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輿論場的協調性:對過度言論自由的批判_風聞
合川老农民norlanseed-亚琛工业大学车辆工程与运输专业硕士-嘿嘿嘿,戏雕!2022-07-15 11:43
這篇文章節選自上一篇《馬督工《睡前消息》三週年視頻觀後感》
是對我批判馬督工粉絲所謂“自由表達觀點”、“自由捱罵”的老公知論調的反駁。
實際上,馬督工走的也是這種“説自己的話,讓別人罵去”的路數。這種路數看上去很自由灑脱,但實際上有很大的底層邏輯漏洞,在這裏簡單講講我個人的觀點。
1. 言論自由在輿論場上的侷限性
通過分歧,即觀點碰撞來尋找智慧是大多數公知認同的一種思考範式。
此種思考範式很顯然是基於西方媒體自詡的“媒體第四權”下的,“言論自由”模式。
當年看袁騰飛的節目,他吹捧歐洲貴族專門在宮廷裏豢養一羣罵自己的人,邊聽他們批評邊用餐,在袁看來,這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美德。
從這麼一個細節也能看到公知們對於言論自由本身的推崇。
拋開這件關於歐洲貴族傳聞的真實性,也拋開即便真實但他們這麼做的更深層次的目的。單單從事情的底層邏輯去分析,也能看出公知此種心態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就是侷限性。
侷限性,指的是理念在特定局之中不能得到充分表達的客觀現象。
比如,在這裏,言論自由就是一個美好的理念,但因為輿論場這個局的自身條件,限制了此種理念的表達。
因此,當你將言論自由於輿論場中進行實踐的時候,所謂絕對的、理想化的理念就很難落地。
這種理念表達的侷限性,是輿論場此局的客觀特徵所決定的。
也就是言論自由的理念,在輿論場中無法發揮出**“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效果,是因為輿論場輿論場和學術圈、智庫分析是不一樣的,它明顯更情緒化。
在輿論場上,沒有絕對的理性人,這是一個最基本的事實。
這就如同在現實的經濟系統中,古典經濟學的理性人假設無法成立是一樣的。
驅動輿論環境變化的,並不是單純的利益關係,很多時候是人們的情緒反饋。因為底層的驅動因子之不同,使得基於理性人假設的“各説各話”的媒體表達方式,就一定無法取得其預期的“百花齊放”的效果。
這是底層邏輯,不接受反駁,因為你根本無法反駁。
公知在論述言論自由的百花齊放時,其思維根本未能觸及這片領域,最終也只能通過狹間辯經來局部論證自己的觀點。
我們國內一些公知,以所謂的理性人假設為前提,鼓吹學習西方搞的媒體第四權,輿論場的分歧化,那麼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如同“查理週刊”那般,從理性探討問題變成情感層面的對立與衝突。
然後公知們就把問題歸結於“烏合之眾”,説是這屆觀眾不行---這明顯是自欺欺人的。
不正視輿論場非理性的事實,就無法正確理解輿論工作該怎麼做,為何高位共識的必須先於低位分歧存在。
其實道理也非常簡單,人心齊,泰山移;人心不齊,精英薈萃也會是羣魔亂舞。
2. 論輿論場的協調性構建
看完我第一小節的論述,一定會有人説我是在迫害言論自由,是在鼓勵唱讚歌,一直贏。
對此我深表遺憾,今天我在這裏可不是來跟你搞二元對立的,而是要把言論自由這種公知引以為自豪的底褲,一把裝進我的口袋裏。
我從不反對言論自由,也不反對對於內部問題進行批判和分析。這些東西都非常必要,甚至十分必要,也絕對不能被一直贏給掩蓋過去。
但是,我想強調的是:言論自由,批判內部問題都是還原論手術刀在局部的小切片,並不能深刻揭示治理輿論場至良性的核心因素。
我們國內的公知們往往只能看到切片,卻看不到全局,看不到一個關鍵的東西,正在過度地對言論自由的吹捧聲中被掩蓋。
那即是:輿論場的協調性
協調性,指的是切片與切片之間,通過組織架構所組合形成的,能夠將切片運動最終正反饋與組合到系統的整體運動的一種性質。
