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人類學的帝國學術失敗樣本_風聞
未知思-2022-07-23 16:47
尼安德特人滅絕了,後來發現融合進現代人,這是帝國學術又一個失敗樣本。
只要是解釋,歸屬人文。數千年以來,就沒搞定過,永遠搞不定。不要解釋是一種美好的想法,科學可以實現,人文幾乎依靠“解釋”去“理解”,沒法脱離解釋。理解歸屬內部性,解釋是一個外部性,這要能搞得好,只有神仙了。解釋只是構成問題,並不妨礙人文進步,隨手搞一個解釋模型即可。“理解”沒有限度,解釋是一個有限性,説清楚事情就行了。人文又是隨手去搞各種模式的,模型基於運用,真沒這個閒工夫。有這個閒工夫也要看能不能搞,密碼學是公開的,怎麼運用就不用知道了,研究運用準沒好事。人類普遍關注的是宇宙論,每個民族都有宇宙論,總要解釋一下哪位神仙開天闢地,祖先又是怎麼來的。
天文學的大笑話也很新鮮,數千年以來,行星居然“沒有”定義,也不知道這些年“沒有定義”是怎麼過來的。定義完了,公眾一頭霧水,多了一個矮行星。隨手一個科普模型,“不老實”的叫做矮行星,畫個圈的行星就八個,幼兒園的小朋友“看”明白了。家裏有小朋友的,全都要去憋出一個解釋,看圖識行星的外部性解釋最簡單。成為行星解釋模型,砍掉無關的解釋,涵蓋太陽系,就看需要什麼樣的解釋精度了。行星模型核心就是看圖,天文學必須“看”,不能看不叫天文學科普。對矮行星有興趣,需要第二張的矮行星圖,標出所有的矮行星。行星位於黃道面上,一個平面上,冥王星軌道橢圓,且有個夾角。矮行星就是個頭比較大的天體,繞着太陽轉,小行星帶也有。更遠的是柯伊伯帶,可以當成一個巨大且疏鬆的小行星帶。這些個亂糟糟瞎飛的矮行星,又能引出太陽系的科普模型,外面還有一個球形的奧爾特雲,彗星的老巢。解釋即簡化,關注外部性的“看”,肉眼“不可見”的特洛伊羣就省省吧。抬頭能看到的黃道光等星際塵埃,必須省略,解釋模型不容易安置。
現代宇宙論太精密了,不容易解釋,去看紀錄片吧,應有盡有,隨便看看就行了。紀錄片犯錯很不容易,秉持兩個中立,其一是學術中立,其二是傳播學的價值中立,客觀性表述即可。只要是兩個中立,誰都對紀錄片沒意見。紀錄片的優劣,無非是信息準確度與信息的理解性,科普理解優先。
找不到證據,認為尼安德特人滅絕了,這很正常,科學一向如此。認為鳥類是恐龍的後代,恐龍沒有滅絕,也是一個新發現,科學從來不怕犯錯。腔棘魚曾經認為滅絕上億年了,誰也沒想到還能抓到活的。錯了就改,科學精神的體現。
科學每天都有新發現,通常沒人搭理,反正搞不懂,同時懶的搞懂。知道怎麼開車就行了,誰去管轎車怎麼造出來的,又有着怎麼的稀奇古怪的知識。科普通常看與人的關聯性。民航事故的科普都有興趣,民航跑不掉的需要接觸,誰都無能為力,需要知道一二。宇宙與恐龍屬於興趣,好玩,滿足好奇心。人類學歸屬於既和人有關,又有興趣的範疇。
“尼人沒有滅絕”這個新發現出現以前,紀錄片中的分子人類學,擁有全面版本的現代人故事。這個版本“糟透了”,一股濃濃的腐朽沒落的帝國學術的味道,瀰漫其間。大致是走出非洲的現代人,一波波的走出去,最終遍佈全世界。同時,所有的古人類都消失了,我們的祖先全部來自非洲。這話説的,彷彿世界各地的古人類活躍了幾百萬年,全是在瞎折騰,遇到現代人,忙着投海、跳崖的自盡了。沒有證據表明,其他古人類加入現代人的大家庭。好一個“沒有證據”。紀錄片一定學術中立,體質人類學就一個死不悔改,進化不是單一模式。
三百萬年前的古人類,到了一百萬年前“消失”了,進化成百萬年前的人種。玩弄概念沒意義,為了編個故事,也不能這麼賣力。分子人類學畢竟太年輕了,急於證明自己,體質人類學必然“老奸巨猾”,只談自己的觀點,認為現代人與各地的人羣必有融合,需要去找這方面的證據。
只要存在融合,留下基因證據,就表明古人類並沒有滅絕。每個人都可以往前尋找祖先,直到找到始祖亞當與夏娃,分子人類學就這個邏輯。融合就是,從始祖到自己之間,全部祖先,一個祖先都不能“少”。融合肯定有許多模式,一個部落和另一個部落通婚,時間長了,兩個部落全是親戚。尼人和現代人融合,或許人多佔據優勢,或許基因層面現代人佔據優勢。進化就是很複雜的,越高的觀察精度,事情就越複雜。
