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徵文第一名的作品《我的縣長父親》,是電影情節再現嗎?_風聞
乐乐呵呵的啊-2022-09-19 10:02
網傳一張截圖顯示,9月18日一早,公眾號“德州市作家協會”推送了一篇“廉潔文化主題文學作品徵文獲獎名單”,其中獲得一等獎的作品《我的縣長父親》引起了很多討論。

很多人從這個文章題目聯想到,《夏洛特煩惱》這部電影中的經典場面——“袁華同學的作文獲得比賽一等獎,題目是《我的區長父親》。”




或許是引起了太多爭議,目前“德州市作家協會”已經將“獲獎名單”那篇推文刪除。

但是,如果讀過這篇原文,就會發現《我的縣長父親》是篇好文章,德州市作家協會也不應該把原文刪除, 老縣長的故事應該講給更多人聽。

從網上找來了原文,大家一起看看:
這篇文章的作者是山東禹城的於忠東,中國農業發展銀行禹城市支行退休幹部,他的父親於志明,是禹城首任人民選舉產生的縣長。
於忠東在文章中説,小時候是“恨”他的父親的,就是因為在他小時候母親突然生重病,可是他的父親接到口信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照顧於忠東的媽媽,而是説“回去也幫不上忙,就不回去了”。就這樣,父親冷漠無情的印象就印到了於忠東幼小的腦海裏。
直到多年之後,他發現了父親留下的工作日記,才知道那時候父親是忙着跟村裏的村民搶收秋麥和秋種,所以,沒辦法回來。
另一件“無情”的事情是,1969年,珍寶島事件發生後,他父親當年送他16歲的大哥參軍了,第二年又送他的二哥入伍。
後來有多次他的哥哥和親戚,本可以通過他父親打招呼得到更好的工作安排,但是都被他父親拒絕了,被家人認為是“一根筋”。
他的父親多年帶領當地百姓治理沙鹼地,擴大當地的耕地面積。

公眾號“山東省禹城市政協”曾在今年8月3日發文介紹過這位老縣長:
年初,在採訪中,有幸讀到了一位老縣長的“129本工作日誌”,日誌真實記錄了他從1951年到1985年, 34年的工作歷程,雖歷經70餘載,泛黃的紙張上雋秀工整的字跡仍清晰可見,而且日誌的每一頁都有頁碼、每一本都有編號,一本本一摞摞捆放整齊。
這位老縣長名叫於志明,1929年生於辛店鎮東於村,1943年投身革命,1948年10月入黨。曾任禹城“王寨區”區長、縣民政科科長、宣傳部長、禹城六區區委書記,1955年10月年僅26歲的於志明成為禹城縣第一屆人代會選舉的縣長。

(於志明同志)
年幼時,於志明經歷過辛店慘案,目睹過日本鬼子的暴行,更是深受親人加入共產黨投身革命的影響,這一切都篤定了他一生初心如磐跟黨走、披肝瀝膽為人民的堅定信念。

(於志明同志的129本工作日誌)
翻開於志明一本本的工作日誌,從麥田串種棉花到幫助村民抬糞施肥; 從抗旱防澇到和農民一起生產自救;從深入基層調查困難羣眾的生活情況到改造鹽鹼澇窪地……我們彷彿看到了那一代共產黨人為人民謀幸福砥礪前行的過程,看到了他作為一名老共產黨員的初心。
“放下架子,甘當小學生,深入羣眾,抓住問題就解決問題,當羣眾的學生、也當羣眾的先生”
“為了讓社員歡度公社化後的第一個春節,應將物資迅速發放到户,要求幹部少吃一點,讓羣眾多吃一點。”
“有些鄉抓生產,關鍵抓的不夠,有的抓打井,有的抓澆麥,歇人歇馬不歇工具,提出口號:連幹三晝三夜。”
“一月二十四日下午(農曆正月初四)在李屯二隊平整台田勞動”
“一月二十五日下午(農曆正月初五)在李屯二隊平整台田勞動”
“一月二十六日上午(農曆正月初六)在李屯一隊挖灣泥積肥勞動”
“育苗、植樹、造林,牲口、豬也要有個較大的發展。”
“積肥,挖灣泥39086車,街土3114車,已建窯66個,出磚的七個,地瓜育苗,12處社已上炕,88處社開始動,看地瓜有所增加,光十里望大社增到5000斤。”
於志明同志那一代,是新中國成立初期,為改變貧困落後面貌而艱苦奮鬥的一代。無論在什麼崗位上他都把黨和人民的事業看得比泰山還重,一心撲在工作上,帶領幹部羣眾努力發展糧食生產、改造鹽鹼地、推廣科學種田、開展多種經營、興修水利設施,他無時無刻都在想着怎樣為老百姓做事情,無時無刻都在記掛着老百姓的冷暖。
當時的人都知道,於縣長家裏窮。窮到什麼程度?1959年至1961年三年困難時期,於志明的大嫂餓死,大哥要飯。他自己因飢餓,營養不良,渾身浮腫,家裏5個孩子沒飯吃,揭不開鍋。

