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裸算啥,她尺度大到我想哭_風聞
肉叔电影-肉叔电影官方账号-2022-10-27 08:33
這是最近一段時間,肉叔感觸最深的一部劇。
豆瓣8.7。
尺度很大,幾乎每一集都有船戲。

但更大的尺度卻是它的表達。
劇集説的是1988年的蘇聯,一個兒童醫院突然爆發了艾滋病,於是中央派人追查源頭的故事。
是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

《零號病人》。
瞄準的。
是各類人的猜忌、推諉、指責、恐慌……
但肉叔看完後的感受卻是這樣一段話——
在恐懼與隱瞞的加持下。
最終我們已經不再需要真相。
01
公交車上的那一根針
病毒,總是會帶來恐懼。
生理上的。
心理上的。
尤其是當一種病毒宣佈無解時,那種恐懼,大抵會壓倒一切。
譬如,艾滋。

在肉叔的童年時代,曾經流傳過這麼一個傳言。
説有人得了艾滋,明知將死。
於是他決定拉更多的人墊背。
餐廳裏,廁所裏,四處“放毒”。
一個人心惶惶的版本是,那一年,每個公交車的座位上,都被放了一根針。
沾染了艾滋病毒的針。
你看不見,坐下了,不小心被刺破了皮膚,於是病毒便傳到了你的身上。
無緣無故趕一趟車。
神不知鬼不覺地便丟了性命。

這當然是個謠言。
稍稍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傳播幾率幾乎為零。
但。
現實是,絕大多數人,是沒有醫學常識的。
尤其是孩子。
那段時間,我每次上車都要緊盯着座位佯裝無意實則仔細地檢查一番。
終於坐下了。
也常常懷疑屁股下面有什麼膈人的小東西,不敢動,也不敢碰。
我恐懼的對象不再是看不見的艾滋病毒。
而是可以看見的一根針。
不知道為什麼,看《零號病人》時總讓我想起這一根針。
它藏在故事裏,隨時隨地露出個頭來。
讓我心頭一緊,想起很多年前的那段往事。

用一句話來描述劇集,我會説——
每個人的骨子裏都透露着恐懼。
比如病毒爆發。
當人們得知醫務所裏有艾滋病兒童時,是什麼樣的反應?
先是排斥。
有兒童因感染艾滋病死去,結果他的父母成為了人們避之不及的瘟神。
父親的工廠裏,人們竊竊私語,連同桌吃飯都不願意。
母親的學校裏,同事不再握手,家長趕到學校來抗議。
就連上公交車,乘務員也不願收她碰過的錢。

後是抗議。
人們聚集起來,討論所謂的“對策”。
有人提議將他們流放,發配到遙遠的地方去。
有人聚集在醫院或者市政府門口,大聲抗議。
總是就是用最大的聲音,讓患病者離開。

發展到極端時,他們甚至不再顧忌同鄉之情,手足之情。
一羣人衝到了醫院。
拿着石頭砸窗。
拿着槍直接往孩子們的身上打去。
一步比一步升級。

比如意外中招。
當人們得知自己得了艾滋病時,什麼樣的反應。
先是否認。
在前蘇聯,同性戀者沒有絲毫生存空間。
他們只有在夜裏出沒。
公園裏,廁所裏,衣冠楚楚的人幹着“偷偷摸摸”的事,還常被“清道夫”毆打。
於是患病者總第一時間否認。

後是自責。
前面那個死去孩子的父親。
因為飽受壓力甚至陷入了神經質的狀態。
他拿槍進入診所。
只是因為對自己的責怪無法消除。

最終。
往往陷入自暴自棄的狀態。
甚至於因為另一些利益糾紛。
被人了結了性命。

在這裏,沒有任何叫做關心的東西。
為什麼?
因為恐懼。
無論是同性戀還是艾滋病,人們都諱莫如深。
避而不談。
於是人們愈加模糊,愈加恐懼,恐懼之中疊加着羞愧與自保。
最後,恐懼只能轉移到那根針上——
而在這裏。
這根針,是那羣得了艾滋病的孩子。

是的。
人們害怕這些孩子。
並。
想要他們消失。
在面對未知的危險時。
自私與自保總是會佔據上風。
02
一件華美的衣衫
恐懼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
和肉叔的童年時代一樣,1988年的蘇聯,沒有普及任何艾滋病的常識。
沒必要。
也沒“需要”。
官方把它定義為只有外國人才會得的病。
它只能存在於同性戀者、肛交者、特殊性癖者身上。
他們在軍隊裏發現同性戀者——
處理。

