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金名將,一跪千年_風聞
历史教师王汉周-历史教师王汉周官方账号-对历史不感兴趣的人,都关注了2022-06-22 10:13
作者| 何以解憂
來源| 歷史教師王漢周

中興禎應聘圖六段本 局部 南宋 蕭照(傳)
01
宋建炎四年(1130年)除夕夜,44歲的西北漢子張俊正經歷着軍旅生涯中一次大考驗。
頭年秋,一場事先張揚的“跨國斬首行動”在江南打響!
為什麼説“事先張揚”?
因為行動發起方——金太宗完顏晟指名點姓要“搜山檢海擒趙構”。
對於趙宋方面的戰鬥力,金人是心中有數的:
“苗劉之變”剛剛平息,內政不穩;
更兼趙構其人“庸懦,用人不察”,團隊缺乏一個長期戰略目標。
這樣的對手,等於白給。
事實也是基本按照完顏晟的構想在發展。
主力部隊由完顏宗弼(兀朮)率領,所向披靡,幾乎沒遇到像樣的抵抗。
趙構從揚州逃到建康,又出海溜達一圈從越州(今浙江紹興)上岸,尋思着不太靠譜,再輾轉前往明州(今浙江寧波)——離海更近,便於跑路。
到年底,預言成真,臨安被金人攻破,趙構跳上海船,準備前往舟山羣島。
臨行前,他叮囑浙東制置使扈從張俊:
“你我君臣等於一條繩上的兩隻螞蚱,榮辱與共吧哥們,如果打退了金人,就封你為王!”
“朕非卿,則倡義誰先;卿舍朕,則前功俱廢。宜戮力共扞敵兵,一戰成功,當封王爵。”
02
張俊出身自北宋末年最能打的“西軍”(種家軍)。
經歷過靖康之亂的慘烈變局,從奮發孤勇的熱血青年走入持重謹慎的老成中年,是標準的“兵油子”。
他想,皇帝的指示,這一仗肯定是要打,至於怎麼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張俊手下有一幫敢拼命的“小弟”:楊沂中、田師中、劉寶、趙密都,再加上明州守將劉洪道,大家抱成團,倚着明州城血戰一晝夜,殺敵數千。
第二天,就是建炎四年正月初一,金軍藉着海港颳起的西風,發起第二輪攻勢,宋軍難以抵擋。
張俊亮出“老江湖”做派,學諸葛亮端坐城樓,談笑自若,麾下見狀如同注入一針強心劑,奮力搏殺,金人討不到便宜,連夜撤出明州。
宋軍正在打掃戰場,張俊藉口“我是皇帝扈從,護駕才是本職”,率本部人馬車撤向更靠南的台州。
彼時的張俊當然未曾想到:就規模而言,不入流的明州之戰,會在若干年後被官方審定為“中興十三處戰功”之首。
也決定了他本人在南宋武將序列中的地位——他保住了皇帝,替大宋江山延續了火種。
其後五年多的時間,張俊多是在做一些剿除盜賊和打擊“偽特”的工作。
零零碎碎多有戰功,政治地位也與韓世忠平齊,成為趙構的“左右手”。
紹興六年(1136年)十月,偽齊劉豫發兵三十萬大舉南侵。

1136年形勢圖
已成長為禁軍統領的楊沂中聯手“老上級”張俊麾下張宗顏部,與敵軍在藕塘(今安徽定遠東南)正面硬槓大捷,收編數萬人。
“藕塘之戰”後來也被列入“中興十三處戰功”之一。
張俊雖未親自登場,賴於張宗顏的拼命以及楊沂中的“懂事”,在論功行賞環節,儼然被冠以“總策劃”。
03
紹興十一年(1141年)春,南宋最有戰鬥力的岳家軍正擬收復開封,不料聖旨下令其班師。
完顏宗弼藉着兩國籌謀和議的機會從江淮區域侵入,一舉奪下廬州(今安徽合肥),抵達和州(今安徽和縣)境內。
長江天塹又一次直面敞開。
這樣的局面顯然是趙構沒有估算到的,匆忙間令張俊、劉錡、楊沂中三路人馬馳援。
在和州完成試探性交手後,金軍退至柘皋(今安徽巢湖西北),企圖借突如其來的暴雨阻擋宋軍。
