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飛VS林雨申：聊聊《飛狐外傳》裏苗人鳳的荷爾蒙與在野之氣_風聞

■ 本期輪值毒叔****■****

■諸葛奇譚·譚飛****■****

**譚飛:**歡迎林雨申攜《飛狐外傳》再次來到《四味毒叔》。

**林雨申:**非常榮幸。

**譚飛:**距離你上次來到《四味毒叔》已經過了幾年了，上次在你的店聊，你那天給我的感覺特別自在，但今天看到你我感覺好像比上次更文雅一些，是因為年齡的變化，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林雨申:**因為您是影評人，我也不怎麼接受採訪，這方面的經驗也不多，我説話又比較小心，向來都這樣，所以不是文雅，是三思一下。

**譚飛:**咱們講講《飛狐外傳》，《飛狐外傳》是金庸小説改編的，那麼你如何理解金庸小説裏的“俠氣”這兩個字？這種俠氣在你飾演的苗人鳳身上是如何體現的？我覺得第三集開始你出場就挺有俠氣的，那個造型也有鬍子。雖然《飛狐外傳》和《倚天屠龍記》同為金庸先生作品，但這次的苗人鳳與楊逍有什麼區別？

**林雨申:**俠首先可能得具備兩樣，第一個是武力值，武力是他的能力，俠是他的精神，這是兩方面的事情。在責任和情感之間，仁義為先。這可能是我對金庸先生在武俠世界裏面勾勒的俠的定義。楊逍本身在小説裏就是風流倜儻，武力值和情商雙高，是一個德高望重的江湖人物。苗人鳳的武力值在同時期來講是楊逍的一半，除此之外苗人鳳可能更注重情誼，對他來説情誼可能大過一切，這是最大的一個區別。而且小説裏面苗人鳳比較粗獷，是個武痴，少言寡語，也不修邊幅，遠離武林，所以這是一個挺大的區別。

**譚飛:**我注意到你説出“江湖”兩個字的時候，眼神一凜冽，有一種殺氣了，是不是演了兩次的這樣的俠義之士之後，心中對這種俠義精神有所瞭解。其實我感覺兩個角色的造型上也是有很大的相似之處的，但在細節和人物設計上具體有哪些區別，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下。

**林雨申:**髮型上來講是有些相似的，但是苗人鳳的頭髮可能沒有去梳理和打理，而楊逍的可能更精緻一些。從其他的方面呢，那就是楊逍更加的風流倜儻，其實當時我演楊逍的時候這點也很為難，因為風流倜儻不是演出來的，它應該是天然的一種氣質，也就是説如果我不具備，那這個角色可能我就駕馭不了。

**譚飛:**你自己覺得你具備嗎？

**林雨申:**具備不具備是觀眾來評價的，並不是我上來就説我能具備、我能演，不能這麼理解。苗人鳳是自信的，這個自信在《飛狐外傳》這樣的一個時代裏面，他的武力值是足夠自信的。就好像我們看奧運會，看到冠軍我們覺得很帥，哪怕他拿不拿金牌，你都會覺得每一個運動員上場都很帥。這就是自信，你在你的領域裏是足夠自信的。苗人鳳的這種自信是溢出來的，而不是裝出來的。所以苗人鳳很多時候在跟人動手、比武的時候，這種自信是應該是骨子裏的。

**譚飛:**但我還是看出另一個變化，因為確實也是幾年沒見你，也是一些直覺，不一定對。感覺這幾年前的你可能更灑脱一些，可能因為更成熟，更偏向向內，自我的思考更多，你的這些特點是不是在角色上也有一些反應？

**林雨申:**肯定是這樣的，因為我還是自認為從形象上跟書中的苗人鳳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我剛剛形容的苗人鳳，可能外在上他是很魁梧的，甚至有些人説他是五大三粗。至少從形象上是有一定差距的，那麼我只能去體會我能體會到的那部分，比如他的自信、隱忍、不再被虛名所累等等這些更內在的東西。

