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禁不了檳榔,到底是因為什麼?_風聞
乌鸦校尉-乌鸦校尉官方账号-2022-09-28 22:47
大家好,我是烏鴉。
9月15日,浙江義烏市場監督管理局例行發佈的一則通告瞬間引發全網熱議:所有便利店銷售的檳榔全部下架,不得銷售!

緊接着,包括四川南充、廣元、涼山以及貴州遵義、成都新津區等地,都下達了類似的通告。
聞聽此事,許多網友交口稱讚,並直呼“終於盼來希望了”,但烏鴉卻沒有太大觸動,因為烏鴉清楚,這件事絕沒有那麼簡單,禁售檳榔的阻力遠超想象,之後如果出現“大反轉”恐怕也不會讓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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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檳榔這玩意的危害,已經無須贅言。早在2003年,世界衞生組織就將檳榔列為一級致癌物;2017年,原國家食藥監總局在公佈致癌物清單時,也將檳榔果列入一級致癌物。
而且,根據全國各地醫院公開的權威數據顯示:僅在2005年至2016年的長沙,就有8222人因嚼檳榔確診口腔癌晚期。

在2021年,作為檳榔消費大省的湖南,根據當地腫瘤登記年報數據顯示,該省男性口腔癌發病率已經上升到全國第5位,死亡率上升到第8位。
另一個有嚼檳榔習慣的大省——台灣,每年平均患口腔癌晚期患者也超過7000人,其中死亡人數超過3000人,基本都和嚼食檳榔有關。
至於口腔癌能造成什麼惡果,早在2014年,一篇名為《檳榔王國中的“割臉人”》的文章就火遍全網:一個叫劉桑果的湖南檳榔迷在得了口腔癌後,半張臉被切掉不説,連下頜骨、左牙牀、部分舌頭和淋巴系統也沒能保住,左眼也由於視覺神經被壓迫而徹底失明。

劉桑果慘不忍睹的面容令世人震驚,畢竟相較於抽煙來説,嚼檳榔導致的痛苦顯然更甚。由此,“禁檳榔”的聲音開始傳開,並呈現燎原之勢。
而官方媒體對於檳榔也始終持明確批判態度,央視就曾多次做過相關專題欄目,對檳榔的危害大加批判。

而在2019年,國家衞健委在《健康口腔行動方案(2019年—2025年)》的解讀中明確提出**:要通過對長期咀嚼檳榔等高危行為進行干預等,促進羣眾養成健康的行為和生活方式。行動方案提出,在有咀嚼檳榔習慣的地區,以長期咀嚼檳榔對口腔健康的危害為重點,針對性地開展宣傳教育和口腔健康檢查,促進牙周、口腔黏膜病變等疾病早診早治。**
但相較於治理電子煙的高效率,對檳榔的治理卻一波三折,反覆不定。

就在義烏等地打響“禁檳榔”第一槍之餘,海南等傳統檳榔種植地也開始了瘋狂反撲。
9月21日,海南省檳榔協會立刻發佈了所謂的發展情況通告,表示“海南檳榔”與“湖南檳榔”是不同概念,將加強檳榔藥食同源的科學研究。

更離譜的是,該協會還聲稱:對檳榔“談虎色變”是對幾個概念的等同於混淆,檳榔涉及所謂“百萬農户”的生計。
這種狡辯完全就是睜着眼睛説瞎話,要知道,所謂的“檳榔深加工”無非就是:“泡水、乾燥、滷製、再幹燥”這麼個過程,並不是什麼高科技。
而且,人湖南當地壓根不咋種檳榔,“湖南檳榔”的原材料95%來自海南。説白了,這就好比:某種植地説自己只是種了罌粟、古柯葉什麼的,不要把“海洛因、病毒、可卡因”與自己“混淆”!

至於説什麼“百萬農民生計”更是混賬邏輯,要照這麼説,阿富汗大多數農民只會種植罌粟,剷除了他們的罌粟田難道也是錯誤的?

