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復出記”——卡扎菲之子何以能夠在民選時代捲土重來_風聞
中东流浪站-中东流浪站官方账号-陪你一起,走遍最真实的中东!2022-09-30 11:01

北非地區組
作者:徐昊宇、王靜漪、李卓蘭、沈龑
製圖:李晶
審校:姚珍
排版:周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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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利比亞軍事強人穆阿邁爾·卡扎菲通過軍事政變成功奪權,成為利比亞最高領袖。42年後,這位非洲的“萬王之王”卻在自己的家鄉受盡屈辱而死,其子女也從王子、公主變成了槍下鬼、階下囚。然而,在卡扎菲死去僅僅十餘年後的今天,其子賽義夫·伊斯蘭卻在利比亞總統大選中嶄露頭角。這位獄中歸來的前強人領袖之子何以能夠重返政壇,他的身上承載着利比亞人民怎樣的期許,他能否帶領利比亞人民重回安寧富足的生活?
卡扎菲的人生軌跡**——初生、成長、奪權、覆亡**
1942年6月7日,在意大利殖民統治下的利比亞蘇爾特附近的沙漠中,一個貝都因部落家族的帳篷中降生了一個男嬰,他被取名為穆阿邁爾·卡扎菲(Muammar al-Gaddafi)。在駱駝與黃沙的陪伴下,卡扎菲漸漸長大。年輕時的卡扎菲深受阿拉伯民族主義運動的影響,尤其敬仰埃及革命領袖納賽爾。後來,卡扎菲加入了利比亞軍隊服役,又赴英國接受軍事訓練,成了一名訓練有素的軍人。1969年,時任利比亞國王伊德里斯一世(King Idris I of Libya)前往土耳其療養,卡扎菲抓住機會,帶領以他為首的“自由軍官組織”於同年9月1日發動軍事政變,一舉推翻了長達18年的君主專制政權。這場革命把27歲的卡扎菲推向了利比亞最高領袖的寶座,他成為了新掌權的革命指導委員會主席兼武裝部隊總司令,並宣佈建立利比亞阿拉伯共和國(後於1977年更名為“大阿拉伯利比亞社會主義人民共和國”)。

● 1969年,時任利比亞國王伊德里斯一世(圖源:History Today)

● 1969年,卡扎菲與埃及總理納賽爾(圖源:CBS News)
上台之後,深受納賽爾主義影響的卡扎菲開始在利比亞國內推行其伊斯蘭社會主義實踐活動,採取國有化措施控制石油資源,大力發展教育、改善民生。在軍事層面,由於自身依靠軍事政變奪權上台,所以卡扎菲一直避免發展強大的軍人力量,而是依靠傳統部落民兵體制維護政權安全。這間接加劇了忠於卡扎菲的部落與東部保守的昔蘭尼加部落之間的分裂,為後來的內戰埋下了隱患。此外,由於權力高度集中,利比亞公民社會參與政治的空間相當有限,清真寺反而成了政權之外進行政治生活的主要場所,宗教極端主義也因而成了地下政治活動的動員工具。

