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生存之路的選擇存在是非問題,不可以一律用多樣性來理解_風聞
背山远行-无论山是否向我走来,我都背山远行2022-11-21 17:30
【本文來自《國際足聯主席駁斥世界盃批評者:歐洲幹了3000年壞事,先道歉3000年再來説教》評論區】
- 明月鷺飛
- 以發展來衡量行為的合理性,即是某人殺人的理由——朋友你擋路了。實際上殺人的理由更多的是——你太弱了。
侵略與掠奪,本身不能帶來發展——即你所謂的有序性,實際上發展原因始終是生存的壓力帶來的。
而侵略與發展,是緩解生存壓力兩條不同的途徑,以掠食動物比喻的話,一個是擴大狩獵地盤,一個是提高捕殺效率。擴大地盤的效應是看的到的,提升捕殺技巧效應是不可預期,所以第一選擇永遠是侵略。
有序性只是描述族羣組織性的維度是一個間接指標,而不是發展的根本性的跟本性的指標,根本性指標應該是物質的轉化效率,這才是生存力的真正含義。高的轉化率需要高的組織度。極高的轉化效率帶來族羣的快速發展,資源利用率高戰鬥力強。稍有壓力就會自發的向周邊侵略。
是發展一定帶來的侵略。而侵略對發展的提升是有限。這種提升就如科研中的堆材料。而就現在地球的狀況,實際上就像菌落培養一樣,菌落長滿了整個培養基,指數增長期已經快過完了。將進入較長時間的穩定期,這時候沒有新突破。將入衰落
如果要站在整個人類歷史高度來講,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發展科學技術吧。
我所表述的有序性,已經在很多次回覆和專門的文章中都給過嚴格定義,這裏再重複一次也無妨:系統內各組成因素之間相互協調、相互配合的水平,其高低要用系統的持久存在和進化能力來衡量。而且,我一直刻意強調,這種包含所有運動層次的系統的有序性,絕不是物理運動層次上的熵。這當然也遠不是僅僅侷限於你理解的“族羣組織”。
我用有序性進化的觀點來解釋問題,目的就是避免只用“生產力-生產關係”的二元對立這樣更簡單和粗糙的眼光看問題。
而你的“物質的轉化效率”,這倒是個在使用前需要嚴格定義的概念,模糊是不行的。
發展的原因當然是不斷的創新,而不是什麼壓力。在有些條件下,壓力可能導致部分人被迫去發揮創新能力,但他們當然也完全可以不被壓力驅動而主動這樣做,區別只是他們是否懂得和願意。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是不能在壓力驅動之下去創新的。你對壓力和創新不加區分,如同對巴甫洛夫實驗中的鈴聲與食物不加區分一樣,是錯誤的。
依靠外部刺激和壓力來發展,這就是是一種錯誤。這個錯誤有兩種表現形式:一是不斷製造刺激和壓力,二是靜等刺激和壓力的出現。西方用前一種方式犯錯誤,而我們祖先在用後一種,兩種錯誤最終都沒有好結果:我們有落後捱打的歷史,西方有現在無可避免的衰落。
你的“發展一定帶來的侵略”也是錯的。這個結論如果成立,那麼邏輯上必然意味着,無論過去、現在還是無限的未來,所有的發展最後都必然導致侵略,這至少意味着祖先古代就是侵略者,現在也必須去侵略,這是個荒唐結論。正確的表述當然是:在一定時期內,部分發展起來的文明曾走上侵略道路。
關於“擋路”問題,你首先要判斷雙方走的路有沒有對錯問題,而不能用成王敗寇的方式來説事。
舉個例子,在古代的農耕和遊牧文明,這兩條路就存在對與錯的問題。農耕文明把遊牧文明打跑了或同化掉,是可以進步和發展的;而遊牧文明徵服農耕文明,則或者自身被被征服者同化而更緩慢地發展(比如我們的元朝和清朝),或者毀滅農耕文明而陷入較長的黑暗時期,最終也只有征服者更緩慢地改變自身之後才能繼續發展(比如歐洲的中世紀)。古代文明的定居和非定居,其中是包含了面對發展問題的進步和守舊的關係的,這不是可以只用“多元”與“多樣”的思維去解釋的。而後來的文藝復興及科學/工業革命,則是更高的發展階段上的分歧所決定:足夠重視認識的作用和不夠重視認識的作用。但這已經是定居文明基本上和非定居文明分出是非高下之後的事了。
中國古代北方遊牧文明的生存之路,是更不利於發展的,而中原地區的農耕文明的道路則是更有利的,走錯路的和走對路的之間,“擋路”的當然只能是走錯路的,並且,我們事實上走的是融合之路,不是毀滅對方。
西方殖民者與殖民地原住民之間,則是不同情形。殖民者殖民再成功也最終沒出路,這是現在已經很清楚的了;原住民延續舊的道路當然沒出路,但殖民者的作為卻不是給他們出路,相反卻是要他們更快走向死路。而現在,我們已經清楚的事實是,雙方本可以有共同的出路,原住民反抗殖民者是在直接在向這個共同出路邁進,但殖民者當時的作為卻是在背道而馳。這裏真正“擋路”的,恰恰就是發展階段上更先進的殖民者,他們檔了原住民的發展之路,也擋了自己的發展之路,更擋了全人類的發展之路。
順帶也談下毀滅其他文明的是非問題,我不認為可以絕對地説毀滅別的文明就是錯誤的。任何文明的根本利益都是其生存發展的最終前途和出路,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問題是,有的文明能事實上能把真正的根本利益當根本利益,有的則不能,這個區別很重要。極端情況下,由於對手對根本利益的理解完全錯誤,以至於無論採用其他任何手段都無法維護本文明的根本利益,那麼毀滅對方文明當然也是一種選擇。這方面,我們現在已經知道的可能例子,恐怕只有可能的全面核戰中的核報復了,但這的確是一種可能性,誰都不能否認。而歷史上環地中海地區的文明相互毀滅,以及殖民者對美洲印第安文明的毀滅,都顯然不屬於這種情形。
承認毀滅文明也可能有正當性,當然不等於為西方侵略者文過飾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