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電視常聽美英説中國不夠民主,走的路不一樣,我想聽聽你們自己是怎麼説的”_風聞
熵不增-2022-07-28 08:36
來源:微博@好叨叨還是少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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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個體,我們為什麼要發聲,發聲有沒有意義?每個人的經歷與感知不同,我沒資格給一個放之四海皆準的答案,只想談談自己工作中一個非常普通,回想起來卻又並不普通的下午,在這個問題上給我帶來的思考。
看了我之前寫的一些小故事的讀者或多或少知道我的工作職責之一是接待來自世界各地的代表團。五年前夏末,我按慣常在一場發展中國家的多邊交流做翻譯,三小時主旨演講結束之後是Q&A環節,這個環節沒有媒體在現場,大家都比較放鬆隨意,中方特邀嘉賓,一位做文化交流工作多年的老前輩也非常隨和地歡迎四海八方的朋友多多發言。很多嘉賓是第一次來華,他們不少人對高鐵和🍑的便捷讚不絕口(有和我做過類似工作的朋友可能知道長期訪華團的外籍uu們大部分很愛讓中國人幫忙🍑,也很愛買中國製造。我個人見到最誇張的是一位哥們兒買了5台國產電視機,他説寧可付航班超重費也要把它們都扛回去。)正當歡聲笑語一片祥和的時候,一位來自咖啡豆之國的嘉賓站起來略顯謹慎地開口説他是否能問一個有些xx的問題。
説真的,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本叨都會莫名興奮,並且大腦自動進入高度專注狀態。一些四平八穩的場面話其實大家都會,但這種話就好像説了些什麼,實際上什麼都沒説。往往坦誠回答某些看起來犀利的問題,才會打破表面的客套,讓其他國家的人開始對我們有真正的瞭解與理解。我正暗自猜測會是什麼問題的時候,大哥開口了:“我看電視經常聽美英説你們不夠min//zhu,你們和他們走的路不一樣。既然長途旅行來到這裏,我就想聽聽你們自己是怎麼説的。”(來了來了經典問題來了!)
可能這個問題和前面的風格差異太大,一時間會議廳裏變得格外安靜,我看到這位大哥的同胞,還有別的國家的部分與會者皺起了眉頭,並有人張嘴似乎想要批評他不合時宜的提問。
老前輩卻笑了笑,出聲阻止了大概是想要解圍的外賓,然後説到“這個問題你提的很好。我非常高興看到你願意親自來聽聽我們的説法。”接着他反過來問了個問題,“各位來中國有幾天了,不知道白天會議結束後,晚上有沒有出去玩一玩轉一轉?感受怎麼樣?”等我這邊一翻譯完,大家立刻七嘴八舌起來,有年輕一點的代表説幾個人一起去了本地酒吧玩到後半夜才回酒店,漂亮女士説逛了商城和步行街,買了旗袍和絲巾。還有人津津有味欣賞了一晚上的廣場舞,當然也有來賓去人擠人的音樂噴泉湊熱鬧,然後在大排檔嘗試了中式燒烤。
聽完大家的感受,老前輩頓了頓開口道:其實大家看到的就是我們的min//zhu。它不是口號,不是看不見摸不着的理念,在我們中國人眼裏,它實打實存在於日常的衣食住行,你們這幾天看到老百姓的生活,就是我們全部中國人努力追求它的結果,也是我們還要不斷努力的過程,它沒有盡頭,沒有恆定標準,我們理解的這個詞,就是儘量讓更多普通人可以過上安定的,有奔頭的日子。”
在把這番話翻譯完畢之後,我心裏默默想着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幾秒鐘的沉默後,會場近百人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你以為這就是這個故事的結局了嗎?並不是。
在這陣掌聲過後,一位外方大哥噌一下站了起來,他環顧四周大聲問道:所以我們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為什麼這個詞一定是英美定義的?我們發展中國家不可以有自己的理解嗎?他們説我們不夠min///zhu,我們就真的不是嗎?他們説只有他們是對的,我們就都是錯的了嗎?我們如果都站出來説我們應該有權按自己的意願去發展,這個世界最終會不會有改變?
在我把這段話翻譯給老前輩的同時,會場陷入了新一輪的掌聲與話語聲,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的與會代表都開始熱烈討論,我聽不清每一個人的具體答案,似乎也無需我的翻譯,那一刻各自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就在那一瞬間我理解了我們開各種交流會,邀請無數發展中國家代表來華訪問考察的意義,我也更理解了我做這份工作的意義。當然有些人完全可以不認同甚至看不上,但在這樣一個平等交流的平台上,我們無數“非西媒”“非發達國家”的聲音理應被表達,被傳遞,最終與同道中人共振。它現在也許還“不夠主流”,但我們聽到的“主流聲音”,又真的足夠主流嗎?我沒有本事給出“xx是什麼”這種宏大命題的定義,但又有誰,哪一個國家可以擁有唯一解釋權呢?這世界難道不正是因為它多元才特別,因為每個國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尋找發展的意義,所以才在動盪的今天,繼續讓人心懷一份希望?
互動結束後,幾位代表找到我把我誇了一通,他們説也許還有很多人比我翻譯更厲害,詞彙量更大,發音更標準,但他們從我翻譯的整個狀態中感受到了那位老前輩説的“給普通人希望”,他們看到我眼神裏透露出來的,對這裏的熱愛與信仰,正因為如此,他們更加理解了老前輩的那番話。在打到這一段的時候,我剛從洱海邊走回民宿,馬路邊有穿着特色服飾的白族阿姨和大叔在拿着話筒唱山歌,實話説,唱得不咋地,但他們都笑得特開心。外面時不時有開着粉色敞篷小跑車的情侶飛馳而過,民宿老闆正好今天過生日,他和太太請我們一夥人在會客廳喝茶,分享了他前半輩子的傳奇經歷,虧過好幾百萬,一度想要隨風而逝,但現在他擁有可愛的妻子,聰明好學的孩子,和雖然旅遊業受挫但仍能滿足温飽的事業,他説他很滿足,然後從冰箱裏拿出生日蛋糕分給了我們所有人吃。
我們當然有權一輩子做一隻快樂的鹹魚立志於吃喝玩樂享受每一天;我們也永遠可以在困苦與磨難中找到林林總總的樂趣並堅持做一個有野心與抱負的人;我們大部分人也許是這兩者之間的那一類,今天覺得一切可太糟糕了還是躺平吧,明天遇到一件好事又願意再多奮鬥一天。這個國家百年來有無數人前赴後繼的犧牲與建設,不就是為了讓絕大多數努力過好每一天的普通人,無論渴望怎樣的生活,都有實現它的一些些可能嗎?
回到開篇的那個問題,我不知道你選擇沉默或者開口的原因是什麼,但我在這裏發聲的原因,就是説出我眼裏的這片土地,與耐心看到這並且會心一笑的無數個你,產生哪怕渺小卻依舊有力量的共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