劉錡、楊沂中先後殺到,與金人相持不下,一度落了下風。
緊要關頭,張俊手下王德率精鋭趕到,奮力打擊金軍強悍的右翼,一箭射殺金軍騎兵指揮官。
戰局從而逆轉,不久宋軍收復廬州。
“柘皋之戰”規模不大,卻掐準了時間節點,滅了金人“趁火打劫”的野心,價值不可謂不高。
“中興十三處戰功”也將之收錄在案。
張俊再一次“躺贏”。
官方記史,往往會故意隱瞞一些真相,用以強調政治導向。
“柘皋之戰”就是一例。
事實上,張俊出現了嚴重的錯判。
就在收復廬州後數日,他收到岳飛即將由黃州東進馳援的消息,忙寫信勸退,聲稱“軍糧不足,不可行師”。
這顯然是扯淡,張俊已經打好了算盤獨吞戰功。
非但如此,還同時讓劉錡撤兵,他要親自斷後接受民眾的歡呼。
正在張俊亮開隊伍準備搞一搞閲兵之際,並未傷筋動骨的金軍捲土重來,直逼濠州(今安徽鳳陽)。
張俊的臉差點被打腫,趕緊厚起臉皮追回劉錡的部隊,又拉上早已放假的楊沂中部,打算先救濠州。
好運氣不會再二再三,金人的“口袋”正等着呢……
宋軍連吃敗仗……
楊沂中、王德差點被擒,隻身逃回。
值得慶幸的是,金軍的反撲也用盡了自身戰力,雙方到最後都無心戀戰,各回各家。
畫虎不成反類犬,張俊心裏不痛快,回朝後參了一本,彈劾劉錡作戰不盡心,指責岳飛保存實力不肯進兵。
全力為自己開脱。

中興四將圖 岳飛
04
要説張俊與岳飛之間的關係,早年也是很和睦的。
明州之戰前,岳飛就已歸屬到張俊麾下。
張大帥原先瞧不上這個年輕人,漫不經心地讓他寫一份工作總結。
報告呈上來的時候,張俊震住了:“守江必守淮”。
當時朝廷行在位於建康,之所以輕易丟失,就在於宋軍缺乏戰略規劃,輕易放棄淮河地區。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張俊驚歎不已。
後來,岳飛單獨面覲趙構,再度闡述“守江必守淮”的戰略,得到趙構認可,遂成為南宋初年的國防政策之一。
此時,張俊就有點吐酸水了,只是,還不能公然撕破臉皮。
也沒這個必要,岳飛資歷尚淺。
張俊清楚一點:他很需要岳飛這樣既有頭腦又有執行力的下屬,便一再拉攏他。
特別在報功的時候,屢次將岳飛的名字寫在自己前面,甚至當着僚屬稱讚岳飛:“吾與汝曹俱不及也!”
怎麼看怎麼是融洽的師徒關係。
如果張俊此時已瀕臨退休,這樣的點贊甚至着力提攜岳飛,一百次一千次都不為過。
問題是張俊自己也在事業爬升期,突然冒出個比自己還要能的下屬,而且躥升速度堪比小火箭。
若沒有一個大格局,普通人根本無法接受。
張俊,註定不是那個大格局的人。
他開始愈發針對岳飛、嫉妒岳飛,先是背地吐槽,而後上升到公開層面,與之較勁、爭執。
岳飛自帶的主角光環或許張俊還能忍受,可他也太能打了,且鮮有敗績,加上皇帝的信任,張俊愈發不滿。
岳飛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情商不高,他覺察出張俊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一再致函表達對老上級的掛念。
同時強調自己並無炫耀之意。
張俊不為所動,前後三十多封信函都處於已閲狀態,就是不回信。
不久,岳飛獨立平定洞庭湖楊幺之亂,獲得戰利品無數。
其中有一批體積龐大的“車船”,他特意選出兩艘保存最完整的,連同“使用説明書”,分贈韓世忠與張俊。
這種“車船”雖是木質結構,可行駛在內陸江河,足以震懾羣氓,十足的超級裝備!
