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史書裏的大秦國抄略_風聞
食熊则肥-2022-07-18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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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謬以為條支在大秦西,今其實在東。前世又謬以為強於安息,今更役屬之,號為安息西界。前世又謬以為弱水在條支西,今弱水在大秦西。前世又謬以為從條支西行二百餘日,近日所入,今從大秦西近日所入。大秦國一號犁靬,在安息、條支西大海之西,從安息界安谷城乘船,直截海西,遇風利二月到,風遲或一歲,無風或三歲。其國在海西,故俗謂之海西。有河出其國,西又有大海。海西有遲散城,從國下直北至烏丹城,西南又渡一河,乘船一日乃過。西南又渡一河,一日乃過。凡有大都三,卻從安谷城陸道直北行之海北,復直西行之海西,復直南行經之烏遲散城,渡一河,乘船一日乃過。週迴繞海,凡當渡大海六日乃到其國。國有小城邑合四百餘,東西南北數千裏。其王治濱側河海,以石為城郭。其土地有松、柏、槐、梓、竹、葦、楊柳、梧桐、百草。民俗,田種五穀,畜乘有馬、騾、驢、駱駝。桑蠶。俗多奇幻,口中出火,自縛自解,跳十二丸巧妙。其國無常主,國中有災異,輒更立賢人以為王,而生放其故王,王亦不敢怨。其俗人長大平正,似中國人而胡服。自雲本中國一別也,常欲通使於中國,而安息圖其利,不能得過。其俗能胡書。其制度,公私宮室為重屋,旌旗擊鼓,白蓋小車,郵驛亭置如中國。從安息繞海北到其國,人民相屬,十里一亭,三十里一置,終無盜賊。但有猛虎、獅子為害,行道不羣則不得過。其國置小王數十,其王所治城週迴百餘裏,有官曹文書。王有五宮,一宮間相去十里,其王平旦之一宮聽事,至日暮一宿,明日復至一宮,五日一週。置三十六將,每議事,一將不至則不議也。王出行,常使從人持一韋囊自隨,有白言者,受其辭投囊中,還宮乃省為決理。以水晶作宮柱及器物。作弓矢。其別枝封小國,曰澤散王,曰驢分王,曰且蘭王,曰賢督王,曰汜復王,曰於羅王,其餘小王國甚多,不能一一詳之也。國出細絺。作金銀錢,金錢一當銀錢十。有織成細布,言用水羊毳,名曰海西布。此國六畜皆出水,或雲非獨用羊毛也,亦用木皮或野繭絲作,織成氍毹、詩�枴⒘Y帳之屬皆好,其色又鮮于海東諸國所作也。又常利得中國絲,解以為胡綾,故數與安息諸國交市於海中。海水苦不可食,故往來者希到其國中。山出九色次玉石,一曰青,二曰赤,三曰黃,四曰白,五曰黑,六曰綠,七曰紫,八曰紅,九曰紺。今伊吾山中有九色石,即其類。陽嘉三年時,疏勒王臣槃獻海西青石、金帶各一。又今西域舊圖雲罽賓、條支諸國出琦石,即次玉石也。大秦多金、銀、銅、鐵、鉛、錫、神龜、白馬、朱髦、駭雞犀、玳瑁、玄熊、赤螭、闢毒鼠、大貝、車渠、瑪瑙、南金、翠爵、羽翮、象牙、符采玉、明月珠、夜光珠、真白珠、虎珀、珊瑚、赤白黑綠黃青紺縹紅紫十種流離、璆琳、琅玕、水精、玫瑰、雄黃、雌黃、碧、五色玉、黃白黑綠紫紅絳紺金黃縹留黃十種氍毹、五色詩�枴⑽逕�九色首下詩�枴⒔鷳菩濉⒃由�綾、金塗布、緋持布、發陸布、緋持渠布、火浣布、阿羅得布、巴則布、度代布、温宿布、五色桃布、絳地金織帳、五色斗帳、一微木、二蘇合、狄提、迷迷、兜納、白附子、薰陸、鬱金、芸膠、薰草木十二種香。