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凡人|水慶霞的故事,另外一種打開方式_風聞
花儿街参考-花儿街参考官方账号-财经作者,曾任职中国企业家杂志、21世纪经济报2022-06-07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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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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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你在自己和水慶霞身上,找一個共同點,你會想到什麼?
我遍觀自己,進行地毯式搜索,終於找到了一點——女足贏球,我也激動地轉圈圈。
凝視水慶霞一夜出圈的那晚,總會覺得,是當代大女主啊!
那是亞洲盃決賽的晚上,中國女足在上半場以0-2落後於韓國隊,水慶霞果斷改變了佈陣,憑藉在補時階段攻進的絕殺一球,中國隊最終以3-2獲勝,時隔16年重奪亞洲盃。

圖為中國女足隊員奪冠後拋起主教練水慶霞。來源新華社
而這一幕,發生在她接手國家隊僅僅2個月後。
也許你也想説,我跟水指導沒啥共同點吧:
“我並沒有必勝的信念,遇到事大腦就一片空白”。
“水慶霞當球員的時候,就是中國女足鏗鏘玫瑰一代,出道即高光,我沒有這樣天時地利的助推”。
“我的工作並非水指導這種,努力就能看到結果”。
可是,誰跟你説,水慶霞就是這樣呢?
在水慶霞最近一條紀錄片中,她神色十分坦然地説,自己並不是中國女足“鏗鏘玫瑰”那一代,因為沒能參加1999年世界盃,只能算是中國女足的一個老球員。
在她從運動員轉型當教練的那年,女性教練還被許多人不接受,她最可能的職業路徑,是一直在二線當個助理教練。
而在她信心滿滿地執教上海青年隊時,2013年,拿過三次冠軍,勢頭上正一路上揚的上海青年隊,在全運會沒能實現小組出線。
這是水慶霞,至今提及,仍會哽咽的至暗時刻。

並不是總會有,帥氣的排兵佈陣,那時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並不是總有,跟隊員們打氣時的滔滔不絕,那時她也不知道去跟誰訴説。
這不是“拼搏了未必會贏”,而是全力以赴了,卻可能一無所獲。
找不到答案,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恆定的公式,水慶霞能跟自己説的,只有“走下去吧”。

當身在重重不確定性中,個體能為自己做的其實並非掙脱,而是建立內心的秩序與確定性。
2
這部聚焦於水慶霞,卻不再關注贏和開掛的紀錄片,是全棉時代聯合中國婦女報、新世相拍攝的《她改變的》原創記錄系列之一。
在水慶霞之前,另一位走進這一系列紀錄片的女性,是用了36年時間,守護在貴州黔南13個村寨的鄉村醫生,羅海香。

她們都是這個時代裏,用力行走着的女性。她們的事業並非一帆風順,甚至從選擇的那一瞬間,就放棄了“人生開掛”的可能。她們在各自的結構性困境中,用幾十年的時間撕開一道小口。她們未必能抵住時代對個體的粗糲打磨,卻還是改變了一方天地。
這是《她改變的》系列紀錄片,希望找到的女性。她們是這個時代女性的代表,代表了困境,也代表了力量。
3
這部紀錄片展開的,不僅有水慶霞人生的另一面,還有在後疫情時代,品牌與用户鏈接的另一種可能——在自己的產品中,發掘到能與用户共鳴的精神特質。並在時代的大浪中,撈起閃着同樣光芒的故事。
有7000多年曆史的棉花,是地球上歷史最悠久的天然作物之一。這種果實柔軟的作物,在生長過程中卻可以硬核抵禦氣候的乾旱、土地的鹽鹼。

在出現沙漠化徵兆的土地,許多作物無法生長,但棉花可以。一塊有沙漠化端倪的土地,如果能連續種植棉花,土壤的肥力還可以重新迴歸。
其實植物教會人類很多。關於安住當下,關於時間與柔軟的力量。
堅持只做“棉”一種纖維的全棉時代,大概是國內最懂棉花的公司,而棉花的氣質,也滲透到這家公司的產品中——
棉花是這家公司所有產品的核心原材料。作為純天然纖維,無需加工即可紡紗成布,而棉花也是再生的纖維,埋在土裏數月即可自然降解。以棉製品最大程度地替代化纖製品,可以減少對皮膚的傷害和生態環境的污染。
這些尊重世界本來樣子的選擇,恰恰也是水慶霞為中國女足帶來的最重要的改變。