古人類的愛恨情仇,隨着分子人類學攪合的天下大亂,必不可少的關注二十餘年。出了人類基因圖譜,古人類基因就能比較了。基因方面的知識更迭速度太快,據説已經高到三個月不翻論文,就跟不上進展的程度。分子人類學的知識更新速度也太快,每天閒暇都拿來讀論文,挑挑揀揀的都讀不完。讀論文都跟不上寫論文的,必須專業聚焦在某些狹小的領域,才能繼續保持興趣。基本上全沒興趣了,年底讀個綜述就叫給面子。唯一有興趣的剩下個紀錄片,編個故事看看。啥時候去找,總能找到最新版本的紀錄片。
看個紀錄片,必須保持客觀上的中立性,用不着為古人操心。誰都不會去幹認錯祖宗的事情,祖先走出非洲的故事是靠譜的。畢竟走出非洲的説法“石破天驚”,地球人全都一頭霧水的想不明白,老祖宗怎麼“又換”地方了?最古老的人類化石在非洲,那麼非洲是起源地,簡單明瞭。現代人概念不一樣了,每個地球人的老祖宗都在走出非洲,問號一定比句號多。
一個通用的知識模型,孔子與蘇格拉底留下來的,最新的修訂是維特根斯坦。第一階段第一部分是已知,第二部分是不知,第三部分不確定。第二階段確認。第三階段構成知識譜系,知識空間內內容、要素等分別定位。主要運用的知識模型是第二階段的確認,可信度區分,有些知識非常可靠,有些知識證據單薄。完全可靠即確認,已知與不知同樣重要,確認不可能知道哪些內容。誰都是極力擴大已知,就有一個方向性。知識模型是一個整體性,一無所知都能直接切入知識領域。建立起整體性認識,才能越過“知道”的門檻。
分子人類學證據充分,走出非洲的現代人構成當下地球人的主體,所有地球人的祖先。有問題的是“全部”,地球人“全部”祖先都是走出非洲的。即,分子人類學不能確認“不知”,等待成熟。體質人類學也隨之改變,世界各地獨立進化假説不成立了,轉為融合。分子人類學夏娃假説,沒有成為可靠的知識以前,就不能取消“假説”的頭銜。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尼人的基因圖譜,比較一下完事。結果,觀察精度不夠,又或者方法精度不夠,總之是精度不夠。精度夠了,又一次天下大亂,多了一種丹尼索瓦人,與現代人有融合。尼人與現代人的融合更早一些被發現。人類起源再一次迴歸到亂糟糟的狀態中,千頭萬緒,錯綜複雜,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尼人消失説,就一個帝國論的變種。地球人的祖先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擁有極大的進化優勢,佔領了地球。同時,世界各地的古人類統統消失了。故事編到尼人就破產了,尼人非常強壯,腦容量很大,考古學文化也很先進。當尼人和現代人相遇,難不成尼人拔腿就跑,趕緊找個懸崖跳下去。至今為止的化石證據,古人類就沒進入萬年以前的新石器時代,應該轉為另一個問題,尼人是如何消失的。分子人類學“不知道”尼人是如何消失的,沒證據就是不知道。人類學依然孜孜不倦的刨地,沒有化石材料,説啥都是白搭。人類化石太稀少了,數百個。體質人類學看來,進化譜系空缺太多。
科學最好的一點就是“六親不認”,尼人與現代人融合,進入地球人的大家庭,皆大歡喜的故事。體質人類學依然乾瞪眼,推翻分子人類學帝國學術故事的,依然是分子人類學,發現基因證據。
問題來了,帝國學術論是怎麼出來的?徹頭徹尾的一個笑話。認錯祖先是笑話,將尼人開除出祖先的行列,同樣是笑話。紀錄片就很嚴謹的秉持中立,一定要找體質人類學家給個説法,保證不贊同分子人類學一統地球的帝國論。體質人類學有的是證據,説明地球人保留了古人類的遺傳特徵。只要有一個證據成立,分子人類學又不能解釋,就能定義為分子人類學的“不知”。人類學去尋找解決路徑,而不在於分子或體質的。
帝國論就一個邏各斯中心論,或者林林種種的變形,反正秉持“我是對的,你是錯的”帝國學術。文化人類學的“恥辱”遺留至今,錯誤的認為原始人類是“野蠻”的。專業訂正容易,外部流毒太廣,至今難以建立起正確觀念。和部落比起來,“我們”才是野蠻的。人類也沒有智商差異,只存在個體差異,地球人統統歸屬人類大家庭,不存在本質區別。亦即數萬年以來,這個不容易定義,要找證據,至少萬年以來,祖先和我們一樣聰明。
分子人類學真不算離譜,考古學都有一個大名鼎鼎的“笑話考古”。只要有“最早”,一定有“更早”即將發現。考古學家一定嚴謹表述,沒膽子去説“最早”,就是會冒出有膽子的人,去説一個“最早”。不信邪的人多啊,倘若有點兒學閥氣質,隨口就“最早”了。
