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專場裏,藏着人際交往的大實話_風聞
蹦迪班长-蹦迪班长官方账号-2022-08-11 09:52

葫蘆娃六娃的隱身能力,
可能是當代年輕人最想擁有的超能力。
——社恐患者如是説
1.出來混,誰還沒個社恐啊?
在當下的社交語境中,10個年輕人裏,有9個會説自己是社恐。中國青年報做的一項社會調查裏顯示,超過8成的年輕人認為自己有輕微社恐。
常見的社恐場景包括但不限於不敢在人多的場合説話,不好意思找別人幫忙,到一個新的環境不適應,在社交場合不自在,路上碰到認識的人假裝不認識,和陌生人交流感到緊張。

還有人總結社恐最想逃避的四大場景莫過於:自我介紹,表演節目,公司團建以及聚會敬酒。在這些令當代年輕人窒息的社交場景裏,哪怕是命硬學不會彎腰的rapper也不能避免。
李誕在《怎麼辦!脱口秀專場》裏就吐槽:
“就算是Rapper也是要社交的,rapper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會分主陪和副陪,酒酣意濃的時候也要挨個敬酒,哪怕是熱狗的杯子,在敬酒的時候也會放得跟桌面一樣低。”

對於當代年輕人而言,社交恐懼症已經取代了躁鬱症、抑鬱症成為了當下社交話題的中心位。出來混要是沒個社交恐懼症,都不好意思拒絕不合理社交。
然而,就算是社恐,也有一堆你根本避也避不開的社交尬死場面。譬如上廁所遇到自己的直屬領導,電梯裏碰見不熟的同事,去理髮店遇到話多的tony,買東西碰到甩不掉的熱情導購。
王勉在《職場社恐之歌》裏吐槽,社恐與同事的關係就是互相注意卻又互相躲避。社恐在電梯裏遇到不熟的同事,公司在25樓,兩人能説的話甚至都撐不到二樓半。在公司,和不熟的同事對話只需要掌握三句式經典套餐:嗨,我走了,你也來上廁所啊。

對於一個社恐而言,做過最劇烈的運動,恐怕就是在路上偶遇熟人時,在對方還沒發現之前光速逃離現場。
甚至還衍生了“社恐型短暫癱瘓”這個新詞兒。當有人邀請你去人流密集場所時,就會突然感覺身體僵硬,腿也不會打彎兒了,手也不知道放哪裏,身體就像半癱瘓狀態一樣,還要假裝毫無異樣地加速離開。

自我心理建設5小時,只夠社交續航3分鐘。
每當邁出一步嘗試接觸人羣,都會被嚇回去,接着反思,果然還是一個人待着最安全。
社恐如鳥鳥,如果武松從她面前走過,她都會為到底叫人“武老師”還是“松哥”這件小事自我糾結到死。對比鳥鳥的社恐,徐志勝簡直就是編劇部裏的社牛天花板,去哪兒都能跟人聊起來,跟誰都能聊得上,人稱“笑果王熙鳳”,未見其人先聞其笑。
但有一個很有意思的點,社恐和社牛之間完全不存在鄙視鏈,反而彼此有點惺惺相惜、互相羨慕的精神神交感,社恐鳥鳥羨慕社牛徐志勝去哪裏都不會冷場,總是能夠迅速進入角色、融進氛圍,而社牛如汪蘇瀧則羨慕社恐們永遠不會陷入被懷疑因為情商過高而不夠真誠的焦慮中。

其實無論是社恐還是社牛,這個話題的討論變相折射出了當代年輕人在社交場景中真實存在的焦慮與掙扎。
2.社交牛雜症才
是當代年輕人的社交真實
我們到底應該如何進行社會交往?
如果按照老一輩的社交方式,就算再社牛的人,也會陷入《五十公里桃花塢》的經典尷尬9分鐘裏。但如果按照年輕人的社交方式,大概就會陷入見面問完星座和MBTI人格類型,就再也找不出新話題的尷尬中。
如鳥鳥那樣,存在感低,害怕被拒絕,迴避型心理,不敢表達自我,不敢走出自我舒適區,已經成為這屆年輕人的普遍社恐臨牀表現。

當代年輕人的社交行為圖鑑中,社交牛逼症和社交恐懼症幾乎承包了半壁江山。“誰尷尬我都不尷尬”的是社牛,“別人不尷尬我替他尷尬”的是社恐。
像徐志勝那樣見到一羣施工大哥,立馬站起來問候施工大哥,親切地彷彿老家來的遠方親戚一般,隨時隨地都能和各種人“social”起來,屬於社牛界的天花板。
像鳥鳥那樣,存在感低到把手放到感應水龍頭下都不出水,隔着百米開外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尷尬氛圍的,絕對稱得上是究極社恐地板了。

然而,比社牛和社恐更為普遍的,是混合了兩者優缺點的社交牛雜症,他們時而“社恐”,時而“社牛”,在社交天花板和社交地板之間反覆橫跳。
你永遠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社恐在偽裝社牛。
鳥鳥在《怎麼辦!脱口秀專場》裏吐槽自己,在外面被人認出來了就一反常態哈哈大笑,讓對方覺得自己認錯了人,反而免去了被認出來後被迫社交的尷尬,簡稱用魔法打敗魔法。

