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奪6G話語權之前,中美先在太空比試,衞星互聯網背後的先進製造_風聞
立方知造局-立方知造局官方账号-记录制造业专精特新的好故事2022-07-06 01:02

衞星互聯網“競賽”背後,是對6G話語權的爭奪,以及先進製造能力的檢驗。
文 | 趙笑達、孫鵬飛
編輯 | 小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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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每三人中,還有一人尚未被互聯網覆蓋。
生活在中國,你對這個數字估計沒啥感覺——畢竟在2020年中國4G網絡覆蓋率就已經達到98%,如今就連珠穆朗瑪峯峯頂都能接收到5G信號。
中國這個基建狂魔,在2021年底承包了全球60%的基建總量,國內所有地級市、98%縣城城區和80%鄉鎮都能被5G信號覆蓋。
那麼問題來了,地面基站已經鋪排開,為什麼中國還要送“基站”上天,發改委還把衞星互聯網劃定為“新基建”信息基礎設施之一?
衞星互聯網指的是將近地軌道的多顆通信衞星組成網絡,向地面接收、傳輸通信信號,完成數據的傳輸。

圖源:pixabay
在瞭解衞星互聯網實際用途之前,先來看一場鬧劇。
今年3月,馬斯克馬老師在社交媒體上又一次“真性情”,他聲稱要單挑普京,押上烏克蘭作為賭注,順便艾特了一下克里姆林宮。不知道作為賭注的澤連斯基和烏克蘭人是否同意。

不過,馬老師的確有不講武德的資本,他旗下的衞星互聯網產品星鏈(Starlink)參與到俄烏衝突中——烏克蘭地面通信基建被炸燬後,士兵們靠用星鏈與外界聯絡,在炮火停歇的間隙刷視頻、打遊戲。
就連澤連斯基也要藉助星鏈忙着與社交網絡上的百萬粉絲互動,與其它國家首腦連線視頻會議。
這便是衞星互聯網的一大作用——作為地面通信基礎設施之外的補充。一旦地面網絡用不上,天空網絡是必要的。
比如去年河南遭遇特大暴雨,河南小鎮米河與外界斷聯了。一架無人機搭載基站飛過上空,為小鎮居民提供了5個小時的信號覆蓋。
更傳統的通信應急保障手段用到的是通信衞星——報平安、求助的聲音經過衞星電話、應急通信車上傳至衞星,等待信號傳回。
因此在人跡罕至的地區報道及地震、洪水等天災現場,馱着衞星鍋的通信應急車會闖入新聞鏡頭的畫面。