**譚飛:**而且他比楊逍好像更有江湖些，有一種在野之氣。

**林雨申:**他很有江湖義氣，他的忠信、道義，包括對自己名節的在意，我覺得這些方面都是勝過楊逍的。

**譚飛:**其實我剛才也提到了荷爾蒙這個詞，我其實也特別有興趣跟你探討一下，可能現在中國的男性演員普遍是長得漂亮的類型，但像你這款，我覺得是很有荷爾蒙氣息、很個性，甚至可以説是很有稜角的演員是比較少的。你覺得我們是不是需要更多像你這種類型的年輕演員？

**林雨申:**首先所謂的荷爾蒙也是別人感知的，我有沒有荷爾蒙自己是感覺不到的，是別人感受到的。就像我自己看其他演員的時候有沒有感受到他的荷爾蒙？我覺得在不久的將來，一些偏男性向的戲，或者一些所謂的富有荷爾蒙的題材會越來越多，當大家看到這些戲的時候會有取捨。説是異性相吸也好，包括荷爾蒙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和魅力，我覺得是不用爭辯的，它是一個自然產物。

**譚飛:**我們再回到《飛狐外傳》，大家都知道金庸先生原著小説的知名度非常高，但是金庸的小説改編影視近幾年來好像爭議還是蠻多的，你覺得電視劇和小説相比最有意思的一處改編是什麼？

**林雨申:**我個人覺得從小説到電視劇的改編過程中，它的內核是不變的，它的精神實質還是原來的、邪不壓正、情義道義、忠信俠義，這些是沒有變化的。只不過是對劇情進行一些改變來更吻合電視劇的形式。但因為我不參與這部分，所以我只能從一個觀眾的角度來看，對於它到底哪個部分改得好與壞，因為我現在參與了，所以我沒有辦法説得很客觀，我覺得觀眾可以提一些意見或者給一些評價。

譚飛:《飛狐外傳》的打戲可以説是整部劇的亮點之一了，節奏很快，很多觀眾也覺得看得很爽，拍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經歷可以跟大家分享？因為你拍這種古裝武俠打戲的經驗也不是非常的豐富，可不可以講講你這次的準備和學習過程？因為裏面涉及到吊威亞和機位的配合。

**林雨申:**上次的經驗我完全沒用到，因為上次有些部分是隔空打人，做個一招兩式對方可能就倒下了。那個時候是氣功流，《飛狐外傳》裏面有更多寫實的打鬥，真槍、真刀，比較實戰。

**譚飛:**因為我們總導演也是武行出身。

**林雨申:**所以我基本上經驗為零，更有意思的就是我有一顆20多歲的心，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內心還是挺年輕的，生活中也是，看到武術導演給我們編排一些動作的時候，我一開始在旁邊看着覺得挺簡單的，上去一試就發現身體可能已經跟不上心理，這是讓我當時最緊張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只能臨時抱佛腳，臨陣磨槍，每天晚上拿着小木劍去練招數，從基本功一點一點練，這是非常難的一件事。雖然我沒有經驗，但我也不會因為創作中的一些苦難在戲播出之後為自己辯解。

**譚飛:**觀眾只看成品，他不管你背後發生什麼。

**林雨申:**所以我只能説我努力了，大家也肯定會有好的評價，也會有不好的評價，我都會接受，因為這畢竟是我第一次嘗試用身法，用一些兵器來做的一部戲，我只能説那些武打明星確實是很厲害。自己上手才知道他們的厲害，不試是不知道的。我從前面比較生疏，打個三四下就停，到連續打七招八招，甚至十招，有七個到八個人跟你一起來配合這七八下，對於當時的我來講確實是個挑戰，而且又蒙上了眼罩，能見度也有限，再加上那個時候的天氣特別熱。可能我拍橫店的古裝戲比較少，沒經歷過那樣的天氣，當時基本上試一條戲下來頭套都已經全濕了。

譚飛:****你今後還會嘗試打戲嗎？

**林雨申:**如果現在讓我吹着空調説這樣的事情，我覺得可能可以，但真讓我再拍這樣的戲，可能我還是得有自知之明一些。

**譚飛:**當然我們也聽到有一個説法，有人説你在《飛狐外傳》裏面有點凹造型，比較帥，有點搶戲，感覺你還是好像有點所謂的偶像包袱，對於這樣的網友評價你如何回應？在你心中你如何理解苗人鳳這個角色的氣質、性格和形象？

**林雨申:**其實有一部分已經在之前的話題裏已經説了，形象是改不了的，我這個樣子去演苗人鳳本身從形象上有些人就會認為是有差異的。那麼我只能説自信是苗人鳳最大的一個特點，只要你跟我談武功，我一定是自信的，但你要説在你看來自信就是這些評價，那我聽着就好了。