楊笠做到完全不社恐的方式就是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哪怕真的尷尬她也可以做到自洽。所以就算是她和楊蒙恩當眾跳無BGM的舞蹈、哪怕被旁邊看戲的程璐廣智嘲笑“像劉能”,也能自得其樂的high到不行。
龐博和王建國兩個輕鬆hold住職場社交的社牛,在正式表演漫才“詐騙陷阱”之前,兩人死乞白賴地跑去找李誕和程璐兩人,強制領導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彩排,直到把領導看吐了。
但輪到廣智的時候,明顯能看出他只有在熟人局裏才能真正鬆弛下來。
廣智在編劇部內部又搞CP又整活兒,整個人活潑到跟社恐兩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一出編劇部去帶他根本不熟悉的隔壁棚嘉賓熱狗的時候,渾身上下侷促地彷彿隨時能用腳趾摳出五套三室一廳出來。

和熱狗在一起的廣智

和編輯部眾人在一起的廣智
他們既是社恐,但又不完全算是社恐,在自己的舒適區隨便蹦迪,一出去外面就沉默秒慫,彷彿分裂了兩個人格出來。
當然了,人格分裂的不止有廣智和鳥鳥。當代年輕人幾乎都具備人格的兩面性,在網絡上上躥下跳,在現實裏安靜如雞。
線上什麼騷話都能説,隨便點進一個微博評論區裏,到處都是這屆年輕人衝浪剩下的褲衩子。然而一到了奔現環節,立刻秒變沉默是金的社恐現充。
“線下獨處,線上熱鬧”已經成為越來越多的“Z世代”牛雜的共同特徵,他們憑藉着一手好精分,在社牛和社恐的中間地帶,舞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3.拒絕無效社交
才是對精神內耗最好的治癒
社恐、社牛、牛雜,到底有什麼區別?
本質而言,這三種類型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他們在社交中所呈現出來的狀態。社牛能夠在任何社交場景中自在舒展,牛雜只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自信控場,而社恐只有待在自己的舒適區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沒有人是絕對的社牛or社恐,大部分社恐只是沒有找對自己的社交舒適區。

鳥鳥在沒幹脱口秀之前,時常會被身邊的人催促,“你能不能積極一點”。直到進入了脱口秀這個特殊的領域之後,她開始發現原來真的有很多人願意接受並且喜歡這個“不那麼積極,有點喪”的自我。
別人上場講脱口秀不是上來就炸場,就是人還沒上場子先炸,只有鳥鳥永遠是一副“氣若游絲”的冷場式發言。這種被李誕定義為“社恐式脱口秀”的表演風格,反而收穫了大張偉“又嗨又喪”的高評價。
何廣智評價鳥鳥,她的那種段子,“我可能一輩子都寫不出來”。脱口秀讓她找到了自己的人生舒適區,也讓她重新收穫了真正的自由。

在這個場域裏,社恐的鳥鳥也可以鬆弛下來,她在台上講自己社恐的故事,把自己的缺點揭開展現給觀眾,反而逗得大家捧腹大笑。讓她認識到,她其實並不恐懼這樣的社交,反而在小心翼翼地享受和觀眾分享的過程。
事實上,當代年輕人拒絕的不是社交,而是“無效社交”。
正如社恐們真正羨慕的不是社牛的無視尷尬,而是在任何場合都能找到讓自己舒展自在的狀態。社恐們真正恐懼的也並非是溝通交流,而是社交背後附加的工具性。
譬如煩人的公司團建、互相攀比拉關係的同學聚會,以及各種圍繞利益所展開的社交。上班996已經足夠令人崩潰,下班還要繼續社交007,睜眼閉眼都在上班,無形之中擠壓掉了社恐們最後一點呼吸空間。只有放棄那些無聊又消耗自我的無效社交,才是對精神內耗最好的治癒。
就像《怎麼辦!脱口秀專場》裏熱狗講述的親身經歷一樣,年輕時去哪兒都是呼朋引伴,但所有的一切在組建家庭之後都作鳥獸散,在關鍵時刻支撐我們人生魂火、給生命帶來慰藉的往往都是那幾個常年相伴的真心朋友。


真正使我們身心俱疲的並非是煩人的甲方、做不完的工作和伺候不好的領導,而是與之伴隨的所有一切的“無效社交”。
內向社恐如鳥鳥也會和朋友一起玩飛盤、健身,追逐新鮮的事物和運動。因為這才是社恐們真正需要的社交,剝離了一切工具性質的交往,拋棄了各種功利目的的導向,只是單純的和喜歡的人一起做喜歡的事情。
《怎麼辦!脱口秀專場》用一種獨特的視角切入社交觀察話題,每一期都通過不同的行業聚焦和社會心態觀察,洞悉年輕人的微妙心態,把那些藏在普通人人際交往中的大實話通過調侃的方式大聲説出來,把當代年輕人的各種現狀詮釋地淋漓盡致。無論是社恐、社牛還是牛雜,都能夠在脱口秀照見自己生活的影子。

它給了所有對社交感覺到焦慮和負擔的年輕人一個充滿治癒的開放式答案:
無需迎合也無需改變,拋棄那些無用的社交,只要看三段脱口秀,就足以治好當代年輕人的“精神內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