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進程中的vivo:除了向上,別無選擇_風聞
智谷趋势-智谷趋势官方账号-新中产的首席财富顾问。微信500强。2022-08-17 23:26
智谷趨勢(ID:zgtrend) | 王延鶴
01
退潮
中國互聯網科技公司,在逐漸走出監管影響後,又一頭撞進了低增速時代。
距離昔日巔峯,仍然差着萬億估值,而財報平平無奇、裁員潮、業務收縮、大股東套現等消息接踵而至,沒留下喘息之機。
上半年,美國納斯達克指數跌了29%,也創了一個歷史紀錄。
僅在第二季度,亞馬遜跌了35%,谷歌跌了22%,Meta跌幅超過27%。行情一片火熱的特斯拉,跌了38%,創了其上市以來最大的季度跌幅。
泡沫擠出,腳步放緩,活下來繼續和命運對賭的人,拂拭起了初心,要重新為信仰充值。
作為開啓移動互聯網時代的載體,手機行業也似乎走入了谷底。
智能手機,從完美主義者喬布斯手上的藝術品,到成為全民級的電子消費品,其實是過去10年的主要敍事。
手機從人與人溝通的工具,變為照相、音樂、遊戲、視頻等功能的集合體,又成為人們日常生活與工作都不可或缺的尖端科技載體。
柏拉圖説,人是萬物的尺度;進入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手機外延了人類的尺度,成為與數字世界、萬物互聯的外載“器官”。
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並不再勤於更新這個“器官”了呢?
vivo執行副總裁胡柏山公開表示,最早手機更換週期為16-18個月,後來變成20-24個月,最近則達到了36個月。
也就是説,很多消費者每天拿在手裏搓的,至少是3年前買的手機,他們沒有任何要花幾千塊錢去喜新厭舊的意思。
實際上,在2016年後,智能手機行業就已進入了存量市場,但今年的下降來得異常陡峭。
2022年1-6月,中國市場手機總體出貨量累計1.36億部,同比下降21.7%。
事實證明,當供應鏈存在問題,消費需求也極度疲軟時,即便蘋果的股價也要大跌22%。
就好像,過山車在頂峯徘徊幾秒之後,急轉直下。
“電子一條街”的華強北,很多掛上了美妝和美食的招牌;魅族賣給了吉利,一代傳奇的黃章就此告別;手機產業鏈的工廠,排着隊擠入智能汽車的賽道……
主要敍事的地標和註腳,都被改變了模樣,從正在進行時變成了歷史。
從深圳、東莞的流水線退下來的工人,和從後廠村、望京的寫字樓畢業的白領,臉上都帶着同樣的表情。
那是一個大時代謝幕時的狼狽和迷茫。
“智能手機+移動互聯網”互為兩儀、螺旋上升,在過去十年掀起的經濟狂飆,徹底改變了一代人,卻也隨着創新的遲緩、行業的寒冬戛然而止。
波浪式前進,有浪巔就有退潮。唯有變化不會停止。
在不確定性中,這些大企業能夠抓住的確定性,唯有創新。
02
如履薄冰
2017年,vivo創始人、總裁兼CEO沈煒帶着公司一羣高管,去西藏爬珠穆朗瑪峯。
早在2012年,vivo等中國公司剛殺入智能手機市場時,美國《大西洋月刊》就給這個欣欣向榮的萬億大市場,潑了一盆冷水:
智能手機會在5年之後,就進入增速放緩的“高原期”。
沒人想到,他們的預見是對的。
在2017年,全球智能手機出貨量越過了歷史高點,之後連年下滑;而市場格局經過劇烈淘汰卡位之後,頭部的企業也基本固定了下來。
那時候的vivo本該志得意滿,他們在前一年高速增長,突破了年收入千億的門檻,成為手機戰爭的贏家。
而在公司的歡慶時刻,沈煒的感受卻是:如履薄冰。
大部分中國企業在做大做強後,研究起西方管理學理論,招攬職業經理人,翻找兵法戰書,向學界執牛耳者拜倒,甚至追求起冥冥中的神秘力量。
沒辦法,現代中國企業存在的時間最長不過40年。
再篤信“實踐出真知”的企業家,內心都有過迷惘時刻:
自己的成功和失利,是不是歷史進程中的隨波逐流?是不是大時代電梯的起落?
如果答案為“是”,那在退潮時,他們如何對抗時代的洪流?
2017年,沈煒的疑問就是,vivo手機能撐過預言中的所謂“高原期”嗎?
