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操控的金錢遊戲,飢餓營銷的套路!普通人努力才能上名校,是美國精英撒的最大謊言_風聞
大眼联盟-2022-11-05 23:56
經歷了這幾年申請季的朋友應該都深有感觸,近年來美國大學越來越難申,錄取率也逐年走低,甚至不少美高校試圖用低錄取率彰顯自己的「名校」特色,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在大家都追逐好成績的當下,優秀是一種標準還是一種束縛,今天主頁君想借美國精英教育引發的社會現象,來和大家聊聊究竟我們到底應該追求什麼樣的教育。
美國高校的錄取,也玩起了**“飢餓營銷”**。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今年破紀錄地收到了149,813 份申請,申請的人數比 南卡羅來納州的哥倫比亞居住人口還多。 但真正被錄取的學生只有12825位,錄取率僅為8.6%。

芝加哥大學在1993年的錄取率為77%,29年後的今天,錄取率只有7%左右。
並且,越是精英的大學,錄取率就越令人生畏——
在1980年代後期,像哈佛、普林斯頓和耶魯這樣的“藤校”佼佼者錄取了大約 15% 到 20% 的申請者。而今年秋天,哈佛的錄取率只有3.19%。
3.19%的錄取率創了哈佛曆史新低
現實便是,申請者在逐年激增,但各大美國高校的錄取率卻在不斷縮水。
這種飢餓的狀態,是很多原因共同影響下的結果,例如人口的增加,因疫情推遲入學造成的名額擠佔,同時申請多所學校的操作越來越便利等等。
並且,低錄取率也是一些學校所追求的。
因為對於部分有聲望的美國名校而言,低錄取率是一種炫耀的權利,一種品牌的工具,一個“血統”的標誌。


當美國高校的申請變成了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受波及最小的是誰?
還得是精英階層。
在關於美式精英教育的説法中,“公平入學”聽上去很誘人,但其實上名校很大程度上是一場金錢遊戲。

精英階層用財力和人脈給那座獨木橋做了加寬加固。
2019年3月,當美國的高中畢業生們正在等待大學錄取結果時,聯邦檢察官宣佈了一條舉國譁然的消息——
33名富有的父母被指控為子女“購買”耶魯大學、斯坦福大學等名校的新生入學資格。
這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起高校招生舞弊醜聞。騙局主謀是個名叫威廉·辛格的教育諮詢顧問。他通過各種手段(如修改考試答題卡、造假體育特長生等)來提升學生成績,幫他們獲得名牌高校錄取通知書。

拋開此類的非法行為不説,捐款也是富人會選擇的上名校的途徑。
特朗普的女婿賈裏德·庫什納成績平平,最後卻被哈佛大學錄取,只因為他身為地產商的父親向哈佛大學捐贈了250萬美元(1美元約合6.5元人民幣)。
而特朗普本人在其子女就讀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期間,也向該校捐贈了150萬美元。

富有的父母為了讓孩子上名校,甚至會給孩子開具殘疾診斷證明,以獲得額外的加時。在康涅狄格州郊外的一個富人區,18%的學生得到患有殘疾的診斷,是全美國平均水平的6倍多。
當然,這麼説好像把精英階層的孩子塑造成了不學無術的形象,他們也勤奮好學,並且一個殘酷的真相是:家庭越富裕,學生分數可能越高。

就比如之前因為威廉·辛格分別進入耶魯大學和斯坦福大學的Sherry Guo和趙雨思,這兩人同為中國富豪之女,如果不是花錢買名校,從小接受到的教育資源也足夠給予她們與眾不同的光環——
在醜聞被曝光後,Sherry Guo的高中校長還在鏡頭前真誠地稱讚 Sherry 是個“出類拔萃的藝術家”,而且才華橫溢,成績非常好。

而趙雨思裸考託福就取得了111分(滿分120)的成績,ACT 33分(滿分36)的成績。雖説硬實力算不上絕頂拔尖,但進個TOP30 沒什麼懸念。

哈佛教授桑德爾曾在《精英的傲慢》裏説過一個數據:
如果你來自年收入超過20萬美元的家庭,那麼你(“美國高考”)得分超過1400分(滿分1600分)有概率是20%;如果你來自貧困家庭(年收入不到2萬美元),那麼你的這一機會是2%。

