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不丟人_風聞
最人物-最人物官方账号-记录最真实的人物,品味最温暖的人间2022-09-22 13:10
作者| 三伏
來源| 最人物

在幽靜的長白山深處,有一間小木屋。
這裏像是一個綺麗的幻境,小河、大樹、野花、菜園,錯落有致,勃勃生機。
離小木屋不到十米的距離,長了一叢野生榛蘑,定睛再一看,邊上還蹲着一個採蘑菇的小姑娘。
這就是劉佳寧了。小木屋是她的家,眼前的森林,就是她取之不盡的寶庫。
她一隻手舉着手機,繞着屋子採摘蘑菇,門前的道路旁、屋後的榆樹上、倉庫的櫃子底、院裏的柴火垛……到處都有野生的榛蘑。
很快,劉佳寧手裏的小筐就蓋滿了一層。
她直起身子,捶了捶腰。豐收的季節,如約到來。


要講劉佳寧的故事,離不開這片壯美的長白山。
1994年,她出生在吉林省舒蘭市境內的長白山區,與森林中的樹木一起長大。
在她兒時的記憶中,森林中有數不盡的山珍與野獸,“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裏”,也有咬牙苦撐的艱苦,和那些細小的苦中作樂。
“我們這邊是村屯,主要收入也是依靠大山。(村民們)真的要勒緊褲腰帶,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才能把孩子供出去上大學。”劉佳寧説。
劉佳寧的父母結婚時,用光了家裏攢的最後一點錢,甚至還欠下了一筆錢。
於是,在劉佳寧的童年,等待的孤獨就成了記憶裏磨不掉的烙印,“採野菜的時候,採蘑菇的時候,打松子的時候,只要能賺錢的時候,(我父母)都在山上,我就一個人在家裏等着他們回來”。
等到太陽落下,晚霞中走出了一對男女,帶着山貨,滿載而歸。

劉佳寧
為了幫家裏減輕負擔,這裏的孩子打小就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到了薇菜(長白山地區一種名貴的野生植物)成熟的季節,小孩子會在放學後,結伴去幫忙清理薇菜,清理一斤,可以賺一到兩毛錢。
儘管這裏的孩子,連放學回家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劉佳寧的小學與家之間的距離是30裏,這個數字還會隨着年級的升高而升高。她讀初中時,這個數字變成了100裏,到了高中,她需要到離家200裏地的舒蘭市上學。
求學這條路一路延展,直到2013年,這個數字變成了6000裏。
這一年,19歲的劉佳寧考上了重慶郵電大學,離開了這片森林,為了更廣袤的天地。

劉佳寧在森林中
大學的四年匆匆而過。
畢業之後,劉佳寧在杭州一家央企就職,因為較為出眾的外表,她被派到了各地的展廳,負責講解工作,還獲得了“優秀講解”的榮譽稱號。
就這樣,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她被調進了省公司,每次公司組織活動或需要“撐場面”的人時,她都要頂在前頭,算得上是“第一人選”。
如此看來,劉佳寧在杭州的工作是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安穩,領導賞識、工作清閒。
唯獨劉佳寧本人不這樣想。“我當時還處於一個考察期,沒有正式簽署省公司的合同。”她又補充道:“再這麼穩定下去,我覺得像温水煮青蛙,我連跳都跳不出去了,我連跳一個槽、選擇一個更好工作的能力都沒有了。”
在這裏,她不僅沒有找到歸屬感,甚至還有了危機感。
於是,在2019年過年前,25歲的劉佳寧辭了職,回到了長白山。

劉佳寧在森林裏
此時的山村,與她兒時記憶裏的相差無幾。
許多老人還是會把一塊錢掰成兩半花,哪怕買一個一塊錢的雪糕,都要糾結許久;也有許多人家裏採了蘑菇、種了園菜,卻找不到售賣的渠道,只能爛在家裏。
在世界發生滄海桑田的鉅變時,這裏的生活依舊質樸且落後——他們離城市實在太遠。
劉佳寧對筆者講起這樣一個故事。前段時間,當快手官方選擇她作為“幸福鄉村帶頭人”時,曾來拜訪過她的小木屋。
期間,劉佳寧接到了數個電話,對面是難以置信的語氣:“真的還要再往裏走嗎?裏面真的還有人嗎?”
答案是,真的有人。
自2020年開始,回到吉林老家的劉佳寧,就搬到了山上的木屋生活。4月份,她在這裏開啓了自己的第一場直播,為網友介紹這片森林中的山珍與風景。
她想嘗試用這樣的方式,打破這裏一成不變的僵局,但任何時候,破局都是不易的。