**譚飛:**你覺得這是你自身帶來的，所以你也不用去深究這件事。

**林雨申:**我沒有辦法深究，因為我沒有辦法把他演得不自信。如果我跟人家比武論劍顯得不自信，那苗人鳳他幹嘛呢？

**譚飛:**他的名字就是人中龍鳳。

**林雨申:**倒不是説名字是人中龍鳳，苗人鳳可以説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所以這是可能當時我對於苗人鳳的武力值上來講呈現的那種自信的狀態。

**譚飛:**所以你覺得在這樣武力值前提下，不管他容貌怎麼樣，他一定氣質是酷的、是拽的，或者説是有點不屑。

**林雨申:**我可能沒有往拽的上面去，因為你已經很高了，你沒有必要再去拽，但是不屑一顧肯定是有，因為有一些就是，我舉個例子，如果説你的武力值很高，結果你肯定是要動手的，還是要跟我打的，那你就應該不會在嘴上補兩刀了，你既然要跟我比，那就比。我覺得這相對來講還是比較爺們的一種做法，我也不跟你過多廢話，想來比就比，但你的武力值就是這樣。

**譚飛:**所以那種不屑是其實內心自信的一種表現。

**林雨申:**我對苗人鳳的一種理解就是這種自信，苗人鳳應該在這方面就是自信的，但相反可能他在愛情上是不自信的。

**譚飛:**你現在接的古偶劇不多吧？

**林雨申:**我沒有接過。

**譚飛:**其實我覺得你的形象氣質也蠻吻合古偶的，因為古偶它需要男主長得帥氣有個性。你有沒有想過去拍古偶呢？特別是今年開始我看到很多人對古偶的評價在變化，原來古偶有很多大大的柔光濾鏡，但現在有很多很寫實的作品，跟你剛才對現實主義的追求很類似，你自己有沒有這樣的意願？我覺得你在古偶界應該也會是中年男性的天花板，也會有很多的擁躉。

**林雨申:**我們的銀幕上有很多的題材還沒有出現，還是有待開發的。我是一個喜歡嘗試新鮮事物的人，我也希望能嘗試更多的現實主義題材，就像你剛才提到的所謂別人評價有荷爾蒙的戲，其實更多地想去宣揚一下我們的生活中真正的戰士們，比如軍人或警察、消防員等等，這些是可能我比較喜歡的，因為我覺得這些真正的戰士們是需要讓大家知道他們其實是擁有荷爾蒙的一批人。

**譚飛:**他們應該是這個世界應該是被正視、被稱頌、被讚揚的荷爾蒙。

**林雨申:**是的，所以其實我有很多題材都沒有過多地展現，我還是希望能夠有不同的嘗試。而且換句話講我覺得古偶可能就是偶像劇的古裝版，以談情説愛為主，簡單講就是愛情戲。任何一部戲裏面多多少少都會牽扯一些愛情，《飛狐外傳》裏面也有那麼一段愛情，只不過愛情呈現的方式不同，在這裏面可能我是被綠了，不太瞭解怎麼談戀愛，不太懂女人。所以這也是一種嘗試，一種體驗。

**譚飛:**所以你對古偶的看法就是説如果有好的角色是可以的，但不是説我一定要去拍。

**林雨申:**對，我從來沒有這樣子的想法，包括接《飛狐外傳》，也不是説我拍了一個武俠還想再拍一個武俠，恰恰相反。

**譚飛:**但你的經紀團隊不會給你建議嗎？他們會不會説，申哥你是不是也去接點古偶，現在市場古偶比較熱，也比較適合你。

**林雨申:**我其實是一個非常願意聽建議的人，他們給了我很多建議，演戲上、穿搭上、性格上、人情世故上，我都接受，包括作品上，但唯獨在我自己領域的規劃上，可能我比較獨斷，比較篤定，這方面我可能有自己的堅持，但我也不掰扯，我就默默地自己在走，就這麼簡單。