參與中國首次載人航天任務返回艙着陸場報道的衞星車 圖源:央視網
那麼,將多顆通信衞星組成一個整體,比地面基站集羣更大的優勢出現了——覆蓋沙漠、海洋、森林等還沒有地面信號的地區。
中國人口分佈相對稠密,單台基站投入能覆蓋到更多人羣。運營商是國企,由國資主導,能快速推動通信基建。
美國人口密度只有中國的1/4左右,大多數人羣集中在東西海岸和南部少數州,其他地區地廣人稀。美國運營商都是私企,往往更計算成本和回報,“只要人口集中的地域信號覆蓋就好。”
這就尷尬了,美國大城市還能上上網,到了郊區、高速路信號就差多了。所以你經常看到美國驚悚片的橋段,主人公要拿起手機求救,可手機就是沒有信號。
瞭解了美國的通信現狀,你會發現衞星互聯網作為網絡基建的補充,馬斯克和貝索斯都闖進了這片市場大幹快上。
2014年至今,馬老師已經發射了近2400顆衞星。
而“星鏈”的計劃發射總量是4.2萬顆,近地軌道一共才有6萬個衞星坑位,僅馬老師一家就想拿走70%的資源。
6月30日,美國聯邦通訊委員會(FCC)授權SpaceX在移動的交通工具上使用其“星鏈”衞星互聯網,為其向商用飛機、船舶和卡車上擴展該項目打開了綠燈。
在立方知造局看來,實用主義並不感性,真正需要警惕的是卡位搶資源背後的深層邏輯——美國希望通過衞星互聯網佔據天空地一體化的6G話語權。
民用市場似乎被玩成了一場“太空軍備競賽”。
為什麼近幾年衞星互聯網再度興起?中國沒有像馬斯克那樣大規模快速投放近地衞星,有哪些原因?在未來通訊的“太空大戰”中,我們該做好哪些準備?
瞭解了衞星互聯網的前世今生以及在更大圖景之下的戰略意義,希望你有自己的答案。
**01.**2020年北斗衞星系統組網,它和星鏈有什麼區別?
衞星可以分為導航、遙感和通信三類。
我們熟悉的北斗三號主要用於導航,就像美國的GPS和歐洲的伽利略系統。
衞星互聯網的主要組成部分是通信衞星。北斗與星鏈,就好比是高德地圖與中國移動,雖然兩者同屬於互聯網相關行業。
釐清了這層邏輯後,我們聚焦在通信衞星領域——
人類最早的商用通信衞星,是1965年4月發射到地球靜止軌道的Intelsat-1。
發射Intelsat-1的休斯飛機公司後來被通用汽車收購,其名下的休斯網絡公司(Hughes Net)如今成為了美國最大的衞星互聯網提供商,依靠的主要是地球靜止軌道衞星。
加拿大的Telesat則於1972年發射了地球靜止軌道通信衞星,目前運行的GEO衞星達13顆。
中國的通信衞星起步較晚,直到2016年才發射第一顆移動通信領域的衞星——天通一號。
在過去,中國發生地震等自然災害時,地面通信中斷,震區與外界隔離,救援人員不得不依靠國外公司的海事衞星。受制於人的局面,造成了應急通信保障的阻礙,於是國家自主研發衞星移動通信系統。
如今天通一號已經發射了3顆衞星組網,信號覆蓋除南北極外的全球。
**02.**馬斯克為什麼要選擇做低軌衞星?
馬斯克的星鏈要發射4.2萬顆衞星覆蓋全球,為什麼天通一號只需要發射三顆?
這就涉及到衞星的軌道。
低軌道衞星(LEO),軌道高度為200~2000千米;
中高軌道衞星(MEO),軌道高度為2000~20000多千米;
地球靜止軌道衞星(GEO),軌道高度為35786千米,位於赤道上空。
正如站得高看得遠,高軌衞星信號能覆蓋更廣闊的地面,往往三顆就能覆蓋全球。更接地氣的低軌衞星本身視野有限,只能安插更多的眼睛,看得更全面——大規模衞星組網成為關鍵。
不過高軌衞星有個天然缺陷——從山頂走到地面要的更長——信號傳輸時的時間延遲,簡稱時延。
**高軌衞星(GEO)**優點是覆蓋面更廣,所以需要佈局的數量少。缺點是網絡延遲高,速率低。
**低軌衞星(LEO)**相反,覆蓋面小一些,數量多,但延遲低,帶寬高,建設5G、6G得靠它。

圖中密佈的光點表示低軌衞星,相比之下,高軌衞星與地球顯得非常遙遠
一般情況下,低軌衞星的時延在50毫秒之內,與地面光纖網絡差不多,應用到地球靜止軌道衞星傳輸,消息一來一回雙程時延有540毫秒。相當於玩遊戲時,好友的提醒還沒到,你就被秒殺了。
從軌道選擇上,我們可以看出這兩款通信衞星的定位——
天通一號主要對海洋、山區、高原等地區的信號覆蓋,以通話、數據傳輸為主。
星鏈就像是放在近地軌道的“路由器”,接近地面就能省去信號傳輸中的時間延遲,替代地面基站建設。
**03.**星鏈之前,衞星互聯網有哪些“先烈”?
一個是摩托羅拉的銥星計劃。
銥星系統的構想最早在1987年提出,理想很美好:用77顆近地衞星(實際發現66顆就夠用)組成的衞星互聯網,讓用户從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以打電話。77這個序號在元素週期表中對應金屬銥。

“一機在手,打遍全球” 的銥星手機 圖源:《汽車維修》2000年02期
銥星生不逢時。大招憋了將近十年,1996年才試射成功。結果到1998年系統投入運營時,時代已經變了,蜂窩網絡和光纖技術迅速發展,傳統手機已經完全佔領市場,銥星與地面基建艱難對抗。
當時銥星電話最便宜也要25000元人民幣,在中國話費高達9.8元/分鐘,國際話費高達27.4元/分鐘,此外是每月250元的基本通話費,客户數量最多時也只有5.5萬。
與之相對,一代“價格屠夫”小靈通也是在1998年開通,憑藉超高性價比,到2000年時,國內用户已超過600萬。

