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不是用來看不懂的————忍不住説説武漢大學教授對賈淺淺的支持_風聞
周来春-了解中国2022-08-27 17:14
武漢大學文學院的榮教授在關於大眾批評賈淺淺詩歌創作水平一事上,旗幟鮮明的表達了他的觀點,概括起來就是一點:你們都是普通老百姓,你們不懂現代詩歌就亂説、瞎説,潛台詞就是:你們平頭老百姓懂什麼,你們閉嘴!
真不知道21世紀都進入二字頭了,居然還有人能如此以精英自居,以至於對百姓抱有如此的敵意和鄙視,以至於枉顧了多少的事實,顛倒了中國文學的多少黑白;以至於作為小老百姓中的我,即便是被生活磨得稜角盡失,也忍不住想懟上教授幾句:賈淺淺的“詩歌”真擔得起中國的詩歌二字嗎,中國的文學真的可以不要老百姓讀懂嗎?當代詩歌的創作真與古代詩歌創作的內在邏輯和文化機理是車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嗎?
雖然我不專業,但看着教授這樣侮辱精英眼中這些屬於“愚民”的我們,這裏也不得不説説一二。
一、朔源:詩歌本就是民間的藝術
首先我們還是回到詩歌本身來看詩歌。説到這個問題,我有一種莫名的心碎之感,也有一種對無可奈何的哀嘆。畢竟,從校園走出來之後,在沒有了考試和某些特殊的發表文章的需要之後,早已對當代中國文壇失去了任何的關注度了——對於諸多意識流的、抽象的、脱俗的詩歌創作,我實在是沒有任何美與醍醐灌頂的領悟,更多的是不知所云,還必須覺得其有所云的扭曲與折磨。所以,我痛快的追求着我的升斗之利:看着肥皂劇,喝着小酒,品着大紅袍的暢快滋味。可當看到榮教授説普通老百姓看不懂現代的詩歌時,還是忍不住驚詫萬分:詩歌與文學作品不是寫給老百姓看的,讀的嗎?什麼時候變成了詩歌不需要百姓讀懂,什麼時候老百姓讀不懂了才算是詩歌應有的品格了?作為文學院的教授,我想這個道理應當不會不懂得,但當其明目張膽地為之舉起吶喊時,不得不説要不就是教授的品格值得懷疑,要麼就是整個中國文壇的風氣與導向已是不堪入目了。
雖然本百姓不是什麼學院裏的專職文學人士,更沒資格進入某協會,哪怕是去掃地的資格估計也是不夠的。但就算是憑着稍稍地常識稍作梳理,也很容易看到一個結論:詩歌的發展從來與百姓都脱不開關係。一方面是題材的來源上,我們可以看到在早期的中國詩歌創作方面,《詩經》中除了《雅》、《頌》外,《風》中所涉及的生活場景,哪些不是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耕地、採蓮、戀愛、罵貪官……這些不都是取自真實的百姓生活,併為老百姓喜聞樂見的嗎。之所謂表現為詩,不就是通過藝術的加工實現老百姓的好記憶、好傳唱嗎。就在我們國家不少少數民族地區,不也依舊有着將古代歷史或人物故事編成詩歌題,世代口口相傳的事實嗎。
而在中國文學的發展進程中,每一個歷史時期或者説文學黃金期,百姓的身影何嘗又消失過。樂府詩裏的題材依舊有着大量的民間痕跡,而文體文藝的表達上也偏向於質樸,易懂。而在唐代的時候白居易的寫完一首詩,不總是先問老頭老太太們是否聽得懂嗎。而到了宋代,所謂的宋詞不過就是民間巷閭中歌姬傳唱的歌詞罷了,如果不是那些寂寂無名的普通女子們的教習演繹,如果宋詞只是大院深宅裏的孤芳自賞,宋代的文化又如何能夠演繹得如此精彩紛呈。而明清的文學主要載體——小説,也不過是酒樓裏説書人的話本而已,樓下聽眾是誰,無外乎是四處捧場而來的平頭百姓而已。可以非常肯定的説:文學從來需要百姓的滋養,中國的百姓就是中國文學土囊。沒有百姓作為供養,文學只能是自説自話、自娛自樂的某種文字遊戲罷了。所以當榮教授説百姓不懂當代中國詩歌的時候,我忍不住要問了:教授,你覺得這樣的無根之木能長大嗎,你沒看見中國的文壇萎靡一片嗎?
