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趙侗之死?_風聞
牛戈-微观军事历史爱好者。公众号:牛戈文草2022-09-04 12:34
(這是在某平台的問答)
説到趙侗,讓我想起同樣發生在抗戰時的鄭萬良事件。鄭萬良原是曹福林55軍的一個團長,後因感不得志,私自離隊改投了孫連仲30軍。這讓孫連仲十分為難,收下鄭吧,得罪了曹福林這個老弟兄,很不值得。不收鄭而把他交給曹福林吧,一來鄭必死無疑,二來給人造成一個他孫連仲狠毒的惡名,以後誰還敢追隨自己?權衡再三後,還是將鄭萬良暫時留在了30軍。當時曹福林沒説什麼,事情好像就這麼波瀾不驚地過去了。
幾年過後,原同屬馮玉祥舊部的孫連仲30軍、曹福林55軍、劉汝明68軍合編成第二集團軍,孫為總司令,曹、劉為副總司令,三個軍又並肩作戰了。鄭萬良之事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曹仍然沒説什麼。可不久後的一天,鄭萬良帶衞隊途經55軍駐地,被駐軍部隊長留下飲酒,鄭和衞士們被灌得酩酊大醉。當晚,鄭和他的衞隊幾十人一個不留全部被活埋。
事後,孫連仲沒有對曹有半點的非辭,整個第二集團軍沒一個人説曹福林有什麼不對,全都罵鄭萬良咎由自取,活該。
孫連仲、劉汝明與曹福林三人既是河北同鄉,又是西北軍同袍,私人關係相當親密。三人分掌的30軍、68軍和55軍,都是西北軍的兄弟部隊,也從沒有過任何的、絲毫的過隙,可即便如此,鄭改換門庭,棄曹投孫,尚且如此下場,八路軍和國軍黨軍的關係可遠遠不是30軍和55軍的關係,趙侗叛投國民黨軍被殺有什麼可以指摘的?有人説八路軍也是蔣委員長的部下,趙侗離開八路的隊伍,直接受蔣委員長的任命,又不是投降日寇當漢奸,怎麼説是叛逃呢?呵呵!説這話的人,最好還是先讀幾年書,從ABC開始補習一下國共兩黨的鬥爭史,然後再發言,免得漏怯。
試想一下,假如國軍有一個旅長在抗戰時脱離國民黨軍陣營改投了八路軍,又在延安高調地接受了毛、朱的接待和嘉獎,然後在兩軍摩擦最激烈的時候帶隊途經重慶,會有怎樣下場?
趙侗叛逃,接受了蔣介石的嘉獎和委任,是啥時候啥背景?那正是國民黨發起第一次反共高潮,剛剛製造了太河、平江、竹溝慘案,塗正坤、羅梓銘、鮑輝、潘建軍等數百八路軍新四軍官兵、傷員以及他們的家屬被國民黨槍殺、活埋,屍骨還沒有寒,血跡還沒有乾的時候。你在這個時候深入中共根據地腹地,還跟正在製造摩擦的石友三部眉來眼去,不是找死又是什麼?趙侗,用今天大眾的和平心理同情一點説,太嫩了;按當時國共暗鬥與摩擦的標準説,活該!
(所謂趙母雙槍老太婆的神話,那不過是別有用心的臆造。本人寫有專文,這裏不贅述。)
**統一回復看這裏:**很多網民對本人的回答提出不同看法,有的是出於討論問題的善意,但重複太多,一一回覆沒必要,在這裏統一回復。對於那些潑婦般的無理糾纏和謾罵,不回覆,一概拉黑。
1.趙侗也是打鬼子抗日的,為什麼要殺他?
提出這個問題的,為趙侗鳴冤叫屈的,説趙侗從重慶帶過來的部隊是抗日友軍的,你們關注過在趙侗事件之前不久的塗正坤、鮑輝等數百人的那些慘案嗎?關注過那些被國民黨砍頭、活埋的八路軍新四軍的傷員和家屬嗎?難道他們不是抗日的友軍?他們被殺就應該?
