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國之術不是馬基雅維利恁麼簡單_風聞
乌江自刎-2022-08-06 20:23
帝王時代就提倡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位卑未敢忘憂國,何況我們這是主權在民時代,人人都要爭當主人公。
古代一些雄才大略的帝王們,沒有一個過分自信,總是希望天下英才要麼出山相助,要麼獻計獻策,要麼提批評意見,如商湯王、周文王、齊桓公、晉文公、秦孝公、漢高祖、漢武帝、魏武帝、漢昭烈帝、唐太宗、武則天、唐玄宗、元世祖、清世祖、清聖祖,無不思賢如渴,從善如流,或出求賢詔令,或開博學鴻儒科,或三顧訪賢,或廣開言路,甚至打破常規從江湖中超拔傑出異能之士,更有甚者從敵對一方發現人才不計前嫌委以重任,有益於國家的同時也不埋沒人才,暴殄天物,人盡其才也。
不但很多的帝王做的不錯,就是更多的官員做得也很好,老成為國,殫精竭慮,為國惜才,舉賢進諫。這是私天下之時,而我們現在是公天下,不僅天下為公也,所以在上位者應該心胸廣闊,不應該有私天下之心,在下位者應該更積極踴躍,報效國家,為國盡心盡力。本乎此,特不揣冒昧,不顧簡陋,將此葑菲獻給公眾。
《論語》上説:“君子不重則不威”,“不怒而威”也是“重”的意思,而重應該包括的有恢弘、深沉、公正、嚴明,對應的是淺薄、狹隘、偏私、闇昧,但往往好理解為冷酷、威風、傲慢、裝腔作勢、作威作福。治國者首要的是掌握重的正確含義,而且把握分寸,持之以恆。
這個重不僅是神態形態,更重要的是行動作為,對國家、社會、人情物理有深切著明的認識,能洞察深遠,看清世界發展大勢,因而制定深遠切實的計劃,處事公平正義,作風嚴格明捷。這不僅是對高級掌權者的要求,對所有掌權者都應該有同等要求。
但對照現今掌權者有多少淺薄、狹隘、偏私、闇昧之人,有多少錯把冷酷、威風、傲慢、裝腔作勢、作威作福當成重者。如此要想治理好國家那是很難的,必須先在認識上澄清,然後在選人用人的方法上改弦易轍,有如此毛病的必須清除,以免危害人民,禍亂國家。
在選人用人上要有統一的鐵的標準,鐵的標準就是以考試為主,以法為準繩,優勝劣汰,降低推薦、考察、評議這些彈性很大,容易弄虛作假矇混過關,隱含買官賣官風險的軟標準的比重,同時嚴格終身追究責任制。但這僅是沒辦法的辦法,如一切任命、罷免都交給選民,交給法律,那就更簡單有效。
對才智,我是分為三等,一是能、二是聰明、三是智慧,如果説重的性質如山,那才智的性質就如水,如水的可稱為智者,如山的不僅僅為仁者。什麼是能?能主要是指敏捷,被動反應很快,其缺點是自私,自私一定偏狹,此所謂小能人也;什麼是聰明?聰明比能高一級,知道含蓄,同時具有主動性,虛實結合,統籌兼顧,此所謂大能人也;什麼是智慧?智慧跟能、聰明很不同,德智兼備,理性和感覺交融,不計得失而又動靜皆宜,認識上通天道,知道有為有不為,行事上通地道六二直、方、大。那麼什麼是大智慧呢?其實沒有大智慧,人們有的是能和聰明,智慧極為難得,因難得被稱為大智慧,並不是智慧之上還有大智慧。
其實治國主要靠的是制度、法律,也就是被稱為原則的東西,這些都是人類幾百年幾千年積累總結出來的行之有效的好東西,遠比我們稱之為的智慧重要。智慧這個東西不論哪一個等級,他都有很不穩定性,容易受到干擾,如果我們過分強調或者過分依賴智慧治國,那很多制度、法律這些原則性的東西就會遭受忽略、衝擊,所以治國靠的是制度、法律,而不是智慧。
儒家、道家、佛家甚至基督教、民主制都具有大智慧,但他們都具有反智慧的傾向,反而在很多方面強調的是木訥、厚重、遲緩、靜穆、寂滅、反省、保守、原則、法治這些趨向於靜的如山一樣的東西,不大提倡如水一樣的變動不居的東西。你想也是,世界本來就是變動不居的,如果人類再不堅守一些東西,那真成了虛無的世界。
看來智慧不是如水,他也應該如山。
人性是温暖的,但社會是寒冷的,人生不易啊。而治理國家不能粗糙,要細緻,要面面俱到,也就是要人性化,只有人性化,社會才能有温暖。面面俱到中要照顧弱勢一羣,如老人、兒童、鰥寡孤獨、殘疾人、失敗者,所以自古以來國家就有對這些弱勢一羣照顧的政策法律,除此以外帝王還有微服私訪,官員還有訪貧問苦,查看是否還有照顧不到的人。
關於照顧失敗者,我僅舉一例,就是科舉制。十年寒窗,一舉成名僅是小數字,很多人付出不止十年,三五十年者有之,可由於才智、機遇、條件限制,獨佔鰲頭、金榜題名、中舉者,那真是鳳毛麟角,多少人皓首窮經,心血敖幹,搭上幾輩子的財產希望,到時還是失敗,那打擊是多麼了殘酷?但國家送來温暖,讓你多少有些補償。一般情況下舉人不授予官職,但有時也簡選舉人直接入仕;對一些老童生、老秀才國家也會給一個沒有實際作用的功名,稍微安慰一下,算是一輩子辛苦的補償,雖説不中用但總是國家沒有遺忘,蒲松齡先生就是此例受惠者。
我們現在治理國家就比較粗糙、冷漠,動不動就是大數字,脱貧只公佈脱貧者總數,沒脱貧者忽略了;國民收入算人均,而其實個別人收入差別是幾百倍上千倍。電視、報紙都是幸福者的場面,而不幸者很難被公眾知道;電視、報紙都是教人們怎樣幸福,旅遊、購物、時尚、美食、美容、選秀、歌舞,這些都很好,但這些太多是不是有掩蓋陰暗面、落後面之嫌,而生活不幸者看多了這些會有什麼感受?會不會有被拋棄的感受。
有一個理論叫木桶理論,木桶的容量不是取決於最高的木板,而是取決於最低的木板。那麼社會的幸福度、温暖度也就應該不是取決於富裕的人,而是取決於貧窮的人,而且不能取平均值,只有那些相比貧窮人也感到幸福、温暖,那才説明這個社會真是幸福、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