在小鎮發現同性戀者——
驅逐。

整個蘇聯,兩千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有五家測艾滋病的機構。
而衞生部門主管,不情願地在電視上介紹了艾滋病,也不忘説一聲:
我們蘇聯沒有這些人

劇集的開頭。
醫生在公交車上翻看一本醫學書籍。
因為有人體。
都引來了竊竊私語。

而與此同時。
男主碰到了一個妓女。
只要加錢。
便可以不帶套。

官方在性教育方面,幾乎沒有任何嘗試。

而另一方面。
恐懼則是因為隱瞞。
執行者擔心被追責。
院長。
發現手下人將病毒樣本送去莫斯科化驗的時候所擔心的不是艾滋病本身。
而是“你居然越級了”。
併發出警告:

當地負責人。
被報告疫情時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如何控制。
而是追責。
以及怎樣向上頭交代。

決策者則像是發現了機會。
一次秘密會議。
權力中心的領導班子。

他們從來關心的不是病毒本身。
而是可以依靠它,爭得什麼利益。
於是——
所謂調查,目的不再單純。
調查團除了醫學專家。
還有克格勃。

於是——
整個國家都對病毒的真實情況進行掩蓋。

為官的戰戰兢兢。
儼然一副大廈將傾的態勢。

為什麼?
因為蘇聯政府是有着它獨特的一套邏輯的。
我常覺得就是衣衫的比喻。
他們會認為,外在的衣服才是一個人的氣質表現,一個人只有表面上看起來風風光光,才能引導出國家的民族自信心來。
而衣服下面是否流了什麼膿爛了什麼瘡,則是能治則治。
不能治,那就蓋住它吧。
於是當主角想要曝光真相時。
父親勸自己的兒子:
和政府打交道你不能下最後通牒
他們還是會否定一切
因為對政府來説
重要的是彰顯只有他們擁有權力

於是在會上討論到是否讓公眾知情時。
“隱瞞”便“轉化”為擔憂:
如果你想公告全國
我擔心會開始另一種流行病
恐懼的流行病

謊言嗎?
也未必。
但顯然是放錯重點。
對他們來説。
病毒是可怕。
但社會穩定更加重要。
而因社會動亂髮生的權力爭奪,更是重中之重。
沒錯。
病毒的爆發他們也會恐懼。
只是這恐懼之中。
完全沒有那些孩子們的位置。

03
堅強且勇敢地活着
説到這裏,你大抵也會明白這是怎樣的一部劇了。
但有意思的是。
劇名叫《零號病人》,但即使到了最後也沒追蹤到零號病人。
專家們交出了一份疑點重重的報告,得到了來年增加醫療投入的承諾,便草草了結了這件事。

替死鬼永載史冊。
真相不會再被知曉。
於是最後。
二十多年後的當事人出來發言:
(真相是怎樣)這不重要
這有什麼區別嗎?
不管是莫斯科的錯,還是埃斯利塔的錯
遭遇不幸的都是我們
我們卻無力解決
我説的我們是指整個社會,整個國家

老實説。
這句話糾纏了肉叔好些天。
那種無力感與憤懣感。
似乎只能用髒話來發泄一番了。
但發泄完又如何呢?
不幸者依舊不幸。
當權者依舊風光。

當然。
也會有“不識時務”的抗爭者。
同樣是俄羅斯的作品,肉叔比較偏愛的——
《危樓愚夫》。

電影説的是一個老實的管道工,發現大廈將傾。
於是打算拯救這800個住户。
對抗貪官對抗黑惡勢力。
是一個單純的理想主義者。

然而結局呢?
他試圖叫醒身在危險中的人們。
卻遭到人們憤怒的羣毆。

在一個愚蠢的年代。
人們是無法再做一個單純的愚夫的。
於是《零號病人》裏。
導演給我們呈現出了另一條道路——
活着。
堅強,且勇敢地活着。

活着是一種冒險。
但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見證一切。
就像影片中的爺孫倆。
一個疲於奔命的爺爺,和一個努力成為舞蹈家,卻不幸感染了艾滋的孫女。
他們接受了現實。
在夕陽之下,決定努力證明自己的生命。

就像影片中的一對少年情侶。
一直恪守禮法,卻意外天降橫禍。
男生害怕了。
但沒有離開。
甚至於為了怕女生被家人責罵,怕解釋不清。
於是毅然説謊是自己傳染了女生。
被差點打死。
最終,兩人相擁而泣。

是的。
也許,活着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只要還能好好活着。
希望也就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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