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戰爭中的這場決定性戰役，奠定了蔣家王朝的基業！_風聞

作者：SOUL迪爾 / 編輯：冷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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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8月的南京龍潭戰役，是北伐戰爭中的一次重要戰役，此戰國民革命軍全殲北洋軍閥孫傳芳部主力，為蔣介石牢固統治江浙滬地區掃清了障礙。筆者今天就聊聊這次大戰。

北伐軍合影

蔣介石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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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國民革命軍總司令蔣介石雖然在新桂系的幫助下，發動四一二政變消滅了共產黨在上海的武裝，但他日子還是不好過。

北伐剛開始時，蔣介石實際能掌控的只有八個軍中的第1軍，現在他雖然擁有了第1、10、27、33和40五個軍，但其他四個軍均系收編的北洋軍雜牌，戰鬥力並不強，他的地盤也只限南京、上海、浙江和福建一隅。

此時汪精衞的武漢國民政府也剛宣佈「清共」，既然寧漢雙方在反對共產黨方面都有共同語言，蔣介石便派特使密會汪精衞，探討合作的可能。

1927年蔣介石在南京

汪精衞估計此時形勢對自己有利，便斷然拒絕和蔣介石合作，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武漢的第4軍張發奎部、第8軍唐生智部，在湖南的第2軍譚延闓部和在江西的第3軍朱培德部都宣佈效忠汪精衞。

就是蔣介石的友軍們，和他的關係也不鞏固。留守廣東的第4軍李濟深部表面上支持蔣介石，但其實是坐山觀虎鬥，並不打算介入寧漢之爭。協助蔣介石屠殺共產黨人的桂軍李宗仁和白崇禧部雖然擁有第7、19兩個軍，但他們暗中與汪精衞眉來眼去，因此拒絕向西討伐武漢政權。

萬般無奈之下，蔣介石急病亂投醫，居然想到和北洋軍閥進行合作。他派心腹張羣密會孫傳芳的代表，希望孫傳芳能扛起青天白日的大旗，並許諾封他為國民革命軍副總司令兼華北聯軍總司令。

孫傳芳

但此時孫傳芳仍然擁有20萬大軍，且東北軍閥張作霖和山東軍閥張宗昌也宣佈全力支援他，權衡利弊之下孫傳芳拒絕了蔣介石的合作提議。

大戰臨頭蔣介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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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四面包圍的困境，1927年7月25日蔣介石被迫親自指揮第1軍的兩個師赴津浦路前線，打算繼續追擊孫傳芳，來給自己打開一個局面。不料還沒抵達前線，就傳來第10軍王天培部被孫傳芳擊潰的消息。

第10軍軍長王天培

蔣介石見孫傳芳兵鋒正盛，不想把自己的本錢拼掉，便又掉頭返回南京。倒黴的王天培則被與他有私仇的第1軍軍長何應欽抓起來，秘密殺害於杭州。

徐州戰役獲勝後，孫傳芳乘勝追擊，一路沿京杭運河，一路沿津浦鐵路，兵分兩路大舉南下，蔣軍被迫放棄長江北岸的地盤，全部撤回寧滬地區。汪精衞也趁機派出兩路大軍，其中第八軍唐生智部沿長江東下，一直推進到安徽蕪湖，另一路第四軍張發奎部則集結南昌，打算一舉解決掉蔣介石。

這時中國共產黨突然舉行了震驚中外的南昌起義，拉走了張發奎三分之二的兵力，使得汪精衞暫時沒法採取行動。

面對危險的軍事局勢，蔣介石沒有獲勝的把握，便匆匆宣佈「下野」，跑到日本避風頭。下野前，他想試探友軍桂系的態度，便問白崇禧：「我想休息，你意如何？」白崇禧很肯定得説：「最好是休息！」蔣介石聽了很不開心，便密令第1軍的幾個師長，讓他們把部隊拉到上海去，打算趁這次大戰把桂系的力量消耗掉。

桂系第7軍原本也曾渡江北上到達過徐州附近，但在寧漢分裂後為了拱衞南京而又撤回江南。為了增強守備兵力，李宗仁以第7軍1師為基礎，吸收投降的北洋軍組成第19軍。為了防備孫傳芳反攻南京，他又將收編過來的孫傳芳舊部第27軍繳械。

李宗仁與白崇禧

孫傳芳大舉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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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8月23日，李宗仁發現孫傳芳的一小部分部隊已經開始從南京以西渡江，他判斷這是孫傳芳即將大舉進攻的前兆，便向何應欽緊急要求配發60萬子彈。雖然這時南京武庫裏還有300萬發子彈的庫存，但何應欽怕蔣介石責備，只給了桂軍30萬發子彈，讓李宗仁非常無奈。

1927年8月25日，孫傳芳果然傾巢出動，以11個師又6個混成旅共7萬餘人的兵力，分三路大舉渡江，目標直指南京。其中從浦口渡江的北洋軍第一路鄭俊彥部趁國軍警戒部隊不備，分別攻佔南京東郊的戰略防禦要地棲霞山和烏龍山。第7軍第1師師長李明瑞部緊急出動，在南京當地人的帶領下，從小路攻上棲霞山，將這股敵人全部殲滅，俘敵2000餘人。

