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晉三家族及其發家史_風聞
Moss从未叛逃-2022-07-08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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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家族是山口縣知名的釀酒、醬油大商人。
祖父做過眾議員,父親先後擔任通產大臣、外務大臣、官房長官和自民黨幹事長等職位,外祖父岸信介則做過首相。
此外,原首相佐藤榮作(岸信介之弟)亦是此親屬鏈的一環,其父因入贅而改姓佐藤,但岸信介後被其父本家收作養子而重新姓岸。
佐藤亦為大家族,與吉田茂和麻生太郎均屬遠親。
如此豪華的陣容幾乎橫貫戰後的日本政壇,因此媒體把安倍晉三稱為“純正血統的政治家”。
安倍在其書裏寫道,“幼時目睹反安保的遊行羣眾圍堵外祖父官邸,就將外祖父看作心繫國家未來的政治家,他面對責難也能處險不驚,我對身為其家庭成員而自豪”。
他還曾多次表示自己繼承了岸信介的政治DNA,連其母都説晉三的性格來自父親的遺傳,但政策更像外祖父。可見安倍受岸信介影響頗深。
偽滿時代,岸信介作為操控滿洲國的五巨頭之一,與東條英機關係密切,後回國任其內閣的商工大臣等要職,一手策劃並實施了強擄中韓兩國民眾到日本充當勞工事件。
日本戰敗後他被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定為甲級戰犯嫌犯而收押,但由於冷戰格局導致美國改變對日佔領政策,包括岸信介在內的一干待審嫌犯被釋放。
岸信介出獄後再入政壇,呼籲重建大東亞共榮圈,併成功登上首相寶座(1957—1960)。
他始終敵視新中國,反對兩國的民間交流和貿易發展。
西部邁指出,“且不論是否戰犯,但無疑岸信介是那場戰爭的參與者。包括日本人在內的數百萬亞洲人死去。僅此一條,若無極特殊理由就絕不應重入政界。因此對其人格無法不產生疑問”。
森田實(政論家)亦評價道,“岸信介在滿洲積累的財富與人脈為其換取了駐日盟軍總司令部)的特殊待遇……他具有不畏神鬼的個性,安倍晉三對其尊崇有加,定會加以效仿”。
此二人雖同為保守派,但亦對此祖孫予以無情批判,可見安倍家族的“保守”已脱離保守派的本質,已經右傾至保守的極端化。
安倍當上議員不久即被任命為自民黨“歷史研討委員會”委員,曾擔任文部大臣的奧野誠亮等長老們向其不遺餘力的傳授各種歪曲歷史的手法和理論,使他迅速成長為年輕議員裏的中堅力量。
1995年,時值日本投降50週年,國會中許多議員欲在8月15日舉行國會決議來明確表達反省侵略戰爭,以實現同亞洲各受害國的和解。
堅決反對此事的自民黨議員們出於阻撓目的,於1994年12月專門組建以奧野誠亮為會長的“終戰50週年國會議員聯盟”,提拔已嶄露頭角的安倍為代理秘書長。
該組織與一些右翼團體聯合發起反對運動,“成功地”使得國會決議裏最終沒有出現對侵略戰爭的反省內容。
1996年,該聯盟改組時安倍仍擔任代理秘書長(名稱改為“‘光明的日本’國會議員聯盟”,會長仍為奧野誠亮)。
他們將“歷史研討委員會”否認侵略史實的“成果”發揚光大,掀起攻擊教科書運動,大力宣揚“慰安婦是提供性服務的娼婦並非性奴,屬於買賣行為”,要求刪掉教科書裏南京大屠殺和慰安婦的內容。
1997年,自民黨內年輕議員組建“思考日本前途及歷史教育年輕議員之會”(7年後改名,將“年輕”字眼去掉。以下簡稱歷史議聯),安倍擔任秘書長,其中15人來自“歷史研討委員會”。
該會同“編撰會”來往密切,召開支援“編撰會”教科書研討會,對其實施全面支持。
1999年,安倍等委員召集文部省幹部、出版社負責人和教科書作者,嚴厲指責教科書記述侵略戰爭與慰安婦等內容,並將時任官房長官的河野洋平叫到會里來,要求其撤回“河野談話”。
“日本會議”(日本最大的右翼組織)於1997年成立,自民黨內右傾勢力為此專門組建“日本會議國會議員懇談會”(以下簡稱日本會議議聯),並設立三個課題組。安倍擔任副幹事長,兼任其中一個組的負責人。
至此,幾乎所有的右傾議員組織中都有安倍晉三的名字出現並且擔任要職,其活躍的表現頻獲好評,儼然已成右傾政治家中的一員干將。
2000年,森喜朗登上首相寶座,上任剛七天即造訪安倍宅向晉太郎靈位彙報,約三個月後內閣名單公佈時,安倍晉三的名字赫然在列擔任官房副長官。
