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饒毅的炮轟,有一定的道理,但更多的是侷限_風聞
SFA张橘座-SFA万岁!2022-07-31 04:38
本來想在子彈財經的文章下寫評論,結果沒想到居然寫了超過兩千字!只能單獨發文章了,有點尷尬。
看了公眾號知識分子的文章,也看了公眾號尹哥聊基因的文章。
感覺這兩方的觀點還是會持續交鋒,畢竟“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原因不明,腸道菌羣。”這個段子不是吹的,腸道菌基因組數據量極其巨大,代謝過程也是黑箱子頗多,而且,整個腸道環境也是非常複雜,研究的方法和相關數據庫還有待提升。所以,拿來作為藥物來理解必然會引起“相關關係不及因果關係”的嚴厲批評。在這一點上饒教授以藥物標準對益生菌進行炮轟是存在一定道理的。
但是腸道微生物的研究依然日新月異,方興未艾。人與共存的微生物究竟有何種關係和影響,依然會不斷的有新的研究報道出來,而且研究方法也會不斷的進步。這些也都有可能刷新着繞教授的觀點與認知。
因此,從長期來看,這場爭論僅僅會是人類對自身微生物研究和應用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水花而已。商界,科研界,共公衞生界依然會不斷的推動這個研究的大潮持續向前。
能看到,繞教授負責炮轟,而提供相關證據支持的是他的人脈,來自美國的也是該細分領域的專家趙教授。
在趙教授的文章中,首先也提出了兩個很有趣的觀點。一個是當下腸道微生物的研究主要依賴的方法是二代測序,而是目前採集糞便的時候還存在瑕疵,不一定能真實還原數據。
然後,再從其他的證據上推論目前的“益生菌”還僅僅是能確定與一些症狀形成相關關係,而無法構成因果關係,進而拿來做藥就是玩欺騙了。
這兩個觀點屬於實話實説,但我覺得形成的推理結論存在當下的侷限性。
我認為的侷限性主要就是“菌”是否可以拿來做“藥”?
按照目前的研究來説,“菌”口服後可能在腸道里並無法定植下來,一個是胃酸過強,一個是腸道環境複雜,最後是口服的“菌”會受到已有微生物和人體免疫系統的影響。因此,拿“菌”做藥是欺騙。
但實際上,趙教授也提到了腸道糞便移植技術治療消化道疾病的案例,對此他着墨不多,但是加了一個前提就是要在嚴格的殺菌條件下。這些也都是為了控制變量。
因此,用“菌”拿來治療疾病並非完全騙人,在一定條件下還是可以的。只是這個條件當下還特別苛刻,需要不斷的研究去改善。
那麼對人體共生微生物的研究主要用什麼方法進行呢?相信大家也看到我前面寫的了,趙教授也説了是用二代測序的方法。而這個方法對於國內機構來説,華大基因自然是龍頭級別。而且在影哥聊基因後邊出的文章裏頭也可以看到華大基因發表的關於人類腸道菌的文章和重磅文章都非常多。可以説跟美國科學界發表的相關文章數量上不向上下,質量上甚至有的還高於美國科學界發表的文章。這可是一個機構對另一個超級國家在某個熱鬧的科研領域上進行比較。而華大基因本身也有一定的改進科研工具和科研方式的能力。這麼一來,我覺得趙教授所謂的人類腸道微生物的研究弊病都是有可能被饒教授所鄙視的這個機構或者企業所能逐步克服的。這個我個人覺得就是一個很有趣的幽默了。
一些學術大V和教授批判某個機構或企業的CEO胡拉亂講,並暗中帶貨。職責的理由是該領域的研究方法還存在弊病,相關數據不足以證明其因果性,只能證明其相關性。但被指責的該機構或企業本身就在世界範圍內對該領域的研究貢獻頗多,而且有能力改進該領域的研究方式,方法和工具。
所以説當下來講饒教授和趙教授發的文章和嘴炮可以狠狠的給行業一記響亮的耳光。但是打完之後相關的研究方法和研究工具卻還是需要依靠行業中的一些被其批判的龍頭企業。所以最後究竟會是行業龍頭過於激進,還是學術大佬過於保守?相信在未來會有很多有趣的交鋒結果。
不過對於此次交鋒,我個人還是對華大持更加樂觀的態度,因為我覺得大佬的嘴炮也不是非常的嚴謹。而華大自身的科研和行業發展會積累更多的數據,反而可能讓之前的大V嘴炮成為一次行業發展的有趣註腳。
畢竟人是一種共生生物,而大V以藥物這個機器嚴格的角度為切入點強烈的批判整個益生菌和腸道菌的科研,產品和產業的研發和應用,除了讓大家少花點(可能是冤枉的也可能是不冤枉的)錢以外,既過於苛刻,也過於保守了。
補充一點,當下,每兩個中國人做C13,C14呼吸檢測,就有一個攜帶幽門螺旋桿菌。口服“益生菌”治不了病,但“口服”幽門螺旋桿菌大多數都會“致病”。而在服用效力超強的三聯或四聯抗生素後,幽門螺旋桿菌依然有幾率捲土重來,也使一些醫生開始嘗試讓患者配合服用一些“菌劑”來“抑制”幽門螺旋桿菌的複製或“佔領”幽門螺旋桿菌的生存空間來輔助治療。這也是相關關係,雖然不如因果關係靠譜。但在解決問題的方面上依然有一點自己的價值,為一些無可奈何的嘗試提供了一些解決思路。
但這些地方很可惜,饒教授和趙教授也沒有精力提及。這些也只好讓行業來幫助大家解決了。
最後再補充一下,其實腸道除了細菌,還有真菌和病毒,包括噬菌體。而目前的這些研究,用二代測序也依然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個人也認為華大在這個領域做的研究結果可能會比趙教授和饒教授目前瞭解到的知識更全面,更豐富。
也相信當未來數據足夠多,方法和工具足夠好的時候,相信可以通過一些符合倫理的實驗,明確的得出一些因果關係。讓各方受益。
看科學界的熱鬧,吃科技企業的瓜,那是相當的爽。但是解決問題靠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