韓世忠與岳飛並無芥蒂,收貨此寶,十分驚喜,致謝連連。
張俊就不一樣了:“怎麼着?這是故意顯擺?意思是你能搞到好貨,而我不能?”
扔出一張臭臉。
05
“柘皋之戰”後不久,宋廷為了排除合議的障礙,展開了一場兵權罷免行動。
深諳用人之道的趙構和秦檜採用分化瓦解之術,派遣剛升任樞密使的張俊與副樞密使岳飛一道前往檢閲同為樞密使的韓世忠所部。
檢閲的目的,名義上是督促戰備,實際則是要裁軍。
張俊早已領悟官家的心思,要想活命,只得犧牲同儕:
“激其軍,使為變,因得以罪世忠耳!
耿直的岳飛覺察出這一陰謀,暗中送信給韓世忠讓他早作準備。
韓為求活命,連夜入宮面君,一把鼻涕一把淚,説得趙構心軟,放了他一馬。
吃了啞巴虧的張俊心中不服,在秦檜的授意下,拉上岳飛,繼續“閲兵行動”。
他建議:韓世忠雖已服軟,但手下還有不少精鋭,必須徹底打散。
岳飛認為這是人家好不容易帶出來的部隊,以後收復中原還用得上,咱們沒這權利!
張俊氣極,按理,他與韓世忠是兒女親家,此刻卻不得不為身家性命考慮,非致對方於死敵不可。
抵達韓世忠駐紮的楚州(今江蘇淮安)後,張俊不甘心,指指點點幾處破敗的城牆:“老韓治軍不行呀,連小小的城牆都不能維護,談何抵抗金賊?建議嚴打!”
岳飛義正辭嚴:“當兵的應該以恢復中原為己任,而非一味思考築城防守,否則如何激勵士兵?”
張俊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彼此不歡而散。
至此,二人已勢如水火。
一個月後,秦檜指使黨羽万俟卨、羅汝楫等彈劾岳飛,其中有兩條“罪狀”,張俊都提供了詳細的證詞,即:淮西之戰不肯發兵、言“楚州不可守”。
不久,張俊又設局,威逼利誘岳飛麾下都統制王貴、副統制王俊誣告岳飛另一得力部將張憲,企圖牽連岳飛。
張憲乃岳飛嫡系,張俊深知若按流程審理,只會白費功夫,便私設公堂,嚴刑逼供。
張憲是條硬漢,咬緊牙關不鬆口,張俊捏造口供“(張憲)收到岳飛之子岳雲書信,謊稱金軍犯境,以助岳飛奪回兵權,實則圖謀不軌”。
言下之意,就是謀反。
“謀反”二字的分量,可想而知。
最終,這成為扳倒岳飛的關鍵一環。
數月後,岳飛、岳雲、張憲遇害,《紹興和議》成。
張俊,儼然首功之臣。

中興四將圖 張俊
06
岳飛死了,韓世忠賭氣賦閒,張俊一人主持樞密使工作,等同於最高統帥了。
趙構就不能不對此有所懷疑的——固然在岳飛這件事上,張俊是參與者,但此一時彼一時也,安知張大帥變心了沒?
秦檜自然看穿主子的心,讓御史直接“放大招”——彈劾。
有宋一代,這是殺人不見血的陰招,皇帝為營造一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氛圍,允許甚至鼓勵各種實名舉報,就算誣告也不加以重罪。
張俊被彈劾的罪名是“據清河坊以應讖兆,佔承天寺以為宅基……”
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惡意誣陷——
讖兆之説哪有這麼巧?