劉佳寧在居住的木屋前
第一次直播時,因為木屋裏沒有電,她直播的時候甚至需要在屋子的各個角落支上手電筒來照亮直播的區域。
到了陰雨天,她也沒辦法再開啓直播間,因為陰雨的天氣會導致山區沒有信號,也就沒有了網絡。
在深山裏拍攝視頻時,她從石頭上滑落過、在河裏摔倒過,有的時候錄着錄着就掉下了眼淚,但哭完了,依舊要咬着牙爬起來。
其實,條件的艱苦倒是次要的,彼時,更大的困難來自於周圍人的眼神。
劉佳寧説:“直播對(當地村民)來説就是不務正業,辭職對他們來説就是被社會淘汰,每天拿着一個手機在森林裏面,對着手機自言自語,他們覺得很奇怪。”
好在,劉佳寧頂着那些不解與質疑的眼神,堅持下來了。

在劉佳寧的視頻裏,她帶着網友一起上山採蘑菇,上樹摘茶葉,讓天南地北的“顧客”親眼感受那份新鮮與珍貴。到了直播的時候,她就會嚴格地把控好每一個產品的質量,守護好自己與這片森林的口碑。
那質量如何把控呢?劉佳寧把賦閒在家的村民都利用了起來。
在劉佳寧的倉庫中,有許多當地人幫着挑揀蘑菇、清洗藥材和打包貨物,然後從劉佳寧的手中,獲得一份收入。
如今,也會有當地的村民,主動地把賣不出去的蘑菇或野菜拿到劉佳寧家中,在門口喊一嗓子:“佳寧,你幫我賣了吧。”
説到直播助農對自己以及家鄉的影響時,劉佳寧明顯有很多話説。她談到了在自己家裏幹活的村民,又談到了自己與村民的感情,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幹勁。
最後,她堅定地補充了一句:“就像是一股清風,煽活了鄉村經濟。”

劉佳寧在直播中

直播助農這陣風,不僅在劉佳寧的森林中呼嘯。在距離長白山近三千公里的大涼山中,風也在吹。
王傑,是乘着風起的這批人之一,準確地説,是王傑與他的兄弟們。

王傑(中間)與他的兄弟楊洌(左)、陳磊(右)
2013年,19歲的王傑來到成都上學,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鎮外面的世界。那一瞬間,他被成都流光溢彩的夜景與霓虹深深震撼,“第一反應就是我想在這裏生活”。
他出生在四川省內江市下面的一個小村落,要想從偏僻的農村跨躍到繁華的成都落户,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具體該怎麼辦呢?王傑想到了創業。
2014年10月份,還在上大二的王傑參加了大學生創新創業大賽,準備的項目是“互聯網+單車”。這個創意新穎又環保,還切合大學生的實際生活需求,一路順風順水地走到了省賽。
沒曾想,省賽還沒比完呢,“小黃車”在成都大學出現了,沒過多久,就在成都市區遍地開花。王傑的項目自然而然地,失敗了。
比賽沒取得成績,但王傑創業的心沒有死。
2016年2月份,王傑開了一家服裝租賃店鋪,此後的五年,王傑的服裝店做得風生水起。他留在了成都,但心裏卻始終有一個空缺。
直到2021年,這個空缺被故鄉填補。
這一年3月份,王傑回到了威遠縣——他出生成長的小縣城,與在創新創業大賽中結識的兩個兄弟一起,再叫上大學的學弟楊洌,組建了自己的第一個團隊,開始拍攝短視頻。
當筆者問王傑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時,他直白地説:“我們村裏當時也是在提倡返鄉扶農,另外就是疫情。”
總之,拍攝短視頻的決定做下了,緊接着就是豁出去幹了。
王傑找來了自己閒來無事的二姨,和在家看孩子的姐姐,開始拍攝劇情類的短視頻。王傑既是編劇,又是導演,還是演員和後期剪輯,忙得不亦樂乎。

