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退市也不交審計底稿，中概股公司到底藏着什麼大秘密？_風聞

最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也就是SEC先後甩出六批“預摘牌名單”，總計一共128家中國公司上榜，前年被特朗普搞了一半的中概股風波被拜登推上了高潮。

三十年來，在美國上市的中概股公司總共也就250家，總市值曾高達2.17萬億美元，現在一半都被拉黑了。

這裏面大部分都是科技公司，很多都是大家的老熟人，比如拼多多、京東、網易、B站等互聯網平台，比如蔚來、理想、小鵬這些新能源車企，還有鏈家貝殼、中國移動、華能國際、中國鋁業、中金公司這樣的關鍵領域巨頭。

美國要求這些被點名的中概股公司15個工作日內，交出包含原始數據的審計底稿，接受審查，否則就要列入“確定預摘牌”。此前，包括百度、愛奇藝、微博在內的23家公司，已經進入“確定預摘牌”名單，最早2024年初就要被踢出美股。

有一些反應快的，比如京東、小鵬、B站、網易、知乎已經在港股二次上市了。

中概股真的會從美股退市嗎？這是一個時代的結束還是雙方在交換博弈籌碼呢？

今天就跟大家一起了解一下中美之間那些中概股的風風雨雨，以及金融之上更驚險的國際博弈。

長期以來，關於中概股被威脅退市這個事情，一直在國內有很大爭議，核心就是圍繞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是否應該把審計底稿交給美國監管機構。

有一些媒體和網民認為，大公司的審計底稿裏面有事關國家機密的要害信息，是絕對不能交給美國人的，比如滴滴去年突擊在納斯達克上市，很可能交出了中國各大城市的高精地圖。

另外有一些人，主要是財經行業的專業人士對這種説法嗤之以鼻，認為審計底稿不會包含事關國家安全的信息。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我覺得首先得説一下審計底稿是個啥。

大家都知道上市公司每年都會發一個正式的財務報表，投資者會看這個財報來評估公司的經營狀況來決定要不要買它的股票嘛。

這個財報本身是比較言簡意賅的，主要就是説去年收了多少錢，出了多少錢，賺了或者賠了多少錢，還有多少錢，對各個進項出項資產的變動都會有一個簡單的説明，然後審計公司的會計師會在財報上籤個名。

那審計底稿是幹什麼的呢，簡單來説就是換這個簽名的。

因為你需要向負責報表的審計公司證明，你在報表上列的數字寫的內容，沒有在亂寫或者故意騙投資人，所以你需要給到很多經營相關文件主要是財務文件，讓對方可以查，對方查了覺得都可以對上沒有問題，才能給你籤這個名，用他的信用為你擔保這個財報沒問題。

就比如説滴滴他説他花了很多錢去研究自動駕駛，那怎麼證明你這些錢是花到自動駕駛研究了而不是你們幾個高管自己分了呢？

那既然你要研究自動駕駛，你得有個團隊吧？這些人都有相關學歷或者履歷吧？你每個月都要給他們開工資吧，那你把他們的簡歷、聯繫方式、每個月的工資流水給我，我可能還得約談一些人。

還有就是你會有一些上下游的供應商吧？你去拍照畫高精地圖，算法可能是你自己搞，但是車總是買來的或者租來的吧，攝像頭可能也是買的吧，那相關的流水發票都交過來，對方負責人聯繫方式交過來，存放這些設備的倉庫我可能也得去看一下。

然後你要去到處拍照你得跟政府説好吧，會有相關的法律文件吧，也交過來。

這樣一來，如果你滴滴沒有在造假的話，這些材料，訪談，參觀，記錄，自然就可以證明你真的把錢花在了你説的事情上，因為業務還是比較複雜的，所有的材料之間都是有邏輯關係的，你要環環相扣地造假不出疏漏，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所以從這個層面上來説，應該是不會有像高精地圖這一類的材料的，因為審計公司查的是財務，查的是你是否真的把錢花在了你説的項目上，至於你的地圖精度如果真的很高你自己去開發佈會宣傳唄，幹財務公司毛事。