在那一次西藏的心靈之旅裏,在實際的高原反應下,沈煒感受到,
“就像爬山,以前在兩三千米,那時候不缺氧身體很好,發現落後了,還可以跑;現在不小心到了五六千米,發現身體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犯個錯誤代價就很大。”
手機戰爭不是結束了,而是進入更深的維度。
企業家們引經據典、排兵佈陣、重走長征路,都是殊途同歸——尋找“術”之上的“道”,指引他們成就能打勝仗、長盛不衰的大業。
vivo壓箱底的真經足夠簡單,就是“本分”二字。
本分,在詞典裏有義務、安分守己、地位名分等意思。
出自《荀子》:小辯不如見端,見端不如見本分。寓意把事情做好,要抓住根本。
這可能是骨血裏,傳承在vivo人中間的共性,以及粵地企業的實用主義文化。本分、平常心等價值觀,可以説是vivo在歷經萬水千山,不斷感悟和總結後的返璞歸真。
在英雄輩出的手機市場,乃至整個中國企業家羣體中,沈煒都是極為低調的一個人。他自稱,自己用了10年時間,才參透了“本分”藴含的道理。
在沈煒少數幾次媒體露面和公司演講中,他最喜歡講的就是“本分”與“因果”:
堅持凡事迴歸事物本源,抓住事物本質,堅持做正確的事,併力求把事情做正確。
果不能求亦無需求,因決定果,埋頭種因,果自會水到渠成。
不管如何以史為鑑,身處這個時代的人們,總免不了當局者迷。
在瞬息萬變的市場中,會不斷有新現象,以及所謂的風口湧現出來,誕生一個創新創業的賽道,吸引熱錢湧入,媒體造勢,專家站台,也撩撥得大企業們心癢癢。
貝索斯説,如果你做一件事的目光,是預判未來3年,那跟你競爭的人會很多;
如果是未來7年,人就大大減少了,很少有公司願意做如此長期的規劃;
而他自己關心的,是未來10年裏,有哪些東西是不變的,把資源all in在不變的事物上。
能把握不變,究其根本,抓住主要矛盾,考驗的不是企業的勇猛,而是選擇與剋制。
03
從顛覆者,到開闢者
毫無疑問,現在的主流敍事是創新。
靠創新去製造長期的確定性,化解身處週期底部的焦慮。
胡柏山在博鰲論壇上講,“從科技企業的視角來看,我認為經濟衰退的真正根源是缺乏新的技術革命”。
大企業往往並不畏懼與競爭對手展開攻防戰、持久戰,因為目標明確、擺明車馬,直接幹就完了;
但對不可捉摸的創新競爭,反芻求變的自我革命,企業卻常常裹足不前,難以決斷。
這個現象很早就被人發現,哈佛商學院教授克里斯滕稱之為“創新者的窘境”:
很多大企業的管理優秀,善於延續性的創新,但也因為過於聚焦當下的業務和需求,而失去了創新的活力,錯失了未來的機會。
正如諾基亞手機的世紀之問:我們沒做錯什麼,但為什麼我們輸了?
通過對大量巨頭的研究,克里斯滕提出了影響世界的“顛覆式創新”理論,在科技和消費電子崛起的時代,被人們奉為圭臬。
通常來説,這個創新的過程是:
一個行業中出現了某種新技術,但它並不成熟,對中高端用户來説並不需要,所以不受巨頭們的重視;
但這種技術可能具備某種相對優勢,比如它讓產品的價格更低,而功能對於下沉市場用户來説足夠用了,那麼它仍然有市場需求的基礎;
創新企業從下沉市場進入後,不斷完善該技術,使其功能也符合中高端用户的需求,並且仍保持價格等相對優勢,那麼就對傳統巨頭形成了競爭優勢,具備顛覆性。
比爾·蓋茨曾抱怨,之後交到他辦公桌的提案,個個都説自己是顛覆性的。
這不是創新恐嚇,因為中國手機行業的崛起,正是從顛覆之路走出來的。
vivo等公司從下沉市場起勢,向上比較,性能足夠的同時,價格遠比蘋果、三星便宜;
向下比較,他們的價格是比山寨機貴,但技術吊打、性能頂配,還形成了品牌價值。
vivo提出“讓企業利益相關者happy”,利他共贏的經營理念,牢牢將合作伙伴們團結在一起。例如與匯頂科技聯合研發,最終推動屏幕指紋技術的普及;與德國百年光學巨頭蔡司成立聯合研發實驗室,引領移動影像發展。
這種經營理念,讓vivo從2011年入局手機戰,到2016年實現千億營收,這一路經歷了“中華酷聯”,蘋果、三星雙寡頭,直到“華米OV”崛起。
但沈煒也發現,曾經作為顛覆者的vivo,也陷入了屬於自己的創新瓶頸期。