要知道,湖南的檳榔加工廠都是去海南按年包田地買,海南當地把檳榔作為一種主力推廣經濟作物,其中僅參與其中的貧困農民就超過了60萬人。
海南檳榔協會這種挾“百萬漕工衣食所繫”這一套來為自己的罪惡行徑辯白,這和金三角當地軍閥們的説辭真是一模一樣。

檳榔田
況且,“扶貧”檳榔農的代價就是拿別人的命來換嗎?他們是賺了錢了,可口腔癌以及其他口腔疾病的成本誰來擔?
更可怕的是,檳榔的危害雖然説了這麼久,在治理方面卻收效甚微,甚至已呈燎原之勢:除了湖南、台灣、海南以及兩廣、福建等傳統嚼檳榔的地方大行其道,連華北、東北、內蒙古、新疆及西藏等歷史上從未有“嚼檳榔”文化的地方都遭到侵蝕,最終導致一些北方人也染上了“嚼檳榔”的惡習。

要知道,在過去了上千年時間裏,檳榔始終都只侷限在少數區域,甚至在湖南湘潭等地流行也不過是最近幾百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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檳榔這玩意如果論原生地,應該是在現在馬來半島和印度尼西亞羣島一帶,並隨着時間的推移緩慢向西傳播至南亞和中南半島,最後再向北傳入中國。
當然,具體時間已不可考,相關考古學和人類學的研究來看,至少在西漢武帝時期是確定無疑的。

公元前112年,漢武帝征討南越國時,曾繳獲許多奇珍異物,並將其帶回長安扶荔宮擺設,當時的《上林賦》載:所得奇草異木……龍眼、荔枝、檳榔、橄欖、千歲子、甘桔皆百餘本。
當然,檳榔就和其他許多外來植物一樣,起初是作為觀賞的,至於是誰發現這玩意可以嚼着提神自然也不可考。
最早記錄檳榔食用方法、功效和飲食均搭的特點的是東漢楊孚的《異物志》,裏邊是這樣説的:以扶留、古責灰並食,下氣及宿食、白蟲、消谷。飲啖設為口實。

從上述文獻可以知曉,東漢晚期的人們處理檳榔的方法已和今日差異不大。
西晉時期,嶺南地區有部分區域在已經將檳榔作為婚嫁、社交等場合的必備物品,西晉張載的《瓜賦》中“若乃檳榔椰實,龍眼荔枝,徒以希珍,難致為奇”,將檳榔與椰子、龍眼、荔枝等歸入珍奇水果行列。

到了唐朝,檳榔甚至成為一種多元的宗教食品,在道教、佛教以及萬物有靈的民間信仰中較常見。
原來,在道教譜系中,瘴氣和瘟疫被視為鬼神作怪或陰陽失調所致,而檳榔在嶺南土人那邊,總是被作為治療“瘴氣”的一種“藥材”,而包括葛洪、陶弘景、孫思邈等歷史上著名的藥學家的藥單中便常用檳榔。

這使得檳榔被道教人士視為一種重要的宗教用品,宋代朱熹的《次秀野雜詩韻·檳榔》就有“蠲疾收殊效,修真錄異功”的記錄。
兩廣當地的原始宗教信仰裏多有祭拜鬼神的習慣,如“七夕拜七姐,必以檳榔七口祀之”,盂蘭節上,檳榔也是重要的祭品之一。

因為在做法事時只要大量嚼檳榔,就可以使做法事者儘快進入“無我”的亢奮狀態,以達到和鬼神“溝通”的境地。
佛教中推崇檳榔則和其戒律有關。
佛家雖戒五辛,但不戒檳榔,檳榔在佛典中常以藥品、祭品、貢品的形式出現,僧人可用其除口氣和治病。