製表:立方知造局
銥星還有一個缺陷:必須在室外才能用,建築物內沒信號。
價格劣勢和使用缺陷,最終衞星互聯網在第一次與地面通信PK中告敗——投入過高,設計不成功,直接死在了沙灘上。
銥星的後浪們學聰明瞭,與地面通信運營商正面剛不過,清楚衞星互聯網是做市場空白填補,於是在商業模式上要麼直面有衞星通信需求的用户,要麼抱緊地面運營商大腿,由運營商把信號分發給客户。
銥星之外,另一家玩到破產邊緣的公司是OneWeb(一網),不是一網通辦的那個一網。
OneWeb成立於2012年,曾是“星鏈”之前衞星互聯網的代名詞,先後獲得高通、維珍、空客、軟銀等企業、盧旺達政府以及肥宅水巨頭可口可樂的融資。
到2020年,OneWeb合計融資34億美元,然而按照OneWeb計劃,建成一套衞星互聯網系統需要75億美元。
無底洞連一半都還沒填滿。疫情影響下,OneWeb申請破產重組。
OneWeb輸在重資產模式上。
衞星互聯網重資產、高風險、高回報,也就是説在獲得高收益前,要先燒錢、搶客户。用OneWeb創始人懷勒的話説:這個行業現在面臨的最大的風險就是融資和太空碎片,隔斷時間就得找人填補資金缺口。
這也是OneWeb發展的短板——業務單一,沒有自造血能力,全看金主爸爸臉色。相比而言,SpaceX的星鏈和藍色起源的柯伊伯衞星互聯網,背後站着美國首富和前首富——馬斯克和亞馬遜的貝索斯。
當然,在組建衞星互聯網之前,他們也不敢為所欲為,先要把火箭技術提升,再大批量送衞星上天。
04. 衞星互聯網企業為什麼都燒錢?各家企業是怎樣降本的?
成本分四塊:星體成本、發射成本、衞星載荷成本,以及後續的衞星運營成本。
最燒錢的是星體成本和發射成本。
例如星鏈,一顆260公斤左右的衞星造價大概100萬美元——這還是相對於傳統制造節約了數倍成本以後的花費,也是全世界成本最低的衞星之一了。
如果僅按照製造4.2萬顆衞星組網算,單單製造成本端,星鏈就要花費420億美元(超過2500億元人民幣)。
於是製造端的應對方案出現了——先降逼格再降本,把一顆永流傳的衞星做成批量化產品。簡言之,衞星生產標準化、模塊化、工廠化。
傳統的衞星製造都是定製化,一次一枚,至尊限量。
近地衞星製造,是用各種方法推動流水線生產,例如用3D打印技術製造航天元器件,模塊化設計,採用航天工業中成本更低的COTS元件,以及智能裝配等。
這麼做的好處是,一方面降低了衞星的研製和生產成本,另一方面原材料也可以規模化降價採購,大大降低產業門檻。
製造之後,更大的燒錢黑洞是發射——
按照馬斯克透露的數據,不考慮回收利用,獵鷹9號運載火箭總成本約為4340萬美元。火箭一飛,兩三個億人民幣沒了。
為了減少發射成本,衞星互聯網企業走上兩條路——
1. 火箭回收 ;
2. 擠“火車”。
火箭回收:
從2015年獵鷹9號完成首次回收到現在,目前做到火箭回收技術的,一個是馬斯克,一個是貝索斯。

信息來源:中國科學院力學研究所
重複使用回收火箭10次,能在發射成本上下降一半左右。
6月18日,SpaceX創下了同一枚獵鷹9號火箭13次發射和回收的新紀錄(這枚火箭在兩年內將160噸重衞星送上太空),也標誌着SpaceX連續第50次成功回收火箭。
此外,SpaceX目前正在測試的星艦飛行器,除了未來用於登陸火星外,其功能之一,是以比獵鷹火箭更低的邊際成本來發射衞星。
擠“火車”:
一箭多星,説白了就是提升火箭空間利用率,多個人多雙筷子,主要體現在火箭的設計、空間利用和負重能力。
2017年2月,印度使用極軌衞星運載火箭發射了104顆衞星,創造了當時的世界紀錄。