大秦道既從海北陸通,又循海而南,與交趾七郡外夷比,又有水道通益州、永昌、故永昌出異物。前世但論有水道,不知有陸道,今其略如此,其民人户數不能備詳也。自葱領西,此國最大,置諸小王甚多,故錄其屬大者矣。澤散王屬大秦,其治在海中央,北至驢分,水行半歲,風疾時一月到,最與安息安谷城相近,西南詣大秦都不知裏數。驢分王屬大秦,其治去大秦都二千里。從驢分城西之大秦渡海,飛橋長二百三十里,渡海道西南行,繞海直西行。且蘭王屬大秦。從思陶國直南渡河,乃直西行之且蘭三千里。道出河南,乃西行,從且蘭復直西行之汜復國六百里。南道會汜復,乃西南之賢督國。且蘭、汜復直南,乃有積石,積石南乃有大海,出珊瑚,真珠。且蘭、汜復、斯賓阿蠻北有一山,東西行。大秦、海西東各有一山,皆南北行。賢督王屬大秦,其治東北去汜復六百里。汜復王屬大秦,其治東北去於羅三百四十里渡海也。於羅屬大秦,其治在汜復東北,渡河,從於羅東北又渡河,斯羅東北又渡河。斯羅國屬安息,與大秦接也。大秦西有海水,海水西有河水,河水西南北行有大山,西有赤水,赤水西有白玉山,白玉山有西王母,西王母西有脩流沙,流沙西有大夏國、堅沙國、屬繇國、月氏國、四國西有黑水,所傳聞西之極矣。北新道西行,至東且彌國、西且彌國、單桓國、畢陸國、蒲陸國、烏貪國,皆並屬車師後部王。王治於賴城,魏賜其王壹多雜守魏侍中,號大都尉,受魏王印。轉西北則烏孫、康居,本國無增損也。北烏伊別國在康居北,又有柳國,又有巖國,又有奄蔡國一名阿蘭,皆與康居同俗。西與大秦東南與康居接。其國多名貂,畜牧逐水草,臨大澤,故時羈屬康居,今不屬也。呼得國在葱嶺北,烏孫西北,康居東北,勝兵萬餘人,隨畜牧,出好馬,有貂。堅昆國在康居西北,勝兵三萬人,隨畜牧,亦多貂,有好馬。丁令國在康居北,勝兵六萬人,隨畜牧,出名鼠皮,白昆子、青昆子皮。此上三國,堅昆中央,俱去匈奴單于庭安習水七千裏,南去車師六國五千裏,西南去康居界三千里,西去康居王治八千里。或以為此丁令即匈奴北丁令也,而北丁令在烏孫西,似其種別也。又匈奴北有渾窳國,有屈射國,有丁令國,有隔昆國,有新梨國,明北海之南自復有丁令,非此烏孫之西丁令也。烏孫長老言北丁令有馬脛國,其人音聲似雁騖,從膝以上身頭,人也,膝以下生毛,馬脛馬蹄,不騎馬而走疾馬,其為人勇健敢戰也。短人國在康居西北,男女皆長三尺,人眾甚多,去奄蔡諸國甚遠。康居長老傳聞常有商度此國,去康居可萬餘裏。魚豢議曰:俗以為營廷之魚不知江海之大,浮游之物不知四時之氣,是何也?以其所在者小與其生之短也。餘今氾覽外夷大秦諸國,猶尚曠若發矇矣,況夫鄒衍之所推出,大易、太玄之所測度乎!徒限處牛蹄之涔,又無彭祖之年,無緣託景風以迅遊,載騕褭以遐觀,但勞眺乎三辰,而飛思乎八荒耳。《裴松之注三國志》·魏書卷三十·烏丸鮮卑東夷傳 劉宋·裴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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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國,居和櫝城,去洛陽二萬五千裏。北與康居接,南與烏弋山離接。地方數千裏,小城數百,户口勝兵最為殷盛。其東界木鹿城,號為小安息,去洛陽二萬里。
