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雞大學”不會飛_風聞
财观二姐-2022-07-13 10:06


每逢高考招錄季,總有各種吸引人眼球的新聞扎堆湧現。
當你突然被告知自己寒窗苦讀多年的大學,居然是不折不扣的野雞大學,你的學歷證、學位證,你憧憬的光明前程,頓時變成空頭支票一張,你會是怎樣的心情?
比如最近二姐看到,剛被媒體爆料的河南傳媒大學。看上去資質與聲名兼具,誰曾想卻是套用其他大學網站、甚至連教學場地都沒有的野雞大學?!故作高大上,混淆視聽,騙取部分高考差生或落榜生入學,拿人錢財,毀人不倦。

監管層面的缺失,部分家長、學生辨別能力差,創辦經營者違法成本過低等在內的種種因素,共同編織出了野雞大學看似趕不盡、殺不絕的怪相。
近年來,大學擴招力度之大,學歷學位貶值速度之快,經濟發展和社會就業的壓力,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據教育部最新官方數據,全國正規的高等學校一共三千多所,但與龐大的人口基數和嗷嗷待教育的人羣相比,這個高校數量或許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不論是大刀闊斧的“雙減”,還是針對“小鎮做題家”的嘲諷,以及不少野雞大學的歡樂騰飛,隱藏在它們背後的種種尖鋭矛盾和現實窘迫,也終會被每一個真實在場的個體所深刻感知。

錢鍾書先生的名著小説《圍城》,想必不少朋友,或多或少有所耳聞。主人公方鴻漸不學無術,但只花費了在歐遊學半個月的40美元生活費,就買到了“克萊登大學”博士文憑。
久而久之,“克萊登大學”也就成了“野雞大學”的代名詞。
二姐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你上或者不上,你關注或者不關注,野雞大學好像總是在某個隱秘角落裏埋伏着,神不知鬼不覺,並且活得好好的。
野雞大學不會飛,但好像可以隨時起飛,逃離。
關於野雞大學的傳聞彷彿年年都有,但被爆料後,往往總是如蜻蜓點水一般,很快便查無後續。

搗毀野雞大學,終歸是有術的,在特定的範圍和時間內有效,但彷彿總是淺嘗輒止,每次都未能真正戳到牽連並維繫各方平衡的肌肉最痛處罷了。
創辦者們並未承擔過多的監督與懲罰,出事後大不了換個馬甲,來年繼續攬活兒,如此年復一年,循環往復,韭菜一茬接着一茬生長、被收割,豈不快哉?
然而,任你如何誇大、裝腔、作勢、撒謊……野雞再怎樣修飾羽毛,終究也變不成鳳凰。
但是,人想飛的需求,是客觀存在的。
至於實現飛翔的坐騎和途徑如何,那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幾棟樓,冠以University之名,就是大學了麼?真正的大學,又是什麼?
“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這句被廣泛引用的名言,有多少人能真正參透尚且不論,但至少為我們在很多人心中,潛移默化地豎起了一道衡量高等教育的標尺。
教育,向來都是國之根本,教育事業,當然也需要更多擁有純粹之心與理想抱負的人去辦。
倘若蓬勃生長的十年樹木,任由教育蛀蟲們,以野雞大學之名攀附其上,一味地吸血牟利,如不趁早介入治療,怕是隻會加速病蟲害,動搖百年樹人之根本。
不會飛的野雞大學,掩飾了醜,便是真正的美了麼?
強行起飛後造成的多重傷口,一時不痛不癢,便可以任其縱深發展了麼?
野雞大學問題的存在,也理應由社會各界拿出切實可靠的解決方案來,讓一些不作為的既得利益者,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總之,別拿教育當兒戲,當謀財、害人前程的手段,教育是長坡厚雪的偉大事業,別把它當做身負聲名與賭咒的輕薄生意,否則很可能只落得個貼地振翅,徒留一地雞毛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