不僅是中原大乘佛教,在南傳佛教所在的雲南,其佛教寺廟常栽種的“五樹六花”中也有檳榔樹。
玄奘大師在印度摩揭陀國那爛陀寺時,每日所受供養中也包括“檳榔子20顆”。
到了宋代之後,檳榔開始在嶺南地區快速傳播,不論是士大夫還是普通百姓都出現了大量“嚼檳榔”的現象,到南宋末年,更是“自福建下四川與廣東、西路,皆食檳榔者。客至不設茶,惟以檳榔為禮……唯廣州為甚”……

當然,檳榔之所以能快速發展,和宋代的航運交通的快速發展不無關係,如泉州設市舶司後,便出現“瓊人以檳榔為命,歲過閩廣者不知其幾千百萬也”這般現象。
至明清時期,嶺南已不再是嚴格意義上的邊陲,檳榔的除瘴功效已很少再被提及,嚼食檳榔逐漸演變為一種地方性的食俗文化,並開始向其他區域滲透傳播,其中較為典型的就是台灣和湖南兩個清代以前幾無檳榔習慣的區域。

台灣雖然早在三國時期就開始和大陸建立了聯繫,但一直到清代康熙朝之前,當地都難覓檳榔的蹤跡,這一點,通過康熙時期《台灣府志》等地方史料都可以佐證。
直到清中期,來自閩粵兩地的大陸移民大規模遷台後,台灣風俗的文獻才開始提及食檳榔和檳榔禮俗。

等到了晚清時期,台灣省人民嚼檳榔的習慣已經蔚然成風,根據《台東州採訪冊》載: “番俗婚配皆由男女自擇,父母不能為之主。南路埤等社,皆男自擇女,悦之,則時至女家,饋女以煙,以檳榔; 女亦悦之,乃告父母挽親戚説合,以布及米粿、檳榔等物為禮,而贅於女家。”

需要注意的是,那時候已經有人注意到長時間嚼檳榔對口腔的影響,同治年間的《台灣府志》就有如下記載:檳榔可以闢瘴,故台人多喜食之。親友往來,以此相饋。檳榔之子色青如棗,剖之為二,和以蔞葉石灰,啖之微辛,既而回甘。久則齒黑……
不過,台灣當地始終都未對檳榔的危害有充分認識,到了20世紀八九十年代,檳榔已經徹底滲透台灣社會,許多檳榔銷商為招攬顧客聘用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坐枱促銷檳榔的新招,並形成了所謂“檳榔西施”這種畸形文化。

除了台灣外,如今檳榔盛行的湖南湘潭更是一處特別的存在。
因為在民國時期,嚼檳榔的文化在兩廣、福建等地已經開始逐漸式微,除了屬於原料產地的海南、台灣仍保留其傳統食俗外,只有湖南湘潭逐漸成了延續檳榔異俗的“飛地”。

目前在湘潭民間社會廣泛流傳的檳榔食俗起源傳説主要有兩個,均與清代湘潭的瘟疫有關。
一是清軍屠城説。

清順治六年(1649)清兵屠城九日後湘潭爆發大疫,安徽商人程某來潭,得老和尚口嚼檳榔避疫之法收屍淨城,檳榔食俗便延續下來;
二是縣令治病説。

清乾隆四十四年(1779)湘潭大疫,居民普患臌脹病,縣令白琛以藥用檳榔勸患者嚼之,臌脹消失,爾後嚼之者眾,久而成習。
兩個傳説既符合清代中醫慣用檳榔治瘟的時代背景,也符合湘潭的地方瘟疫史,甚至傳説中的關鍵人物在地方史中亦有明確出處,因此湘潭民眾對檳榔自然會產生較廣泛的民間認同基礎,這也是檳榔在湘潭最終實現從“異俗”到“食俗”演化的關鍵。

可以説,在上述地區,檳榔流毒始終未停,但由於其影響範圍僅侷限於當地,所以檳榔的危害一直少為外界所知,即便當湖南、台灣等地出現口腔癌現象,也不足以引起公眾的注意。
而真正讓檳榔危害廣為人知的恰恰就是最近幾年**,檳榔通過網絡、電視媒介及發達的物流快速氾濫到全國。**
畢竟,對於檳榔廠商來説,只侷限當地銷售終究發展前景有限,拓展到其他區域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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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將檳榔從湘潭等少數區域推廣到全國的,已經難以考證,但根據烏鴉自己的感受,就是在2010年前後,檳榔開始出現在北方。
作為東北人,在2011年之前,烏鴉從未在老家見過檳榔,甚至未聽説過檳榔這種東西。