那是不是説就把審計底稿給SEC好了，沒有威脅呢？我有一個自己的理解，有另外一個層面的問題可能需要考慮。

中美競爭這幾年的主線就是貿易戰和科技戰，貿易戰打到現在基本上偃旗息鼓了，前期加的關税以各種形式在減免，主要是美國通脹壓力太大了頂不住了。

而科技戰其實還在加碼，時不時還會有中國企業被添加到制裁名單當中去，今年2月7號剛剛加了一批33家企業，包括中國光刻機行業的領軍企業上海微電子，航空發動機行業領軍企業中國航發等等。而我覺得要審計底稿這件事也是對華科技戰的一環。

為什麼這麼説呢？首先我們要理解美國是怎麼控制全球產業鏈的。

二戰之後因為歐洲工業被打崩了，美國成為了不折不扣的世界工廠，但是從上世紀六七十時代開始，美國開始把它的製造業陸續外遷到日本，韓國，亞洲四小龍等經濟體。

80年代中國改革開放以後，其中很大一部分又轉移到了中國發展，中國在2010年成為了全球工業增加值第一的國家保持至今，現在已經是美國的1.5倍。

其背後的原因是，隨着戰後德國日本工業的恢復，美國製造業在人力密集型環節上的成本無法跟德日相競爭，再加上美國當年的左翼運動也是風起雲湧的，它想要打擊本土的左翼勢力，一方面就是搞嬉皮士運動，搞黃賭毒，引導年輕羣體左翼運動的方向，另一方面大企業搞不定本地的工會乾脆戰略性放棄了，直接搬去外國了。

當然最開始是搬到它有駐軍能控制的地方，但是奈何日本韓國台灣發展到一定階段也碰到跟美國一樣的問題，然後就轉到中國大陸來了，這一下對於美國來説就有點失控了。

這就是美國去工業化的大概的過程。但是千萬不要以為工業都到中國來了我們贏麻了美國輸麻了，如果美國真的輸麻了為什麼美國的工程師工資福利比中國高那麼多啊？

美國雖然在生產當中的佔比下降了，但它還是通過控制產業鏈核心節點的方式，也就是類似電子產業當中的芯片，操作系統，半導體生產設備，包括下游的品牌，渠道，行業標準這種天生會形成壟斷並且無法繞開的節點，牢牢地掌握着價值鏈的分配權，確保它自己能分到最大的一塊蛋糕然後剩點湯湯水水漏下來給大家。你管這個產品是誰生產了，錢到手了就行嘛。

所以類似華為這樣的存在讓它非常地害怕，最怕的就是中國的科技巨頭有了錢有了市場之後，開始往產業鏈核心節點進攻，影響它對這個分配權的控制，像通信產業裏面的新一代移動通信標準很顯然就是這樣的節點，所以它就判了華為僭越之罪嘛，這也是為什麼它要去對中國企業進行技術封鎖的原因。

但問題就在於，這個封鎖不是一封了之的，它在操作上要求很高。從美國的視角來看，中國是它維持全球產業霸權那麼多年，真正的版本大BOSS，什麼蘇聯日本根本不配跟中國相提並論。

因為單單中國本土市場就很大，至少有四億中高端科技產品的消費人羣，雖然由於中國整體還不富裕，十四億人口的潛力沒有充分發揮出來，但已經不容小覷了。中國那些科技巨頭在全球已經建立了龐大的營銷網絡，再加上中國有遠超蘇聯日本的產業鏈自主能力。

也就是那些硬科技節點中國都有人在做只是落後一些，但有和沒有是天壤之別嘛。

日本從來就沒有過完整的產業鏈，其實蘇聯也是，蘇聯的工業體制看似跟中國前三十年相似，其實內在完全不一樣，蘇聯是能源出口國，它有錢，成套成套的進口西方設備，整個汽車廠從意大利往蘇聯搬，但是消化吸收的不行，西方封鎖一收緊它就完犢子了，跟我們吭哧吭哧卷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這麼大的市場你如果一封了之，這些巨頭一定會去扶持本土那些現在稍顯落後的硬科技供應商，就相當於資敵了。前幾年懂王大張旗鼓的搞，搞得水平太低，導致這件事情已經在發生了。所以從我們對手盤角度考慮，必須要進行精細的封鎖。