真的希望你們是真的不懂國共兩黨的歷史,而不是故意的選擇性失明。第二次國共合作時八路與國軍的關係,不是那部垃圾劇中李雲龍和楚雲飛那樣的關係。自4.12以來國共兩黨的歷史,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史,十年苦鬥結下的血海深仇,不是一紙合作的文件就可以輕易泯滅的,不然就沒有那麼多的慘案,那麼多的摩擦,也就沒有趙侗叛逃和被殲的悲劇了。趙侗以一個八路軍支隊司令員的身份,叛逃到重慶,接受蔣介石的委任,招兵買馬,在國民黨發動第一次反共高潮最猖獗時進入我根據地後被消滅,這一是我軍對叛徒執行紀律的結果,二是對太河慘案、平江慘案、確山慘案的報復行為。
如果趙侗僅僅是開小差,脱隊後沒有到蔣介石那去討官封賞,肯定不至於死;如果他雖然跟蔣介石討了官封了賞,但不組隊向我根據地開進,待解放後算賬,也未必身死;如果他雖然在重慶得了官又組了隊,也向我根據地冒進了,但沒有第一次反共高潮中製造的那麼多慘案,沒趕在兩黨激烈摩擦的這個點上,也未必被全殲,但是……所以……呵呵!
要麼怎麼説他太嫩了,怎麼説他是找死來的呢!
有人説,怎麼中共軍隊也會打擊報復?廢話!古今中外哪一支軍隊不會打擊報復?若在遭受侵犯時連報復的能力都沒有,那養這樣的軍隊有啥用!
也有人説,製造那多起慘案的,槍殺、活埋八路傷員和家屬的,不是趙侗部隊所為,不該報復到新組建的趙侗部隊頭上。
説這話的,多看點書吧。
如果趙侗是國民黨軍的一個旅長,叛離國軍投了八路,後又在途經國民黨軍的駐地時被殺,那些使勁兒為趙翻案喊冤的人,你們還會不會像今天這樣扯着嗓子為其喊冤?
但願你們是真的無知。
2.拿鄭萬良的例子類比趙侗,是不是拉低了我軍的道德與行為標準?
孫連仲、曹福林是軍閥,這沒錯。但軍閥做的未必都不可取,因為有很多東西是共性的。軍閥講軍令如山、講服從為天職、講團結一致,講不怕死,難道因為有他們講求在先,我們就堅決抵制?他們瞄準時三點成一線,我們就必須得兩點成一線?他們把綁帶紮在腿肚子上,我們就必須得紮在脖子上?他們的編制、內務、戰術等等,也包括他們的軍紀,有的不僅沒錯,而且還很值得借鑑。我們是新型的人民軍隊,與舊軍隊的不同,是軍隊性質的不同,體制的不同,是思想武裝的不同,並非軍隊內務細節的不同。曹殺鄭,是維護他這支軍隊的軍紀,這不是軍閥獨享的維紀手段,曹這麼做正當合理,沒錯。我黨我軍戰爭年代,也是這麼做的,這麼做也沒錯,不掉價。有人説我將八路和軍閥相提並論,是比下限,是比爛,因為軍閥對叛逃者用了活埋,手段太血腥,太殘酷。然而我不這麼認為。我黨領導下的八路軍、新四軍,既然是一支革命的軍隊,它就不是隻會繪畫繡花,不是隻會文質彬彬的温良恭儉讓,人民軍隊的軍紀,有些同樣要用殺頭來維持。對叛徒的懲治,新舊軍隊沒什麼兩樣。在殺人的手段上,戰爭年代我紅隊、短槍隊、武工隊等,同樣會用砍頭,會用活埋,會用勒斃,會用鍘刀分屍,會用梟首示眾。在當時,對鬼子、漢奸、叛徒、反共頑固派,這麼做挺好,可以節省子彈,可以給敵以儆尤,沒什麼掉價。以血還血這四個字,不是説説好玩的。3.消滅趙侗及其具體過程,為什麼不敢公開坦承?
