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地調研賣豆製品的商販_風聞

    2020年元月的一個下午（新冠疫情爆發前），去鐵路南側的農貿市場買菜。轉悠到了市場東南側的買豆製品攤位。

    這個位置比較偏僻。南北方向只排列了兩家攤位。每個攤位佔地約8、9平米。買的品種基本相同。有二十幾種豆製品，什麼素雞，白乾，燻幹，雞蛋幹，豆腐皮，豆腐絲，豆泡，雜拌……南北乾貨，各類袋裝、罐裝的鹹菜，自產泡菜……

    我站在南側攤位。裏面有4個人在忙活。其中2個年輕人，明顯是放寒假來攤位幫忙的在校學生。

    年長一些的老闆熱情地打着招呼：呦，（您）來啦？買點什麼？

    我一指成卷狀的五香豆皮：“來一半，成嗎？”

    “沒有問題！要多少都成……這些夠嗎？”

    “夠，夠！一人吃。吃完了再買。吃新鮮的。”

    “得，四塊八。”

    我接過豆皮，趁着顧客稀少，難得空閒，跟他打趣“老闆發財啦。”

    “嘿嘿。發什麼財啊！幹了一年，還差一點兒不到100百萬。”

    “啊？！別刺激我！一年毛收入100萬？了不起啊！我也別幹別的了，乾脆也來練攤兒得了”

    “你？不行！多辛苦啊，你受不了滴……”

    “得，豬年吉祥！祝您鼠年繼續吉祥！”

    “謝謝！”

    “您這攤位一年得不少租金吧？”

    “不多。才7、8萬塊錢。”

    “嗯，那還行。什麼時候回家啊？”

    “嘿嘿，下午就走”

    “嗯？不是説臘月三十（農貿市場）才關張嗎？”

    “奧，他們不走。我先回去。2000多里路吶。要走幾天”

    “是嗎？家在哪兒啊？”

    “河南。挨着安徽。得提前把年貨拉回去。”

    説着，他忙不迭當地招呼其它顧客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大概給這個攤位算了筆賬。每年勞作11個半月，豆製品、泡菜、散裝鹹菜等等以自己加工製作為主（因為附近3、4公里以內的超市、商店均沒有這些品種）。如果年收入百萬元是實情，則毛利潤基本在35～45%之間（對比：飯館是50%的毛利潤；物美超市及一般商店的毛利潤是25%左右）。扣除攤位費8萬元；加上夫妻二人平時人吃馬喂，租房，繳税……開銷，淨利潤在25～30萬之間是靠譜的。

   應該看到，這些外來小商販付出了巨大代價，包括沒有節假日，每日工作時間在12個小時以上（農貿市場營業時間8：00～20：00），沒有“五險一金”保障……確實掙得是辛苦錢。

    當然，疫情期間經營情況如何？沒有繼續跟蹤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