此前安倍僅當選過三屆國會議員,如此資歷卻能一躍跨入內閣,這除了跟森喜朗有關之外還有小泉純一郎所起的重要作用。
小泉也是安倍派的骨幹,當年晉太郎對其關照有加。小泉性格衝動經常在派系會議上説錯話,但晉太郎並不會當面訓斥而是過後耐心地教導,這使得小泉頗為感激並因此在日後多次對其子特殊關照。
小泉跟老同學淺川博忠(政論家)曾提起此事,説晉三能進內閣是因為自己的舉薦。
後來小泉當選自民黨總裁,他更是破格把晉三提拔為幹事長。自民黨作為第一執政黨,其幹事長也就是黨內二號人物,由連大臣經歷都沒有的年輕議員擔任,如此罕見特例在當時被稱作“驚天動地的人事任命”。
2004年夏,擔任幹事長剛十個月的安倍因參議院選舉中自民黨未達預期席位而引咎辭職,但第二年小泉在實施內閣改造時卻將其提拔為官房長官,在記者會上小泉針對安倍的不降反升,解釋説這是在考慮晉三的未來。
顯而易見,離開小泉及安倍派其他弟子的提攜和扶持,安倍晉三後來在政壇的大展身手也就無從談起。
小泉於2002年9月訪問朝時安倍也陪同前往,在關於“朝鮮綁架日本人質”的談判中安倍因態度堅決而一舉成名。
在訪朝時他大談日本國民的利益,以“被綁架人質”家屬的代表自居,回國後被電視台爭相採訪,連日來頻頻出鏡。
安倍因此獲得國人的廣泛支持,被贊為“在信念上不屈服的人”,他在國會上的發言以及記者會上的答問,都以強硬姿態而給人們樹立了他在自己書中所標榜的“戰鬥的政治家”形象。
正如平澤勝榮(曾擔任眾議院綁架問題特別委員長)所言,“(安倍)通過綁架事件贏得了很高人氣,藉此成了民族英雄”。
安倍還將強硬展現在右傾主張中。
2006年的某次記者會上,他提出“攻擊敵方基地正當化”論調,即別無他法阻止敵方彈道導彈攻擊時可以主動攻擊對方的導彈基地,這在法律上應該屬於自衞權的範圍。
自民黨原副總裁山崎拓對此批判道,“對主權國家的領土進行轟炸無疑是挑起戰爭,這違反(憲法規定的)‘專守防衞’原則實乃重大的違憲行為”。
山崎也屬於鷹派,他都如此擔心安倍在右傾方面的強硬,安倍濃厚突出的右傾色彩是顯而易見的了。
魚住昭(知名記者)與佐高信(評論家)曾在對談文章中討論了安倍的表面文雅和隱藏其後的保守右傾,前者將其稱為“柔和的民族主義”,而後者則直接稱其為“柔和的、狡黠的法西斯主義”。
二者同時指出,安倍運用柔和手段推進的右傾路線如果獲得成功,國民將直面一種風險,即不知不覺地陷進其引領的法西斯主義之中。
無疑這正是亞洲乃至世界各國需要提高警惕之處。
曾在首次執政時開啓了中日關係“破冰之旅”的安倍於第二次上任之後也經常強調中日雙邊關係非常重要,願意做出努力使兩國重回“戰略互惠關係”的出發點。
在其著述中他亦指出,對日本來説同中國保持友好關係,無論是經濟方面還是在安保上都很重要,並稱中國的經濟發展會對日本經濟的增長帶來積極作用。
不過,慣用軟硬兼施手段的安倍主張在中日之間採取“政經分離”原則(這使人聯想到當年岸信介執政時期也一直推行此原則),希望不要以經濟為手段而服務於政治目的,並比較委婉地借他人之口指出,中國推進大膽的政策以維持經濟的持續增長,其中尤其把“反日”愛國主義教育當做引領國民的精神支柱。
其言外之意是,中國政府為實現政治目的而在外交上採取經濟打壓手段,對內則利用教育誤導來弘揚民族主義。
之後不久安倍揭下面具露出真容,在《WP》對其採訪時公然指責中國的愛國主義教育其實就是反日教育,刻意在教育內容裏渲染反日情緒。並稱中國出於政治需要而製造同日本等國家的領土糾紛以獲得國內民眾的支持。
該報發表評論針對此論調及他提出的“遏制中國計劃”指出,安倍在國防和外交上右傾化的目的是為了挽回日本20多年經濟停滯中所失去的影響力及自信心。
針對中日在釣魚島問題上的持續對立,安倍堅稱不會退讓並否認爭端的存在。
“重視壓力派”的安倍表示沒有軍事實力作為背景,壓力就很難生效,他認為必須同美國以及與中國之間存在領土糾紛的東南亞各國聯手,共同對中國施壓以應對中國在東海和南海一帶造成的安全威脅。
這些均是“安倍的人生哲學‘對話與壓力’在外交方面的具體體現,無非都是想通過施加壓力的手段使自己在以後的對話中佔據有利形勢”。
基於此,與之前保守派聒噪“中國經濟威脅論”有所不同,安倍更專注於對“中國軍事威脅論”的渲染,藉此謀求進一步強化美日同盟關係,並且上任之後半年內便對東南亞出訪三次,圍堵牽制中國的意圖和迫切心情昭然若揭。
很顯然,安倍將釣魚島視作製造中國威脅及安全危機的戰略素材,是延緩乃至阻止中國崛起和維護日本影響力的重要棋子,更是藉此擴充軍備以實現其“正常國家”“軍事大國”夢想的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