簡單地説,就是切片朝着不同的方向努力,但這種力最終能通過組織系統的協調性,變成一種合力。
我們當下的輿論場,強調觀點的自由表達,卻不強調觀點之間的協調性,使得不同切片之間相互對立,互相撕逼,最終無法形成一股強大的輿論場的合力。
因此,在面對西方的輿論攻勢下,我們自然也會顯得足夠被動。
而對於輿論場來説,協調性源自於高位共識的穩固。
高位共識我已經講過很多次,抽象一點就是一種相對統一的宏觀意識形態,具體點可以理解為“愛國主義”、“文化自信”。
一個健康的社會當然應該容得下更多的聲音,但容下這些聲音的前提是,這個社會的高位共識是牢固的,這就能使得這些批評的聲音也能被輿論環境的協調性轉化為一種對於社會發展的正反饋。
而中國當下,最缺的並不是所謂的言論自由,反而是此種能夠轉化多元輿論環境的高位共識。
這種高位共識,恰恰需要文化復興、國家認同這一系列思想文化建設來逐步構建。
而對於自媒體來説,要真正理解並融入此種高位共識,就必須對當下的世界形式,有着全局而系統的認知,就必須在分析問題的方法上,拿掉某種意識形態先入為主的惡習。
在這裏我強調一下,這裏所説的去意識形態,是方法層面,即術層面的去意識形態。
公知們批判的是國家層面的意識形態,也就是我所説的高位共識;但其分析問題的方法,卻是高度意識形態化的。
就譬如馬督工,他以“唯生產力論”為其基本的分析問題的意識形態框架,進而以之做出對於社會發展看似客觀理性的分析。然而因為缺乏對於生產力發展的辯證思考,所以自然會在城市化的問題上顯得偏執。
當然,不小心又發散了一下,我們還是回到協調性的主題上。
協調性源於對於事物系統而又全面的認知,需要的是全局思維、全局辯證法;而不是狹間辯經、狹間辯證法。
我發現很多自媒體都習慣了立一個論點,然後就像在大學辯論賽裏那樣公説公,母説母,公母不協調地討論問題。這在我看來是中國教育的一個很大的失敗,即教會學生知識,卻不教會他們思維。
一旦思維不成型,那麼思考問題就一定無法觸及事物的底層邏輯,就會浮於表面。
就像包括馬督工在內的大部分,內心認同媒體第四權,認同被罵光榮,就是要説尖鋭的暴論的話的人,其思維就只能停留在“對也不對”,“逆與不逆”的二元對立層面,卻根本無法深入洞察“協調性”的存在。
這就使得事情最主要,最基本的矛盾面被混淆,被帶偏。
實際上,從《金剛川》的影評開始,我就已經在呼籲高位共識的重要性。認為要用高位共識去包容多元化的觀點,將他們轉化為一種合力,而不是內耗。
高位共識是一種典型的整體論思維,探究的是系統的協調性,對付的就是公知那種思維切片。
啓發我此番認知的,恰恰是2006年世界盃英格蘭隊的表現。當年從前鋒到後衞的頂級豪華陣容配置,什麼魯尼、歐文、傑拉德、蘭帕德、貝克漢姆、喬科爾、費迪南德。。。每一個球員單拿出來都是其聯賽隊伍的佼佼者,然而就是這麼一羣精英,放到一堆反而不如沒幾個球星的德國隊打得好。
作為熬夜看完英格蘭與葡萄牙點球大戰,心痛玉碎的前英格蘭球迷,在後來的人生閲歷中我漸漸明白了:
所謂球星之所以是球星,那是因為一個隊伍都在圍繞你而創造戰術體系。球星的強大,本質上是戰術體系的強大,是戰術體系將球星的特質發揮到了極致。
有紅花,就必須得有綠葉,紅花與綠葉的協調,就是一個球隊的高位共識。而當你將這些不同戰術體系下的球星強行湊在一起,卻失去了與之協調的綠葉,那麼即便是羣星璀璨,一個失效的戰術體系,一個失效的組織架構都無法將球星真正的價值發揮出來。
因此,看單兵素質的百花齊放,遠不如整體隊伍的合理協調。
這也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的真實涵義。
國內公知推崇的,在輿論場環境下的,缺乏高位共識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本質上就像是強行塞滿球星的英格蘭隊一樣,看上去世界級,但缺乏協調整體的戰術體系,因此觀點雖多,但無法協調,碰撞雖然能出些許火花,但那更像是副產物,這些缺乏高位共識的碰撞,往往更多帶來社會人羣的對立,而且越碰撞,對立越強。