章帝章和元年,遣使獻師子、符拔。符拔形似麟而無角。和帝永元九年,都護班超遣甘英使大秦,抵條支。臨大海欲度,而安息西界船人謂英曰:「海水廣大,往來者逢善風三月乃得度,若遇遲風,亦有二歲者,故入海人皆齎三歲糧。海中善使人思土戀慕,數有死亡者。」英聞之乃止。十三年,安息王滿屈復獻師子及條支大鳥,時謂之安息雀。
自安息西行三千四百里至阿蠻國。從阿蠻西行三千六百里至斯賓國。從斯賓南行度河,又西南至於羅國九百六十里,安息西界極矣。自此南乘海,乃通大秦。其土多海西珍奇異物焉。
大秦國,一名犁鞬,以在海西,亦云海西國。地方數千裏,有四百餘城。小國役屬者數十。以石為城郭。列置郵亭,皆堊C831之。有松柏諸木百草。人俗力田作,多種樹蠶桑。皆髡頭而衣文繡,乘輜軿白蓋小車,出入擊鼓,建旌旗幡幟。
所居城邑,周圜百餘里。城中有五宮,相去各十里。宮室皆以水精為柱,食器亦然。其王日遊一宮,聽事五日而後遍。常使一人持囊隨王車,人有言事者,即以書投囊中,王室宮發省,理其枉直。各有官曹文書。置三十六將,皆會議國事。其王無有常人。皆簡立賢者。國中災異及風雨不時,輒廢而更立,受放者甘黜不怨。其人民皆長大平正,有類中國,故謂之大秦。
土多金銀奇寶,有夜光璧、明月珠、駭雞犀、珊瑚、虎魄、琉璃、琅玕、朱丹、青碧。刺金縷繡,織成金縷罽、雜色綾。作黃金塗、火浣市。又有細布,或言水羊毳,野蠶繭所作也。合會諸香,煎其汁以為蘇合。凡外國諸珍異皆出焉。
以金銀為錢,銀錢十當金錢一。與安息、天竺交市於海中,利有十倍。其人質直,市無二價。穀食常賤,國用富饒。鄰國使到其界首者,乘驛詣王都,至則給以金錢。其王常欲通使於漢,而安息欲以漢繒彩與之交市,故遮閡不得自達。至桓帝延熹九年,大秦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獻象牙、犀角、玳瑁,始乃一通焉。其所表貢,並無珍異,疑傳者過焉。
或雲其國西有弱水、流沙,近西王母所居處,幾於日所入也。《漢書》雲「從條支西行二百餘日,近日所入」,則與今書異矣。前世漢使皆自烏弋以還,莫有至條支者也。又云「從安息陸道繞海北行出海西至大秦,人庶連屬,十里一亭,三十里一置,終無盜賊寇警。而道多猛虎、師子,遮害行旅,不百餘人齎兵器,輒為所食」。又言「有飛橋數百里可度海北諸國」。所生奇異玉石諸物,譎怪多不經,故不記雲。《後漢書卷八十八》劉宋·范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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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曰:大秦國,一名黎鞬,在海西,地方數千裏。以石為城郭,列置郵亭,堊塈之。
又曰:民俗力田蠶桑,皆髡頭而衣文繡,乘輜軿白蓋小車,出入擊鼓,建旌旗幡幟。
又曰:王宮室皆以水精為柱,食器亦然。
又曰:其人民皆長大平正,有類中國,故謂之大秦國。多金銀奇寶,有夜光璧、明月珠、駭雞犀、珊瑚、虎魄、琉璃、琅玕,織成金縷罽、雜色綾,作黃金塗、火浣布。