王傑團隊的早期視頻
但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沒錢了——
早在他們把拍攝的攤子支起來的那一瞬間,就遭到了家裏的強烈反對,覺得他們簡直是“不務正業”,所以更別説什麼資金支持了。
賬號不温不火地發展着,團隊成員的收入成了難題,於是,轉型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四個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涼山州本地的兄弟提議:咱要不帶貨吧,就賣大涼山本地的特產。
四人對視了一眼:可行。
那怎麼帶貨呢?四個人嘰裏呱啦接着討論,最後拍板決定:咱就來一場模特秀吧。
於是,在2022年的6月份,四個人來到了大涼山。
他們把田間地頭的農產品掛在身上,穿上了由樹葉和鮮花改造的衣服,站在大涼山的廢棄火車軌道上,稀裏糊塗地拍完了第一支轉型後的視頻。
誰也沒想到,一夜之間,在快手上,這個視頻的播放量達到了600萬,火了。
王傑趁熱打鐵,開通了快手直播。在朋友的建議下,他們開始售賣大涼山本地的老樹青皮核桃。
到了新的賽道,他要面臨的是巨大的挑戰,與責任。
短視頻的大獲成功,改變的不僅是王傑本人及團隊的生活狀態,改變最大的,還是涼山本地的村民。
王傑講到了這樣一個故事:
在王傑團隊的直播助農進入正軌之後,某次,當地的一個阿姨對他説:“我們如果是自己背下山售賣的話,走山路要走兩個多小時,一天最多就只能賣100斤核桃,你們對着手機説幾句話,幾千斤核桃就幫我們銷出去了。”
阿姨這句話裏,帶着感激與喜悦,但王傑聽着,心裏卻不是個滋味。
阿姨講的,是實話。
青皮核桃生長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山上,在深山中自由生長,每一棵核桃樹都是由祖祖輩輩傳承下來。
但在直播助農惠及到這裏之前,當地的農民售賣核桃的方式,簡單且無助。
他們需要在凌晨就從山上把果子採下來,由人力背下山,再拉到縣城的市場上面售賣。要不就是在家中等着收貨商前來進貨,一旦收貨商放棄了這個村子,果子就只能爛在樹上,或者曬成不值錢的幹核桃。
他們守着一樹又一樹的鮮核桃,卻無法保證核桃的品質與銷量,無能為力。

當地山民揹着核桃
幸好,直播助農的清風吹進了大涼山,王傑團隊的貨車,開到了大涼山上。
在青皮核桃上市的八九月份,王傑團隊幾乎每天都能銷售兩萬多斤青皮核桃,幫助了200多家當地村民解決了銷售的難題。在快手平台,他們僅八月份的銷售額,就達到了十餘萬。
那些在直播間撕扯喉嚨的日日夜夜,他們沒有白過。

王傑團隊直播中途

為了儘可能將樹上的青皮核桃銷售出去,王傑他們每一天在直播間堅守的時長,高達十幾個小時。
但在另一個直播間,這裏的氛圍卻滿是隨意與自在——有時網絡不好,主播只播了十分鐘就被擠下線;有時網絡順暢,她就在直播間裏修剪果枝。
這就是呂呂,她的故事,與漫山遍野的果樹有關。

呂呂
1991年,呂呂出生在山東濟南。
自她有記憶起,爺爺就承包了一片山,種下了一整個山頭的果樹。
那時,家裏的果樹還都是老樹種,樹冠長得巨大,一棵梨樹的產量甚至可以達到一千斤。
兒時的呂呂就與爺爺奶奶一起住在果園裏,和看守果園的小狗玩耍,在粗壯的桃樹上跳舞,邀請朋友來果園裏摘草莓……這是獨屬於她與果園的記憶。
時光荏苒而過,記憶也染上了斑駁的黃色。
2014年,呂呂考上了中國人民大學的碩士研究生。在這個傳統的小村莊,這是一件足以“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但對呂呂來説,這並不是一個“大女主”的開篇劇本。