在對敵鬥爭與對外宣傳上,不可能完全同步,也不應該完全同步,任何國家,任何軍隊無不如此,中共軍隊同樣如此。在隨便哪一支軍隊——當然也包括我軍——的歷史上,有很多要等過了幾十年才能公之於眾的事,還有許多至今都不宜公開的事。這一原則,就是再過一萬年,只要軍事鬥爭還存在,就依然會如此。就拿這次圍繞佩洛西竄台的一舉一動,你從外交部發言人和東部戰區發言人那裏得到的消息,也未必是全部。真實的軍事鬥爭內幕,讓你知道的時候還早吶。
對外宣傳,有對外宣傳的原則和紀律,古今中外皆然。這一點,只要腦袋沒讓驢踢過的都能理解。
歷史上很多與殺戮有關的歷史事件,箇中細節都不宜對外公開,今天也一樣,因為對大眾的聽覺或視覺不益。當年特科紅隊處決叛徒,你知道都用了哪些手段嗎?當年武工隊鏟鋤漢奸,你知道都用了什麼方式嗎?當年我紅軍游擊隊打土豪,你知道都有怎樣的行為嗎?當年我敵工小組對敵實施策反,你知道都採取了啥策略嗎?這些具體的操作,沒必要寫入大眾讀物,因為讀者的理解深度與能力不一樣。這就如同少兒不宜,是一個道理。而你只要稍加深研,所有這些,又都不是不可以瞭解到的,這也就既控制了面上的張揚,又保證了科研學術的需要。就説這趙侗被殲滅一事,大眾讀物上沒有,不宜有,可120師戰史、獨1旅2團的團史,蕭鋒、史進前、葉長庚的回憶等等小眾讀物,白紙黑字,都寫得明明白白,並非網上有人説的那樣“至今沒人敢承認”。只可惜噴子們不學無術,他們是又想冒泡,又不想看書深研,那就沒辦法了。
聶榮臻、楊成武等回憶錄未詳記此事,正史中未詳記此事,還因為它不值得去詳記。趙侗被消滅,只是波瀾壯闊的歷史長河中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而已。只是這個小插曲在很多不懷好意者看來,對於抹黑我黨我軍很有點利用價值,所以才把這個話題推送出來,炒過來炒過去的沒完沒了。
4.殺趙之事光不光彩,對我有什麼不利?
殺趙,談不上光彩不光彩;而若不殺趙,則絕對不光彩。
一個八路的支隊司令,叛逃到了重慶去接受蔣介石的嘉獎和委任,又在第一次反共高潮甚囂塵上,在塗正坤、鮑輝等數百八路及家屬、傷員被砍頭、活埋,屍骨未寒,血跡未乾的時候進入到我根據地,八路消滅他,説有多光彩談不上,但也正當合理,沒什麼見不得人、沒什麼不光彩。相反,若是任由他在我根據地橫行如入無人之境,那對我才是極不光彩甚至是極盡羞辱的。聶元帥不是一個心狠手黑之人,能做出對趙部斬盡殺絕的處置,可以想象其內心的羞憤已達到怎樣的狀態。這個道理超級簡單,但對於那些對歷史完全無知無感,對軍事鬥爭的瞭解僅僅停留在神劇層面的網民來説,很難讓他們理解,説了也白説,所以也不想白費更多口舌,拉倒吧。
至於説有什麼不利,我倒沒感覺到。殺趙,可以嚴肅軍紀,可以給國民黨第一次反共高潮以打擊,可以宣示我報復的決心和能力,可以純潔隊伍,沒什麼不好。沒了趙侗,五支隊照樣抗日,紀亭榭、高鵬、韓莊、張如三、史進前、胡可、王建中、劉鳳梧、焦若愚、陳大凡等原五支隊的幹部戰士,照樣跟定共產黨幹革命,直到埋葬蔣家王朝,成為開國的將校。
5.關於趙侗妹妹和200學生的問題
這年頭,只要誰杜撰了一個段子,只要這段子狗血,或能滿足某些人的別有用心,就一準能以訛傳訛傳得鋪天蓋地。
我看過很多地攤和網絡中關於趙侗妹妹和二百男女學生如何被虐殺的演義,我很想找到關於這個説法的依據,但我找不到。我也曾無數次地請説這話的人給我一個出處讓我信一回,可我等了多年也等不來。今天又説這個的,你們誰能給我一個出處?
行了,行了,不難為你們了,我知道你們也不過是嚼着別人吐出來的口水復讀而已,你們拿不出第一手的史料依據。
也有的説,趙侗部隊的成員,還都是青年學生,共產黨怎麼忍心對青年學生下手。
呵呵!趙從重慶、西安招的這百多人,有學生不假,但他們可不是(至少多數不是)普通大中學校的學生,而是國民黨復興關黨政訓練班的學生,是第四戰時幹部訓練團的學生,這些機構培養的都是些什麼學生,用不着我來作答,你懂的。
退一步説,即使他們都是普通大中學校的學生,那又怎樣?侵華日軍的士兵在參軍前,也有很多是善良的農民,也有很多是年輕的學生。國民黨兵在參軍前,也同樣有老實本分的農民或學生。那麼,當我們的大刀向着鬼子的頭上砍去時,當我們的機槍向着蜂擁襲來的國民黨軍掃射時,難道還要先甄別一下每個兵參軍前是不是學生,亦或是不是農民?
