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政話語裏各種“魂”，如何翻譯？_風聞

出品 | 外宣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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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篇提到了拜登的“soul of the nation”演講。最近幾日，工作中遇到好幾個“魂”，翻譯起來令人頭疼。今天，我們專門聊聊“魂”。

先來品讀一下拜登演講中含“魂”量最高的一段話：

I ran for President because I believed we were in a battle for the soul of this nation.  I still believe that to be true.  I believe the soul is the breath, the life, and the essenceof who we are.  The soul is what makes us “us.”

“soul of the nation（國家之魂）” 是隱喻表達，正如拜登解釋的，這個語境下的“soul”意思是“essence”。參見《美國傳統詞典》的相關釋義：

the central or integral part; the vital core

由拜登的演講主題想到李大釗名言：“青年者，國家之魂。” 翻譯這句話，直譯就是最佳選擇：The youth are the soul of the nation.

類似的，“馬克思主義是黨的靈魂”，“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根和魂”，這類隱喻表達也可以直譯。

然而，有些“魂”直譯出來就比較陰森。比如，“教師是人類靈魂工程師”。

《南華早報》文章（1/18)曾這樣評價“the engineers of the human soul”：

 Right off the bat, to a Western ear, it sounds sinister.

很多時候，意識形態色彩比較濃的概念很難翻譯，當然不考慮效果的硬譯除外。在西方文化裏，人的靈魂歸上帝管，一個世俗之人“engineer ”別人的“soul”，是怎樣的畫面？換言之，英文讀者可以接受“role models of good character”這類闡釋性表達，但“engineers of the human soul”一定會令人不寒而慄。

同樣，要是把“鑄魂育人”一詞直勾勾譯出來：“forge/mould the human soul”，也給人“sinister”之感。

亞里士多德談教育有句名言：Educating the mind without educating the heart is no education at all.

“the mind”指的是知識與認知層面；“the heart”指的道德與價值層面。亞里士多德的名言似乎與“鑄魂育人”比較接近，英文讀者可以接受“educate the heart”，但接受不了“forge the soul”。

英譯中國時政話語，有時不得不捨棄或者變通一些元素，強行代入會適得其反，因為語言與文化總是“血肉相連”。翻譯“鑄魂育人”，只留下“育人（educate）”足矣。還是那句老生常談：搞全文翻譯不可與國際傳播劃等號，在效果上有時“止增笑耳”。

最近見“魂”比較多，每每見之，唯恐避之不及。見多了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