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抹掉的神秘地圖,寫滿了罪孽_風聞
视觉志-视觉志官方账号-你陪着我的时候,我没羡慕过任何人2022-08-16 08:04
作者| 娜娜
來源 | 視覺志
今天,小視想讓你們記住兩個日子。
昨天,8月14日,第10個世界“慰安婦”紀念日。
今天,8月15日,日本宣佈投降77週年。
但有多少人知道,昨天8月14日是世界“慰安婦”紀念日?
這是一組很殘忍又令人心痛的數字——
抗日戰爭歷時14年,中國傷亡3500萬人以上。


圖源:@人民日報
“二戰”期間,全球至少有40萬女性被日本侵略者強徵為性奴隸。
而在1931年-1945年,20多萬中國女性被迫淪為性奴隸,“慰安婦”成為強加給她們的稱號。


圖源:網絡
日本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難書。
而直到如今,日本仍未為他們的暴行,做出官方的道歉和賠償,甚至否認歷史,企圖篡改歷史。


圖源:@央視新聞
證人越來越少,狡辯的罪人正在等人們慢慢遺忘,更可怕的是,遺忘的確正在發生。
歷史的痕跡會越來越淡,但是它需要我們深情凝視。


赤裸裸的罪行
日本的瀨户內海上有一座小島——大久野島。
那裏有上百隻兔子棲居,因此又被稱為“兔島”,是日本著名的旅遊觀光景點。


圖源:《綾瀨遙傾聽戰爭——從地圖上消失的秘密島嶼》
但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是,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毒氣島。
為了掩人耳目,它曾被日本政府從地圖上抹去,神秘消失幾十年。


保密到什麼程度呢?
工作人員簽署保密協議;
島上的居民必須保持沉默;
火車經過時必須拉緊窗簾,因為想要偷看的人都被憲兵逮捕了。


而保密的原因是,那裏曾是日本戰時製造毒氣的基地。
二戰時日本軍方利用這座島嶼生產致命的芥子氣長達16年之久,多達6700人在島上製造毒氣,毒氣總產量高達6000餘噸。
其中相當一部分都被投放到中國戰場。
如今96歲高齡的藤本安馬,便是當時在毒氣島上參與制造毒氣的少年兵,也是為數不多的,知曉大久野島本來面貌的歷史證人之一。
時間回到二戰期間。
那時,年僅15歲的藤本安馬,被“勤工儉學”的宣傳標語所吸引,立即報名,跟隨隊伍來到了大久野島。
登上島的一瞬間,他就聞到了一股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刺鼻氣味。


15歲的藤本安馬還來不及思考什麼,便拿着配方沒日沒夜的製造毒氣。
因為被美化戰爭的宣傳洗腦,那時的他甚至認為——
取得侵略中國戰爭的勝利,是光榮的,是英雄的舉動 。


藤本安馬參與制造的是路易氏氣,一旦接觸皮膚會立即形成類似燒傷的劇毒氣體,因此也被稱為“死亡露水”。


在嚴重缺乏安全保護的情況下,藤本安馬和許多人一樣,一邊製毒,一邊吸毒。
而後大量化學武器被運用到戰場上,無數中國軍人死亡。
更慘無人道的是,他們還對平民使用化學武器。


1942年5月27日,日本掃蕩北疃村。受傷的士兵和村民們躲進地道避難。
但沒想到,日軍使用了毒氣彈。他們向擠滿了婦女兒童的地道中投放毒氣,很多人死於毒氣或窒息,逃出來的人也被刺刀刺死或開槍打死。


其中北疃全村120餘户中,共有24户慘遭滅門,史稱**“五·二七北疃慘案”。**


而屍體被扔入了一旁的井中,井水被鮮血染紅,從此這口井被稱為——“血肉井”。


李慶祥老人是當時為數不多幸存的人。而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最終,全部喪生於那場毒氣屠殺中。
那時,他拉着妹妹跑了出來,但跑了一半,妹妹對他説:“哥,你先走吧,我走不動了。”


他不知何時鬆開了妹妹的手,逃了出來。
儘管保住了性命,但鬆開妹妹的手卻讓他愧疚一生:
“一想到放開妹妹手的那一刻我就會掉眼淚,胸口痛到不想説話。我非常恨日本人。”



“我死了,誰向中國人道歉?”
李慶祥的悲劇,只是成千上萬個受害中國人的一個縮影。
除了北疃,日軍還在中國各地都使用了細菌武器。
誰能忘記臭名昭著的731部隊呢?