除了富裕家庭可以提供的一般教育優勢外,大部分考試都是説可以藉助培訓的,而在曼哈頓等地,一對一指導的收費高達每小時1000美元,對於年收入不到2萬美元的貧困家庭而言,給孩子上20個小時課,他們需要不吃不喝工作一年。
事實上,常春藤名校學生中超過2/3的學生來自收入前20%的家庭。在普林斯頓和耶魯,來自全美前1%富裕家庭的學生比來自全美后60%家庭的學生還多。
舉個最直觀的例子:在哈佛大學的錄取率為5%的時候,如果申請人是校友子弟,那麼錄取率超過33%.

當精英成為了一種“世襲制”,“上名校越來越難”這句話,或許只對普通人有效。

精英對於知識是崇拜和迷戀的。
一項關於總統用詞的研究發現,特朗普的詞彙量只有四年級水平,但並不妨礙他在公開講話中堅持表示自己是個天才,並且他也非常愛提起自己那個曾是MIT教授的叔叔,以證明自己有非常好的基因。
圖源:dailymail,“也許我應該成為一名醫生”:特朗普吹噓他在科學方面的“天生能力”,因為他的“超級天才叔叔”是麻省理工學院的教授

特朗普並不是特例。
在被要求説出自己的大學和在班上的成績時,拜登也急了——
“我想我的智商可能比你高得多。我是靠全額獎學金上的法學院,也是班上唯一一個拿到獎學金的人。並且,我的成績還在班上名列前茅…”
事後被證實,拜登只獲得了部分獎學金,成績還在班上墊底。

高學歷高智商,是精英階層的一塊遮羞布。當精英們掌握社會大部分話語權時,他們所奉承的**“優績主義”**正在慢慢以「真理」的存在改變着社會形態。
就好比在美國,大約2/3的美國成年人沒有大學文憑。
但在美國國會中,95%的眾議員和100%的參議員都讀過大學,有大學文憑,這意味着有文憑的少數人統治着沒有文憑的多數人。

“優績主義”也很好理解,它肯定了功績 、優點,是對個人成就的認可,也認為只要人憑藉自身的才能和努力,就能獲得較好的社會地位和財富。
有人或許會説,這沒什麼,站在高處難道不是“最優秀和最聰明的人”應得的嘛?
如果這麼想,那説明我們或許已經被“優績主義”給“征服”了。
“優績主義”並非完美無瑕。
既然努力就能成功,那是不是在説,如果你沒成功,就説明你沒有好好努力,而大多數人努力最重要的途徑就是學習。

當我們認為一事無成是因為我不好好學習時,其實就是在將大部分問題都歸結於教育出了差錯,這樣很容易陷入一種自責:不平等是我個人的失敗,與制度無關。
當這種偏見成為一種社會“常識”,不知不覺中也在削弱社會對那些沒有好文憑的人的認可和尊重。
最令人意外的發現是,那些被社會看不見瞧不起且沒有接受過那麼好教育的人,他們似乎也對自己社會空間和話語權的擠壓表示認可。
精英階層是“優績主義”的既得利益者,他們當然鼓吹這套,但“優績主義”帶給普通人的,是迷失、是挫敗、是為什麼我明明很努力了卻還只是個普通人。

發現沒有,“優績主義”還會將人和人之間的階級差距越拉越大。
“優績主義”看似是一種平等的工具,因為“只要努力就能成功”嘛,但在實踐中,它往往成為了不平等的理由。
它讓成功者中變得狂妄自大;帶給失敗者的卻是屈辱和怨恨。
當不同階級之間的鴻溝被不斷加深,社會在撕裂中也會伴隨着階級的固化,這意味着在充滿美國夢的社會里,跨越階級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事。

鼓勵更多人上大學固然是件好事,但我們需要解決的,是如何讓收入普通的人更容易上大學。
但更多的時候,教育只是被當成解決大部分社會問題的根源,精英擠佔着社會資源,沒人告訴普通人應該如何突出特權的重圍。
其實有時候也不能怪誰,因為那些本就出身在羅馬的人,把去羅馬這條路想得太簡單了。