也就是那個時候,湖南電視台的娛樂節目開始風靡全國,而彼時的湖南檳榔產業已經趨於飽和狀態,並出現了幾個相對有影響力的“檳榔品牌”。
這些檳榔生產數靠着早年間積攢的資本,開始利用電視平台瘋狂打廣告。
為快速向沒有“檳榔文化”的區域推廣,檳榔廠商們不僅投入重金買下各種娛樂節目的冠名權,並讓那些打扮時髦的“明星”們現身説法“嚼檳榔的好處”,並將諸如“精神抖擻”等概念與檳榔綁定。

同時,湖南衞視的台柱子們開始為檳榔做代言宣傳,並在節目中將公然示範“嚼檳榔”,並慫恿不認識檳榔的嘉賓們也來品嚐。
在其他電視台,檳榔也打了很多廣告,支持了很多娛樂節目,巔峯時甚至有“檳榔養活了半個娛樂圈”的説法。

明星“嚼檳榔”產生的示範效應會給青少年們傳遞如下理念:明星們都愛吃,都能在正規節目中出現,那肯定不是“有害”的。
明星們一句“吃一顆檳榔,非常美妙”也潛移默化影響了全廣大年輕人**,哪怕他們從未聽説過檳榔,為了“趕時髦”也要買點嚐嚐。**

理念宣傳出去後,各大電商平台和帶貨主播自然也跟進推廣檳榔廣告,那些有着幾十上百萬粉絲的大V主播們也在直播間大嚼檳榔,甚至將檳榔用作PK道具。
這種瘋狂的洗腦營銷很快起了成效,短短十年間,檳榔開始迅速氾濫到全國,從黑龍江沿岸到青藏高原,檳榔流毒無窮。

諸位肯定也發現了,自己老家的小賣部、便利店、超市那些擺放口香糖、零食的地方突然出現了檳榔,人們多會以為這是新型清新口氣的玩意,忍不住好奇買上一包。

哪怕你沒有看過湖南衞視那些娛樂節目,也沒在網上看過檳榔廣告,也仍有很大可能因好奇心的驅使,買上一包嚐嚐。人的口味畢竟不同,有人食之如碎木屑,果斷放棄;也有人瞬間上癮。
烏鴉一個同學就來自內蒙古一個牧民家庭,那地方千百年都和檳榔無緣,但他在好奇買了一包檳榔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現在,那哥們每天都要嚼幾顆檳榔,烏鴉苦勸不聽,還回懟稱:“這玩意又不是沒被認定為毒品,肯定沒那麼嚴重,抽煙不也有人抽死嘛。”

實際上,對於檳榔的危害,很多國家早有認知,美帝早在1976年就頒佈了“禁止檳榔的跨州貿易”的法令。
更諷刺的是,在新加坡、阿聯酋、澳大利亞和土耳其,甚至連加拿大都已經將檳榔當作毒品對待。
甚至還有過中國公民隨身行李中帶檳榔進入土耳其被捕。

這就尷尬了,咱們嘲笑加拿大縱容大麻合法販賣,並嘲笑其為“加麻大”,但是,如果站在他們的角度來説,是不是也可以“嘲笑”我們能鋪天蓋地宣傳檳榔廣告呢。
當然,有人會説這還是習慣問題,畢竟加拿大習慣抽大麻,不習慣“嚼檳榔”,那好咱們換一個例子。
泰國可曾經是世界第一檳榔生產和消費大國。

可他們已經在2012年,也就是中國檳榔產業上升期的時候宣佈了全國禁售檳榔,違者犯法,截至目前,泰國的口腔癌發病率從全球第一下降到低於平均水平。
但是偏偏就是在禁毒意識全球第一的中國,每次談到禁止檳榔,湖南、海南的那些檳榔產業利益人員就四處找水軍辯白,並大力打壓敢於發聲者,甚至故意將檳榔同“農民生存”惡意綁定。
説什麼檳榔不讓種,農民要活不下去,請大家救救農民!