啊呸!
不管他之前是幹嘛的,只要參加了與我為敵的陣營,他就只有一個身份:敵人。趙的妹妹也好,或者其部屬中有普通大中學的學生也好,既然加入了趙的行列,你就要為你的選擇買單,這天經地義。
6.對趙侗及所部,不用武力解決行不行,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執行紀律的標準,不同時代是不同的。如果按和平時代的思維考慮,當然有很多辦法可以選擇,完全可以不這麼幹。比如對趙侗部隊繳械後將趙侗及其黨羽處死,其他人分別給予不同處理等等。現在看,這是個合理的處理方式,但戰爭年代,就要另當別論了。
有網友説將趙侗等為首者處死,對其他人給予教育改造,然後補入我軍,為我所用,豈不更好。
戰爭年代,我軍有從俘虜中補充兵員的傳統。到全國解放時,人民解放軍中的解放戰士已經超過半數,而西北野戰軍中的解放戰士更多達百分之七八十。但不知各位發現沒有,我軍從俘虜中補充兵員,並不是沒有條件的,大致來説,是復興社分子不要,反動黨團分子不要,戰幹團成員不要,還鄉團成員不要。趙侗從重慶、西安招收、補充的這一百多人,恰恰全屬我軍不要的那幾類。留下他們怎麼處理,這就有點麻煩了。當然,還是那句話,如果在和平年代,這點麻煩也不算什麼,但戰爭狀態下,處理就簡單化了。不過這還不是他被痛殲的主要原因,或唯一原因,更主要的原因還是趙侗叛變後不知收斂反而趾高氣揚向我根據地開進導致的聶老總的惱羞成怒,是第一次反共高潮中幾百傷員和家屬被慘殺在我軍中積蓄的強烈的復仇烈火,是兩黨摩擦反摩擦呈現白熱化後形成的緊張殺氣,等等一系列因素的疊加,註定了趙侗這支武裝的團滅。
那是不是隻要強調一個戰爭狀態,就怎麼做都有理呢?錯!戰爭狀態下,很多執行標準與和平年代不一樣,可並非沒有標準,只是那時有那時的標準,而那時的標準與今天不同罷了。這就像足球,以前的判法和今天不同,但並非以前就沒有規則,就可以亂踢,只是以前的規則和今天不同罷了。
小説《水滸》中“血濺鴛鴦樓”一回,武松為報仇殺了16人,這其中,不乏丫環、僕役等無辜者。這按今天的道德標準來看就該受譴責,但《水滸》成書幾百年來並沒什麼人因此給予譴責。為什麼?因為那時有那時的道德行為準則。我奶奶那輩人以前,都是纏足的。我真的不認為三寸金蓮有多美,但那個時代,你不纏足就被人恥笑,嫁都嫁不出去。這説的都是一個道理,討論歷史問題,得用歷史標準,不能用現代標準。
7.趙侗參加八路軍後受到聶榮臻、楊成武排擠的問題
説這話的,肯定是對我軍的性質完全無知的歷史小白,肯定是把這支軍隊等同於國民黨蔣介石的新軍閥軍隊了,肯定是把五支隊與晉察冀軍區看作同盟關係了。
在奉行黨指揮槍的這支軍隊裏,千條萬條,忠於黨,聽黨的話,是第一條。如果你沒有加入這支軍隊,也沒有與之摩擦,那麼你堅持抗日就是好漢,就應該給予肯定。張自忠、王銘章、高志航等抗日英烈被我黨肯定,那是他們不是共產黨的軍隊,而不是共產黨的軍隊,標準不一樣,要求也不一樣。但你既然加入了這支特別強調服從黨的領導的軍隊,那麼你縱有天大的功勞,縱有滿身的能耐,縱有一萬個優點,政治上不合格,一票否決。對了,就包括你打鬼子多麼有成績,沒有跟黨走,不聽黨的話,全等於零。不服是不是?對不起,我軍就是這個標準,以前是,今天也是。