那麼問題就來了，你怎麼知道各家公司具體在幹什麼？

因為比如同樣對外宣稱是在做芯片設計，有直接拿英特爾的架構和IP核組裝的，有自主做IP核的，甚至還有自己做指令集的。那前者還是牢牢地嫁接在美國的供應鏈上，是美國朋友啊，後者才是敵人啊，你不能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當然中國也在試圖去精確地定位和扶持那些戰略意義特別大的企業，排除那些烏央烏央的騙補的，這事很不容易。雙方的操作都不是市場行為，拼得就是三個點，精度、精度、還是TMD精度。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説，審計底稿就很有意義了，因為通過審計底稿可以看出上市公司以及上下游的供應商，到底在做什麼產品以及提供何種服務的，從而幫助美國政府提升打擊精度。

不過話説回來，很多產業在它發展初期，那些核心節點的歸屬權就確定下來了，你後期就算擁有了更高水平的技術，想把核心節點搶下來，也是很難的，比如説用户和開發者都熟悉windows了，你硬要搞一個自己的操作系統，那基本上沒戲，只能説做好技術儲備等待下一次產業變革的機會。

所以其實美國最最怕的是中國發展出新的高科技，新的大產業搶先佔據核心節點，為此它必須阻止中國形成有效的軍民融合。

以美國自身的經驗，發展高新科技產業靠的就是軍民融合，集成電路最開始的應用是洲際導彈，互聯網最開始的應用是傳科研數據，CMOS圖像傳感器的前身是用來在衞星上面拍照片的，它們後來被一些企業發掘出了大的民用場景，發展出了電腦，智能手機，數碼相機，互聯網，數字孿生，AI這些大產業，又反過來助推了軍工。

上世紀三十年代之前，科技發明主要靠天才發明家，私人企業，像什麼愛迪生、特斯拉，之後因為科學理論陷入了停滯，大家捲來捲去，低處的果子被差不多摘完了，後面的大發明就是靠的國家投資。

因為軍工就是跟對手的軍工對抗，航天是得在極端環境下運作的嘛，所以他們往往會突破人類工程技術的邊界，後期再靠市場去試錯發掘羣眾的需求，去引入資金人才去把這些技術捲到極致。

這是美國搞高科技最成功的經驗，他自己一直沿襲至今，現在比如説微軟AR眼鏡hololance最大的客户就是美軍。

所以對它來説最關鍵的體制優勢，它當然不會傻呵呵地向外推廣，而是要竭盡全力避免外國人掌握。

美國審查中國公司的業務最敏感的就是它們跟中國的軍方和航天這些部門的合作，你搞高科技可能還能運作一下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一跟解放軍合作立馬就被封，這是一定的，這事大家都知道。

所以這些上市公司當然不會傻到自己公開這些合作，但是通過審計底稿是可以看出來的。

説完了事兒，我們再來説一下負責這個工作的機構，也就是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旗下的PCAOB美國公眾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它是在2002年因為安然財務造假事件成立的，表面上是用來監督審計公司不要幫着上市公司造假的。

但很有意思的是，這個機構的負責人並不總是財務專業的人，歷屆主席當中有一半有美國情報部門的背景。

它的第一任主席叫做威廉韋伯斯特，分別在1978年和1987年先後擔任過FBI和CIA的局長，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雙料局長。相當於集中統和軍統局座大位於一身，陳老闆加上戴老闆，很牛逼啊。

雖然因為一些內部鬥爭，他在做了幾個星期之後就辭職了，但是能看出這個組織從創立之初定位就是半個情報機構。而這個威廉韋伯斯特後來又當了美國國會國土安全諮詢委員會主席，從2005年當到2020年，地位很高。

在這之後的三任主席都是金融銀行背景出身。

2018年，被特朗普一手提拔上來的威廉·鄧恩克三世（William D. Duhnke III）在當PCAOB主席之前，當過參議院情報特別委員會主任，就是在他任內挑起了中概股退市風波。