二、詩歌的簡約並不等於是粗鄙的簡陋
聰明的人最要命的事情往往是把所有的人都想得很蠢。作為教授的賈淺淺、榮先生顯然是聰明人,但也顯然低估了互聯網時代吃瓜羣眾們對於真相的渴望與認知水平。
從榮教授的言語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件事情:就是賈淺淺的這些詩歌文體不好歸類,所以硬生生地扯了個“口水話”題的定義。口水話很好理解,就是淺顯、易懂的意思。但如果就僅限於此,那麼吃瓜羣眾的批評就得以成立了——顯然對於想着幫賈教授洗白的榮教授而言這是不可接受的,所以中國新時代的詩歌玄學就此誕生:口水話的詩歌也是新時代詩歌探索方向,其有些不為百姓所知的深刻道理。而且,這種道理在當代中國的詩壇也較為盛行,為此榮教授做了個補充説明:賈淺淺的口水話詩歌在當代女性詩人的詩歌中還算是不錯的。言下之意,這樣寫的人還不少,賈淺淺已經算是寫得不錯了。
這樣前後邏輯完全漏洞百出的辯解,肯定是榮教授並沒有做好相關的準備,或者是完全輕敵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以至於不屑於做任何的準備。但不管真相如何,榮教授的就是這樣定義了一個詩歌的新玄學:你以為你看懂了,實際上你什麼都不懂;你以為寫的是東,實際上想講的卻是和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那寫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呢?有台下觀眾小聲細問。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反正你怎麼都不懂得,你就別亂想了。榮教授如此回答。
那既然是看不懂,為什麼要寫得如此讓人容易看懂呢?又一人相問。
真相就在似懂非懂之間。懂了就是不懂,不懂反而懂了。明白嗎?榮教授撫須笑答。
……
這些艱曲晦澀的新時代詩歌的奧義顯然我是沒有領悟到的。毋庸置疑,我不是“孺子可教”的那一夥了。不過也幸好如此——至少讓我得以不去刻意發掘賈淺淺詩歌中那些深藏得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哲思與深慮,至少能夠保持幾分年少的純真與勇氣去追求人間的真理與諸多事實的真相。
要討論真相我們就要回到詩歌的本身,所以這裏我們先將賈詩中的深意暫且不論。就説詩歌之所以為詩的基本要意吧——無外乎寫情、繪景、明理、攜韻罷了,而詩歌的好與壞無外乎就是看誰的情顯真切,景緻動人,道理通達,韻律別緻而已。古今中外,能夠被廣為傳唱,奉之珪皋的佳作無外如是。一首詩能夠如果要走到人們當中去,首先是要好念,所以要有一定的旋律和音韻,要不然完全成了大白話,也就難有記憶度和辨識度了。在這個基礎上,讀起來要有內容,就像吃餃子,光有皮是不夠的,還得有肉餡才算完整。這就要求在詩歌中要講情、明理了。如果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情感講得精準、形象,講到人的心裏去,對於詩歌而言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而如果能在其中曉之大義,使得眾生為之醍醐頓悟則更是難上加難了。
基於這樣的判斷,我們可以簡單的認為,詩歌即便是再簡單,也得講究下基本的規範。引用某廣告語來説,詩歌可以是“簡約而不簡單”的——可以是直抒胸意;可以是言辭質樸的;但絕對不可以是簡陋到粗鄙、庸俗到寒酸,深藏到“除了詩人自己,其他人都只能猜懂”的。品一品《詩經》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以及“腰若流紈素,耳着明月璫”樂府流派的風韻,無一不是描繪普通人的生活場景及體會,直描胸襟,言語拙樸之際誦之即明,但至情之處誰不為之動容,所以流傳千年而不朽。相行之下,賈淺淺的“黃瓜,不僅僅是吃的,寂寞的時候,黃瓜,無疑是全天下最好的。”;“我們一起去尿尿。你,尿了一條線。我,尿了一個坑。”……直接是夠直接的了,就是有些不知所云,更不用説讓我等眾生有所共感,為之動容了。
所以,詩歌從來不是無謂的簡單,作為人類語言文學藝術的明珠,脱離審美的情趣,脱離了人們的欣賞範疇而一味追求不知所以的枯訓或奧義(甚至這一點也做不到,只是自我認定罷了),那不如去做哲學、玄學好了,何必掛個詩歌的名義——在這一點上,賈淺淺的詩愧對詩歌二字;而我們的榮教授為之偽辯的“民眾不懂現代詩歌”,又怎對得起武漢大學文學院教授之職?