網絡就有一個匪夷所思的驗證,網絡軍迷的“反向標”現象一個樣。只要是“信誓旦旦”的下個結論,而又給不出完全可信的證據,好的不靈壞的靈,一定“反向標”。説“好”一定“反向標”,説“壞”,就是壞了。所謂心誠則靈,沒好事的一定靈,越心誠越靈驗。不過是預感自己錯了,孤注一擲的“信誓旦旦”,然後錯了。大多數的事情都要耗費功夫,反反覆覆,才能找到唯一或為數不多的正確,除了正確都是錯誤。這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瞎蒙一定錯,到哪裏去找正確,尤其所有人都不知道“正確”在啥地方的時候。沒有找到“正確”以前,全是錯誤,這就是“反向標”,或者“笑話考古”,最終版本是帝國學術。
“笑話考古”的運用,必然是走投無路用的最熟,比如為了化石傷透腦筋的人類學。都認為人類起源於非洲,不是“最早”也是了。非洲挖出一個更早,“可能性”空間不足,換個“絕望”的地方去,“成長性”特別好。比如哪天技術過關了,不是去海底,就是去撒哈拉大沙漠,沒拋過的地,“希望”很大。地球這麼大,找到一個精確的點開始刨地,最大的難題是找到“點”,刨地誰不會啊,找到那塊地真是個本事了。沒條件的考古學家算了,有條件的一定要想想辦法,比如直奔西伯利亞,或者去雲貴高原、東南亞的叢林裏看看。有希望的地方一定不能錯過,沒希望的地方一定去刨地,“更早”就是這樣來的。然後,發現了丹人。“笑話考古”就是“已知”與“不知”的運用,有點兒提示總比兩眼一抹黑的強,任何信息都不能錯過。只要是信息,就能在各種模式或模型中過上一遍,極大放大“蛛絲馬跡”,一定程度,就能奔過去刨地了。這種“老奸巨猾”,真是個本事了,無孔不入的是個信息都能窮追猛打的找到地兒。
我們的身體裏,有着尼人與丹人的基因。以後肯定有變化,會有着更為豐富的故事。分子人類學的笑話,一定會長久流傳下去,就如文化人類學的“野蠻”説那樣,笑話太大,擋不住。與“人”有關,必須慎重,關注的人太多,嚴謹一點又不是錯,人類學的學科性質就這樣。
人文早就發現了分子人類學的錯誤故事,必然是第一時間找出錯誤。人文現實無涉,具體一點,不干涉科學,無論科學對錯。科學可以自己糾錯,人文沒理由干涉。再具體一點,就是不干涉專業。沒有思路,人文可以給出可以選擇的思路模型,運用層面不搭理,如何運用是另外的事,需要基於專業內容的運用。人文沒用,妥妥的,“有用”就是錯了,反着來的,不能有用。
主要問題是輕視科普,科普歸屬人文,鑑於人文沒用的廢物屬性,必須各專業自行科普去。每一個專業問題,都有一個想象中的最佳科普解釋,此外的解釋欠佳,乃至於稀爛。解釋就是一個大麻煩,基於外部性,而不是內部性,實際上每個專業問題都要去挑選合適的解釋模版。人文幹這個最熟,通常隨手建立解釋模型,是個問題都是隨手模型,拿着模型套問題,永遠幹不好“解釋”這個事。科普對專業知識的要求並不高,門檻低,人文要求高。另一種方法是專業,專業頂端對專業理解的最深刻,準確性、理解性都沒問題,不一定能幹好科普,笑話一定不會出了。兩條路,人文為準的科普“專業”,專業為準的專業“科普”。
帝國學術是對學術自由的濫用,尼人的消失,與現代人的崛起,在同一個時空框架內,然而這是兩個故事。榮耀歸於帝國,這腔調,誰受得了。尼人與現代人終究會發生接觸,紀錄片一定會替觀眾詢問這個問題,不知道就是了。基於相同的知識譜系,人類學與人文會給出差不多的答案,人類進入國家才變得殘暴的,進入帝國才變得無比殘暴。沒有踏入國家進程以前,人類的生活一片平靜。人類是優秀的獵人,同類打打殺殺哪有容易的,填不飽肚皮就跑路了。現代人“很短”的時間內遍佈全球,全靠跑路的功勞。合理的跑路模型不難建構,即便以跑路為核心的要素推動,也不會輕易的互為敵人。有這個底線,就不出帝國學術的笑話了。尼人的活動範圍有限,現代人遍佈世界,現代人成為地球人的祖先,是應有之義。另一個問題尼人如何消失的,涉及地球人的祖先中,尼人佔據什麼樣的位置,這是分子人類學可以尋找證據的地方。
人類“殘暴”的想象,完全與現實不符。非洲野牛奔騰到現在,美洲野牛毀於十九世紀,全是移動的“肉”庫,祖先留着口水,沒有成天吃“肉”。帝國學術就去想想,人類滅了猛獁象,證據當然很多,就如現代人跑啥地方,尼人就“消失”的曾經認識那樣。人類跑啥地方,啥地方的動物就滅亡了,比如劍齒虎、猛獁象。帝國給了學術去“想象”的空間,而不是真實的世界。殘暴的從來是帝國思想,而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