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痘病毒來襲,去年底美實驗室驚現人痘“天花”瓶,這世界有點亂了!_風聞
疫苗与科学-疫苗与科学官方账号-2022-06-01 12:52
一夜之間,世界被猴痘病毒刷屏了!
歐美11國在不到兩週的時間裏,報告了80例猴痘病例!
世界衞生組織表示,這些病例不尋常,原因有三個:除第1例,其他人都沒有前往猴痘流行地區的相關旅行史;大多數病例是在性健康服務和男男性行為者中發現的;遍及歐洲多國的廣泛分佈表明,傳播可能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世界衞生組織警告説,預計未來幾周將有更多的國家出現更多病例。

猴痘患者全身長痘,絕對能引發密集恐懼症的震撼,以無症狀感染為主的奧密克戎病毒,在猴痘病毒面前弱爆了。

一名正在出典型猴痘的7歲剛果女嬰天花就是人痘,天花病毒只感染人類。猴痘病毒並不只有猴子感染,還可以感染齧齒動物和人類,是一種人畜共患病毒。天花病毒和猴痘病毒的臨牀表現非常像,實際上它們也同屬正痘病毒家族,所謂不長一身痘,不進一家門。
從殺傷力上看,天花的病死率可高達1/3,倖存者多數毀容,稱之為死神的收割機毫無問題。人類猴痘的病死率在1%~10%,倖存者也會留疤。稱猴痘為小號天花,不算離譜。
人類通過接觸染疫動物而感染猴痘病毒,這種情況並不算太罕見,但是之前的感染相當散在,沒有明確的人傳人跡象。就像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需要高度警惕,但幸運的是,目前為止沒有明確的人傳人證據。
這次人感染猴痘在多國短期內集中爆發,要説沒有人傳人,陶醫生認為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時間又湊巧在人類和奧密克戎變異株大戰膠着期間,這不能不讓人高度擔心。

兩年內,COVID-19病毒的從原始病毒變出Alpha、Beta、Delta、Gamma、Omicrion等主要變異株,人類算是徹底見識了其難纏性,猴痘病毒難道就不可能通過變異,獲得在人與人之間傳播的能力?
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猴痘病毒是DNA病毒,COVID-19病毒是RNA病毒,DNA病毒在遺傳上非常穩定,變異速度遠低於RNA病毒。所以,也不必過於擔心猴痘病毒變異獲得人傳人的能力,一切還要等更深入的流行病學調查和病毒基因分析才能確定。
既然猴痘病毒和天花病毒是一家門,那就有個好消息:打過天花疫苗者,對於猴痘也有很好的免疫力。但壞消息是,這個世界上至少一半人並沒有打過天花疫苗,包括陶醫生本人。
猴痘疫情到底走向何方?像不明原因肝炎一樣,讓彈再飛一會兒吧,不着急下結論。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猴痘和天花是一家門,天花被當作生物武器的可能性,早就是業界共識了。猴痘堪稱小號天花,也不是沒有當作生物武器的可能性。這就要説到去年11月份在美國發生的一起蹊蹺的生物實驗室驚現“天花”瓶事件。
陶醫生當時寫過“天花”瓶事件的分析文章,在微博上發佈後獲得近1700萬閲讀量,可見公眾對於美國有意無意散播高危病原體的高度關注。

以下轉發當時的文章。看到這條新聞,陶醫生驚出一身冷汗。準確地説,所有1980年後出生者,都應該感到脊背發涼、猶如一眼瞥到懸在項上之死神鐮刀,還泛着寒光。
因為,陶醫生和你們一樣,都沒有打過天花疫苗!!!