呵呵,照這麼説,金三角、金新月及銀三角的農民生計也出現大問題了,是不是不該禁毒呀,是不是可以學加拿大把大麻等毒品也合法呀?
不過,學習阿富汗塔利班那種簡單粗暴的方式禁種檳榔也的確很難行得通,畢竟這倒的確是一個涉及數千億產值的大行業,也的確和200萬農民利益綁定。

但這不等於我們可以一直拖着不解決。目前全國至少有6000萬人已經“嚼檳榔”上癮,並且有蔓延趨勢。
值得欣慰的是,國家方面已經開始了整改行動。
在2020年,國家在最新修訂的《食品生產許可分類目錄》中取消了“食用檳榔”的分類。這個改動的意思就是説以後檳榔不能再算食品了,只能算藥品。
而藥品相較食品的銷售門檻大大提高,這些廠家要取得資質許可是很難的。

檳榔提取物的製藥
因為在2020年後,國家再也沒有頒佈所謂生產食品類檳榔的許可證,之前的許可證一旦過期,就可以合情合理處置,而這也是給相關企業的整改期。
就像在金三角、金新月地區搞種植替代一樣,也有緩衝期,不是立刻禁止農民種植。
當然,相關既得利益者是不會甘心的,來自湖南和海南有數位人大代表建議開展檳榔 “藥食同源”的研究,並向人大會議遞交了建議。

慶幸的是,國家在《十三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第1427號建議的答覆》中明確表示,國家衞健委不批准檳榔作為新食品原料,不會將其納入食藥物質目錄,也不會為檳榔制定食品安全標準。
不過,國家衞健委也做了這樣的表示:支持地方結合實際情況改革創新管理方式,引導檳榔相關產業健康規範發展,將依職責積極配合開展相關工作。

此外,廣電總局也在2021年9月17日發出通知:即日起在全國範圍內,禁止利用廣播、電視、網絡視聽節目宣傳銷售檳榔及其製品。

這樣的話,檳榔通過和媒體綁定利益,並進行病毒式宣傳的路徑被堵住了,有望阻止其進一步蔓延。
由此可見,官方的方案是採取循序漸進的方法,慢慢加碼,以便讓個千億檳榔產業鏈可以走向緩慢消亡。

只是,當前而言,不論有關方面再怎麼宣傳其有害,照樣會有人購買,如果不早點落實相關法律規定禁止,檳榔的銷售規模恐怕難以遭到毀滅性打擊,頂多退出非傳統市場,繼續龜縮在湘潭、兩廣、台灣。
畢竟,哪怕是海洛因、冰毒這樣在中國嚴打不留情的毒品,每年依然有150萬左右的人自甘墮落選擇吸毒,遑論檳榔呢……
尾聲
寫完上述文字後,身在帝都的烏鴉來到附近小賣部買飲料,赫然發現檳榔依然擺在顯眼的位置,唯一有變化的是,包裝改了,並加上了一段小字:長期過量咀嚼,有害口腔健康……

附近的小店裏的檳榔(烏鴉實拍)
彷彿加上這段字,檳榔的販賣就可以合理化了。
但這個“餘地”是絕對不能給留的……
參考資料:
知乎:吳興威VVL、牛頓頓頓
劉志強:《中越吃檳榔風俗之比較 》
唐愍:《湘潭嚼檳榔風俗考》
張恩迅 申玲玲:《瘴氣、瘟疫與成癮:地方社會變遷中 檳榔食俗的傳播與重構 》
劉大可:《檳榔、檳榔文化與閩台關係 》
澎湃新聞:《多地要求下架的檳榔,到底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