三、古今詩歌優勢的本質依舊相同
榮教授在其發言中對其所認定的民眾不懂現代詩歌,從而造成對賈淺淺的誤解還有着一個更學術範的解釋:現代漢語與古代漢語之間有着很大的區別,大家批評是基於古代詩歌審美標準來對賈淺淺的詩歌進行評定的,所以……所以你們是亂品一氣,言下之意就是不懂瞎説。
是不是瞎説,其實也不是多高深的學問。現代文學中的廣為流傳的詩歌精品,從來也沒有脱離情、景、理、韻的道理。比如大家耳熟能詳的徐志摩的,“最是那⼀低頭的温柔,像⼀朵⽔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道⼀聲珍重,道⼀聲珍重,那⼀聲珍重⾥有蜜甜的憂愁”。情景交融之際,旋律悠揚,讓人大有呼之欲出的珍惜與珍重之感;又比如,戴望舒在雨巷中這樣寫道:“撐着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個丁香一樣的/結着愁怨的姑娘”,以景寫情,韻味如同雨巷般悠長,不也寫出了中國古代詩歌中的情景交融特徵嗎,難道這個就不是現代詩歌了嗎?
而即便是現代的一些歌曲的歌詞,也有着諸多讓人咀嚼多時的佳句,比如十一郎的《當時》中所寫的:“後來我一直尋找 哪個女子 能有你的容貌或者像你有着甜甜的笑 哪怕只有一半都好”,這裏面情字表出別離後的不捨與相思,旋律上也韻腳同樣分明。而像周杰倫的《青花瓷》裏的“天青色在等雨,而我在等你”等類似歌詞,中國古代詩歌意境之痕躍然而出——在現代漢語的文學語境中,顯然我們的審美並沒有與古代文化割裂而開。可能像榮教授與賈教授之流看到我這樣的舉例,肯定是抱以不屑與鄙視了:將近100年前的語境和現代能一樣嗎,不可類比;而流行歌曲的詞算什麼文學作品,怎麼可拿出來比較。
這裏不想做了辯解,舉這些例子只是想説明一個道理:現代漢語所能呈現的,廣為流傳和接受的詩歌體裁形式與古代的表達方式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寫出來的東西大家能懂、念起來也得方便念,情理總得講出個真情實意。而這些與古詩並沒有本質區別,而現代漢語也有這樣的能力去承載、表現。
而至於當代盛行過的抽象詩、意識流詩,朦朧詩什麼的,湧現了一大堆,但不知道幾人還記得他們寫過什麼,甚至我可以肯定一點:寫完之後沒出幾個月,詩人自己也忘記了自己寫的是什麼。這裏面我其實一直有一個問題沒有搞懂過:現代詩歌的意義是什麼,是為了顯示她是詩歌而詩歌,還是為了要顯示她的高高在上,所以要卓爾不同。還是那些所謂的詩人為了顯示自己的出類拔萃,所以將好好的詩歌弄得徹底與百姓脱鈎,徹底脱離了應有的能夠成為“歌”的功能。而脱離了“歌”的功能,也就脱離了羣眾基礎,除了高高在上,詩也就離“死”不遠了。
不知道當代的詩人有沒有想明白這個簡單的邏輯。如果再不明白,可以做個通俗的描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中國古代的詩人們放到現在來説,絕對都是超級大網紅的角色,即便是有些人政治地位不高,但婦孺皆知的高認知,也讓他們享有着超越常人的經濟條件。且不説李白讓貴妃伺候的狂傲,無所事事,説走就走的旅行;就説説柳永之流,雖然一生混跡於柳巷中,卻也是吃穿用度盡皆不愁的——就是説他天天混夜總會,居然承受得起。所以,現代的詩人們,你們既然大多是想着靠什麼文學、詩歌來混個出人頭地,為什麼不想着寫出吸引人的作品來,從而給自己製造更多粉絲,帶來更為豐厚的名利和地位,難道不香嗎?
