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喜蛙： 淺論野雪藝術的視覺能量轉換與暗世界的澄明_風聞

淺論野雪藝術的視覺能量轉換與暗世界的澄明

文、曹喜蛙

跟藝術家野雪認識有二十多年了，因為處於老熟人與公共場域的身份固定，反而不容易或忽略認識他了，對他的藝術家常常當作路邊的尋常風景熟識無睹彷彿不存在，就像從小見慣的黃河、呂梁、麥子、玉米、老爹、老媽……這就存在一個重新認識身邊的藝術家的必要，這就常常需要換個場域、機緣或社會學的角度、哲學的高度，才能看得懂他們的追求、藝術、位格。

 

野雪畫展采訪 

21世紀初，我們剛剛創辦名牌時報的《旅遊中國週刊》。週刊跟博鰲亞洲論壇有個媒體項目合作，我是總策劃，艾若是副主編，梁生智是編輯部主任，另外外腦有經濟日報總編室主任康守永等幾個高級顧問。那次要設計個東西，艾若就介紹藝術家野雪，項目各方面都很滿意，大家就一直保存着聯繫。

 

藝術家野雪 

再後來我在《環球遊報》做總編，安排記者給野雪做了兩次專訪，畢竟報社有報社的規則制度，那兩個項目我都是學術主持，採訪問題都是我提前設計好的，但實際出鏡的都是一幫年輕記者，而採訪對象涉及的藝術家都是我手機上的朋友，年輕記者一般都沒有這些資源，所以野雪也未必知道是我給他安排的專訪，審稿的時候我着重挑毛病，有不合適的回答都會刪改，大都事關政策、技術。現在對野雪他們的專訪已經沒有任何印象，因為不是我當時關注的親歷要點，每天我得操心報紙的生存，沒有幾年紙媒的日子就不好了，紙媒已經遇到瓶頸和互聯網的衝擊，我個人擁抱互聯網，但仍十分迷戀紙媒，我就是個複雜傳統的媒體專家，至今沒有一點變化，每個人有自己的不同的使命。

這幾年我病了，在家康復，才有機會做了獨立的學者，把腳步慢了下來，有功夫看看這個時代的風景，欣賞身邊那些邊緣有想法的藝術家，也有時間從學術的角度梳理身邊這些藝術家，這些邊緣藝術家其不但孤獨而且弱勢，沒有人多一點關注他們，他們把自己的生命獻給了藝術，即使竭盡所能做上幾次個展，但往往除了策展人發出的新聞通稿，幾乎很難得到學術界一點回聲，大多數沒過多久就被人忽略或徹底遺忘了，因為大家只關注那幾個天價或主流藝術家，人們即使看熱鬧都不願意看一眼那些邊緣藝術家，沒人關心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在做了什麼。研究少不了回看、重複看，少不了琢磨一個個慢鏡頭，自然每回都有發現，發現被時代忽略的當代寂寞者。

野雪的藝術，可以基本分為三個時期，這裏就從我認識他的時間開始慢慢捋。剛認識他那會兒，應是他的藝術第二個藝術閉環時期，也是他開始在北京打拼、生活、創作。這個時期，他有兩個重要系列作品，一個《秦俑》系列，一個《羅漢》系列，一般人都不會覺得它們有多重要，甚至忽略它們，但那是被它的表象所遮住了，他的鋒芒被他的障眼法掩蓋的很好。

 

國際人士收藏野雪作品 

這個時期，實際上也是他藝術的爆發期，那時他撿到一個城市廢棄下水道井蓋，就靈機一動用作他畫秦俑系列作品的背景、基層基調，這有點像電影音樂的背景音樂，與現代藝術的大師們一下子拉平、拉近了對話，從此有了一個與大師們對話的平台或客廳，因為他已確立了自己的藝術語言，而這個下水道井蓋就是敲門磚，也是一個類似現成品的東西，但他並沒有直接説是自己的藝術，而是做了自己藝術視覺的轉換，在這裏他找到了自己。他不但做了城市廢棄物的剩餘能量的收集、再利用，徹底從現代藝術到當代藝術的突破性呈現，且與中國歷史、西北地域、黃河流域做了勾兑、協調，作為背景的井蓋視覺轉換，一個個小的橢圓形，暗示了圓滿的視覺藝術閉環，讓歷史的能量，現代的能量，通過秦俑貫通了當下隔離的呼吸，這就成就了他的秦俑系列作品。