圖源:《731部隊的真相——精英醫學家和人體實驗》
活人解剖。


研究細菌實驗,包括鼠疫、霍亂、傷寒。


研發細菌炸彈。


做凍傷實驗。


有些實驗,甚至只是為了滿足他們瘋狂的“好奇心”。
比如,將不同器官取出進行觀察、將四肢切除後隨意縫合、將人血抽出之後注入馬血或者猴子血。


比如,木乃伊實驗,將活人放在高温環境下蒸乾,然後對比蒸乾前後的重量,去測算人體的含水量。


被迫成為實驗對象的約3000名中國人,無一生還。
毒氣的危害一直伴隨着整個戰爭。


而戰爭結束之後,傷害並沒有結束。
據不完全統計,抗日戰爭結束後日本在中國土地上遺棄了近200萬發化學武器。
它們被埋藏在地下,或者沉入江河湖底,有些躺在人跡罕至的地下隧道或倉庫中,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泄露。
直到如今,日本在華遺棄化學武器銷燬還未完成。

圖源:@央視新聞
最令人悲憤的是,他們試圖抹殺歷史,洗刷罪惡。
2003年,黑龍江齊齊哈爾市。
5個掩埋了58年的毒氣罐不慎被挖出。
其中一個當場破裂,造成土壤和接觸人員中毒,44人受到毒氣感染,1人死亡。


圖源:網絡
經鑑定確認這是一起日軍遺留化學武器泄漏傷人事件,外交部向日本提出嚴正交涉,要求他們妥善處理。
但日方的調查組表示,這不是他們遺留的化學武器。理由是**“這5個桶比檔案記錄中的桶少了一個螺絲”。**
受害者們及其家屬向日本政府提起了訴訟,要求道歉和賠償。
迫於國內外的輿論壓力,中方受害者被判勝訴,日本最終出面對此事件做出了賠償。
但他們始終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
也有一小部分人意識到自己罪孽深重。
1994年,沉默多年的藤本安馬開始主動為“毒氣島”上發生的罪惡作證。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他坦然承認自己的罪行:
“本來人是為了生活而學習的,而我學習製造毒氣卻是為了殺害中國人,我是罪犯。”


他記得那些複雜的方程式,能完完整整寫下了當時製造毒氣的化學方程式。
因為**“忘記方程式就是忘記犯罪的根據,所以我絕對不能忘記。”**


晚年的藤本安馬罹患胃癌,被切除了大部分的胃。每天吃飯前,要吃很多藥,不然飯都吃不進。
但他説:
“無論怎樣,我都會好好吃飯,努力活下去。因為如果我死了,日本製造毒氣的證詞就沒有了。”
“我還不能死。”


2004年,藤本安馬前往河北的北疃村進行拜訪,並當面向當年的受害者坦白謝罪。


個人的力量是微小的,日本從來沒有停止掩蓋歷史的行為。
紀錄片《731部隊的真相》首次揭示了日本731部隊在中國東北進行人體實驗、濫殺無辜等殘暴罪行。
然而在詳盡的證據面前,東京大學對於曾參與731部隊研究的回應還是:不承認。


那些戰爭中的罪犯,在回國後成為了“精英”:
向731部隊輸送了許多學生的户田正三,成了醫學界的泰斗,沒有人追問他與731的關係。


開發傷寒桿菌炸彈的田部井和,成為京都大學的教授、細菌學界的權威。


主持過傷凍實驗的吉村壽人,利用實驗數據發表了大量論文,回國後成為教授。他在日記裏否認:
“我從未從事過不人道的研究。我聽從長官的命令,為了讓士兵免受凍傷之苦。因此,我絕不是一個喪盡天良的惡魔。”


對於這一段歷史,日本國民中的大部分更是不知道、不瞭解,甚至洗白本國的罪行。
某節目對日本年輕人的街頭隨機採訪中,只有54%的人知道8月15日是日本的戰敗日。甚至有人不知道日本曾與哪些國家發生過戰爭。

日本某酒店公然擺放否認南京大屠殺和“慰安婦”存在的書籍,並稱**“所謂日本犯下的罪行,是美國為投下原子彈而編造的謊言”。**


圖源:網絡
甚至態度強硬地把這本書的內容掛到了公司官網,稱絕不撤書。
日本《終戰詔書》只説“終戰”不提“投降”。

圖源:@央視網
日本的教科書中,篡改侵華戰爭、“慰安婦”的歷史。

圖源:網絡
2021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76週年紀念日,日本首相菅義偉到靖國神社,向戰犯供奉香火,當天前首相安倍晉三參拜靖國神社。


菅義偉 資料圖
今天,日本戰敗77週年紀念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通過自己的事務所、以自民黨總裁的名義用私人費用向靖國神社供奉了“玉串料”。

圖源:時事通訊社報道截圖
日本現任內閣大臣高市早苗在內的多位政客參拜靖國神社。

圖源:@觀察者網
靖國神社外,進入參拜的日本人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圖源:網絡
……

