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警察的又一次“誤殺”,在非洲激起眾怒!_風聞
补壹刀-补壹刀官方账号-为民族复兴鼓与呼,与中国崛起共荣辱2022-06-18 00:00
執筆/胡一刀
前兩天在剛果民主共和國(簡稱剛果【金】)發生了一場抗議。
抗議地點比較特殊,是在美國駐當地使館門前。
而當地民眾抗議的是,他們的一位同胞不久前在美國無端被白人警察殺害了。
他們之所以舉行抗議,是因為非洲裔在美國屢屢遭遇這種“誤殺”。
在“弗洛伊德事件”之後,雖然美國社會和輿論對這種狀況引起重視,但是一陣風浪過去後,在實際生活中那些對少數族裔的歧視和暴力對待依然故我。
尤其是美國的警察暴力和槍支氾濫的亂象,已經讓底層很多人“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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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果民主共和國infoslive.cd 網站14日報道稱,當天在一場抗議該國移民在美國被白人警察無端殺害的靜坐示威中,示威組織者德庫拉查(Samuel Mukuna)呼籲**“為遭到殺害的我們同胞伸張正義”**。

示威民眾向美方提出瞭如下必須作出回應的要求:
第一,必須嚴懲殺害我們的同胞帕特里克·洛亞(Patrick Lyoya)的兇手、美國白人警察,伸張正義;
第二,美國政府必須撫卹受害者的家人,尤其是洛亞的遺孀和兩個失去父親的子女;
第三,美國政府必須擔負起保護所有黑人、尤其生活在其領土的剛果民主共和國裔黑人的義務。
作為這場示威的組織者之一,德庫拉查是剛果民主共和國一位青年社會活動家,金融從業者,是該國非暴力、無黨派青年運動“為變革而戰”(LUCHA)的成員,該運動成立於2012年5月,旨在提高人們對權利和義務的認識。
他自稱“泛非主義者”,迄今已組織了150多場各種主題的和平靜坐示威。
他身着的白色T恤衫上印着的頭像,就是洛亞。洛亞在死亡時只有26歲,是一名來自剛果民主共和國的移民。2014年隨家人從剛果搬到美國,已在密歇根州大急流城(Grand Rapids)生活了5年時間。
今年4月4日,他在大急流城被白人警察在執法過程中射殺。

據CNN當時的報道,殺害洛亞的白人警察名叫舒爾(Christopher Schurr),4月4日當天在交通執勤中勒令洛亞停車。
洛亞停車後,舒爾試圖要用手銬約束他,洛亞想反抗,但在明知洛亞沒有傷害性武器的情況下,舒爾還是衝着舒爾的後腦勺,使用電擊槍兩次開槍並當場打死了他。
而整個過程,都被旁邊的人拍到視頻。並公佈在網上,引起了大量民眾的不滿。
舒爾的律師辯稱,洛亞的尼桑轎車“形跡可疑”,和某輛被盜車輛特徵相符,而且舒爾“相信”該車牌照和車不匹配,因此進行了“合理執法”,並在後者試圖逃跑後扣響了電擊槍。

然而,密歇根州警署負責調查此案的警官圖伯根(Det. Sgt. Aaron Tubergen)提供了截然相反的證詞,他指控舒爾在將受害者完全壓制於身下後,仍用電擊槍朝受害者後腦開火。
法醫解剖表明,洛亞涉嫌酒後駕駛。事後的調查顯示,洛亞揹負三項未被執行的法庭搜查令,其駕照因10年內3次濫用管制藥物被查獲而於3月吊銷,但尚不清楚舒爾在攔截洛亞時是否知道這一切。
大急流城的居民本身以黑人為主,而警察多數是白人,警民關係向來十分緊張。洛亞被白人警察槍殺事件發生後,抗議者連日進行示威,並在全美引起共鳴,迫使該市警察局長温斯特羅姆(Eric Winstrom )於6月初建議讓舒爾無限期停職。
美國密歇根州檢方6月9日以二級謀殺罪名起訴舒爾,原因是在一次執法過程中“無正當理由”槍殺非洲裔男子洛亞。
檢察官給出的定性是,現年31歲的舒爾身為警察開槍打死洛亞,“並無自我防衞之類正當理由”。