況且,囤積財產、私修豪宅這些私人勾當,不正是皇帝默許的嗎?
只要你不再握有兵權,就是送你一座金山也是可以的。
趙構看了奏章,未置可否,再往後看:
“……大男楊存中(沂中)握兵於行在,小男田師中擁兵於上流。他日變生,禍不可測。”
唔,這讓趙構犯了嘀咕,楊存中現任殿前都指揮使,田師中駐紮在長江中游的鄂州,他們手握重兵,又都是張俊舊部,居然私下可以“父子”相稱,我的天吶!
這才是關鍵!
趙構摸了摸撲通跳的小心臟:還好朕有防範,為楊沂中賜名“存中”——提醒他要居中站隊,不偏不倚。
這個任命既是針對秦檜,也是針對張俊。
但是,你張俊不能仗着自己是“前任領導”,籠絡朕的人哪?!
張俊修煉到這份兒上,自然耳聰目明,不等皇帝下旨,自己先上一道辭呈:
“要求去掉樞密使的實銜,討一個虛銜,安度餘生。”
趙構順水推舟:你不是家住清河坊嗎?就封一個清河郡王,外加“奉朝請”(朝會列席參與的資格,實際不用每天打卡,等於政務顧問)的待遇,養老金管夠!
07
大宋皇帝巴不得一介武夫每天鶯歌燕舞、醉生夢死,做一個温柔鄉里的庸人。
張俊退休是在1142年(紹興十二年),他用了差不多十年時間,通過瘋狂兼併土地,讓自己不動產總量提高到一百多萬畝!
按照宋代的度量標準,一百萬畝約等於六億六千六百七十多萬平方米,再加上張家每年都會把其中的田地部分承租給佃户,收益在八十萬石米左右。
這差不多是當時南宋轄區內最富庶的紹興府兩年的收入。
這還不算張家在外面放的外債,除田地外的園林、樓閣、鋪户的租賃費用。
説張俊“富可敵國”,毫不為過。
幾個小段子可以作證:
張家太有錢,大大小小的金條、銀元寶、銅板都堆在庫房,張俊生怕哪一天失竊,便想了一招,按照千兩銀子一堆,打包丟在火中,熔成一個個碩大的“銀球”,賊人無論如何是抱不走的,因此取名“莫奈何”。
又一次,趙官家體恤老幹部,安排了一次私宴,連秦檜在內,包括退休的韓世忠、張俊都一一列席,其間安排了一場文藝表演,一位滑稽藝人説“脱口秀。此人掏出一枚銅錢,説通過正中的窟窿,可以照出在座諸位對應的天上星宿。第一個是趙構,自然照出了“帝星”;接下來是秦檜,照出“相星”;韓世忠,是“將星”;輪到張俊,藝人照了好久,沉默不言。大家追問半天,他才小心翼翼答道:“沒看出是什麼星,只看到張郡王端坐在錢眼兒裏……”
08
太有錢了,甚至造成比官家還有錢的局面,這就不太好了。
所以,張俊很知趣地打算“吐”一點兒。
紹興二十一年(1151年)冬,應張俊之請,宋高宗趙構蒞臨清河郡王府,演繹了一場史上最豪奢的飯局。
趙構在位三十六年,光臨過兩位大臣的府邸,一是秦檜,另一個就是張俊。
為了準備這場飯局,張俊提前小半年就在籌劃,各種採購、囤積、製作。
正式亮相那天,趙構率領一眾吃貨,包括受邀的秦檜父子以及諸位朝臣、皇親,大夥兒組團從皇城出發,出南邊的和寧門,沿御街折向北,穿朝天門,過吳山坊,來到清河坊張郡王府。
走路最多20分鐘的路程,大部隊折騰了一個時辰。
接下來,按品級、身份,各位對號入座:
第一等:太師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秦檜、少保觀文殿大學士秦熺;
