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脂硯齋康熙年間評點《石頭記》(轉自土默熱的新浪博克)_風聞
观风人-2022-11-22 19:40
當今紅學界對於《石頭記》書中脂批和評點者脂硯齋的態度,分為“擁脂派”和“反脂派”兩大陣營。擁脂派認為脂硯齋是《石頭記》創作的知情人和參與者,是與曹雪芹關係密切的親人,脂硯齋批語對於研究《石頭記》有重要作用。反脂派則認為脂硯齋與曹雪芹毫無關係,他根本就沒接觸過曹雪芹本人,批語中卻處處與曹雪芹套近乎,脂硯齋批語是《石頭記》研究的跗骨之蛆。兩派之間爭論了多年,公説公有理,婆説婆有理,誰也説服不了誰。
為什麼誰也説服不了誰呢?是因為兩派都在拿乾隆年間的那個曹雪芹説事,都是把胡適考證的那個曹雪芹身世作為判斷是非的標準。紅學家們把脂硯齋硬往曹雪芹身邊靠,感覺靠上的就成了“擁脂派”,感覺靠不上的就成了“反脂派”。這樣研究脂硯齋,雙方恐怕都有先入為主、因果倒置之嫌。脂硯齋批語在《石頭記》書中,不因曹雪芹的作者身份而存在或消失,必須作為一個獨立客體加以研究,方能得出正確的結論。
一.有確鑿證據證明脂硯齋評點《石頭記》在康熙年間
《石頭記》作者創作此書時,隱去了故事發生的時間地點;但脂硯齋(包括畸笏叟,後不注)批閲此書時,大部分評語都註明了評點的時間。不過脂硯齋註明的評點時間,使用的是甲子系年法,如“壬午除夕”、“甲申八月”等。甲子系年的特點是六十年一輪迴,可以是康熙年間的甲子,也可以是乾隆年間的甲子,還可以是嘉慶道光年間的甲子。紅學家們根據胡適考證出來的那個曹雪芹的生存年代,將脂硯齋批語的系年判定為乾隆甲子,並將脂硯齋定位為乾隆年間人,這是用因果倒置的錯誤手段推測出來的結論,是靠不住也不可信的。
判斷脂硯齋評點此書的時間,孤立地根據批語後面註明的甲子系年來推測,看來是行不通的。還必須佐之以批語中涉及到的人和事綜合考慮,方可得出正確的結論。脂硯齋在批語中,涉及到一系列同作者和自己(批書人)有過交往的文人,以及這些文人的文學作品。通過這些文人的生存年代和作品的創作時間,可以反推出脂硯齋的生存年代,以及其批語中甲子系年所代表的批書時間,從而推斷出《石頭記》作者的生活時代以及創作時間。這樣研究脂硯齋是科學的,可靠的,沒有爭議的,方可看清其廬山真面目。
脂硯齋批語中涉及的明代以前文人和作品,如諸子百家、唐詩、宋詞、元雜劇,以及明代的詩歌小説,因系古人作品,清代時誰都可以引用,不能説明問題,故本文忽略不計,主要是針對批語中涉及的清代早中期的文人和作品加以分析。脂硯齋批語中涉及他那個時代的當代文人和當代作品,主要有呂熊的《女仙外史》,褚人獲的《堅瓠集》,林雲銘的《莊子因》,以及趙香梗的《秋樹根偶談》等。這些文人的生活年代及其作品的創作時間都是清楚的,作為證據的可靠性是無可置疑的。下面就讓我們逐一加以分析。
1.呂熊與《女仙外史》。在甲戌本《石頭記》第二回中,賈雨村和冷子興長篇大論“天地生人之大仁大惡”一段文字後面,有一段脂硯齋批語:“《女仙外史》中論魔道已奇,此又非《外史》之立意,故覺愈奇”。《女仙外史》是一部神魔小説,作者是呂熊,創作年代在康熙中後期,創作地點在錢塘,即今之杭州。呂熊(1640~1722),字文兆,號逸田。性嗜詩歌、古文及書法,博習不厭。足跡半天下。尋以舊著《女仙外史》觸當時忌,乃歸吳門梅隱庵,年八十二卒。所著除本書外,尚有《詩經六義解》、《明史斷》、《續廣輿記》、《前後詩集》。
《女仙外史》的批閲評點者是洪昇,評點時間是在康熙四十二年(1703)。這些在《女仙外史》康熙印本的序言和批語中,有明確可靠的記載。《女仙外史》第1、4、28、31、39、58等回,皆有洪昇批語。其中第28回批語説:“《外史》節節相生,脈脈相貫,若龍之戲珠,獅之滾球,上下左右,週迴旋折,其珠與球之靈活,乃龍與獅之精神氣力所注耳。是故看書者須覷全局,方識得作者通身手眼”。主要是評價《女仙外史》創作手法之高明,倘用這段批語評價《石頭記》創作手法,似更恰。呂熊的《女仙外史》由於歌頌了農民起義領袖人物,觸犯了當時朝廷,其書出版後很快就被列為禁書,康熙晚期直至雍正乾隆年間的文人,是無緣閲讀和評點《女仙外史》的。
