人在年輕時曾有過巨大的輝煌,那麼即便此時他活得足夠自洽,在外界看來,也不過是一種自在的“荒涼”。
可是王者的明天,就必須依然是王者嗎?
回溯過往,我們的中文互聯網爆發也不過才二十餘年。在此期間,轉瞬即逝的網紅、曇花一現的公司、改朝換代的技術、一度改變分工的商業模式……無數星星升起又隕落在這個璀璨星河裏。
在這個漫長的週期裏,搜狐同頭部互聯網企業差距越拉越大,似乎拿到了一個“高開低走”的劇本。
但換一個維度來看,經歷了數輪週期洗禮的搜狐,依然屹立在此。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觀察者拿錯了對比的樣本?
搜狐的週期
其實拋開那些成者為王的英雄敍事,客觀來講,搜狐活得不錯。
這兩年,在流量見頂、互聯網降温以及新冠疫情等宏觀因素影響下,連阿里和騰訊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增速下滑。
而今年搜狐發佈一季度財報卻依然在盈利。這是自2020年第四季度扭虧為盈以來,搜狐連續六個季度保持盈利。
財務線上開源節流,努力盈利;業務線發力的短視頻、直播、虛擬主播等風口業務,努力守好基本盤。
張朝陽曾經在多個場合提到“降本增效、實現盈利”策略得到了精準執行。
搜狐不執着於開疆拓土的恬淡心態,被媒體評價為“聚光燈外公司的一個縮影”。
這樣的評價能讀出褒貶各半。聚光燈內的終究只是一小部分,但許多人還無法接受,門户時代的開山鼻祖安於現狀,總是會想當然地就會將其列入“不務正業”的名單中。
張朝陽當英語老師,被視作不務正業;張朝陽去當記者,被看作不務正業;張朝陽去登山,還是被視為不務正業。
作為這家企業的領路人,張朝陽的一舉一動都被解讀出了別樣的意味。
但其實恰恰相反,從門户到移動端,搜狐一直堅持着媒體的定位。很多看似“不務正業”的行徑背後,恰恰承載着搜狐的傳播使命。
比如登山,比如售樓部側空翻,張朝陽很多看似個人的行為,細細梳理,都能找出搜狐品牌推廣的脈絡。
比如去年的“搜狐新聞雪山行”,張朝陽帶領搜狐登山隊登頂崗什卡雪峯,同時也將直播搬上5254.5米高原。由於應用了多項傳播技術,收穫了不錯的廣告收益與觀眾好評。
今年新開的《張朝陽的物理課》,對於促進搜狐視頻轉向直播的作用也是不言而喻的。但依然逃不過被譏諷的命運。
人們像二十年前追捧搜狐時一樣唱衰着搜狐。但其實客觀審視,真的沒有必要。
作為中國最古早的互聯網公司之一,搜狐經歷了很多週期。如今,跟其同時代的許多公司都消失了,但搜狐依然活了下來,並且活得不錯。
或許我們更應該審視的是,是什麼樣的內核帶領搜狐穿越週期,並且不斷向前?
這些年搜狐既經歷過的跌宕與起伏,也創造過鉅額的利税與海量的人才。
中國互聯網許多叫得上名字的人物,龔宇、古永鏘、王小川、黃繼新、李學凌……都出自“不務正業”的搜狐。
與當下的狼性文化相比,在搜狐, 我們更多感受到的是一種“鬆弛感”。這種鬆弛並非墮落與自棄,而是一種在大風大浪前鎮定自若,保持恬淡的精神。
這是一種開放式的心態,能夠誕生金子般的創造力,也讓許多離開搜狐的員工對前東家都感到懷念。
在奔湧的時代裏,我們不能只歌頌波濤,而去譏諷浪花。
大有大的活法,小有小的精彩。比起那些已經躺進死亡名單上的互聯網公司,搜狐不僅還擁有自主權,並且未來清晰可見。
互聯網發展已經“快”了幾十年,如今各家都按下了暫停鍵,做一家慢一點的公司,沒什麼不好。細水方可長流。
何況從更長遠的生命週期來看,整個互聯網行業不過才剛剛走出草莽生長時期。
“朝陽”依舊升起
在互聯網星星如走馬燈似輪換的前二十年,搜狐堅定地屹立着。
在新的變遷來臨時,搜狐也正在調整自己的步伐。以“成長性”為標準,對各項業務進行重新審視。
自去年剝離搜狗後,搜狐的現有業務主要包括媒體、視頻、遊戲三大板塊。在當下看來,遊戲收入和廣告收入是搜狐的兩大核心。
在去年接受媒體採訪時,張朝陽也曾提到,媒體平台會大有所為。企業廣告主現在對純粹的流量廣告,還會繼續大量投放,但更多關心內容營銷。
從張朝陽親自上陣帶貨,到虛擬主播的上線,能滿足差異化需求的“價值直播”,是搜狐一直在做的嘗試。
按照張朝陽的設計,搜狐正通過技術賦能、業務聯動,提升生態的規模和附加值。在內容輸出上強調兩點:一是傳遞知識和價值,二為品牌提升附加值輸送新動能。
搜狐還需要構建更加明確的利潤護城河,畢竟遊戲和廣告這兩塊收入多少都有很大的政策不確定性因素。
而去年出售搜狗所獲得的11.8億美元,已經幫助搜狐騰出充足的空間,去穿越後疫情的寒冬,慢慢孵化下一個“搜狗”。
村上春樹56歲時在《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麼》裏曾經這樣寫道:“我超越了昨天的自己,哪怕只是那麼一丁點,才更為重要。在長跑中,如果説有什麼必須戰勝的對手,那就是過去的自己。”
相似的話,也曾出現在張朝陽口中。
在2019年搜狐21週年慶祝活動上,他表示:“如果把一個公司的成長曆程比作一場馬拉松的話,半馬剛好是21公里,我們剛剛過了半程。中國互聯網的競爭已經完成了上半場,下半場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