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審理周焯華案有助中央放心續推惠澳措施_風聞

公正審理周焯華案有助中央放心續推惠澳措施

　　澳門初級法院開庭審理太陽城集團前主席周焯華涉嫌清洗黑錢及不法經營賭博案，昨日已經進入第二個星期，控辯雙方除了繼續對第一被告周焯華進行詰問之外，也對第七被告太陽城集團市場部副總裁盧石峯進行互詰。這場審理大戰，可以説是自二零零七年歐文龍案，及二零一六年何超明案後，又一場司法大戰，精彩繽紛。

　　按照不得妨礙司法公正的基本原理，本欄並無意就庭審中的案情及雙方的控辯內容等進行評議。不過，這並不妨礙本欄就案情之外，議論該案的立案及法院審理的現實意義。

　　澳門警方偵查周焯華案，在表面上看，是在温州公安機關宣佈拘捕周焯華的下屬及代理人張寧寧等人，及温州檢察院批准逮捕周焯華，要求周焯華儘快投案自首之後，才開始進行的。但從司法警察局拘捕周焯華後，在公佈相關案情時很快就能夠端出大量的案情資料，顯示早就暗中進行偵查、蒐集證據。這既有可能是在內地與澳門警方合作的機制下，温州公安拘捕張寧寧等嫌犯時，與澳門警方交換情報，引發澳門警方注意，也在本身司法管轄權的範圍內對周焯華集團進行暗中偵查，也有可能是在全國人大表決通過《刑法修正案（十一）》，增訂「組織公民出國／出境賭博罪」，及公安部開展打擊出境賭博，地下錢莊外流外匯，及清洗黑錢等違法活動後，也依據澳門特區的刑事法律制度，針對不利於澳門博彩業健康發展的違法活動，而主動進行秘密偵查。

　　其實，還可追溯到更早時間，二零一九年七月，新華社主辦的《經濟參考報》發表長篇調查式報導，指稱「亞洲新賭王」周焯華是「最大罌粟花」，其所控制的菲律賓及柬埔寨「太陽城網絡賭博平台」，讓中國賭客參與境外賭博，每年投注額在萬億元人民幣以上，盈利高達數百億元，資金更通過地下錢莊流出境外之時，就已經「做嘢」了。

　　實際上，司法警察局於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宣佈搗破一宗不法經營賭博洗黑錢犯罪集團，拘捕十一人，並於翌日下午舉行特別新聞發佈會公佈詳情時，就指出司警是自二零一九年八月已知道以周姓本地商人為首的犯罪集團，在海外架設博彩網站招攬中國大陸人士賭博，同時透過旗下澳門賭廳及地下錢莊轉移和「洗白」贓款，司警於二零二零年四月成立專案跟進。經警方自主蒐證調查，於二零二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清晨採取行動到皇朝區某商業大廈及路環多個單位蒐證，期間搜出大批電腦、服務器、移動儲存裝置及三百萬現金，並拘捕相關嫌犯的。這一前一後兩個時間點，分別與《經濟參考報》發表長篇調查式報導，及温州市公安破獲以周焯華為首、張寧寧等人為骨幹的跨境賭博犯罪集團的時間點，極為吻合。

　　儘管説，在特別新聞發佈會公上，當有記者發問，該案件會否與周焯華被温州市檢察部門批補案有關時？司法警察局發言人表示無相關資料比對，強調該案件是自主蒐集情報作出偵查，局方一直以情報主導偵查為首，亦與世界各地的警方合作去收集不同的犯罪情報，但手頭上無相關資料比對。涉及澳門境內犯罪的案件稍後會移送檢察院偵辦，一切按澳門法律及法規進行，有後續調查會再次公佈。但兩地警方辦案時間點的巧合，卻也隱隱約約地顯示，兩案確實是有着極為高度的關聯。

　　澳門警方之所以未能承認是配合內地警方辦案，可能是基於以下兩案原因。其一是直到如今，內地與澳門特區尚未建立區際刑事司法協助制度，因而兩地在偵辦周焯華案時，就只能是「各有各做」，互不關聯。但兩地警方卻早就建立了打擊跨境犯罪活動的合作關係，因而在此機制之下，對此案有一定程度的合作，內地警方透過適當的方式，向澳門警方通報周焯華案在內地一側的案情，從而促使澳門警方暗中着手偵辦該案。

　　其二是在該案的具體案情上，存在着法律衝突，亦即某些案情事實，在一方是違法的，但在另一方卻是合法的，或是按照「罪刑法定原則」，雖然並不完全合法卻因法律並未明文規定為犯罪行為，而不能當作是犯罪並定罪處刑的。因此，澳門警方在公佈周焯華案的涉嫌犯罪行為，檢察院的起訴，及初級法院對該案的審理，都是圍繞着在澳門特區是屬於犯法行為的涉嫌非法賭博、犯罪集團、欺詐、清洗黑錢罪名。而温州公安及司法機關辦理周焯華案的其他一些控罪，在澳門特區則並未被提及。

　　其實，即使是內地與澳門特區已經簽署了《區際刑事司法協助協議》，在移交嫌犯的問題上，由於內地檢控周焯華案情的某些事實在澳門特區並非是屬於犯罪行為，基於「雙重歸罪」原則，是否應當將其移交給內地司法機關，是有討論空間的。即使是其案情有着「雙重歸罪」的重迭部分，也應由澳門司法機關先行行使司法管轄權，包括屬人司法管轄權和屬地司法管轄權，對其進行審判及執行刑期後，才移交給內地司法機關。但內地司法機關也需遵循「一罪不二審」原則，對澳門司法機關已經審判的部分案情，不再審理，只是審理澳門司法機關並未審理，依內地法律規定是屬於違法的部分案情事實。

　　不過，從澳門司法警察局主動偵辦周焯華案的態度看，澳門特區是以自己的實際行動，積極配合內地的相關專項鬥爭的，尤其是在「雙重歸罪」的非法賭博（包括架設賭博網站）、犯罪集團、欺詐、清洗黑錢等罪名。

　　在此背景下，尤其是澳門警方、司法機關，如能秉公辦案，公正地處理及審理周焯華的案件，相信就更為增強中央相關部門對澳門特區的信任，在韓正副總理宣佈恢復開放四省一市旅遊團簽註及電子簽註的基礎上，在疫後進一步開放其他省區市的遊客到澳門旅遊，以推動澳門經濟復甦發展。

　　實際上，前段時間內地收縮對澳門的旅遊簽註，疫情固然是主要原因，而打擊跨境賭博活動，尤其是類似周焯華、陳榮煉案的組織內地居民到澳門參加賭博的犯罪行為，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考慮因素。

　　既然如此，澳門更應自覺自律。無論是司法警察局，還是博彩監察局，都應當加緊對博彩業的監察管理，防止及制止中介人到內地活動，觸犯「組織公民出境賭博罪」的行為。最近博彩監察局提升了兩位理論和實踐經驗豐富的人員為廳長，其中一人是在內地的廈門大學修讀，相信對於國家的相關法律，有深刻的基本認知，這是主動自覺的行為。因為澳門能夠自覺地約束自己，相信中央在支持澳門經濟復甦發展時，就更為「爽手」。

　　而透過競投獲得新賭牌的各家博企，在本身經營上，服務內地遊客時，也應當摒棄過去的「暴發户式」經營手法。主要是自願參與的中場，即使是有「豪客」要求提供優質服務，也是「高端中場」，而貴賓廳或中介人業務，主要是面對國外賭客，與內地遊客完全脱鈎。這樣才能讓內地相關部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