改造有個過程。黨對趙的爭取是足夠耐心的,也是給了他時間的。趙被架空是事實,但那不是參加八路軍之後才有的事,是早在平西游擊隊的時候,軍中大事就主要不是他趙侗説了算,而是由中共在軍中的秘密組織隊委會掌控的公開組織軍政委員會説了算了,不然也不會與八路軍會師。會師並改編後,聶司令員不僅沒有排擠趙,相反,當五支隊中心隊委幾次開會建議罷免趙侗司令員的職務時,正是聶反覆做工作,才保住了他的司令員的職務的。聶作為我黨我軍的一名高級幹部,一個忠厚長者,對他的幫助和寬容是仁至義盡的,怎耐趙冥頑不化,已經是八路的帶兵官了,還老是淘醉在廬山見蔣介石時所受的寵幸,還老是想着建立一支完全由他一個人説了算的趙家軍,被邊緣化就是必然的結果。這不是聶的問題,也不是楊的問題,而是我軍中任何一個黨的負責人都會堅持的原則問題。
至於説為什麼遲遲不吸收趙侗入黨的問題,吸收誰入黨,除了考察你的出身、歷史、家庭主要成員的政治色彩、參加各種黨派組織的情況,還要考察你是否把包括軍權在內的一切願不願意無條件地獻給黨的問題。作為一個曾經的國社黨成員,作為一個母親和妹妹正在受到蔣宋一家人盛情款待,本人又時時處處對抗晉察冀軍區黨對軍隊的領導和改造的他,趙侗夠條件嗎?
中共軍隊的性質就決定了,趙侗這樣把軍隊當私產,當資本,拒絕無產階級思想改造的人,必然不能被這支隊伍所能容。容了他,那就不是共產黨的軍隊了。
加一問既然説趙侗之死是太嫩,是活該,那皖南事變是不是太嫩,是不是活該?
第一,兩黨摩擦中,任何一次損失,都有教訓可以總結,説太嫩也好,説對國民黨滅我之心提防意識太差也好,意思都差不多。兩黨鬥爭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我前邊説了。誰看到我説過怪國民黨太陰險太殘忍太不講理之類的話?沒有。當然沒有。這就像一個人被蛇咬了或被狼吃了,難道你還要怪它不仁不義嗎?只能怪你自己不懂事兒,就是太嫩。
關於皖南事變,仇共者説活該,雖然從感情上説難以接受,但也沒錯。因為這是項英不聽教員的話的結果,是咎由自取,就是活該。這就像那年那個女人在北京八達嶺野生動物園不聽勸告違規下車,不但自己被老虎咬傷破相,還把自己的母親送老虎做了食糧,不是活該又是什麼?
第二,屁股坐的方位不同,感情、用語和對錯標準也會截然不同。站在國民黨反動派的立場説,他們發動皖南事變也沒什麼錯,因為共產黨是其心頭大患,是必須要剿除的“異黨”,即使國共合作表面上達成了,這一目標也不曾有過絲毫的放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他圍剿你何錯之有?那一大幫果粉、恨國黨懷着當年國民黨反動派對中共同樣的仇恨,站在同樣的立場、使用同樣的口徑,聲嘶力竭地為其洗地,也沒什麼不正常。
再加一問説趙侗被滅是活該,説皖南事變是千古奇冤,是不是雙標?
這裏還就真的涉及一個雙標的使用問題。但這個雙標,不是治史中對國共雙方評價上的雙標,而是軍事鬥爭與(政治)外交鬥爭運用上的雙標。歷來軍事鬥爭和外交鬥爭,不可能用同一個口徑,永遠不能,古今中外無不如此,今天所説的雙標就是這個雙標。
周恩來發表在《新華日報》上的千古奇冤那幾句,是用於外交的、政宣的。因為表面上看,國共合作還沒有完全破裂,表面上的國共兩軍還是友軍,還是一家人,所以周在政治鬥爭中,用了一個千古奇冤,沒毛病。可實際上的兩軍關係是怎樣的呢?那是有着十多年血海深仇的關係,是你死我活的關係。被敵人加害,沒有冤枉一説。同樣是對於皖南事變,我黨我軍內部的總結很多很多,你們誰從中看到過一個冤字?沒有,不可能有。包括周恩來在內,不可能使用一個冤字。被國民黨蔣介石暗算,有什麼冤字可言!
建議那些把兩者混為一談還沒有分清楚的,少看點神劇多讀點書,多瞭解點古今軍事鬥爭史再來我這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