洛亞一家的代理律師援引屍檢結果指出,舒爾對着洛亞後腦近距離開了一槍,對其施以“槍決”。因此,“舒爾必須承擔責任”。
舒爾事後向警方自首,後來被羈押在肯特縣以外的一座監獄。
6月10日,大急流城市長宣佈舒爾已被警方解僱,舒爾也放棄了舉行聽證會的權利。
同日,舒爾的律師在法庭上為其作出無罪辯護,他隨後被要求交保10萬美元,並承諾不得購買或持有槍械、不得飲酒或吸毒後審前保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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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從洛亞被害地的美國當地民眾,到現在他在剛果民主共和國的同胞,仍在舉行各種抗議活動?
因為不少人認為,這是警方針對黑人暴力執法的最新例證。美國近年發生多起黑人遭警察暴力執法致死案件,引發抗議浪潮。這也凸顯美國社會長期存在的系統性種族歧視。

2020年5月25日,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市非洲裔男子喬治·弗洛伊德遭白人警察“跪頸”壓制後死亡,死前他反覆懇求,説自己“無法呼吸”。
2020年12月,俄亥俄州哥倫布市發生兩起警察槍殺黑人男子事件。2021年4月,非洲裔男子當特·賴特在明尼蘇達州布魯克林森特市因車牌過期被攔下,遭一名女警“誤將手槍當電擊槍”射殺……
據美國“警察暴力地圖”網站統計,僅在2021年一年內,美國至少有1124人死於警察暴力執法,其中非洲裔佔比超過20%。而非洲裔佔美國總人口的比例為13%。
洛亞被射殺的事件,為什麼被很多人與“弗洛伊德事件”聯繫起來呢?
很多媒體分析認為,主要是當時警察已經跪壓在洛亞身上,基本已經控制住他,但警察卻在這時掏出執法的電擊槍,近距離朝洛亞的頭部而且是後腦勺開槍。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非常殘忍的“行刑”。

此外,開槍的白人男警官舒爾是一名在警局工作了7年的老手,並非是在慌亂中容易出錯的“菜鳥”警察。
所以,很多人指責白人警察“過度使用武力”和“種族主義”。
而此事也陸續引發包括美國媒體、社交媒體在內的多方批判和反思。
例如,美國《華盛頓郵報》在事件發生後不久,就發表了一篇題為《又一名黑人男子被警察殺害——何時才是盡頭?》的社評。
這篇文章寫道,自從喬治·弗洛伊德在明尼阿波利斯市一名警官膝下呼吸困難的視頻震驚美國之後,時間已經過去兩年。這樣一樁無謂而殘酷的死亡怎麼會發生?
在顯示又一名黑人死於另一名白人警察之手——被摁在地上腦後中槍——的視頻被公之於眾後,人們正再次提出同樣的問題。人們還必須追問另一個問題:何時才是盡頭?
這篇文章還提到受害者家人律師發出的質問,“任何人當他們把別人壓在身下時,自己怎麼可能面臨讓人信服的生命危險呢?”
在社交媒體上,很多網民貼出“黑人的命也是命”“為帕特里克·洛亞伸張正義”的留言。還有人發問,為什麼每到這個時候,正義在美國就會缺席?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當時也在推特上發出感嘆,“我無法呼吸。再一次。”
“在馬丁·路德·金髮表《我有一個夢想》演講59年後,這一夢想仍未實現。”華春瑩寫道。
03
一位長期研究美國問題的學者告訴“補壹刀”,如果這是一個偶發的、隨機性的案件,那可能是因為偶然因素碰撞到一起,引發了一個令人惋惜的悲劇。
如果這類案件在幾十年裏,在一個國家不同地區週而復始地不斷髮生,而且勢頭一直得不到遏制,那這就是一個系統性、機制性的問題。
以案件發生地大急流城為例,這裏的黑人居民對警方執法手段和各種騷擾,長期以來一直都有投訴,但是也一直被當地政府無視。而這種情況,並非只在這一個城市發生,美國國內很多地方都是如此。