拜登上台之後，這個人被開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艾麗卡威廉姆斯，女中豪傑，在奧巴馬時代當過總統特別助理和法律顧問，工作職責包括就數據保護和隱私的問題向總統提供諮詢。

這麼一家機構去做這件事情，背後顯然就是大國戰略鬥爭啊。所以作為中國企業就需要配合政府，政府沒説可以上交審計底稿你自己就不可以跑去上交。

那可不可以乾脆都撤回來，不要去美國上市了。不是説完全不行，但這絕對是個艱難的決定。

因為去美國上市對企業發展的幫助太大。

首先去美國上市從長週期來看，企業的估值是最高的。因為説白了上市就是賣股票換髮展資金，企業當然希望估值越高越好。

美元不僅是世界貨幣，美國金融上別的融資手段也是最豐富的。比如進了美股之後就相當於進了美國的公司債市場，發錢這件事美國是全球的上游，導致錢特別的便宜，也就是利息特別低。

如果你有三個A的評級的基本上出一個比美國國債略高一點的利息就能借到錢，2020年亞馬遜曾經發過利率0.4%的三年期公司債，基本上相當於無息貸款啊。

科技產業的競爭是你死我活的鬥爭，錢少是很難受的，如果你只有10個億，你的競爭對手有100個億，那大概率你的人才你的渠道都會被他挖光的，你會白給的。

還有就是因為融到的是美元，部署是最靈活的，進可以全球擴張，退可以搞一個家族信託跑路。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企業會傾向於去融美元，美國是全球金融中心，這就是當羅馬的好處。

更深一層來説，那些已然上市的大公司，尚且可以損失部分估值，退回到資金盤更小估值更低的港股，頂多裁點人。但是退出渠道的封閉一定會大大影響風投對於早期創業公司的投資慾望 。

這裏就涉及到一個問題了，為什麼中國暫時無法容納250多家中概股全部回來，以及中國給科技公司上市的口子開得那麼小。

因為國內的金融市場與審計環境實在是一言難盡。

我國現代金融市場90年代才建立，依附於政府機構，配套的審計行業也是脱胎自依附於地方政府的會計部門。由於A股最初就是為了向社會融資，解決國企經營困難而建立的，所以一些地方政府就縱容包裝本地企業賬目，好上市圈錢。

這導致中國的審計體系千瘡百孔，上市公司財報造假是常態，之前還有一個造假幾個億，頂格罰款60萬的奇葩規定。

最近幾年國家終於對金融市場開始動刀，也讓一些閃瞎狗眼的事件浮出了水面。

2019年，康美藥業被爆出連續造假十年，因為所謂會計差錯，有300億現金不翼而飛，負責審計的正中珠江會計師事務所，以及它的合夥人楊文蔚也被法院判決對康美藥業債務承擔100%連帶清償責任，楊文偉個人承擔近25億元債務連帶賠償責任。

同年，另一家瑞華會計師事務所，由於客户康得新連續四年虛構利潤100億被查處退市，另一家客户輔仁藥業也爆出18億資金不翼而飛，被懷疑出具虛假審計報告而被立案調查。2022年4月1日，瑞華又被證監會查出為三家上市公司做假賬，被罰1600萬。

瑞華是國內排名第二的大所，會計師近千名，多名合夥人擔任財政部、證監會、國資委、中國註冊會計師協會等機構的專家委員，客户高達340多家A股公司，其中40多家還是央企。

比起金額或者惡劣程度，美國引發當年五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安達信倒閉的，那個安然醜聞就是弟中弟了。

由於連續爆出造假大案，2019年一共有692家企業改聘會計師事務所，比往年增加一倍不止。其中換掉瑞華與正中珠江的就佔了352家。

這種着急撇清、狼狽不堪的背後，天知道還有多少老虎蒼蠅蚊子級別的大大小小造假問題沒被查出來。

於是乎現在中國的上市審查標準如此之高的情況下，你尚且無法保證投資者的安全，那就根本沒辦法放開讓還在燒錢砸技術砸市場的高科技企業上市。

因為財務造假太多，原本打算1999年開張、方便創業公司上市的創業板，愣是拖到了2009年才開，到2020年才有首批註冊制企業上市。

這就是中概股紛紛赴美的無奈之處，畢竟，就算美國股市也有造假醜聞，但最起碼資金來源廣、市盈率高、費用低、法律保障相對完善成熟。最終促成了250家中概股企業上市的盛況。