● 2001年3月27日,卡扎菲在約旦首都安曼參加阿拉伯峯會(圖源:CBS News)
2010年12月,突尼斯小販布瓦吉吉自焚的火焰迅速在整個阿拉伯世界蔓延開來。作為突尼斯的鄰國,強人政權統治下的利比亞也被抗議的浪潮裹挾。從2011年2月中旬開始,西方長期制裁帶來的生活水平下降與對自由的呼聲吸引了大批羣眾走上街頭,抗議的人羣包括自由派、長期不滿的黎波里統治的東部部落以及伊斯蘭主義者。示威羣眾的暴力化與政府軍的武力鎮壓很快將雙方的對峙升級為武裝衝突。2月24日,前利比亞司法部長穆斯塔法·阿卜杜勒·賈利勒(Mustafa Abdul Jalil)在貝達市召開了高級別人士會議,商討成立過渡政府。幾天後,以賈利勒為主席的利比亞全國過渡委員會正式成立(NTC),旨在協調反對派的軍事行動,一舉打敗政府軍,處理衝突期間的國際事務並最終成立民選政府。儘管反對派的行動越來越有組織性,但政府軍一方仍然佔據優勢,由卡扎菲的小兒子哈米斯(Khamis)領導的精鋭部隊更是一路推進。然而,聯合國安理會3月17日通過了第1973號決議,在利比亞設立禁飛區,以法、英、美三國為首的西方聯軍以“保護的責任”為名於3月19日起軍事幹涉利比亞局勢。連續多輪空襲削弱了利比亞政府軍的攻勢和防衞力量,也使反政府武裝轉守為攻,開始重新向利比亞西部卡扎菲控制的地區推進。由於反對派軍事水平及北約干涉的相對有限,戰事於4月份一度陷入膠着。但隨着第三大城市米蘇拉塔的失陷,戰局開始朝着不利於卡扎菲的方向發展。在衝突爆發半年之後的8月下旬,反對派武裝經過數天激戰全面控制了首都的黎波里,卡扎菲對利比亞長達42年的統治宣告終結。10月21日,反對派士兵在卡扎菲的家鄉蘇爾特的一處下水道中抓獲了他,最終他和兒子穆塔西姆(Mutassim)一起被殺。

● 前利比亞司法部長穆斯塔法·阿卜杜勒·賈利勒(圖源:getty images)

● 卡扎菲的小兒子哈米斯·卡扎菲 (圖源:Reparation Law)
卡扎菲政權倒台後其子女各自不同的命運
卡扎菲政權倒台之後,利比亞陷入了長達近十年的內亂之中。這片北非沃土經歷了國運之危——經濟縮水、政局分裂、民不聊生等等;目睹了曾經盛極一時、掌權數十年的卡扎菲家族的分崩離析,家族成員在戰亂中或喪命,或四散潰逃,命運的走向大不相同。
卡扎菲一生共養育了8名子女,其中被視作其接班人的第五子穆塔西姆、第六子賽義夫·阿拉伯和小兒子哈米斯都在內戰期間死亡,其餘倖存者也或是流亡,或是被捕。長子穆罕默德和女兒艾莎在父親親信的護送下順利逃脱,通過阿爾及利亞前往阿曼政治避難;在內戰中一直扮演重要角色的次子賽義夫·伊斯蘭(以下簡稱為賽義夫)於2011年11月被民兵組織抓獲,一直被關押在西部城市津坦,直到2017年6月才被釋放;三子薩阿迪流亡尼日爾,2014年被引渡回利比亞,於2021年9月獲釋;四子漢尼拔偷渡到黎巴嫩後至今仍被黎政府關押。

● 卡扎菲次子賽義夫(圖源:The Guardian)
近兩年來,卡扎菲的次子賽義夫卻意外回到了公眾的視野中。經過數年的“韜光養晦”,他在總統選舉造勢中捲土重來,而且頗得民心。那麼,他是如何一步步“翻盤”的呢?
賽義夫於1972年出生於利比亞首都的黎波里,在瑞士和利比亞獲得了精英教育。高中畢業後,賽義夫於1994年在利比亞頗負盛名的黎波里法塔赫大學獲得了建築與工程學學士學位。此後,他開始積極參與政治,於1998年創建了卡扎菲慈善基金會,開始在國際上營造其“人道主義大使”的角色。不久後,賽義夫又前往歐洲求學,並於2000年在奧地利獲得工商管理碩士學位;2002年起在倫敦政治經濟學院學習國際結算專業,2008年獲得博士學位(儘管諸多指控稱其論文存在抄襲或代筆)。在歐洲的經歷和西方的思想對賽義夫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據悉,英美等數個西方國家的情報機關曾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對其進行特殊滲透,使賽義夫在思想層面內化西方國家宣揚的民主、自由等理念和價值觀,進而引導其在政策決策上更加親近西方。
2003年,美國等西方國家以伊拉克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為由入侵該國,賽義夫為了表示自身對西方行動的支持,説服了卡扎菲公開宣佈利比亞不會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由此贏得了西方的高度讚譽。同年,他又在美國面前做出了極大退讓,同意利比亞對洛克比空難事件負責,並向遇難者家屬支付了27億美元的鉅額賠償金。此外,他一直推動立憲和政治體制改革,斥責利比亞不夠自由、民主。因此,2004—2011年間,利比亞與歐洲各國外交往來密切,西方政客也對他青睞有加。例如,世界經濟論壇創始人克勞斯·施瓦布曾親自邀請賽義夫參加2011年1月的達沃斯年度會議,並稱他為“熱心的橋樑建設者和真正的對話倡導者”。