**譚飛:**不是説高調去宣佈什麼，而是收穫什麼，我就接受它。那你覺得你本人跟苗人鳳的性格像嗎？有網友説你應該跟何潤東換一個角色，感覺你更有田歸農的氣質，你覺得自己更像哪個角色？

**林雨申:**我覺得我應該是跟哪個角色都不太像，首先我沒有那種風流倜儻，我也不會把自己藏起來，我更多的是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視角。所以只不過我是演員，我今天接到了苗人鳳，我就要在拍戲的時候成為苗人鳳，我儘量地希望能夠把金庸先生筆下的苗人鳳演到讓觀眾喜歡並接受，這是我對於這部戲的一個終極目的。如果我接的是田歸農同樣也是這個目的，我接到任何一個角色最終所呈現的都是這個目的。至於別人説你適合誰，這個權利誰都有。

**譚飛:**而且我聽説你的話外音是説演員就是要進入任何角色，這才是一個職業本分，而不是説你跟他像就能演好他，不能這麼去判斷。

**林雨申:**是，其實有時候我也更喜歡挑戰一些反差的角色，或者跟我越不像我越想嘗試和挑戰。但所謂像不像都是五官上的，當然很多人也會因五官而進三觀，但同樣如果能夠顛覆你的五官的認知直接打開三觀，我覺得這也是一種能力。我很喜歡諜戰，我也覺得中國也應該有自己的英雄。作為觀眾我會這麼想，我又從事這個行業，那你要説這些是不是我喜歡的？確實是我喜歡的，很多觀眾也會喜歡，並且也都是現實。

**譚飛:**但是我有點小疑問，因為你的外形和氣質如果演諜戰是不是太容易被暴露了？因為大家會覺得雨申身上本來就有一股年輕人比較喜歡的特別有個性的感受，演諜戰片可能會要求演員特普通。

**林雨申:**那可能是一個種類，你剛才説的可能是某一類不需要讓人看得記憶很深刻的角色，可能還有一類是定向性人設的。

**譚飛:**我其實有一個觀點，我覺得演員最厲害的就是不要臉，忘掉自己的臉，但這挺難的，這方面你的認知是什麼呢？你在演戲的時候會不會在意自己的妝容是什麼樣的呢？

**林雨申:**首先我對這個演員的理解就是沒有臉，他不是要不要臉，因為這張臉是角色的臉，不是我的臉。那麼這個出發點就在於是我要不要這臉，還是角色要不要這個臉？如果是角色的臉，那角色的臉為大，我的臉就不存在了。那如果你剛剛又補問了一句，説那我在不在意自己的妝容？我在意角色的妝容，而不是我的妝容，這個就是看你以誰為主來看這個問題。

**譚飛:**所以你覺得你在戲中是沒有“我”的，只有角色兩個字。

**林雨申:**好像不能有“我”。

**譚飛:**對，只有自己的在戲中的名字。

**林雨申:**我是這麼認知的，所以我在非劇宣的時候，我也不太喜歡宣傳自己。，就是因為我不知道有什麼值得宣傳的。

**譚飛:**但是也很奇特，你其實擁有特別多的粉絲，我們上次的對話發出去之後，我看到底下有很多你的粉絲，你怎麼看待這樣一個比較奇特的現象，你很低調，但反而還有一堆人追隨你，你也不去跟他們安利什麼，你覺得你有什麼樣的吸引力讓他們一直跟着你？

**林雨申:**首先飛哥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受歡迎，有的時候我也會問我的合夥人，是有很多人喜歡我嗎？這個問題我問完以後我都會告訴自己，他們只是喜歡我的角色，事實也是如此，因為他們不瞭解我，他們覺得這個角色他喜歡了，就像曾經或者現在我喜歡的那些演員一樣，我也不瞭解他們，但是我愛他們扮演的角色。