呂呂在果園裏
研究生期間,她讀的是社會學——人大的強勢學科,同專業的同學大多都選擇了考公、考編,在領域內做出了一番成績。
但呂呂並沒有在北京,找到自己的生活。
還沒畢業的時候,她就在一家慈善基金會從事項目策劃,工作內容為幫助白血病患者獲得社會援助。
彼時,她租住在學校附近,一間套房裏住了七個人,呂呂就和朋友住在一個卧室裏,入不敷出。
房租是押一付三,要一次性交夠三個月的房租,她拿不出來。
那時候,實習的工資還沒有發,房東的催促也毫不客氣,更拉不下臉去求助親友,正當她走投無路時,獎學金髮了下來,5500塊,彷彿救命稻草。
這是她對於北京生活最大的印象:窄小的租處、微薄的薪資、暴瘦的體重、像浮萍一般的前路。
於是,在2016年的冬天,25歲的呂呂回到了山東老家,北京不是她的歸處。

呂呂在果園中
闊別家鄉兩年,人變了,果樹也變了。
彼時,爺爺年事已高,家裏的果園已經被父母接手,又由於父親常年在外打工,基本上只有母親在侍弄果園。記憶中那些粗壯的、巨大的老式果樹,也已經被替換成了密集栽植的新型果樹。
更讓人心酸的是,還有大量的果園已經荒廢——沒有年輕人願意接手果園,年長者也越來越力不從心,這是飛速發展的時代與落後傳統的生產之間的一次碰撞。
回家之後,呂呂也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迷茫期。
那幾年,她嘗試過考公或者考編,但都沒有取得滿意的結果;也去到朋友的公司幫過忙,從事的是行政之類的文職工作,大多都無疾而終。
閒暇之餘,她就將自己的無聊與掙扎用手機拍了下來,發到了快手上,本意是隻想記錄生活,誰知無心插柳,柳卻成蔭。
2018年12月份的一天,她在果園裏幫母親修剪果樹枝條時,隨手拍下了一條視頻,毫無徵兆的,這條視頻引來了許多網友的關注與收藏,到了過年的時候,她的粉絲漲到了8萬。
漸漸地,開始有一些果農在評論區與私信區,向她請教一些果樹種植的知識。

呂呂的早期視頻
像是一個迷路許久的人,眼前突然一片豁然,呂呂説:“以前比較迷茫,自己能做什麼、喜歡做什麼,都沒有一個特別大的目標和想法,接觸到短視頻之後就覺得,我可以是很堅定地做這個事啊!”
只是呂呂心裏也明白,爆火只是偶然,想要把這件事堅持下去,最重要的還是視頻內容上的,優質且穩定的輸出。
但是,儘管祖孫三代都圍着果園打轉,呂呂畢竟還算不上是專業人士,“我當時就是大概知道怎麼剪,因為我從小跟着爺爺,也天天看他做這些事情”。
於是,為了儘可能地保證自己視頻裏的內容準確無誤,她自費參加了許多果樹種植交流會,與農業大學的同學和教授討論、學習果樹知識,並在自己的果園進行實踐。實踐成功後,她再將視頻更新到快手平台上,來幫助更多人。
也正是因為呂呂對視頻質量如此的看重與細緻,讓許多果農對她的專業度深信不疑。
有一次,一位寧夏的果農給呂呂發了個視頻,視頻裏的果農拿着把剪枝的大剪刀,正在自己的果園裏對着果樹比劃:“呂老師,你説剪哪裏我就剪哪裏。”
呂呂大驚失色:“別剪,剪枝是要在落葉之後,你現在剪了會冒條子。”
果農這才收起了剪刀,回了家。他對呂呂説:“我完全聽你話的,要不然我怕我後悔。”
這句話,呂呂記了很長時間,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肩上還擔着許多果農的命運,這容不得絲毫含糊。

呂呂的視頻截圖
如今,呂呂的粉絲大多是各地果農,分佈在各個偏遠的山區。呂呂笑着説:“甘肅、陝西、寧夏、新疆以及內蒙古,他們説的地名很長一串,我都不會念。”
那裏適合果樹種植,有充足的陽光、清風,卻沒有系統性的培訓,和手把手的指導。
好在,快手平台上有了像呂呂這樣的人,她生於果園,和果子一起長大,也願意讓更多的果子,掛上更多果園的枝頭。
提到自己的成績,呂呂心中並沒有概念,她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她説:
“儘量學點一技之長,能幫上別人的才是最好的,要不然你空有那些(地位與錢財),我覺得沒啥意義。”