● 年輕時候的賽義夫(圖源:UPI)
然而,利比亞對西方的討好和依賴並沒有避免卡扎菲政權的倒台。2011年利比亞內戰爆發,賽義夫始終站在政府軍一邊,承諾“與反叛軍戰鬥到只剩最後一顆子彈”。在戰火之中,他的手臂被炸傷,於11月19日被捕,此後長期被關押在南部城市津坦的監獄中,直到2017年6月重獲自由。此時,尚無人能預料到,這個遠離世事六年的階下囚,能再次在利比亞民眾中颳起一陣“卡扎菲旋風”。
賽義夫的坎坷競選路
相比於如今幾乎銷聲匿跡的幾位兄弟,自2021年11月高調宣佈參與總統選舉以來,賽義夫只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就成為最具人望的候選人之一,大有攜家族影響捲土重來之勢。儘管如此,這位前貴胄之子的政壇之路也絕非表象一般扶搖直上,而是在險象環生的鬥爭中蹣跚至今。
最早在2018年,賽義夫已經向來訪媒體表達了自己希望參選利比亞總統的意願。據英國《每日電訊報》報道,賽義夫向記者表示,他希望與利比亞人民解放陣線開展合作,作為該黨候選人蔘與選舉,此時距離他重獲自由只有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值得一提的是,包括此次採訪在內,賽義夫在其獲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拒絕公開露面,其原因外界至今不得而知。
2021年7月,賽義夫再次在一場不露面採訪中表達了自己參與年底大選的意願。面對《紐約時報》的記者,他痛斥利比亞政治十年來的動盪、混亂和腐敗,表示“現在是時候迴歸到以前了,這個國家,它早已跪倒在地……這裏沒有財富,沒有安全,沒有民生。”他還表示,曾經在津坦城中將他關押六年的民兵力量,“他們現在是我的朋友……他們已經意識到了我的政治價值。”
直到此時,由於賽義夫仍未出鏡,他的講話雖然在利比亞和國際社會內激起了一定反響,但並沒有被觀察界嚴肅對待。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2021年11月,他真的回來了!當月14日發佈於推特平台的一段視頻顯示,賽義夫在幾位隨從的陪同下,到達了利比亞南部城市塞卜哈(Sabha)的選舉登記點,完成相關手續後正式註冊為總統候選人。這不啻於是利比亞戰後政治進程中的第一大新聞。視頻中,接受過倫敦政治經濟學院學術訓練、曾在英國長居,且生活方式高度西方化的賽義夫罕見地穿起了正宗的貝都因長袍,留起了老派遊牧民中常見的鬍鬚,其風格轉變之巨大,讓人無法相信他不是在刻意模仿其父在世時的執政風格。