**譚飛:**但雨申，因為我有跟你聊過嘛，你自己承認你曾經浮華過嗎？因為人生到了一個新階段，包括認知啊，變成那種特別維護行業正義的人，反而就完全沒有不羈了，反而比誰都願意這個行業變得更好，你自己的心態也是這樣的一個過程嗎？

**林雨申:**這個可能把我説得太好了，可能隨着人的成長，想的問題也不一樣了，説話不經大腦，包括一些情商低的表現都很正常，我覺得年輕的時候你是有這個犯錯誤指標的，但如果你經歷過這些仍然沒有進步的話，那我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問題。再有就是對社會的看法和對世界的看法也會有一個明顯的變化，這個變化是就我而言是非常凸顯的，所以我可能想的問題就不一樣了，角度也不一樣。

**譚飛:**因為在我看來你的談話是特別要經大腦的，我也跟很多男演員聊，他們説的話可能有一部分是不經過大腦的，但你每一句話都要去斟酌怎麼説，這可能也是你對社會的一種認知，自覺和自我感知的變化吧。我們都知道很多的男演員到一個年歲的時候其實會有一個特別大的變化和爆發力，甚至讓人完全想不到，你覺得你今後的角色裏面有沒有可能會有這種變化，因為你自己經歷的變化，然後找到一個特別吻合自己的角色去展現這種爆發力，甚至展現一個完整的變化過程？

**林雨申:**展現一個完整的變化過程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有這個想法但不一定能做到，沒有這個想法可能你卻做到了，這是無法去預判的。我也舉個例子，李雪健老師在這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給觀眾呈現出來的角色差異非常大，但是每一個角色都在我眼裏看都是無懈可擊、渾然天成的。我希望自己能成為那樣的演員。但我從來沒有説自己適合成為哪一類的演員，或者適合哪一類。

**譚飛:**那如果問你現在對演員這個職業的需求的話，我們排一個序，第一當然還是要掙錢嘛，養家餬口，也當爸爸了，第二個要出更大的名，第三就是想獲得一種單純的幸福感。因為很多人演着演着戲就覺得演戲很幸福、很爽。我也老是去串戲，因為我突然發現在鏡頭前可以演別人的人生真的是很爽的一件事，變成另外一個完全跟自己身份不一樣的人其實是特別開心的。那你的排序會怎麼樣呢？當然掙錢咱不用諱言，因為誰都沒法説自己不是為了掙錢，這很正常。

**林雨申:**我們就拋開掙錢，因為掙錢是我覺得是恆久不變的，因為你要生存，首先生存是人類發展史到今天來講存在的意義。我曾經試過，為了名利來做一件事情，但是後來發現它卻不如我去享受那種單純的快樂，有的時候忽略掉名利反而會給我一個驚喜，所以在這個過程中其實就是在這條路上在慢慢地變化。

**譚飛:**你的氣質有一種修行感了，你會慢慢地收斂掉一些東西，但是可能又外溢出一些東西。

**林雨申:**我希望外溢的是一種親和，正能量、親和力，讓人家能有舒服的感覺，原來可能永遠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舒服，拽拽的。

**譚飛:**也不是不舒服，就是可能會覺得有侵略性。

**林雨申:**現在我希望不會給別人這樣的感覺。

**譚飛:**但是我覺得侵略性也不能丟，因為侵略性也是你魅力的一個組成部分，而且我覺得畢竟咱直男佔絕大多數，有些時候你需要一些荷爾蒙、需要一些個性，有時候我們自己也有孩子或者看到身邊的孩子慢慢越來越長得沒有男性的氣質和特徵，我們是焦慮和着急的，我們覺得這個時代也不能這樣。所以其實演員也是有責任的，你要告訴這個世界男性的魅力，這也是很重要的一堂課，像阿湯哥他也要展現他的肌肉、他的頭腦、他的魅力，我覺得才會讓這個社會實現某種美妙的平衡。

**林雨申:**荷爾蒙在我的理解裏它是不分性別、泛指一切的，我可能屬於直男類，所以有可能我能展現的或者希望能夠給觀眾展現出來的是男性荷爾蒙，當然還有其他類型的演員。但是這個東西是需要有共鳴的，它能夠共鳴到周圍的人這個氣場和這樣一個環境和能量，別人能感受到並且有一種愉悦的感覺，可能就對了。