與撿拾到城市廢棄下水道井蓋的同時，他還發現一個別人扔掉的廢棄暖瓶塞子，那瓶塞子的木質吸墨很好，他拿這個一頭大一頭小的瓶塞做了一個奇怪的可以推墨的非傳統的畫畫工具，可以畫連續扭曲的非直線，野雪用它專門畫羅漢的佛臉、佛耳、佛皺，然後是少而簡的筆墨，能出落個佛國羅漢的異國異象，幾乎成了野雪的羅漢的標誌。這是一種非傳統材料、非傳統工具的藝術創世紀，這種工具、材料的現代化實現了轉向的後現代化，作為再生材料的可持續藝術轉換，作為一種藝術工具傳播的彈性介質，客觀上實現了傳統水墨向當代水墨的內在能量轉換，打破了傳統畫畫的筆墨哲學的魔咒，又保留了中國水墨的超基因，表面看與這種水墨秩序不相沖突倫理原則，實現了內在精神包括現代宗教文化的現代性的雙重同構，有了一個當代水墨創造性的獨特面孔，有了野雪自己的起鬨美。

 

野雪畫展現場 

再後來就是野雪的第三個閉環期，也就是他的第三個藝術時期。這個時期有兩個系列作品，一個《黃河》系列，一個《聲音》系列，乍一看這些作品都沒有超出抽象藝術的範疇，實則完成了他的藝術哲學、藝術精神的走向巔峯的視覺衝擊。野雪第二個藝術閉環、第三個藝術閉環，大概用了不少於二十年的時間才完成，這也是他一首創作的兩個巔峯期。

 

野雪畫展現場 

看他畫的黃河系列，當時給我的衝擊還是蠻大的，黃河還可以這樣畫？畢竟我也是黃河邊長大的孩子。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毛主席當年説過要把黃河的事情辦好，我父親一輩子不是防澇就是防旱。野雪畫的黃河，應該是他心中最完美的黃河，是詩的黃河——一首一首詩，音樂的黃河——一頁一頁樂譜，野雪畫的黃河幾乎就只是幾何一些線段的累計，他只是拿板刷去慢慢的刷，小心的留下大地上的筆觸。我記得初中學地理記住一句話“裁彎取直”，儘管後來知道治河直接去裁彎取直並不足取，但那就是我們心中美好願望，就是對現代美學的反思，也是後現代美學的補丁，而野雪把這一黃河美學的複雜科學哲學做了視覺的藝術澄明，這在當代社會生活中常常邂逅到的簡單粗暴人類自我懲罰，抽象在某些時候就是殘暴的、非理性的，極端主義者甚至會殺人、泯滅人性，所以才會呼喚人性一點，學會複雜一點的温情、呵護，才會懷念一種古老、粗糙的倫理，放下執着的重機械、大數據、法西斯。

 

野雪  羅漢系列   紙上作品 

野雪的聲音系列，看似極簡，就是一段聲波，這是一個看不見的、暗世界的密碼，就像我們都是聾啞人，但他也在努力表現聲音如盲文與視覺的轉換記憶符號，詩歌裏有一種表現手法通感，就是追求這種效果，就像原子裂變能實現核爆炸，核爆炸卻是視覺、聲音、極限爆炸的融合，聲波在波的世界這裏傳播實質是能量在介質材料中的傳遞，而藝術家實現了視覺藝術的組合表現。當然，在現實生活中聲音有各種各樣的聲音，但在大多數時候我們都在找異樣的精神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在藝術家筆下顯然不是物理簡單的聲波，而更多是精神的追求，這種精神的追求跟宗教的精神顯然也不一樣，而是一種追求精神上的自由、秩序、原則，而要達到這種自由、秩序、原則顯然需要一種內在聲源的自我修行，藝術家企圖表現的視覺聲波傳播的空間就是藝術追求的超聲場藝術，老子説“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而這就是野雪孜孜追求的藝術哲學的巔峯，與光同塵。

 

野雪  聲音系列  油畫 

介紹了野雪的第二藝術閉環期、第三藝術閉環期，大家才有興趣觀察他的第一個藝術閉環期。這裏引進的閉環，就是藝術閉環結構，也叫藝術家的反饋控制系統，是企圖説清楚藝術家的自我創作系統輸出量的測量值與所期望的給定值相比較，由此產生一個藝術到達偏差信號，利用此藝術傳達偏差信號進行調節控制，使藝術輸出值儘量接近於藝術家的期望值。

野雪年輕時西部接受現代藝術的洗禮，在陝西、甘肅期間，還做過《燒畫》《裹屍布》等行為藝術，但他對西北民間剪紙、年畫也都很痴迷，除了有油畫、水墨創作外，還有不少現代剪紙、現代年畫版畫、獨幅版畫創作，如《綠獅》《情侶》《蓮年有餘》《四時報喜》等，吸納了西方現代藝術如畢加索、野獸主義等技法、觀念，但還是很剋制，這些藝術行為在鄉下人看來都有點裝神弄鬼、起鬨玩笑，但都奠定了他今後當代藝術創作的非主流藝術的調子、趨勢，沒有這些作品觀念的超基因就不可能有後來的那些作品。