這就是為什麼“弗洛伊德事件”後,人們一直呼籲美國對警察執法行為進行改革的原因。
今年5月25日,美國總統拜登簽署了一項行政命令。他説,在喬治·弗洛伊德被一名警察謀殺兩週年之際,這項命令將為警務和刑事司法帶來更多問責與效力。
這項行政命令將建立一個全國數據庫,登記警察的不當行為;力求展開及時、徹底和有力的調查;並要求必須配備隨身攝像機;禁止鎖喉和束縛頸動脈;限制使用警察不用敲門便可入室的做法並設立新的標準等等。
行政命令是美國總統下達的指令,用來管理聯邦政府的運作,因此只適用於聯邦機構。
更多人質疑的是,為什麼當初搞得轟轟烈烈的“喬治·弗洛伊德警務公正法案”,兩年後還沒有在國會參院通過呢?
因為只有這部法案通過,才能影響各個州和地方的警察局。
該法案的通過將會強化對警察不當行為的問責,並改革警察的培訓和政策。在人們對暴力犯罪增加的擔憂加劇之際,在地方和州的層面進行變革的努力遇到了阻力。因為這個法案又陷入到共和黨和民主黨的政治鬥爭漩渦中,所以被擱置。

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美國社會底層民眾以及少數族裔人羣。
近幾年美國警察針對黑人暴力執法致死事件頻繁發生。獨立調查項目“警察暴力地圖”提供的數據顯示,在弗洛伊德2020年遇害後的一年時間內,又有181名黑人在警察執法中死亡。
根據“美國城市聯盟”今年發佈的報告,非裔美國人只享有白人73.9%的平等對待,他們在教育、社會公正和公民參與等方面遠遠落後於白人。
據《紐約時報》在去年秋天的一項調查顯示,在過去的五年裏,美國警察殺死了400多名沒有持槍或持刀或因暴力犯罪而被追捕的司機。《紐約時報》發現,美國警察文化和法庭判例嚴重誇大了警察與司機對峙時存在的危險。
根據《華盛頓郵報》的一個數據庫,今年全美已經有250多人被當值警察開槍打死,接近2020年和2021年的速度,這兩年每年都有1000多人被警察開槍打死。
這一數據庫自2015年起開始統計,至今已記錄了超過5000起此類槍擊事件。根據該數據庫,美國黑人被警察槍殺的比例是美國白人的兩倍多。
同樣,得不到控制的槍支暴力,也成了美國社會病中的“惡性腫瘤”。
據美國“槍支暴力檔案”網站6月14日發佈的統計數據,過去72小時內,美國發生多達328起槍擊案。今年以來,美國國內已有19704人在涉槍事件中喪生,包括745名未成年人。
美國人口近3.3億人,民間槍支保有量超過4億支,平均每一百人持有約120支槍。
6月11日,全美450座城市爆發遊行,抗議不斷惡化的槍支暴力問題。據美國媒體報道,6月18日,美國各地還將舉行“為我們的生命遊行”(March for our lives)反對槍支暴力大規模集會。

美國向來標榜“開放”“包容”,宣稱人人得享不可剝奪的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人人都能追逐和實現“美國夢”。但實際上,這是謊言,美國只是給非裔美國人開了一張空白支票,在支票上蓋上“資金不足”的戳子,便退了回來。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這種狀況依然如故。
一方面,非裔美國人仍然在爭取同白人平等權利的漫漫長路上艱難求索,非裔美國人的遭遇也是美國其他少數族裔所面臨的共同問題。在差別待遇、暴力執法等系統性種族歧視的陰影下,少數族裔不得不生活在不安、不公和恐懼之中。
另一方面,政治極化、社會撕裂、利益團體等重重阻撓之下,美國槍支暴力非但沒有解決,反而愈演愈烈,大規模槍擊案、校園槍擊案頻發,槍患成了美國社會“不治之症”。受害的,也是底層老百姓。
所以,美國還是拿出更多精力,為本國民眾解決那些實實在在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