**譚飛:**下面來講講現在好多武俠劇，他們都叫“武俠+”嘛，武俠+愛情，武俠+喜劇。但其實《飛狐外傳》是特別純粹的一個武俠的還原，這種純粹可能就會流失一部分觀眾，甚至會影響到點擊量。如果你在這裏有個機會給觀眾推薦大家來看《飛狐外傳》，你會對我們節目的觀眾怎麼去表達呢？

**林雨申:**這個問題特別好，我覺得飛哥提的問題永遠都是很尖鋭的。我由衷地建議觀眾們，如果你不喜歡看書，或者覺得看書是一件你沒時間或者不太想做的事情。那麼你可以看這部戲，就相當於你看了一部《飛狐外傳》這本小説，它很完整地詮釋了一遍原著。如果你是喜歡看書的人，並且又是金庸迷，那麼我也希望你能給我們提提建議，看看我們改動在哪裏。然後，畢竟是我們的誠意之作，也希望得到一些中肯的建議或批評。

**譚飛:**咱們這個更劇的時間是每週的週三、週四、週五，其實還是排期還是蠻科學的。當然，還有人説雨申古裝劇很帥，但是更適合演霸道總裁，好多人對你演的《我喜歡你》印象特別深，好像從那之後你的粉絲量就更大了，大家覺得你演的那種霸道總裁好像是他們想象中霸道總裁的樣子，你自己對霸道總裁也罷，古裝帥哥或者武俠人士也罷，你的認知是什麼呢？

**林雨申:**當然我沒有要求讓觀眾去看我其他的戲，因為我現在坐在這兒説的是《飛狐外傳》，但是題外話，如果觀眾朋友們看了我的《我喜歡你》，也看了《飛狐外傳》，也看了其他的一些戲，比如《好好生活》或者《雙面神探》，我覺得應該會有不一樣的地方，會覺得原來他是奔着塑造不同稜角的角色這個心態去走的，我覺得應該會很凸顯，這是第一。第二演《我喜歡你》對我來講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因為沒有演過，所以嘗試成功的時候，大家會覺得你最適合這樣子，嘗試不太成功的時候，可能大家就忽略掉了，可能以後你又嘗試成功的時候，觀眾又覺得你更適合這樣子。所以作為演員，我希望我是一個不停在嘗試的人。

**譚飛:**但我怎麼聽你的感覺，好像你每次都演完一個成功一點的角色，你就説這個類型就不接了，霸總演完之後，我相信你的合夥人李紅一定是接到一堆類似的劇本，讓我想到當年小李子也是，演完《泰坦尼克號》，經紀人説你多演點白馬王子，他説絕對不演了，再多錢我都不幹。你也是這樣的心態嗎？當然，説這話有點裝了，但是是否有一些類似的心態？你覺得角色創造越新鮮，你可能越有興奮感？

**林雨申:**我不太希望把自己綁定或束縛在一類角色裏，就跟我剛剛説的一樣，我的初心就違背了。我不是為了只演這一類角色才當的演員，我當演員恰恰是為了演不同的角色才當的演員，體會不同的人生，給觀眾帶來不同人格、人羣的展現，希望能得到共鳴，這其實是一個意識形態和一個文化的交流。

**譚飛:**但我覺得這是你最後的一抹叛逆，因為大家都知道你母親是那麼著名的經紀人，但是我告訴你，經紀人的法則是要演透一類角色才在市場上擁有更大的話語權和商業價值，但你反而不是這樣。這也是一種叛逆嗎？你自己怎麼讀解？

**林雨申:**非常叛逆，因為這句話恰恰不是我母親跟我説的，是現在也非常當紅的一位明星，他當時成名之後，跟我苦口婆心，用心良苦説了這樣一番話。

**譚飛:**其實從某種角度他説得有道理的。

**林雨申:**我到現在都記得當時他非常中肯的這個建議，但就像您剛剛説的，最後的一抹叛逆，我就不聽，我就不做，我就是想嘗試不同的角色，能做自己是一件很難並且很快樂的事情。

**譚飛:**好的，謝謝雨申，希望下次帶新作再來《四味毒叔》。

**林雨申:**謝謝譚老師。

**譚飛:**我們《四味毒叔》永遠是你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