這條新聞的核心事實是:近期,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一個疫苗研究機構裏,工作人員清理冰箱時,發現了5瓶標有“天花”的冷凍瓶。
這個事實為何讓我如此恐怖?
那是因為,天花是一種古老的烈性傳染病,在公元前1197年的埃及木乃伊身上,發現了天花膿皰痕跡。天花的死亡率可高達1/3,堪稱死神的收割機,倖存者幾乎都會因全身膿皰結痂而破相。

世界上第一個公認的疫苗,就是1798年英國詹納醫生髮明的、針對天花的牛痘疫苗。從詹納發明天花疫苗,到1980年世界衞生組織宣佈全球消滅天花,人類為這個偉大的公共衞生成就,付出了極其艱辛的努力。
消滅天花後,幾乎全球的天花毒株都被勒令銷燬。因為,在實驗室中保留天花病毒是一種極度危險的行為。就在全球消滅天花前夕,英國實驗室還發生過3次病毒泄漏的嚴重事故,造成78人感染天花,3人直接死於天花。
世界衞生組織原本希望徹底銷燬天花病毒,不留後患。然而,有些科學家提出需要保留一些毒株用於研究。在1980年第33屆世界衞生大會的第4號決議中,世界衞生組織很不情願地允許兩個地方保留天花毒株:一處是位於俄羅斯科利佐沃的國家病毒與生物技術中心,一處是美國亞特蘭大的疾控中心。
由於天花病毒實在太危險了,世界衞生組織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僅上世紀就分別於1990年、1994年、1996年、1999年四次提議銷燬僅存的天花毒株,但由於專家委員會的意見不統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銷燬成功。
陶醫生替世界衞生組織直呼:想銷燬天花毒株太難了
現在,竟然在美國唯一允許保留天花毒株的疾控中心以外的美國實驗室裏,赫然發現了5瓶標有“天花”的冷凍瓶,一起被發現的還有10瓶標有“牛痘”的冷凍瓶。牛痘就是牛的天花病毒,是生產牛痘疫苗的原材料,牛痘疫苗則可以預防人類天花。兩者相互印證,表明這些生物材料很可能與天花有關。
如果經過檢測,這5個冷凍瓶裏確認存在天花病毒,這無疑是一次嚴重事故,是一次重大公共衞生事件。
對於全球公共衞生人員來説,這是一道能把他們雷得裏嫩外焦的晴空霹靂,因為這事,一場全球實驗室查找漏網天花病毒的戰役也許又要打響了。2007年,陶醫生曾經參加過中國實驗室脊灰野病毒樣本封存清冊工作,對此還記憶猶新。
全球COVID-19疫情還未得到有效控制,美國實驗室又爆出如此高危的生物安全漏洞,加上前段時間曝光的美國德堡實驗室的種種劣跡(美德特里克堡實驗室,到底在隱藏什麼),美國生物實驗室管理之糟糕,漏洞之大,足以讓所有地球人都害怕。
美國人怎麼還好意思在COVID-19病毒溯源問題上質疑中國實驗室,慫恿世界衞生組織屢次三番來中國調查呢?
我認為中國應該馬上向世界衞生組織建議,重啓對美國生物實驗室的調查,要求美國自查自糾,無條件地接受全球專家組的評估,徹底消除美國的生物安全風險。
陶醫生78年生人,沒有打過天花疫苗。
中國最後一例本土天花,發現於1961年的雲南與緬甸交接地區。之後,為了證明全國範圍已經沒有本土天花病例,衞生防疫人員在雲南、西藏等高危地區挨家挨户找麻臉看痘疤。
找麻臉,是因為天花存活患者多數會破相,通過麻臉的發生日期可以推斷1961年後是否還有人感染天花;看痘疤,是因為接種天花疫苗後會在接種部位潰爛結疤,痘疤率高就意味着天花疫苗接種率高,感染的風險就小。
通過上下一心的努力,1979年,中國代表在全球消滅天花證書上簽字,早於世界16年消滅天花。而在此之前,全國範圍的天花疫苗接種早已停止,只在少數地區還有零星接種。我們手臂上的疤,只是卡介苗的卡疤。
所以,中國以及全球40歲以下人羣,對天花幾乎完全沒有免疫力。如果中美較量過程中,美國眼見將敗而突破底線,“不小心”泄露天花病毒,把惡之花播遍全球,那將是一副多麼可怕的圖景啊!而美國自己又“不經意”地準備了大量天花疫苗,從浩劫中倖免或損失極小。
以上可能性完全不能排除。那麼,中國有沒有戰略儲備天花疫苗呢?
應該是有的,但陶醫生沒有親眼見過天花疫苗的真容。
中國疾控中心某同行,曾經得見儲備的天花疫苗,拍過一張模糊的照片給我,我一直珍藏到現在。只能明確看出【天花疫苗】這四個字,生產企業和具體規格無法看清。

