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寫我的大哥: 吳金生_風聞
吴金光-中国国际公共关系协会理事-2022-10-23 16:39

照片攝於2018年,沒想到成了絕版。左一弟弟老四,依次是二哥、大哥和我
10月19日一大早,我在西安的弟弟突然打來電話,説大哥走了,我感到被什麼東西突然猛擊了一下,大腦空空的,一片茫然。我趕緊問,怎麼走的?弟弟哽咽地答:心肌梗死。這更出乎我的預料,他平時沒有心臟問題,就是愛喝點酒,有痛風,也不至於這麼突然就走了?然而事實是無情的,我趕忙給大嫂打電話確認此事,結果,弟弟説的是事實。我的大哥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
去年,我在北京的二哥走了,今年我在西安的大哥又走了,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呀!嗚呼哀哉!
我們家兄弟姐妹5個,我是老三,小四;從男孩算,我是老三,從男女孩算,我是小四,我一個姐姐,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小時候,我們兄弟姐妹,還鬧些小別扭,長大後,突然變得特別懂事,一起孝敬父母,相互關係也特別的融洽。當然,我們的關係也有點區別,比如,我和我大哥從小就親近一些,他愛看書,我也愛看書,我們學習都挺好。老實講,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他準能考上大學,而且是理工類的,因為他手特別巧,無論是什麼樣的電器,到他手裏準能修好。他確實有個大哥的樣子。
1969年,我父親“解放”了,被派到西安黃河機器製造廠“支左”,我姐姐去了河北邢台的工廠,大哥去了河北石家莊的工廠,二哥當兵走了,家裏的孩子就剩下我和弟弟老四了。與此同時,我們家也從北京工程兵大院(太平路24號)遷到了西安黃河廠。按照當時的規定,我爸爸去外地工作,可以帶已經工作的子女同去。我姐姐很快就辦好了手續,我大哥卻猶豫不決,因為他捨不得他的師傅,師徒關係非常好,師傅不想讓他走,結果,我爸爸就先帶着我姐姐到了西安,姐姐進了黃河廠。過了不久大哥後悔了,向父親提出來要去西安,我父親幫他辦好了手續,在西安延河廠工作,這樣,除了我二哥在河北官廳水庫當兵外,全家又在西安聚齊了。
那個時候,晚上吃完飯,大哥經常帶我出去遛彎,給我買點心吃,我們邊走邊聊,偶爾碰到問路的還鬧出來了個小笑話。一個人推着自行車問我們某某樓怎麼走,我大哥問他幾街坊的?他説,啊,兩間房呀。我大哥説這裏都是分街坊的,先知道幾街坊,才好問幾號樓。他點點頭,似懂非懂地走了。
後來我去延安插隊,我爸爸媽媽和弟弟都去延安看我了,我大哥也去了,他是站在黃河廠拉產品車的後車廂裏,任憑風吹雨打,從西安站了12個小時到延安的。當時,我被抽到延安市裏講故事,我的好朋友也是插友邵慶義帶着我大哥從隊裏趕到延安找到了我。大哥問我苦不苦,還把從家裏帶的一大堆好吃的遞給了我。
後來,恢復高考,我考上了上海外國語學院,上外畢業時,家裏派我大哥去學校接我,聽説我分配到了北京後,他特別高興,帶着我上街買了一身中山裝,説你以後搞外事了,要和外國人打交道了,還是要有套合適的衣服呀。
關於我大哥的事蹟還有很多很多,我就先寫到這裏吧。
大哥,您一路走好!
2022年10月22日星期六
於北京北極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