● 賽義夫接受媒體採訪(圖源:BBC)
作為一名短短五年之前還在獄中服刑的敏感人物,賽義夫的迴歸之路必然不會一帆風順。完成登記註冊後僅僅十天左右,利比亞全國高級選舉委員會就做出裁決,取消他在本次大選中的參選資格。賽氏團隊提出上訴,也遭到了檢察機關的拒絕。直到2022年3月,利比亞法院才最終裁定,賽義夫及其團隊可合法參加暫定年內舉行的總統大選。為此,賽義夫專門公開發文感謝,稱法官們“不顧個人安危,做出了符合真理的判斷。”除了法律程序上的明爭暗鬥外,反卡扎菲勢力餘威尚在,也威脅着賽義夫的政治生涯甚至生命安全。2011年反卡扎菲政變領導人之一的阿賈米·阿特爾甚至公開表示,賽義夫的所作所為,“是在逼着我朝他頭上開上一槍”。
身份敏感,阻礙重重,政治經驗缺乏,根基不穩……面對如此之多的阻力,究竟是何種神秘力量助推着賽義夫這位年過半百的“政治素人”異軍突起,在國內外斬獲無數支持?最大的影響因素無疑是利比亞這十年失敗的政治重建,以及民間強烈的懷舊情緒。自卡扎菲政權倒台以來,利比亞先是經歷了三年的戰後過渡體制,國家元首位置索性空缺,由國民議會議長兼任。2014年,新的最高立法機構國民代表大會(GNC)終於決定,利比亞總統將由全國國民直選產生。可就在同年5月,軍事強人、前反政府武裝領導人哈夫塔爾在東部起兵,轟炸了位於首都的黎波里的議會大樓和國際機場,標誌着這個脆弱的國家再度陷入分裂與戰火。漫長的戰爭拖垮了利比亞民眾對西式民主制度的期待,曾經的“阿拉伯之春”已經成為了這個熱帶國家裏最漫長的寒冬。誠然,卡扎菲四十年的統治並不開明,也算不上良政,但他至少給這個國家帶來過石油出口下小富即安的生活,而在今天的利比亞,連平安活着都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 前反政府武裝領導人哈夫塔爾(圖源:Babilon Magazine)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賽義夫捕捉到了“人心思變”的氣息,並及時打出了血統身份這張殺手鐧。儘管卡扎菲在世時,這個二兒子展現給世人的總是一副親近西方、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形象,但隨着其他兄弟姐妹的退隱,利比亞上下確實無人比他更能代表舊政權的形象。如此一來,也就不難理解賽義夫今日形象的鉅變了。這位“二公子”也確實展現出了一定的“政治家”素養。今年1月和7月,他連續兩次向利比亞各界發出呼籲,要求各方勢力擱置爭議,達成一致,儘快完成選舉,化解利比亞當下內政上的長期僵局。
賽義夫參選總統與利比亞政治重建
自宣佈參加總統競選後,賽義夫先後提出了兩項針對利比亞當下政治危機的倡議。2022年1月29日,賽義夫建議在總統選舉前舉行議會選舉。他表示,如果民選議會可以採取有意義的舉措來確保總統選舉的順利進行,利比亞就可能在沒有任何內部對抗和外部干預的情況下重建家園,遠離戰爭與分裂。2022年7月6日,賽義夫又提出以下兩點建議:一是由“中立方”為實施緊急的“非排他性”議會和總統選舉做好行政安排,每個人都可以參加,決定權交由利比亞人民;二是建議在競選條件上具有爭議的政治官員集體退出選舉,以便利比亞人民通過透明選舉來選擇新的政治面孔。賽義夫的律師強調,該倡議的目標是保護利比亞和利比亞人民的利益。
保證選舉的公正、透明與順利進行是賽義夫當下針對解決利比亞問題的核心主張。然而,利比亞大選再三推遲的幕後原因不僅僅是各方力量在選舉法以及候選資格上的分歧,更是利比亞內部在長期衝突中逐漸根深蒂固的矛盾,以及外部勢力的干預與拉扯。在此情況下,選舉本身能解決的問題有限,更重要的是選舉之後的政治重建,如何化解內政外交的重重危機,是每一位總統候選人都面臨的問題。
大量且分散的民兵組織是當前利比亞國內治理的困境之一。儘管他們大多隸屬於利比亞東、西兩大陣營,但同一陣營的民兵組織之間往往相互獨立,彼此之間也在進行角逐和競爭。分散的武裝力量使利比亞本就脆弱的政治安全局勢支離破碎,他們脱離政府體系的管控,成為地方和部落的秩序維繫者,也成為國家統一治理的障礙。正如突尼斯作家哈比布·阿斯瓦得(Al-Habib Al-Aswad)所説:“利比亞的問題並不在賽義夫的候選資格上,而在於當前的民兵統治是否延續。這些民兵組織不承認民主,不接受權力的和平轉移,他們只承認‘革命’的權威。”