印度不愧是把運力發揮到極致的國家 圖源:央視
但別被一箭104星的數字騙了——據中國航天報報道,這些衞星裏,除了一顆714公斤的主星,剩下的都是我們單手就能拿起來的小衞星:
兩顆印度本國的8.4公斤和9.7 公斤的納衞星,和101顆來自美國、以色列、哈薩克斯坦、瑞士、阿聯酋和荷蘭等國家“搭便車”的衞星,重量均不超過4.7公斤,估計還沒你家的貓重。
對比一下:今年2月22日,中國長征八號運載火箭創下了國產火箭一箭22星的記錄,而它的運載能力是:700公里太陽同步軌道運載能力5噸,近地軌道運載能力8.1噸,地球同步轉移軌道運載能力2.8噸。
目前一箭多星的記錄保持者是Space X,同步發射143顆衞星。
降本的另一面是增效。
批量化製造和一箭多星,讓衞星發射數量瞬間井噴。傳統衞星發射,發完了這一顆,下一顆的發射要等新的火箭製造週期,而通過火箭回收,可以快速安排下一次發射任務。
這就是為什麼SpaceX為什麼可以每週發射一次,自信18個月可以送4200顆衞星上天——成本和生產、發射週期問題,得到系統性的解決。
05. 馬斯克為什麼要瘋狂放衞星?
馬斯克狂放衞星,為的是搶太空資源——軌道坑位和頻譜。按照國際電聯(ITU)規定,這些資源依照先到先得原則。
就像是登月時宇航員要跑到無主之地插上旗,顯示一下這塊土地的新主人。
比坑位更關鍵的是通信頻段Ku和Ka。Ku頻段頻率高,天線尺寸小,方便個體接收;Ka頻段可以作為高速衞星通信和高清電視轉播,同樣資源位緊缺。
不過,先到先得之後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逾期作廢,各國首先要向國際電聯提出頻率使用申請,然後自申請之日起,七年之內,必須成功發射衞星,並使用該頻率傳回信號,以證明搶佔頻率成功。
如果超過七年未使用該頻率,申請直接作廢。
這要説説一段中國衞星搶頻段的驚險往事。
2000年時,中國和歐盟前後腳向國際電聯申請了一段高度重合的頻率,中國只早了一個多月。中國申報的衞星是北斗。
也就是説,中國必須趕在2007年之前成功發射衞星使用該頻率,要趕在歐盟之前。然而,卡脖子出現了——星載原子鐘。
原子鐘是一種具有高度精確性的計時儀器,每出現十億分之一秒(也就是一納秒)的誤差,衞星定位就會出現0.3米的偏離。
換算一下,只要每一秒鐘出現百分之一的誤差,那麼衞星導航系統,就足以直接把一個在海南度假的人,錯誤定位到呼倫貝爾大草原。
這項技術掌握在歐美手裏,當中國衞星與歐盟衞星成為搶頻段勁敵時,2005年歐洲人臨時爽約,拒絕將原子鐘賣給中國。沒有原子鐘,北斗衞星發射到太空沒用處,更緊張的是,此時距離發射deadline不到2年時間。
中科院、航天科技、航天科工三支隊伍合力,愣是把國產星載原子鐘成功研製了出來。2007年4月14日,裝着自研原子鐘的北斗升空,距離逾期時間只剩四天。
稀缺的太空資源爭奪背後,是一場國家間硬實力的較勁。
**06.**低軌衞星擁擠有什麼危害?
某個晚上你和情人漫步在街頭,抬頭一看,天上全是人造的“星星”,是不是有些煞風景?
近地軌道只能容納6萬顆衞星——聽起來確實不太符合直覺,而馬斯克正是利用人的直覺錯誤,辯稱:太空中每隔10米就有一層新的軌道“殼”:“意味着太空中有容納數百億顆衞星的空間,幾千顆衞星根本不算什麼,這就像地球上有幾千輛汽車,這真沒什麼。”
事實卻是,衞星環繞地球的速度是7.9公里/秒,間隔十米放衞星,就像高速路上的車全都首尾相連同步急速狂飆,比速度與激情還要激情。

圖源:搜狐科技
按照國際通行規則,航天器安全距離一般為50公里。
除了影響夜觀天象,放任越來越多的衞星擠佔太空,會發生什麼?
碰撞雪崩。
1978 年,NASA科學家唐納德·凱斯勒提出了“凱斯勒效應”:一旦近地軌道上的物體數量達到了一個臨界值,碰撞形成的碎片就會產生更多的碰撞連鎖反應,最終造成大量碎片包圍地球,相應區域變得不可利用、無法通行。
換句話説,碰撞概率雪崩式放大,惡性循環。
與一個10克重的空間碎片撞擊,釋放的能量相當於一輛100公里時速的汽車。2009年,“銥星33號”與俄羅斯報廢軍用衞星“宇宙2251號”相撞,一次事件就產生了數千塊碎片。
一個令人擔憂的情況出現了——2021年,“星鏈”已發生兩次危險逼近中國空間站的情況。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表示:相關避碰事件中,中國在軌航天員面臨着現實、緊迫的安全威脅。
雖然美方拒不承認,但NASA的聲明迅速打臉。NASA警告:“國際空間站的安全以及其他所有的NASA資產可能受(星鏈)影響”。