美國目前國家儲備了3種天花疫苗(http://t.cn/A6xV3uKC),分別是ACAM2000、APSV和JYNNEOS(2007年之前還有一種Dryvax)、前兩者是牛痘活病毒,具有傳染性,使用時要小心;後者是缺乏複製能力的天花活病毒,非常安全,無傳染性,可以用於免疫缺陷人羣。
用的最多的是ACAM2000,下面是其包裝標籤。

美國的天花疫苗ACAM2000美國疾控中心網站上,還有關於天花病毒萬一從美國和俄羅斯的兩個實驗室裏泄露,被當作生物恐怖武器時如何應對的計劃。
美國很清楚,天花病毒泄露的影響可能是毀滅性的。
然而諷刺的是,出紕漏的正是美國自己。

http://t.cn/A6xVuJK5不過,就算有天花疫苗,很多人可能也不願意接種,因為其不良反應令人擔心。
天花疫苗的發展過程比較複雜。最初是用天花感染者的痂皮或膿皰液,吹入鼻腔或者接種到皮膚劃痕內,叫做人痘,可以引起發病,但比自然感染輕,然而也會引起傳播。詹納發明的牛痘疫苗,是用牛天花皰疹液接種到人皮膚劃痕上,利用交叉保護效應預防人天花,被全球廣泛使用。消滅天花後發展起來的天花疫苗,有的仍然使用牛痘病毒,有的則使用處理過的天花病毒。
目前,天花疫苗都是採用皮膚劃痕滲入疫苗液的方式進行接種,活的疫苗病毒在局部形成輕微感染,產生免疫力。美國主流的接種方式,是用一種分叉針頭,吸附2.5微升疫苗液後多次穿刺皮膚出現微量血跡才算接種成功。這種接種方式,無疑是比較痛苦的,而且後期局部會有炎症反應。

美國主流的天花疫苗接種方式除了局部反應,天花疫苗特殊的皮膚表現不良反應也不容忽視。
我國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接種牛痘疫苗時,出現過一些嚴重不良反應(但缺乏報告率)。主要是因為牛痘病毒本身的傳染性比較強,污染身體其他部位都可能引起感染。
另外,由於某些人對病毒的免疫反應強烈,還會導致嚴重濕疹(可致死)。有免疫缺陷者,甚至可以引發嚴重感染導致死亡。

中國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牛痘疫苗不良反應美國1968年統計了1417萬人接種牛痘疫苗後的不良反應報告率:接種後腦炎16例(1.1/100萬)死亡4例,進行性牛痘11例(0.8/100萬)死亡4例,濕疹性牛痘126例(8.9/100萬)死亡1例,普通牛痘143例(10.0/100萬)。
全球目前接種COVID-19疫苗超過70億劑,確認的不良反應包括心肌炎和罕見血栓,據我所知並未確認致死案例。相比之下,天花疫苗的不良反應比COVID-19疫苗的不良反應要嚴重得多。
正是因為這些不良反應,在消滅天花後,沒有一個國家常規接種天花疫苗。2015年美國ACIP建議:有暴露於正痘病毒風險的實驗室和衞生保健人員接種天花疫苗。
萬一萬一,美國某個實驗室的天花病毒泄露造成全球大流行的風險,你敢接種天花疫苗麼?
陶醫生敢接種天花疫苗,但我也準備承受幾周的局部反應和小概率的嚴重不良反應,對其安全性的把握要遠小於COVID-19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