● 突尼斯作家哈比布·阿斯瓦得(圖源:ALARABIYA news)
長時間的內部衝突已經使利比亞的國內矛盾根深蒂固,內部燃起的硝煙也引來了外部勢力的干預,使利比亞成為地區衝突和代理人戰爭的舞台。BBC編輯傑里米·鮑文(Jeremy Bowen)曾表示:“外國勢力肯定會捲入(利比亞)內戰,因為利比亞是一個令人嚮往的戰利品,它擁有非洲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氣儲量。同時,利比亞的石油可以通過海運直接出口到西方市場。”美、俄、法、意、埃、土、沙、阿等國際和地區大國共同構成了利比亞當前的外部挑戰。他們向所支持的利比亞武裝力量提供武器、派遣僱傭兵,這些湧入的軍事力量也成為當前利比亞面臨的重要外部干預問題。據聯合國估計,利比亞至少有2萬名外國武裝人員和僱傭兵,其中包括俄羅斯人、土耳其人、蘇丹人和乍得人等。他們遊蕩於利比亞各地,向利比亞的武裝力量提供軍事訓練和顧問支持。當地的民兵組織也吸納了許多外籍人員,他們對民兵組織的忠誠度完全取決於政治局勢的演變和經濟收益的高低。隨着外籍成員人數的增加,部分民兵組織的政治訴求趨向淡薄,更多地追求經濟利益,走私等非法行為橫生。同時,部分國家還會打着“反恐”的旗號,派出一些特種兵加入民兵組織,使部分民兵組織成為他們在利比亞的“代理人”。

● BBC編輯傑里米·鮑文(圖源:Huffpost)
恐怖主義也是利比亞當前面臨的重要問題之一。利比亞內戰的混亂局面成為恐怖主義滋生的温牀,自2014年“伊斯蘭國”利比亞分支在德爾納宣佈組建開始,“伊斯蘭國”利比亞分支先後發動德爾納、班加西、蘇爾特、塞卜哈等戰役,還曾局部控制過上述地區。截至2019年底,“伊斯蘭國”利比亞分支主力已超3000人,成為“伊斯蘭國”外線地帶的第二大恐怖團伙。“伊斯蘭國”在利比亞的存在與發展不僅阻礙了利比亞內部的政治和解,也擾亂了中東地區的安全局勢,成為外部勢力軍事幹預的一大誘因。
如《今日觀點》所稱,賽義夫擁有的最強武器是來自利比亞街頭的“失望”。卡扎菲政權倒台十年後,利比亞人民依然無法享有安全與穩定的生活。在此情形下,許多人都會緬懷那個“將利比亞置於世界版圖上顯著位置”的卡扎菲時代,而賽義夫則恰恰代表着接續卡扎菲遺產的可能。事實上,十年的混亂、敵對力量的統治以及外部的干預,讓利比亞人民無法拒絕任何承諾實現安全、穩定和體面生活的領導人,重點是上台之後能否兑現承諾、實現國家重建。然而,重建並非易事,改革之外,更需要審慎、妥協與和解。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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