第二等:參知政事(餘若水)、籤書樞密(巫伋)、少師恭國公殿帥(楊存中)、太尉兩府(吳益)、普安郡王(趙瑗,後為宋孝宗)、思平郡王(趙璩);
第三等(不一一列舉):侍從七人、管軍二人、知閣六人、御帶四人、宗室三人、外官六人,共二十八人
……
賓客共分五等,合計二百一十一人,還不包括那些沒有品級的侍從、軍士。
落座之後,先上兩輪餐前菜:

張俊招待宋高宗的部分菜譜
(出自《武林舊事》書影)
首先是“初坐”,意為正餐開始前的茶水點心伺候。
説是點心,其實是貨真價實奉上了七十二道大盤子。
其中不乏名菜。
比如當年趙匡胤為表彰吳越王錢俶歸附中央而在國宴上特意安排的“旋鮓”(相當於老乾媽)。
“初坐”,聽上去是隨便坐坐,沒見過世面的人估計一圈下來就吃飽了。
這才剛剛開始。
略事休息,進入“再坐”環節。
好傢伙,又是六十六道大盤子,端上許多時鮮水果、蜜餞,以零食居多,用來開胃。
完事兒之後才是正菜,又稱“下酒”。
單位是“盞”,每一盞兩道菜,總共三十道,噼噼啪啪。
光是螃蟹,就有洗手蟹、螃蟹釀橙、螃蟹清羹、蝤蛑(yóu móu,梭子蟹)籤四種,孔乙己看了也説服氣。
其間,穿插八道“插食”,爽口菜、涼菜、饅頭小點心為主。
既然是官方飯局,喝酒免不了。
張俊貼心安排了“勸酒果子”,一共十道,如:金橘小橄欖、獨裝新椰子、對裝揀松番葡萄……這些精裝KTV果盤。
張郡王為了表示對聖上大駕光臨的答謝,還讓府上的廚師長特別推薦了十道菜,大多是一些海鮮刺身或者炸物(臨安城靠海吃海,不是蓋的)
算下來,正菜一共五十八道,整個飯局吃下來,一百九十六道菜。
不撐死也得扶牆走。
當然,以上這些是最高配置,只有趙構一人能有幸吃到。
其餘從秦檜父子開始,按等級,每個人都有專屬定製菜單,每人一份,就在杯盤碗盞中排列組合,等於高級自助餐。
酒足飯飽,趙構一高興,封張俊為太師,親族子弟都有封賞。
09
從靖康之亂起,趙家血脈趙構於迷亂中登基,繼而在亡命、戡亂、招攬、宮斗的循環往復中,送走一個一箇舊人,最終穩了江南半壁。
岳飛、韓世忠、劉光世等悍將終成土灰。
楊沂中走得很穩,卻只是坐到了禁軍總負責人的位置,地位高,也只是“家奴”。
唯有張俊,得到皇帝一直的愛護,甚至勉勵他沒事讀一讀唐朝名將郭子儀的傳記,做一個能鎮得住場面的棟樑之臣。
對於張俊晚年那些攫取錢財的騷操作,官家只是苦口婆心勸他“動靜小點兒”。
“清河坊夜宴”後三年,張俊去世,年六十九歲。
趙構廢朝三日,親臨府上祭奠,追封為循王。
PS:
那場豪華夜宴,算起來,只怕是吃掉了小半年的國家財政收入。
與之形成反差的是,早二十多年前,岳飛部將郝晸請上司吃飯,端上一盤素菜大包,嶽武穆吃得津津有味,還順手打包兩隻帶給夫人品嚐。
彼時,岳飛已是方面大員,可對自己竟然苛刻到了如此程度……
本文部分資料取自:
《宋史》 (元/脱脱、阿魯圖等編撰)
《武林舊事》(南宋/周密 著)
《鄂國金佗粹編》(南宋/岳珂 編)
《夷堅志》(南宋/洪邁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