那麼，最近這輪的中概股危機會如何收場呢？

從大的趨勢來判斷，幾十年內中美在科技產業的競爭會越來越激烈，這種拿美國的錢搞中國的科技的局面會越來越難以維持，但是短期中概股在美股的存在確實又對雙方都有巨大的好處。

我覺得大概率會發生的事情是中美會就審計底稿問題達成妥協，有些過於敏感的公司會退市，大部分還是會留在美股。當然最好的結果是儘快妥協，然後回過頭來整治好自己家的審計產業，做好未來大規模迎回中概股的準備。

畢竟大國競爭是以幾十年上百年為週期的，大家一個失業還不起房貸交不起孩子的學費可能就是下個月的事情，我們還是希望有些大的進程能儘可能平順一些，不要一驚一乍的。

我們看PCAOB搞的這個規則嘛，是先放進《預退市名單》只給15天時間，不交審計底稿就列入所謂《確定預退市名單》，但是之後還有3年的週期才會真正退市。

很顯然這個規則設計是一個短期恐嚇而長期留有很大餘地的組合拳，甚至大概率是有國會議員的親戚在那兒炒股票。所以大家不必過於驚慌，而且潛在的妥協選項是有的，就是類似之前德國法國跟美國監管機構的協議，在交審計底稿之前先由中國政府審一遍，確定沒有敏感信息再交。

但是美國內部也是有博弈的，有一些勢力可能確實想通過切割掉中概股，配合別的一些操作，比如修改與台灣關係的説明，來造成中國經濟和就業的動盪甚至地緣戰爭。

就像俄烏衝突當中美國從初期的唯唯諾諾到現在看到俄國打得拉胯就重拳出擊一樣，一旦中國經濟出現孱弱的跡象，它內部的強硬派可能就會佔上風。

4月24日，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副主席方星海公開對市場表態，説美國證監、PCAOB都換主席了，談判非常順利，隔一週談一次，有信心達成合作協議讓PCAOB合情合理合法在在中國開展檢查……

結果5月4日，美國直接拉黑88家中概股，上榜數量翻了兩番，完全不給面子。

如果美國讓我們只能在毫無保留交出審計底稿和中概股退市之間做選擇，那可能就只能選退市了。

雖然概率很小，但是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那也沒辦法，落後就會捱打嘛，既然我們目前在全球金融市場處於邊緣位置，就不能指望事事都能如願。

那這樣就顧不得什麼平穩過度了，加快建設全國統一市場，特別是金融市場，成為美國之外的第二個全球金融中心，就是唯一的出路了。

對我們每個人來説，肯定各種環境短期內會變差，但我覺得是這樣，人生不只是眼前的苟且，也應該有更大的意義。

**今年一月份，原神出了一個新角色叫申鶴。**在她的劇情裏面，提瓦特大陸上的人會受到死去魔神的怨念影響，她老爸就中了邪了，在申鶴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為了所謂救老婆把申鶴獻祭給了魔鬼。

奈何申鶴骨骼驚奇，七歲小姑娘跟魔鬼單挑六天六夜沒有死，後來被仙人留雲借風真君救下，成了仙家弟子，但是也留下的心理陰影一直融入不了人類社會。她師傅跟她説：什麼時候你有了為他人使用力量的想法，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融入人類社會。直到她救了她的老公，也就是我，她才終於懂得了這句話的含義。

我覺得這也對應到我們每個人的人生，現在是亂紀元，但這也意味着我們每個人做好自己的事兒，即便是不要做假賬，不要在假賬上簽名這樣的小事兒，也是在為這個國家未來的人不要再被卡脖子做一點微小的工作，其實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