這是現代詩歌發展的一個謎團:明知道這樣要去死,偏偏就是要去找死。寫小説的都知道回頭,去搞些玄幻網文之類的。寫詩歌的就沒招了嗎?
當然,現代詩人以為抱着詩歌一起死了,也算是絕唱。但實際上這也是他們的一廂情願,畢竟作為羣眾中來的藝術,只要人民不滅,詩歌就不會死。正如現代詩歌走入了死路,但流行歌曲裏的歌詞卻茁壯成長着,它會伴隨着我們的時代成長到什麼地步,我們也可以拭目以待。
四、本應的瑰麗壯闊當代文壇,為什麼不受待見
中國文壇的出現如此怪力亂神現象,中國文學作品近幾十年的困頓,顯然不是一個榮教授和一個賈淺淺的問題。放眼而望,忍不住停頓下來想對着中國當代文壇的大佬、精英們,尤其是那些自詡為詩人的作家們説一句:拜託了各位,多下到老百姓中來,多體味下人間煙火,多看看山河萬里。或許你們就不用在房間裏把自己憋出病,然後塗寫些自詡創新、具有什麼先鋒、探索意味的詩歌了。想想你寫的東西一萬個人裏面,有一個人看過嗎,看看《詩刊》、《收穫》之類的典範文學期刊,如果不是國家和某些特殊的訂購,估計賣的錢連辦公室的水電費都交不起了。
不得不説出一個殘忍的真相:中國文學尤其是詩歌在上個世紀80年代以後便死了。近數十年來,中國的文壇或詩壇更像是沽名釣譽的高台、樹德立名的牌坊罷了。這裏面雖然有着深層的生產力發展變遷對人文、政治、生活習慣的深刻影響的因素存在,但身居其位者不謀其職,文化精英們不肯低頭體察人間,理論學家又只是為了虛名和職稱窮經耗首也是中國當代文學自甘墮落的原因所在。
本來,在巨大的時代轉變之際,從來都是誕生璀璨文化的温牀,正如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過渡時,雖然春秋動盪,戰國紛爭,但那個時代的文化、思想文化巨匠卻燦若羣星;正如中華文明真正意義上與北方遊牧民族的大融合,其不僅僅造就了隋唐遼闊疆域,也使得南北朝的文脈一路瑰麗而行,直至形成蔚為壯觀的唐代詩歌……而近的則是在封建社會向着現代社會的轉型過程中,中國雖然經歷了百年的屈辱與血淚,但中國文學也在這樣的困難裏孕育出近中國文學、哲學史上最為壯麗的一幕:白話文一經面世,便湧現出魯迅、胡適、錢鍾書、季羨林、老舍、巴金等等一大批巨學偉匠。而即便是在80年代,在整個社會向着工業社會、市場經濟轉型的過程中,也得以出現了顧城、海子、北島等詩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也傳唱天下,為眾人據為心聲。