“5000米以下,每攀升500米都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但突然到了5000米,你知道與對手差距很大,但是差距具體在哪,你不知道,甚至無從下手。”
所以,沈煒説“如履薄冰”。
創新是一件難而有風險的事情,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一絲不可言喻的運氣。
每個成功者風光的背後,是同一條賽道上探索者的屍骸累累。
vivo要進入顛覆式創新的另一個層面:不僅是顛覆,還要做有增量的創新。
2019年,克里斯滕總結提出了“開闢式創新”:
這種創新的獨特之處在於,企業能察覺到市場潛在的甚至連用户都不自知的需求,創造一種商業模式,為用户提供能夠負擔得起的產品或服務,繼而開闢出一個前所未有、潛力巨大的市場。
用vivo的話説,市場都是被創造出來的。
過去十年裏,vivo不盲目跟風,而是把產品放在第一位,想用户所想,勇敢去做差異化的創新:
HIFI音質的vivo X1,全球最薄手機vivo X5,全球首款屏幕指紋手機X20 Plus,首款升降鏡頭,首款防抖“微雲台”的X50……
這都在業內是率先使用的技術,在手機史上具有一席之地。
從2019年開始,vivo定下了設計、影像、系統和性能四大“長賽道”。在用户看不到的地方,像是用户創新實驗室、芯片實驗室、千鏡安全實驗室等新技術的研究機構接二連三的建立。
在去年的X70 Pro上,vivo已經搭載了自研的影像處理芯片V1。這是vivo內部一個300人研發團隊,歷時2年的投入和成果。
2021年,vivo以22%的市場佔有率,一度登頂了中國智能手機市場。
但他們不在乎短期的市場佔有率,因為不是上市公司,他們也不需為短期的財務數據波動、長期高額的研發投入而受股價的掣肘。
能讓他們放手施為的,是追求如何通過技術的手段,去滿足消費者的場景需求。
沈煒説,vivo真正的突破點只有一個,就是做出偉大的產品。做出偉大產品的前提,就是思想上、理念上、價值觀上的設計驅動。
在這一年,vivo將“設計驅動”寫入了自己的價值觀,用研發創新滿足用户需求,創造更大的社會價值的理念,要貫徹進公司的每一個細節。
同時,vivo成立了中央研究院,為36個月以上的中長期技術和產品做規劃和投入,成為行業的“技術燈塔”。
2022年,他們拿出了vivo X Fold摺疊屏手機。在業內雖是姍姍來遲,那是因為把時間花在了鉸鏈設計、摺痕問題解決、新材料基礎研究等領域,用萬元以下的價格,拿出了對用户友好的頂配級產品。
在vivo年會上,一向低調的沈煒,罕見地説出了:“再過十年、二十年來回看,2021年可能是vivo的質變元年。”
他們從顛覆者,成為具備無限可能的開闢式創新者。
04
戰火為何而燃
僅僅兩年多時間,世界就在一場疫情的壓力測試下,出現了危機連環傳導,發生着不可逆的變動。
有的國家幾十年、幾代人的努力,一朝走到了破產的邊緣;一些工廠和產業鏈在向東南亞轉移,越南要成為世界工廠;諸多我們認為達成共識、變成常識的東西,也會驟然反轉不復存在。
科技競爭,從來就不是單純的技術和創新之爭。逆全球化、貿易保護主義等蠢蠢欲動,在政治裹挾下製造着最大的不確定性。
當初的華為風雨,如今在中國許多前沿科技領域反覆上演;在海外市場,中國企業要面臨更多的風險、付出更多努力。
沈煒曾説,要“永遠保持平常心,凡事迴歸事物的本源思考,排除壓力、痛苦、誘惑等一切干擾,尤其是在要付出代價的時候。”
大環境在改變,危機的外力打破原有格局,市場被迫出現激烈變化之後,又會回到一個穩定狀態。
我們稱之為大洗牌,更多人視之為大機遇。
站在當下看,供應鏈的緊張和消費市場的景氣度,都是一個週期中短暫的震盪。6月,國內市場手機出貨量2801.7萬部,同比增長9.2%,由降轉增已經顯露出復甦的跡象。
智能手機產業仍然存在着長期的機會和進化的空間,能熬過冬天、穿越週期的企業也會發現,在“智能手機+移動互聯網”的時代之後,關於5G、芯片、AI、元宇宙等未來科技的角逐,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