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考察報告之七——閉環與民主_風聞
此网是有产者主导的平台-认清局势,战斗到底2022-06-02 11:51
文明考察報告之七——閉環與民主
作者:愚夫老戎
閉環是能夠長時間(長期)重複運行的運動模式。
它的關鍵特徵是隻有一個軸心(中心)。
如果出現兩個(以上)的軸心,那麼,很容易導致閉環解體。但如果出現兩個(以上的)軸心,但又能夠相互協同,組合出一個共同的軸心,那麼,這個結構也能閉環運行下去,並形成事實上的單一軸心。這實際就意味着閉環的層次增加了,複雜了。其協同的難度自然也就增加了,要求的相應條件也變苛刻了。越複雜的結構,維持的難度就越大,越容易出現在一個更小的範圍或空間內,而不是相反。
生命體就相當複雜,層次也很多。但始終維持一箇中心。所以,生命體的複雜化就很難,需要漫長的演化時間,才能達成複雜條件下的協同、同軸。而且,這種體系很脆弱,需要苛刻的條件,也經不起大的干擾。因此,生命在宇宙中很罕見,尤其是複雜生命體,更不要説智慧生物了。
智慧生物的出現,令複雜閉環的家族增添了新的成員:比如家庭、團體、羣體、組織、社會、國家。組織不同於之前的家庭、團體、羣體,在於它有了更強的智慧要求:只有那些能理性運用智慧的個體,才能符合形成組織的條件。因此,我們看到,動物能形成家庭、團體和羣體,但很少有更復雜的組織、社會(蜜蜂、螞蟻似乎是特例,其智慧屬性恐怕還需深入研究:其源頭是同一位蜂王或蟻后,所以,它們的基礎更接近於家庭。而且,作為昆蟲,還必須能築巢,自主創造居住空間,才能維持一個較大的個體數量,組成功能分化的羣體。比昆蟲更復雜的生命體很難達到這些條件,除了人),更不可能組成國家了。
組織的形成難度在於個體必須向組織自願讓渡足量的自主權。蜂羣的形成恰在於絕大部分個體都基本取消了自主性,這是其天性的一部分,在自然界中非常少見,大概僅有蟻羣可以類比。組織的存在是為了在超越個體的層面維持複雜而分化的多功能銜接的閉環運行,以創造良性的集體生活。
所以,組織必定要有一箇中心,且只能有一箇中心。比如蜂羣內只有一個蜂王。若出現第二個蜂王,就必須分羣。否則,會造成集體的混亂乃至解體。而通常,若出現多個蜂王,甚至必須進行蜂王的對決,只留下勝利者。
人類最初的組織為了維持一箇中心,通常也只能依靠暴力,制服越軌者。奴隸制相當於人為製造的“蜂羣”(中的辛勞的工蜂),且必須壓制和剝奪奴隸們智慧的發揮。但這種條件很難維持,因為組織的要求是個體須理性運用其智慧。因此,奴隸制最終還是進化為自主的自耕農制度。這其中,理性普及是關鍵。它實際就是人的人文化,也就是對“德”的認知、提出和培養。
周人創造了“德”的文明;道家將“德”架構在“道”之上,對這一文明完成了徹底的中心化,顛撲不破;孔子則將“德”平民化,從而有力鞏固了文明制度。
道是對萬物共同的“中心”的直覺、直接體驗的產物,而非信仰。儒家把道轉換為天意,進而變成某種信仰,這是儒家能實現文明平民化的根源,但也成為讓人偏離道、乃至背離、背棄道的根源。故而,道家拒斥儒家思想,視之為道的蛀蟲,也是很自然的。
道作為終極的“中心”,這是中國先人的偉大發現,也是對人類文明最重要的貢獻之一(甚至可以考慮去掉“之一”這個説法),人類文明自古延續至今的唯有中華文明,便是最有力的證明。
但是,道太過玄遠、微妙,雖然近在咫尺,觸手可達,但又遠至天邊,似乎渺不可及。故而,道始終需要某種中介人物來令自身降臨人間,這就是聖人(道家還提出真人、至人等概念)。儒家把聖人固化成偶像,便於羣體識別和追隨,也導致隨後的離道現象層出不窮,無法根絕(當然,沒有儒家,社會、羣體更容易離道,而不是相反。所以,歷史上,儒家還是功大於過的)。
道作為終極的“中心”,這是中國先人的偉大發現,也是對人類文明最重要的貢獻之一(甚至可以考慮去掉“之一”這個説法),人類文明自古延續至今的唯有中華文明,便是最有力的證明。
但是,道太過玄遠、微妙,雖然近在咫尺,觸手可達,但又遠至天邊,似乎渺不可及。故而,道始終需要某種中介人物來令自身降臨人間,這就是聖人(道家還提出真人、至人等概念)。儒家把聖人固化成偶像,便於羣體識別和追隨,也導致隨後的離道現象層出不窮,無法根絕(當然,沒有儒家,社會、羣體更容易離道,而不是相反。所以,歷史上,儒家還是功大於過的)。
道和聖人的偶像化帶來了很多利弊相摻的情形:集權、官本位、從眾(從眾是人羣的天性,偶像只是令從眾更容易了)。而這些常常與民主相互牴觸。這個突然提出的“民主”是外來的觀念,是西方資產階級為了對抗西歐的傳統封建思想而創造的新念頭。至於所謂古希臘的“民主”,請拿出有力的考古證據來再做憑據。僅憑後人臆造的所謂“文獻”,只能證明它在歷史中毫無根蒂。
當然,民主是好東西,但其可靠的基礎還從來沒有被完全釐清。
從前面對閉環的總結可以看出,民主的前提有二:一箇中心;理性的民眾。
沒有中心,等於無主、無組織,烏合之眾如何實現民主?靠吵架嗎?還是省省吧。即便一人一票,也不過是“高級”一些的吵架,甚至還不如吵架。比如英國的“脱歐公投”、“美國人民佔領國會山”。西方的所謂“民主”,事實上就是主張在無主的條件下,隨機博弈。這是混亂之源,而非民主之源。
有了中心,民眾的理性能力不足,也不可能民主,只能是依靠中介人物、代理者(代表)。而被盲目追隨的中介人物、代表們,難免要自行形成更復雜、獨立的專屬閉環,自成一箇中心,與整個社會、集體的中心相抗拮,直至脱節,從而變成多中心,必然導致社會(閉環)解體、崩潰。
所以,民主必須有。但在人民真正擁有成熟的理性能力之前,完全的民主終歸不是什麼好主意。歐盟的“成員國家全體同意制度”,以其低效和低建設性證明了“民主”的成色。
基於這樣的現狀,實事求是地開展民主實踐,以當地的實際情況,因地制宜地落實民主,才會有合道的建設性行動和成果,才能在事實上推動民主的建設和深化。相反,拿着“普適”的教條、程序,只會造成僵硬的箍套,人人都將失望、失落、失去(未來)。
如今,計算機網絡的普及,是對開展民主是一個有力促進,我們國人已經在持續實踐之中了。未來的人工智能技術,也能為塑造文明的中心化提供很好的助力,是民主的又一大希望,可謂前途無量。當然,前提是為民所用,為民主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