在“優績主義”之下的大多數人都不好受。
是的,這其中也包括那些奉行這套理論的精英們。
大家都知道美國青少年濫用藥物或者患抑鬱症的比例偏高,但你們可能想不到,那些最有問題的青少年,通常都來自富裕家庭。

是什麼導致了富裕家庭的年輕人遭受過度的情緒困擾?
答案在很大程度上來自優績至上競爭的逼迫——馬上執行、取得成績、追求成功。
他們從小就被告知通往終極幸福的道路有且只有一條——擁有金錢,而這條路得從進入名牌大學開始。

精英階層之所以更脆弱,是因為他們找不到自我價值感,似乎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讓父母、老師、招生委員會滿意,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
疲於盲目奮鬥的他們,甚至都沒有時間去向內探索,思考自己究竟是誰,想要的又是什麼。
在一個用表現、地位來定義一個人價值的世界裏,“完美自我”變成了所有人都追求的目標,但讓我們靜下心來思考,“完美自我”真的有必要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説,努力追求“完美自我”其實是在給自己縫製一件華美的外衣,而外衣只是穿來給別人看的。

那麼,對於普通人而言,“優績主義”帶來的是什麼呢?
很可能是迷失。
Sharon同家人一起移民到美國後,SAT成績優異的她成了美國人眼中的“模範少數族裔”,也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Sharon有時候也喜歡這種狀態,尤其是在自己考到好成績,同學投來羨慕眼光時。
她能感受到媽媽對自己的期待:“你要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將來找份好工作,要賺很多錢。”

為了讓Sharon更好地投入學習,媽媽為她掃除了生活上一切的障礙,她甚至連洗衣機都不會用,生活只有學習,目標只有考入名牌大學。這與“優績主義”不謀而合。
當Sharon拿到斯坦福的全額獎學金時,媽媽高興壞了,但只有Sharon自己知道,為了維持着表面上的“完美”,她從幼兒園開始就不停埋頭於教科書和作業,一刻也不敢鬆懈。
“我才是名副其實的‘小鎮做題家’吧。”
夜晚是Sharon最害怕的時刻,她需要藉助藥物來進入那本就不多的睡眠。

失眠焦慮折磨着她,更讓她痛苦的是,進入大學後她發現那條被別人規劃好的人生軌道,消失了。看着同學們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Sharon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喜歡的又是什麼。
一次次迷失的體驗,日積月累就形成了嚴重的隔閡,讓Sharon覺得偌大的校園裏除了自己都是人生贏家。
開學23天后,Sharon決定從斯坦福退學。

她做出了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決定,重新準備SAT,因為只有重回刷題生活,Sharon才能找到認同感和自信。
但很快,第二次考試來臨,結束考試的Sharon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失落,她又要回到那個不知道要幹什麼的大學校園了。
Sharon也不知道自己畢業後要幹什麼,但她覺得自己**“應該會享受在一些規訓下做一些機械的事情…在機械的工作中我可能甚至會做得比別人好一點。”**

無論是精英還是想靠成績出人頭地的普通人,每個人都在默契地順從精英的社會結構。
當是否取得好成績逐漸被用來界定一個人的自我價值與優劣時,那大部分人的努力方向只有“優秀”,而不是找到併成為「自我」。
一味追求拔尖兒的弊病,是自我探索和創造性的缺失。

大家發現沒有,世界上那些真正偉大的文學家、藝術家、科學家,但凡做出真正偉大事業的人們,共性是都有創造性和好奇心,並且都敢於藐視既有的規則。
而優績至上實則是在劃定一條統一的軌道,**一直在既有的軌道上行走,**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好一點。
但他們大概率不會真正成為最獨特的「自己」。
不要壓制孩子對世間萬物的好奇心,更不要讓孩子在社會框限好的軌道上跑個不停。
無論在什麼時候,找到自我都比取得好成績要珍貴的多。
我們的人生,本不該如此狹隘乾癟和侷促的。
阿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