人類已製造了上億片太空垃圾 圖片對比了採取干預措施與不採取干預措施的情況下,未來太空垃圾數量 圖源:搜狐科技
除了碰撞危險,過度密集的近地衞星,也會給新的火箭發射增加危險和難度,升空時還要避讓衞星。
**07.**中國將衞星互聯網列入新基建之一,背後的邏輯是什麼?
搶太空資源是當務之急,但不是為了搶而搶。
首先,從商業角度,發展衞星互聯網,值得。
衞星互聯網對應全球三分之一尚未被地面基建覆蓋的人口。
據估計,中國衞星通信行業市場規模將以8.4%的年複合增長率上升,並在2024年達到3447億元。
對於衞星互聯網企業來説,熬過高投資,就是回報高光。
到2022年,星鏈已有超過25 萬用户,按100美元服務月費計算,一年營收3億美元。而有人曾計算,星鏈目前發射的所有衞星成本是6億美元,也就是説,運營兩年即可覆蓋,開始進入“高回報”階段。
馬斯克在某次採訪中表示,星鏈建成後,預計每年收入可達300億美元,10倍於Space X。
隨着衞星製造技術與降本生產的迭代,未來的衞星帶寬容量更高,加上數量眾多的衞星組網,真正成為5G乃至6G時代的太空基建。
在未來的6G應用中,空天地一體無縫覆蓋是必然趨勢。無人駕駛等技術的落地,離不開衞星互聯網與地面網絡的合力推動。
其次,從國家安全角度,發展衞星互聯網,必須。
規模化和批量化做得越深,衞星互聯網價格就越便宜。與民用市場潛力相比,軍事用途所佔的份額未必有多高,卻是國家安全的重要保障。
1990年的海灣戰爭中誕生了一個新名詞:“外科手術式打擊”。
這場戰爭中,美國首次運用GPS導航衞星,在不掌握任何地形特徵的情況下,成功橫穿伊拉克西部沙漠,並將原本需要數百噸炸藥才能完成的轟炸任務,2枚導彈在數百公里外突襲發射,第二枚直接通過第一枚炸開的大壩缺口精準鑽入。
這解釋了為什麼有美國的GPS、歐洲的伽利略之後,中國要發展自己的北斗導航系統——防止技術受制於人,被甩出代際差距。
説回到衞星互聯網,不論戴不戴“民用”的帽子,先進製造天然就是一個國家實力的底氣。
2020年,OneWeb申請破產重組時,傳言稱有中國互聯網公司試圖收購,遭到了英國政府的反對。
雖系傳言,接盤OneWeb後,英國商務部長阿洛克·夏爾馬在一份聲明中表示:“這筆交易將為我們提供一個機會,進一步發展我們先進的製造技術。”
第三,從產業鏈角度,發展衞星互聯網,至關重要。
SpaceX真正可怕的,不是它計劃中的4.2萬顆衞星,而是它可以像造汽車、手機一樣批量造衞星。
模塊化設計——像電腦、手機等電子產品一樣,從過去的單CPU向多CPU、多GPU的芯片堆疊、模塊堆疊發展。
標準化生產——流程重塑,架構高度開放和標準化。
智能化生產——例如衞星仿真模擬,數字孿生技術的應用。
所以,中國衞星互聯網的發展動因是高度集成化半導體設計製造能力、智能製造能力的提升。
中國衞星互聯網的一個當務之急,就是加速發射組網,用更大的市場需求,來牽引整個產業鏈的持續升級。
尾聲
3G追趕、4G追平、5G領先,是中國通訊發展的濃縮。
眼下的未來發展,是天空地一體化的6G。衞星互聯網行業,涉及到通信技術、衞星製造、商業火箭等,集齊了中國製造轉型升級的絕大多數要素。
時代正翻開新篇。
如同50多年前,中國第一顆東方紅一號升空,衞星短暫工作28天,卻標誌着中國成為繼蘇、美、法、日之後世界上第五個獨立研製併發射人造地球衞星的國家。
如今,中國5G全球領先,有了更雄厚的底氣。6G競爭不能輸,衞星互聯網同樣不會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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