王傑始終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大涼山的感受。
彼時,他並沒有感受到別人口中的“好山好水好風光”,心裏只冒出了一句話:“大涼山真的是又大又涼又山”。
隨處可見的小孩子,還在讀書的年紀,就已經幫家裏人做起了農活;也有勤勤懇懇的山民,望着銷不出去的果子,唉聲嘆氣。
如今,這樣的情況正在逐漸減少,新興科技進場之後,這種改變也許緩慢,但很堅定。
王傑和筆者説起了自己對未來的期待,他想要靠自己以及快手平台的力量,在這片廣袤的深山中,做成專業的供應鏈,幫助到更多人:“我覺得這樣的方式的話,會讓更多人去參與這個事情,如果有100個人直播,就能幫助到5000個山民了。”
他與大涼山深處的果子們,一起期待着那天的到來。

王傑(左)與團隊成員陳磊
在王傑的貨車開到大涼山下的某一天,劉佳寧的舅奶奶找到了她。
老太太已經70多歲了,與老伴一起在劉佳寧的倉庫這邊工作。她對劉佳寧説:“我們這麼大年紀了,連看山(一種職業,工作內容為在紅松林中巡邏守護)都沒有人要了,嫌歲數大了,不能幹了。”
但在劉佳寧這裏,她們的生活狀態不再只有“衰老”這一個選項。她們依舊可以通過個人的勞動賺取收入,獲得旁人的尊重。
像舅奶奶這樣的人,在劉佳寧的團隊中,有100多個。
所以,哪怕一天直播時間要接近8個小時,劉佳寧依舊選擇咬牙堅持,幾乎全年無休,“我某一天可能特別疲憊,真的是不想播了,想了想,還是咬咬牙再堅持一下吧,堅持一下他們就還有活幹”。
她不敢停下,也不想停下。

前來“工作”的當地村民
長白山裏的榛蘑豐收了,濟南的蘋果也沉甸甸地墜滿了枝頭,呂呂又有了新的規劃。
她考察了七八個果園,再加上自己這些年來的經驗與知識,整理彙總成了一篇篇詳細的視頻課程,放到了平台上售賣,每一個視頻的收費,都定在了9塊錢。
這是為各地果農量身定製的“萬能寶典”,但這個價格在如今的物價水平看來,並不算昂貴。
關於定價,呂呂也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我是農村的孩子,家裏都是農民,我覺得收費太高了,他們心裏也會是個事兒。但你不要錢的話,有的時候他們反而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互聯網撬動了傳統的種植經濟,如今,呂呂的果園面積達到了20多畝,梨樹、蘋果、桃樹、杏樹、山楂排列得井井有條。
而在未來,這片果園裏也將會呈現出新的樣貌。
在呂呂的規劃中,她的果園會成為一個現代樹形的“樣板間”,她將在這裏等待着天南海北的果農一起來交流、學習,一起迎接累累的碩果。

呂呂在果園中
9月23日,我們即將迎來第五個中國農民豐收節。秋日的喜悦,也將從森林、大山、田野、果園上蒸騰而起,湧進千萬個農户家中。
在快手,這樣直播助農的故事還有很多,這樣的收穫不曾減少,這樣的喜悦也不會間斷。
2021年,有數十億個商品訂單通過快手發往全國各地,其中,農產品訂單的數量高達5.6億。此外,有2000多萬用户在快手上獲得收入,超60%的用户來自於中低線城市。
不再是明珠蒙塵,天南地北的農產品,正搭載着快手的列車,開向更廣闊的市場;不再是束手無策,豐收的農民們,可以放肆地享受五穀豐登的滿足與快樂。

劉佳寧在快手
又到了劉佳寧直播的時間。
劉佳寧背起竹筐,帶上手機,行走在熟悉的森林中。她樂此不疲地與土壤中的蘑菇對話,和屏幕裏的“家人”分享快樂。
她也會小心翼翼地繞開眼前粗壯的木樁——這是森林裏長大的孩子約定俗成的規矩,這樣的木樁代表着山神爺的飯桌。
而像這樣的規矩還有很多,她們對森林許下了諾言:在約定的時節採不同的蘑菇,挖到山珍也要感恩森林的贈予……這是人類與自然的相處法則。
也為了,豐收的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