佛洛依德的力比多在野雪的第一個藝術閉環期，佔有很大的位置，至少在潛意識裏。戴上佛洛依德的有色眼鏡去看，就會看見野雪的《綠獅》裏竟然有頭雄獅且很生猛、野獸主義風格，《情侶》似乎是和親的文成公主夫婦但畫法似乎很羅曼蒂克，《蓮年有餘》的臀部有五葉草、那對聯讓人想起雙響炮、那可是暗示性感性慾的青春，《四時報喜》的蓮花暗示性、藕胳膊、葡萄與臀部放一起就暗示豐滿爆裂的乳房以及性感的顏厚嘴唇，到處是力比多遮掩不住的青春勃發，乍一看《紅樓夢》，細一看是《金瓶梅》。其實這幅《情侶》，有畢加索的影子，畫的是文成公主與松贊干布伉儷，只是文成公主漏乳露臍，比時髦的現代情侶還時髦，這是那個開放的年代、改革的年輕的時代記憶。

筆者並沒有看過野雪全部作品，只是作為一個老朋友根據對他有限作品印象的瞭解做了個梳理，實際上對他早期的藝術以及北京藝術巔峯期的創作，還有待學術界進一步的研究才能發現野雪的藝術能量，本文僅作為能量場的一個拋磚引玉。

2022年7月12日於北京月牙殿

附：

野雪藝術版畫私洽疫情友誼福利展

野雪版畫市場行情非常好，收藏增值空間很大，他的版畫一般多為獨幅版畫。

非獨幅版畫則都是他的代表作的版畫版，發行非常少，市面上只有10份、20份的紀念版。

——題記

 

野雪  綠獅  版畫3\10     81cmX62cm   

 

野雪  情侶  版畫3\20  55cmX57cm  

 

野雪  蓮年有餘  版畫3\20  55cmX57cm   

 

野雪  四時報喜  版畫3\20  55cmX57cm   

野雪簡介：野雪 獨立藝術家。姓薛名隨平。字:子雄。法號：弘圓。1962年春天生於陝西榆林吳堡縣。自幼受祖宗民間藝術的影響喜歡寫寫畫畫。14歲遷居甘肅學習、工作。1980年代在中學任教，接受西方非理性哲學思潮影響。1985年組建《虛構山莊》藝術沙龍。野雪是有國際影響的中國當代藝術家，現居北京。

**作品收藏：**韓國現代中國研究會 ，美國前總統， 印度前總理 ，美國協和文化基金會, 紐約州議員，日本前駐華大使， 瑞士前駐華大使，艾克畫廊等 。

藝術個展：

1991 《野雪新繪畫展》 長城博物館 甘肅省嘉峪關

1994 《野雪佛教繪畫展》 春雪畫廊 陝西寶雞

1995 《野雪紙本油畫展》 恆美廣告畫廊 北京

1995 《野雪綜合繪畫作品展》 雲峯畫苑 北京

1996 《野雪獨幅版畫展》 瑪利朗藝術牆 北京

1996 《野雪紙上作品展》 音樂廳畫廊 北京

1997 《抽象與傳統》 古老畫廊 北京

1999 《敦煌》 甘肅定西

2002 《野雪藝術作品展》 秦昊畫廊 北京

2002 《野雪具象繪畫藝術作品展》 中國婦女活動中心 北京

2003 《眾生相--野雪秦俑羅漢新造像展 》 首都博物館 北京

2004 《野雪當代繪畫作品展》 美國協和畫廊 紐約

2007 《時間秦俑》 朗潤藝術空間 北京

2007 《黃河之風》 銀舍畫廊 日本東京

2007 《無處不菩提-野雪紙本水墨作品展》 漁歌晚唱畫廊 廣州

2007 《水墨之間》 鉅鹿819 上海

2008 《聲音-布面油彩綜合展》 香港馬會北京會所

2009 《聲音》 君堡畫廊 北京

2009 《觀自在-野雪紙本水墨展》 麗池會所 北京 青島 無錫

2009 《大河-野雪布面油畫展》 新加坡楊藝術中心

2011 《黃河之氣-野雪紙本水墨作品展》 少林寺澳洲文化中心 澳洲悉尼

2011 《從黃河到少文河-野雪抽象繪畫展》 少文市政府大樓美術館 那讓

2012 《黃河-野雪抽象紙本水墨展》 香港馬會北京會所

2013 《般若偈-野雪超驗抽象畫展》 野雪藝術交流中心 北京

2014 《禪心墨趣-野雪水墨羅漢邀請展》 經緯藝術館 甘肅臨洮

2016 《從黃河到黃土-野雪新材料作品展》 野雪藝術交流中心

2018 《 水墨青雲—野雪水墨羅漢邀請展》 榆林市青雲寺

2019 《看你看不見的—野雪信手紙本作品展》北京野雪藝術交流中心

2019 《境界—野雪綜合繪畫展》 錦湖中心 北京

2020 《 野雪-黃河》麗貝卡·霍斯卡美術館  英國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