西方所謂的身份政治玩到今天,大抵也印證了我上面的論述。
譬如我今天看到《魔獸世界》在10.0開放跨性別角色,引來一堆吐槽。這就是西方近幾年LGBT運動搞出來的結果。這樣一個結果,表面上看去是保護了LGBT羣體的利益,但實際上是加劇了主流對於LGBT的厭惡。
LGBT運動就是典型的身份政治,身份政治的本質就是以國內南方系媒體為代表,推崇的“各説各話”地還原論視角下的原子化敍事。
這種敍事的特徵就是,支持意見不同的尖鋭觀點(即暴論),鼓勵人羣爭論,鼓勵互罵,希望以碰撞出真知。
大家一定要深刻理解,身份政治運動背後的底層邏輯與國內輿論場上呼籲各説各話,被罵就是好媒體之間的相似性。
從不同的事物中提煉其相似的規律,這本身也是對於一個人思維能力的考驗。
而思維是分析問題的根本,思維錯,則全錯。
我之所以孜孜不倦地批判馬督工,也是因為他在思維層面的謬誤是教科書級別的,但又極具迷惑性。對他加以批判,有利於提高廣大羣眾的認知水平。
而我們對馬督工這類媒體進行批判,也不是説為了堵住別人的嘴,歸根結底是在鬥爭中學習,在鬥爭中不斷提升自己的認知水平罷了。
對於我來説,單純地罵與被罵,無價值,有價值的是通過罵而捅穿對面的思維底褲,讓思維更深入,而不是蹭蹭不進去。
而歡迎批評和接受批評本來就是兩回事,因為前者不過是用“被罵”來表面彰顯自己的大度,後者才是真正從別人的罵聲中完成了自我革新。
對於某些説歡迎批評的自媒體來説,到底是上述的那一種,其心裏自然是有數的。
最後個人在這裏結合上面的論述,總結一下本文的核心論點:
1. 過度的言論自由在輿論環境下有着明顯的侷限性,這是因為:
1)理念不對局。即放在學術圈智庫可行,放在輿論場不適合,因為輿論場是非理性的(其實學術圈智庫本質上也有非理性的色彩,只是相對比較弱)
2)因為缺乏高位共識,所以缺乏整體的戰術體系,協調性,最終會增加內耗,降低組織系統的運行效率
2. 一個健康的輿論環境,需要通過構建與穩固高位共識來創造良好的協調性,這是因為:
1)不同的觀點本身就是一種思維切片,切片與切片之間沒有協調性的統一,就會形成無謂的內耗,無法形成利於系統正向演化的合力。順便提一句,太極圖對於陰陽變化的辯證統一,就是一種協調性的體現。太極圖的轉化關係就是陰與陽之間的高位共識。
切片之間的協調性,是黑格爾所説的“正反合”的關鍵,單純地討論正或者反,卻不談論協調性本身,是狹間思維,註定無法把握事物的本質規律。
2)協調性的現實例子很多,從豪華英格蘭隊的拉胯看起走,生活中有着比比皆是的例子,大家可以細心觀察,細心領悟。做學問一定要自己去感悟,別人填鴨似告訴你的,那隻能叫知識(knowledge),而不是見識(insight),更不是智慧(wisdom),見識和智慧,都是需要知行合一地去實踐中感悟的。
總的來説,無論是説公的還是母的,説左的還是右的,説國內的還是國外的,都沒有本質上的錯誤,真正的問題在於,在我國當今的輿論場上,這些多元化的觀點因為某種追求“短平快”或者更深層次的原因,並沒有被很好地協調起來。
缺乏協調,自然就是切片與切片之間的撕逼。
所以我認為深刻理解協調性的重大意義,是有情懷有抱負的媒體人應該具備的基本認知。
最後,一定會有結晶粉槓我,説你分析協調性分析了那麼一大段,你的具體方案呢?
對此我的回應是:“好好理解、配合習主席提出的三個自信就是最好的方案”。
你自己連協調性的重要程度都無法認識到,談什麼方案都是白搭。
畢竟我們一談加強輿論管理,你們就説這不言論自由。
大家先在思想上統一認識,再慢慢探討可行的路徑。
這話可不是我説的,是你家督工在談社會化撫養時説的。你看,在複雜問題面前,他不是也提不出什麼你們津津樂道的馬氏方案來嗎?
最後,別再給我扣迫害言論自由的帽子了,老是用二元對立的低級思維來揣測我這種抽萬葉必歪莫娜,抽蒼古必歪四風的非酋,這着實是過於“抬舉”,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跟我一起組隊去把大偉哥給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