(夾在工作日誌中的匯款單)
然而,在於志明1960年的工作日誌中,第十冊的第23頁和24頁,分別夾着兩張1960年1月20日匯出的十五元的匯款單和1961年5月4日匯出的二十元的匯款單,收款人都是臨邑陳英賢,在那個買東西要按一分一角計算的年代,自己家窮的鈴鐺響,卻兩年匯出三十五元,對於一個家庭來説是一筆很大的支出了。這其中有什麼故事嗎?一查才知道,原來不僅是這兩年,而是從五十年代“供給制”到後來的“工資制”35年來,於志明履行烈士任榮貴的囑託,一直向烈士親屬陳英賢匯款,直到陳英賢去世。不僅如此,1962年,於志明甄別平反後又將復職補發的1000多元工資全部上交給了國家。
於志明對家人説:“幹革命不是為了自家富裕,是為了讓人民羣眾都過上富裕日子,國家暫時有困難,補發的工資就當自己為國家做的一點貢獻吧!”
七十多年前,禹城80萬畝耕地中,鹽鹼地有三十多萬畝,沙荒地有2.6萬畝,澇窪地5萬畝,為了改變“春天白茫茫、夏天水汪汪、年年白忙活、只見播種不打糧”的狀況,於志明在當縣長的時候,日誌中出現的頻率最多的就是種樹、打井、抗旱、改鹼等字眼,他一門心思的想着如何改變鹽鹼地、沙土窩,讓莊稼多產、高產,讓老百姓吃上飯。
“關於改造澇窪地,水利建設情況:共101萬畝,高地,27萬畝,二坡地31萬畝、窪地43萬畝,自1949年---63年,15畝中有9年重災,其中5年澇、4年旱。”
“1956年4月3日晚,研究水利工作問題.
1、邊打井邊澆麥有哪些經驗?
2、對農田水利採取哪些措施?
打井情況:1956年第一季度,打磚井18560眼、打土灰井18282眼;1955年的基礎數字,磚井8778眼。”
“麥田裏串種棉花的時間問題即早和晚的問題,早的好處:(1)棉花生長期長,應當要早。(2)現在正是播種期(3)地濕易於全苗。”
“用淡水壓鹼的辦法,莊東有一塊分鹼地就是用這個辦法解決了保苗的問題”
“貫徹生產自救,以糧為綱、多種經營,大抓一下春種,每人種50顆麻籽、每人種10顆向日葵、20顆豆角、10顆北瓜。”
“要科學種田,衝破保守落後,各級建立旱澇保收田、樣板田”
1957年,於志明率領他的戰友們組成改鹼隊,先後用藏鹼、深翻土地、修台田、條田等辦法治理,在實踐中探索着改鹼治沙的辦法和途徑。也正是因為他的努力,推動了中科院、農科院的專家來禹城治沙改鹼。

(1966年,國家科工委、中國科學院和省科技委100多名科技工作者來到禹城,建立了“禹城井灌井排旱澇鹼綜合治理實驗區”取得了治理旱澇鹼的初步成果。)
於志明生前的最後八年是在不斷的看病、住院中度過的。1985年,在病魔的折磨下,於志明雋秀工整的字體已變的歪歪扭扭,但他依然寫道:“做一名真正的共產黨員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首先要樹立起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這一觀點,在這個根本問題上解決不好,就很難説真正加入了黨組織。如果半心半意為人民服務,那也只是加了引號的黨員。”
由於十年特殊時期,他被調到武城縣和平原縣工作,沒能親眼看到禹城治沙改鹼的過程。1988年6月,當躺在病牀上的於志明聽説辛店沙河辛昔日光禿禿的沙鹼地變成了綠洲良田,李鵬總理還題了詞“沙漠變綠洲、科學奪豐收”時,他特別想去沙河辛看看。
然而,“事事為羣眾的利益着想,不利用手中權力謀私利,不違背組織紀律,不向組織張口。”是他一生堅守的原則。此時的於志明,雖已行動不便,但他沒有張口給組織要車、不想給組織添麻煩,始終堅守着自己的原則,直到三個月後病重離世,這也成了他未了的心願。
五十九歲!還是正當年的時候,於志明卻離開了我們。雖然,他沒有看到心心念念、傾注心血的禹城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他一生對黨忠誠、實事求是、調查研究、修身律己、一心為民的精神,已在禹城生根、發芽,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這種精神永遠是禹城人民心中不可磨滅的豐碑。
“七一”前夕,我去辛店鎮採訪,來到了於老最牽掛的沙河辛,我在心中默默地告慰於老:於老!原來的沙河窪、鹽鹼地如今已變成了沃野良田,您走過無數次的羊腸小路,現在已變成了寬闊平整的柏油馬路;沙河辛村的西瓜成了農產品地理標誌產品,給百姓帶來了高收益。原來為防沙造林建的苗圃,現在成了現代化的奶牛場,村民在家門口就能上班掙錢。農民都住上了社區樓房,出門騎電動車、開轎車。原來吃不飽、穿不暖、住不好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禹城市辛店鎮沙河辛村現狀)
您最牽掛的糧食生產,由原來的秋糧畝產180多斤,棉花70多斤,現在提高到了秋糧1200多斤,棉花500多斤,農民種地用上了飛防植保無人機,五分鐘就能噴完十幾畝地,禹城的高標準農田建設面積達到了四十七八萬畝。

(禹城市農業水利現狀)
您最牽掛的農田水利建設,由過去人拉肩扛的人工作業,換成了機械化作業,實現了溝相連、渠相通、旱能澆、澇能排,農民再也不用靠天吃飯了。

(禹城市城市面貌及德州國家高新區)
如今的禹城已成為了科技興農的示範區,邁入了全國綜合實力百強縣的行列,中國功能糖城、國家高技術生物產業基地等城市名片越擦越亮,禹城正譜寫着改革創新與高質量發展的新篇章。
於老!這盛世如您所願!!
我們也將循着您的足跡接續奮鬥,以您為鏡子、以您的精神為動力,把我們的禹城建設的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