又曰:合會諸香,煎其汁,以為蘇合。以金銀為錢。銀錢十當金錢一。
又曰:桓帝延熹九年,大秦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獻象牙、犀角、玳瑁,始一通焉。
又曰:其國無盜賊,而道多猛獸師子,遮害行旅。不百餘人齎兵器,輒為所食。又有飛橋數百里,可渡海。
《魏略》曰:其國中山出九色次玉石,一曰青,二曰赤,三曰黃,四曰白,五曰黑,六曰綠,七曰紫,八曰紅,九曰紺。多神龜、朱鬛馬、玄熊;赤、白、黑、黃、青、綠、紺、縹、紅、紫十種琉璃。
《通典》曰:國之西南漲海中,可七、八百里行,到珊瑚淵,水底有盤石,珊瑚生其上。大秦人常乘大舶,載鐵網,令水工先沒入,視之可下網,乃下。初生白。而漸漸似菌生茅中,歷歲許,出網目間變作黃色,枝條交錯,高極三、四尺,大者圍尺餘,三年色乃赤好。後沒視之,知可採,便以鐵鈔發其根,乃以索系網,使人於舶上絞車舉出。還國〈囗夷〉理載,恣意所作。若失時不舉便蠹敗。《太平御覽·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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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菻,即漢大秦,桓帝時始通中國。晉及魏皆曰大秦,嘗入貢。唐曰拂菻,宋仍之,亦數入貢。而《宋史》謂歷代未嘗朝貢,疑其非大秦也。
元末,其國人捏古倫入市中國,元亡不能歸。太祖聞之,以洪武四年八月召見,命齎詔書還諭其王曰:“自有宋失馭,天絕其祀。元興沙漠,入主中國百有餘年,天厭其昏淫,亦用隕絕其命。中原擾亂十有八年,當羣雄初起時,朕為淮右布衣,起義救民。荷天之靈,授以文武諸臣,東渡江左,練兵養士,十有四年。西平漢王陳友諒,東縛吳王張士誠,南平閩、粵,戡定巴、蜀,北定幽、燕,奠安方夏,復我中國之舊疆。朕為臣民推戴即皇帝位,定有天下之號曰大明,建元洪武,於今四年矣。凡四夷諸邦皆遣官告諭,惟爾拂菻隔越西海,未及報知。今遣爾國之民捏古倫齎詔往諭。朕雖未及古先哲王,俾萬方懷德,然不可不使天下知朕平定四海之意,故茲詔告。”已而覆命使臣普剌等齎敕書、彩幣招諭,其國乃遣使入貢。後不復至。
萬曆時,大西洋人至京師,言天主耶穌生於如德亞,即古大秦國也。其國自開闢以來六千年,史書所載,世代相嬗,及萬事萬物原始,無不詳悉。謂為天主肇生人類之邦,言頗誕謾不可信。其物產、珍寶之盛,具見前史。
意大里亞,居大西洋中,自古不通中國。萬曆時,其國人利瑪竇至京師,為《萬國全圖》,言天下有五大洲。第一曰亞細亞洲,中凡百餘國,而中國居其一。第二曰歐羅巴洲,中凡七十餘國,而意大里亞居其一。第三曰利未亞洲,亦百餘國。第四曰亞墨利加洲,地更大,以境土相連,分為南北二洲。最後得墨瓦臘泥加洲為第五。而域中大地盡矣。其説荒渺莫考,然其國人充斥中土,則其地固有之,不可誣也。
大都歐羅巴諸國,悉奉天主耶穌教,而耶穌生於如德亞,其國在亞細亞洲之中,西行教於歐羅巴。其始生在漢哀帝元壽二年庚申,閲一千五百八十一年至萬曆九年,利瑪竇始泛海九萬里,抵廣州之香山澳,其教遂沾染中土。至二十九年入京師,中官馬堂以其方物進獻,自稱大西洋人。