桂軍第1師師長李明瑞

就在棲霞山激戰的同時，集中六個主力師的北洋軍第二路也在南京以東30公里的龍潭火車站地區登陸。防禦這一地段的第1軍22師是新收編的雜牌軍，沒啥戰鬥力，加上北洋軍有英帝國主義的兵艦掩護，蔣軍無法阻止如潮水般湧上岸的敵軍，只能放棄龍潭車站且戰且退。孫傳芳把指揮部搬到龍潭，揚言要「打到南京過中秋」。

話雖如此，孫傳芳上岸後卻沒有馬上進攻南京，而是命令部隊向東追擊逃竄的蔣軍。這是由於一方面，北洋軍缺乏渡江運兵的船隻（多餘的船隻都在蔣介石撤退時被銷燬了），因此數萬兵力只能分批次慢慢上岸，另一方面，由於防禦南京的是曾在吊打北洋軍的第7軍，孫傳芳因兵力不足而不敢貿然進攻。

北洋軍士兵

全殲孫傳芳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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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上海向江浙財團籌款的桂系頭目白崇禧聽説南京戰事爆發，匆忙趕回前線，並在鎮江組織臨時總指揮部，命令蔣介石的嫡系部隊第1軍1師胡宗南部、第3師顧祝同部和第21師陳誠部趕來參戰。

雖然蔣介石曾密令手下們不要聽桂係指揮，但蔣軍將領們在秘密開會討論後，都認為形勢危急，還是決定服從白崇禧的命令。

第1軍軍長何應欽帶隊來到前線陣地視察戰況，正遇到被北洋軍擊潰下來的第14師師長衞立煌、第22師師長塗思宗等人，他們七嘴八舌得説敵人來勢如何兇猛，槍法如何精準，一定是有不少日本人做軍事顧問。這本是他們掩飾戰敗的鬼話，但一向親日的何應欽聽了卻嚇得話也説不出來，參謀科長周維綱看不下去了，建議何應欽立即聯絡友軍展開反攻。

第1軍軍長何應欽

局勢也確實對北伐軍有利，孫傳芳為了等待後續部隊上岸，已經錯過了攻擊的最佳時機，原本分散在上海和蘇南各地的國軍也已經集結起來，將北洋軍團團圍困在長江南岸。特別是第7軍重新奪回棲霞山，使得孫傳芳處於無險可守的困境。孫傳芳企圖收買楊樹莊統帥的海軍為其提供火力支援，但楊樹莊卻保持中立。

30日，國軍第1、7、19軍在炮兵的配合下，從三個方向向孫傳芳發起總攻。被困在長江南岸的北洋軍彈盡糧絕，全線崩潰，孫傳芳見戰局已不可逆轉，帶着衞士乘坐一艘汽船倉皇逃往長江北岸，在一旁觀戰的英國兵艦見勝負已分，便隨便打了幾發炮彈後也溜了。到31日，剩餘的北洋軍全部繳械投降。

軍醫照看北伐軍傷員

蔣介石重登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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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潭之戰，雙方激戰7日，蔣軍和桂軍以傷亡8000餘人的代價，全殲北洋軍孫傳芳主力6萬餘人，其中光俘虜就有4萬餘人。戰況如此慘烈，以至於戰後地方上花費月餘才將雙方戰死者的屍首全部掩埋完，屍首產生的惡臭則一直瀰漫在龍潭火車站，數月沒散。

戰役結束後，桂軍共繳獲北洋軍各種武器2萬餘件，由於一時搬運不走，便派第14團團長賁維富帶人看管。賁維富嫌堆積武器的地方屍臭重，便轉移到沒有味道的地方宿營，何應欽見狀便半夜帶人偷偷將武器偷走一大半。白崇禧得知非常生氣，但也只好將賁維富撤職處分。

殘餘的龍潭陣亡將士紀念碑

經此一戰，北洋軍閥孫傳芳主力全部報銷，很快退出了中國歷史舞台，而南京國民政府則終於鞏固了在江蘇、安徽、浙江和福建的統治。何應欽藉機慫恿白崇禧和李宗仁西征武漢，好調虎離山，為蔣介石重回南京政府掃清障礙。白崇禧和李宗仁也想趁此機會打下湖南湖北作為自己的根據地，便馬上率第7、19軍向西討伐汪精衞。

桂軍前腳剛離開南京，蔣介石後腳便從日本跑回國，控制江浙滬的第1軍軍長劉峙和第9軍軍長顧祝同原本就是他的親信，自然表示熱烈歡迎，把持南京政府的國民黨西山會議派沒有兵權，對此只有大眼瞪小眼。

蔣介石重回南京國民政府

被桂軍端掉武漢老巢的汪精衞也灰溜溜得跑回南京，為了報復李宗仁等人，他乾脆提議讓蔣介石官復原職，在北方的國民革命軍第2集團軍司令馮玉祥、第3集團軍司令閻錫山和美英等友邦也紛紛表示支持。

既然大家都表示支持，蔣介石便當之無愧得重回總司令的寶座，邁出了蔣家王朝統治中國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