2021年夏天,中國女足在奧運會慘敗後,經過一番艱難的抉擇,水慶霞走馬上任女足主教練。同年12月8日,中國足協公佈了水慶霞執教女足後的第一期集訓名單,34人的名單中,有12名奧運隊員落選,而更多此前被排除在奧運名單之外的隊員,被重新召回。
隨後進行的是歷時5周的集訓,最終出現在亞洲盃報名名單上的,有23名隊員,這意味着有三分之一的集訓隊員落選。
但不同於此前大賽,女足出征隊員名單引起諸多輿論爭議,關於此次隊員的挑選,沒有傳出任何的質疑聲。
《新聞晨報》説,水慶霞為中國女足帶來了兩種改變,一是改變了風氣,二是喚醒了體系。
水慶霞此前在接受採訪時説,“我挑選隊員採用公平公正原則,必須是絕對主力,或者有一技之長”。
有一些逆轉,藏在最古老的種子裏,比如誠實,比如長在沙地上的棉花。
有一些改變,是在深耕之處發生的。圍觀的人還不知道,但你和世界都知道。
4
在搜索引擎輸入“她經濟”,你能看到一千七百七十萬條結果。
天眼查發佈的《悦己·向上她力量成就她經濟報告》顯示,我國共有492.9萬家她經濟相關企業,成立於5年內的她經濟企業佔比達到3/4。其中,2021年新增註冊企業數量為130萬家,年度註冊增速為21.8%。

當她們日益獨立綻放,當她們正在改變世界,“她經濟”成為商家都想做的生意。
可是這個生意怎麼做,已經盛行了十年的那句“買買買”,在今天是否還能感召起澎湃的消費力?
千瓜數據的《2022她經濟消費趨勢報告》已經提示了變化,“她消費”在新時代呈現出悦己消費、自我蜕變、理性消費、品質生活四大趨勢。
在消費主義陷阱已時刻被警惕的今天,打動女性的品牌,不再會是暗示“買買買改變生活”的品牌,而是真正關注女性的改變;不是一味稱頌妝容姣好,而是不迴避女性困境的品牌;商家不太可能僅僅用流量就能拉動銷售,而需要在自己的產品中,找到與女性共情、也共生的力量。
冬奧會期間,代言蜂擁至頂流麾下,但如果在今天問你,“冬奧的頂流運動員們當時都代言了啥”,估計第一時間,大家都有一些懵。
可是,看過上面那支紀錄片的人,大概在很長時間都會記得,水慶霞的故事,還有另外一種打開方式,還有另外一重精神圖騰。
簡單的畫面和歡騰的召喚,不再能有力喚起這個時代,都略感疲憊的人們。她們更需要的,是一起去尋找答案的陪伴。
5
在賽場上造型簡約、雷厲風行的水慶霞,並不試圖模糊掉自己的女性教練身份。私下裏,她也會忍不住不停地念叨隊員,於是隊員們會叫她“水媽媽”。她跟隊員之間,會有女生間的聊天;她會聽隊員的建議,去做一個花色翻新的美甲;出差的時候,她的揹包裏會有一包棉柔巾。
轉型去踢足球那年,水慶霞17歲,當教練提出這個建議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女生怎麼可能去踢足球呢”。
但她還是去了,17歲,從顛球開始學起。這是她足球生涯的開場,一開始就是個0-2的開局。
當她被宣佈成為女足國家隊教練時,關於“她行不行”的質疑此起彼伏。這是她國家隊教練的開場,從輿論上,這也是個0-2的開局。
那場與韓國隊的對決,當0-2,被改寫為3-2,整個世界為她歡騰,她身上映射出的,彷彿一場爽文感的勝利。
但水慶霞身上最該被診視的,不是一場勝利,而是一直願意去等待一場勝利。
水慶霞説,“我不知道我行不行,我只是對贏還有渴望”。

許多人,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全力以赴、默默守護另一種可能的。
十幾年前,為了解決紗布掉線頭可能引發傷口感染的行業難題,全棉時代母公司穩健醫療花費了三年時間,在兩千多次的實驗中,消耗了500多噸的棉花,終於研發出了全棉水刺無紡布技術。它將棉花在2—3天內直接加工成“棉布”,打破了原有紡紗織布需要1—2個月的時間限制,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降低了能源消耗,至今仍被稱為“中國紡織業的一次偉大創新”。
但由於當時醫用領域對無紡布沒有明確標準,這一新技術無法在醫用領域實現大批量應用。那麼能否讓這一安全等級更高的產物,深入人們的日常生活呢?於是,穩健醫療董事長李建全先生果斷將“全棉水刺無紡布”從醫用轉入民用,創立了全棉時代。
如被踢成0-2般沮喪,民用之路也沒能如願開掛。這個“用一朵棉花、一種纖維打造一個品牌”的創業思路,並不為當時的市場所看好。彼時正是中國商業狂奔的起步之時,玩法也許比產品重要,挑逗慾望比滿足需求更讓人着迷。一個緩慢專注的故事,是找不到太多聽眾的。
亂花迷眼的背景裏,有全棉時代堅持深耕一朵棉花的13年。但在潮水幾度沖刷後,當工匠精神、品質生活的理念、可再生的環境觀念漸成人們的心之所向時,如今的“全棉時代”,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時代。或者説,它等到了自己相信終會到來的那個時代。
這個世界上有些力量,就像棉花,未綻放時,你甚至會懷疑,它是不是已經枯萎了。
它開出那飽滿的一朵,未必能驚豔世界,卻總在改變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