而整整80年代後的幾近30年,中國社會的變革愈顯遼闊——生產力的急劇提升,農業文明向工業文明、信息化社會雙重轉型,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變化,從封閉式發展到全球化融合……中國在這短短的30年裏,正經歷着自古以來最為波瀾壯闊的一次社會變革。按照之前我們的對比,按理説這30年應當是繼承上世紀30年代的光芒、延接80年代的文化脈絡,構築起中國文學史上又一座豐碑的年代。可現實是殘酷的,結果更是讓人瞠目:中國文學這30年居然連流星都不是,在我們的眼前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滿屏的綜藝、遍地的愛豆在戲弄你我的風月。
隨着文學消失的顯然還有着中國的作家、詩人們(嚴肅問題,這裏請不要將也在作協裏的唐家三少舉例——無任何歧視之心,只是他是另外的代表罷了),他們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築就高牆深院,獨自把玩着春秋,或者是“往來無白丁”的互相彈冠相慶着,實實在在的做到了“眼不見心不煩”的至高境界。本來這樣也就罷了,中國的文壇與我們百姓就不要互相侵擾就好,誰知道就有人因為被戳破了中國文壇的“皇帝新衣”而眼睛裏冒出了火光,不依不饒的倒打一耙説“你們都是老百姓,都閉嘴”類的話。而80年代取得過成就的那幾位,除了搞搞書法、搞搞電影、電視外,對於時代的洪流與變遷倒是融入得徹底,投身其中把自己也乾脆地撒開花的“到江中擊流”去了,不肯上岸,聽憑着歲月呼嘯而過,聽憑着魑魅魍魎任意遊優。
或許大家都忘記了我們的先賢們是如何在時代洪流之下傲然屹立的姿態了,更是用洪流洗出一身雪白,襯映出時代最為閃亮的光彩——最為激盪人心的中華文明覆興之路,最為瑰麗的社會結構變遷時代,最為波瀾壯闊的互聯網文明……這一切的一切,本應預示着今日的中國文壇應當又是“各領風騷數百年”的偉大時代——而這也本應當是中國當代哲學家、史學家、文學家、詩人們構築新時代中華文明的共同責任,只不過可能因為時代的變遷太過巨大,以至於大家都無法承受其重,紛紛地把頭一縮,躲進了一個個小圈子,閉上了眼睛做起了夢。
夢是易碎的,但如果做夢的人是裝睡的,那任憑誰,任憑世界是如何的變遷都沒法打破這個夢了。所以,榮教授才能説想出“現代詩與古代詩的審美不一樣”的荒唐邏輯,而作為功成名就一身的賈平凹居然也縱容着女兒用如此詩句去侮辱國人的智商和時代的壯麗;至於賈淺淺本身,頂着大學副教授的頭銜,又是世家傳承,本應學貫東西,本應飽有着作為學者應有的自知之明,不想因為什麼緣故,有些恬不知恥地將自己也沒有搞明白的東西裝裱一番,喜滋滋的看賞不已。當然,這裏面最是讓人大跌眼鏡的中國作協——在這場本應合迎時代變遷的中國文學發展歷程中,本應責無旁貸肩負歷史使命前行的作協,是以怎樣的視而不見去包容眼前發生的一切;又是以怎樣的自我麻醉,以至於在似睡非睡的夢裏沉溺,任由着文壇的無底限下行,任由文學與百姓脱鈎,思想與文化脱鈎;藝術與生活脱鈎……
所以,既然做夢的人不願意醒,也就無需一邊刻意睡着,一邊又假裝夢囈為之辯解。在這裏引用吳克羣的《將軍令》一句話告訴榮教授之流:“我知道對或錯/我自己能分辨,請你安靜點 /請你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