禮部言:“《會典》止有西洋瑣裏國無大西洋,其真偽不可知。又寄居二十年方行進貢,則與遠方慕義特來獻琛者不同。且其所貢《天主》及《天主母圖》,既屬不經,而所攜又有神仙骨諸物。夫既稱神仙,自能飛昇,安得有骨?則唐韓愈所謂兇穢之餘,不宜入宮禁者也。況此等方物,未經臣部譯驗,徑行進獻,則內臣混進之非,與臣等溺職之罪,俱有不容辭者。及奉旨送部,乃不赴部審譯,而私寓僧舍,臣等不知其何意。但諸番朝貢,例有回賜,其使臣必有宴賞,乞給賜冠帶還國,勿令潛居兩京,與中人交往,別生事端。”不報。八月又言:“臣等議令利瑪竇還國,候命五月,未賜綸音,毋怪乎遠人之鬱病而思歸也。察其情詞懇切,真有不願尚方錫予,惟欲山棲野宿之意。譬之禽鹿久羈,愈思長林豐草,人情固然。乞速為頒賜,遣赴江西諸處,聽其深山邃谷,寄跡怡老。”亦不報。
已而帝嘉其遠來,假館授粲,給賜優厚。公卿以下重其人,鹹與晉接。瑪竇安之,遂留居不去,以三十八年四月卒於京。賜葬西郭外。
其年十一月朔,日食。歷官推算多謬,朝議將修改。明年,五官正周子愚言:“大西洋歸化人龐迪我、熊三拔等深明曆法。其所攜曆書,有中國載籍所未及者。當令譯上,以資採擇。”禮部侍郎翁正春等因請仿洪武初設回回曆科之例,令迪我等同測驗。從之。
自瑪竇入中國後,其徒來益眾。有王豐肅者,居南京,專以天主教惑眾,士大夫暨里巷小民,間為所誘。禮部郎中徐如珂惡之。其徒又自誇風土人物遠勝中華,如珂乃召兩人,授以筆札,令各書所記憶。悉舛謬不相合,乃倡議驅斥。四十四年,與侍郎沈氵隺、給事中晏文輝等合疏斥其邪説惑眾,且疑其為佛郎機假託,乞急行驅逐。禮科給事中餘懋孳亦言:“自利瑪竇東來,而中國復有天主之教。乃留都王豐肅、陽瑪諾等,煽惑羣眾不下萬人,朔望朝拜動以千計。夫通番、左道並有禁。今公然夜聚曉散,一如白蓮、無為諸教。且往來壕鏡,與澳中諸番通謀,而所司不為遣斥,國家禁令安在?”帝納其言,至十二月令豐肅及迪我等俱遣赴廣東,聽還本國。命下久之,遷延不行,所司亦不為督發。
四十六年四月,迪我等奏:“臣與先臣利瑪竇等十餘人,涉海九萬里,觀光上國,叨食大官十有七年。近南北參劾,議行屏斥。竊念臣等焚修學道,尊奉天主,豈有邪謀敢墮惡業。惟聖明垂憐,候風便還國。若寄居海嶼,愈滋猜疑,乞並南都諸處陪臣,一體寬假。”不報,乃怏怏而去。豐肅尋變姓名,復入南京,行教如故,朝士莫能察也。
其國善制礮,視西洋更巨。既傳入內地,華人多效之,而不能用。天啓、崇禎間,東北用兵,數召澳中人入都,令將士學習,其人亦為盡力。
崇禎時,曆法益疏舛,禮部尚書徐光啓請令其徒羅雅谷、湯若望等,以其國新法相參較,開局纂修。報可。久之書成,即以崇禎元年戊辰為曆元,名之曰《崇禎歷》。書雖未頒行,其法視《大統歷》為密,識者有取焉。
其國人東來者,大都聰明特達之士,意專行教,不求祿利。其所著書多華人所未道,故一時好異者鹹尚之。而士大夫如徐光啓、李之藻輩,首好其説,且為潤色其文詞,故其教驟興。
時著聲中土者,更有龍華民、畢方濟、艾如略、鄧玉函諸人。華民、方濟、如略及熊三拔,皆意大里亞國人,玉函,熱而瑪尼國人,龐迪我,依西把尼亞國人,陽瑪諾,波而都瓦爾國人,皆歐羅巴洲之國也。其所言風俗、物產多誇,且有《職方外紀》諸書在,不具述。《明史·列傳第二百十四 外國七 》清·張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