“等不到的道歉”
事實上,歷史正在被一點點沖淡了痕跡。
取而代之的是什麼呢?
手染鮮血的戰犯被供在寺廟享着香火。


屬於日本的“夏日祭”席捲我國20個城市,甚至要把這個節日開到南京。

圖源:網絡
百萬粉絲up主穿着日式洛麗塔裙在旅順博物館前,跳着日本宅舞。


有私家車車主在車上貼着“必勝 日本總軍區731部隊”的標語招搖過市。

而那些經歷過戰亂的受害者呢?
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他們正在離去,然而至死,都沒等來一句道歉。
你永遠想象不到,他們為了爭取一個道歉付出過什麼。
我想講一講萬愛花老人的故事。
她是我國第一個站出來控訴日軍“慰安婦”罪行的女性。
因長期遭受日本兵的非人性虐待,她的大腿兩側、胯骨、肋骨多處骨折,導致腰身陷在了胯骨裏,頸部縮進胸腔,身高由原來的1.65米萎縮至1.47米。


逃跑被抓回,再逃跑再被抓回,每一次都會遭遇慘無人道的蹂躪和輪姦。
最終,她性器官嚴重受損,終生無法生育。
1992年,萬愛花去往日本東京戰後賠款首次國際聽證會,作證起訴日本政府的“慰安婦”。
在法庭上,她脱掉上衣,向所有在場的人,展示傷痕,含淚控訴直至昏倒在地。


圖源:《國家記憶》
1998年,萬愛花又與趙潤梅、楊秀蓮等16名受害者聯合向日本提起訴訟。
她們在全世界面前一層層揭開身上的傷疤,可歷時8年,三訴三敗。
“我知道,日本人不承認這個錯誤,就是要拖,拖到我們都死掉,所以我不能死。”
然而,等到她去世,最終也沒“要回公道”。


圖源:網絡
海南的黃有良老人,14歲時遭日軍強暴,15歲時被抓去慰安所,17歲以父親去世名義回家後逃亡。
抗戰勝利後,她又遭受村民議論,丈夫打罵,孩子不理解。


圖源:網絡
2001年,她聯合當地的其他8位老人一起起訴日本政府,要求公開道歉還以清白,並給予相應賠償。
但直到2017年,90歲的黃有良離世,她們全部都未能等到日本政府向她們道歉的那一天。
敗訴的理由是,“不得以個人名義起訴國家。”


陳亞扁(左)、黃有良(右)在日本用自己繡的“討還血債,謝罪賠償”的織品,向日本政府示威
縱使沒有結果,但許多人仍然沒有放棄,她們表示:
“即使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也一定要看到日本道歉的那一天。”


你可能想象不到,這羣歷經苦難的人,卻在温柔地對待着這個世界。
紀錄片《二十二》中,陳林桃老人説:
“希望中國和日本一直友好,不要打仗,因為一旦打仗,會有很多人死去的。”


圖源:《二十二》
韋紹蘭老人説:“這個世界真好,吃野東西都要留着這條命來看。”
她唱着那首歌:“天上下雨路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憂愁自己解,自流眼淚自抹乾。”


圖源:《二十二》
如今,親歷過這段歷史的老人們,隨着時間的流逝,在一個個離開。


中國大陸地區登記在冊的“慰安婦”受害者僅剩12人。
紀錄影片《三十二》和《二十二》中的老人,到今天只剩下2位。

圖源:@人民日報
南京大屠殺在冊在世倖存者僅剩55位。

圖源:@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
這是“最殘酷的倒數”。
也許某一天,這些數字會變成0。
有些人希望他們被遺忘,那些不道歉的人。
連我們也差點忘掉他們。


圖源:《我能説》
有人説:道歉有用嗎?
説實話,一句道歉太輕了,但正如《等不到的道歉》中最強硬的吉元玉老人所説:
“(我們)只是需要一個道歉。但道歉了,傷痛就不存在了嗎?不是的,那個傷疤永遠在那裏。但至少,我們心裏會好受很多。”


圖源:《等不到的道歉》
更有人問:“過都過去了,和現在的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可南京大屠殺,和張純如又有什麼關係? 但沒有張純如,世界將不知道南京大屠殺。


魯迅先生説:“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和我有關。”
在這個容易被遺忘的年代,記憶消退的太快了,有些歷史,如果當事人不説,就真的會被遺忘。
當親歷者逝去,我們很難保證那些歷史不會被遺忘。


圖源:@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
可如果連我們都忘記了的話,還會有誰記得?或許那段罪惡的歷史,就真的被遺忘了。
77年前的8月15日,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
如今的我們很幸運地生活在一個和平,沒有戰爭的國家。
但我們不能忘記,今天的和平是無數的先烈換來的,也不能遺忘前人所遭受的。
紀念不是為了播種仇恨,也不是為了挑起爭端,而是告訴每個人:
勿忘國恥,警鐘長鳴。
參考資料:
《二十二》《國家記憶》
《731部隊的真相——精英醫學家和人體實驗》
《綾瀨遙傾聽戰爭——從地圖上消失的秘密島嶼》
監製:視覺志
編輯:娜娜
微博:視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