2.褚人獲與《堅瓠集》。《石頭記》第15回寫“秦鯨卿得趣饅頭庵”一事,脂硯齋在回前總批道:這些情節“不落套中,省卻多少累贅筆墨。昔有安南國使題一丈紅句雲:‘五尺牆頭遮不得,留將一半與人看’”。脂硯齋批語記載的這個故事,出自清初褚人獲的筆記體小説《堅瓠集》。褚人獲字稼軒,又字學稼,號石農,長洲(今江蘇蘇州)人。生卒年不詳,康熙二十年前後在世,在杭州寶石山下有褚人獲故居,今存。終身不仕,文名甚高,代表作為《隋唐演義》一百回。尤喜涉獵歷代稗史,著《堅瓠集》十五集66卷,康熙年間尤侗、毛宗崗、顧貞觀、洪昇、張潮等人皆作序稱之,序言今皆存世。
3.林雲銘與《莊子因》。《石頭記》第21回中,描寫黛玉來寶玉房中翻弄案上書看,可巧翻出昨兒所續之莊子文,又氣又笑,不禁提筆續書一絕:“無端弄筆是何人?作踐南華《莊子因》。不悔自己無見識,卻將醜語詆他人!” 為此,脂硯齋批道:“為續《莊子因》數句,真是打破胭脂陣,坐透紅粉關,另開生面之文,無可評處。”《莊子因》作者林雲銘(1628~1697年),字西仲,福建侯官人。順治十五年(1658)進士,官徽州府通判。又嘗寓居杭州。著有《挹奎樓文集》十二卷,《吳山觳音》八卷,及《楚辭燈》等(均見四庫總目),並傳於世。
4.趙香梗與《秋樹根偶談》。庚辰本第21回《賢襲人嬌嗔箴寶玉 俏平兒軟語救賈璉》中,有這樣一段脂硯齋批語:“趙香梗先生《秋樹根偶譚》內,兗州少陵台有子美詞(祠),為郡守毀為己詞(祠)。先生嘆子美生遭喪亂,奔走無家,孰料千百年後數椽片瓦猶遭貪吏之毒手。甚矣,才人之厄也。因改公《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數句,為少陵解嘲:‘少陵遺像太守欺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公然折克非已祠,旁人有口呼不得,夢歸來兮聞嘆息,白日無光天地黑。安得曠宅千萬間,太守取之不盡生歡顏,公祠免毀安如山。’讀之令人感慨悲憤,心常耿耿。壬午九月。因索書甚迫,姑志於此,非批《石頭記》也。”
這個趙香梗乃是何許人,他的《秋樹根偶譚》又是一本什麼書,迄今紅學界無人考證清楚。筆者考證趙香梗就是清初在少陵台上修建子美祠的兗州知府趙蕙芽,香梗是他的字或號。據兗州府志記載,趙蕙芽在清康熙早期任兗州知府期間,曾在兗州少陵台上建亭、奉祀杜甫像,因杜甫字子美,遂稱子美祠。趙蕙芽卸任後,此祠被後任知府改為自己的功德祠。趙蕙芽感慨之下,遂在自己的《秋樹根偶談》一書中記載下此段文字記載。脂硯齋因此書作者“索書甚迫”,遂將這段話轉抄於批語中,並非批《石頭記》的文字。詳細內容見筆者《趙香梗何許人也》一文。
5. 以上四條脂硯齋批語,涉及到的四個文人,均為康熙年間人物;記錄的四件文學作品,均為康熙年間作品。脂硯齋批語的這些記錄,與《石頭記》書中提及的文學、戲劇作品及其作者所處的時間,也是互相印證的。筆者曾撰文《從書中提及的文人和作品看紅樓故事的成書年代》,《從書中戲劇劇種劇目看紅樓故事的發生年代》,詳細論證了《石頭記》書中所提及的戲劇、小説等文學作品,均為康熙三十八年以前的作品,問世時間最晚的戲劇是《長生殿》,問世時間最晚的小説是《女仙外史》和《堅瓠集》。不論是脂硯齋批語中還是《石頭記》書中,絕沒有提到一個乾隆年間的文人或文學作品,足可證明《石頭記》創作評點於康熙年間。
6. 可能有的固守曹雪芹著作權者要發問:庚辰本《石頭記》書中有一條脂批:“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對清。缺中秋詩,俟雪芹。”批語中有乾隆時期的具體時間和具體人物,怎麼能説脂硯齋評點是在康熙年間呢?您只要仔細分析一下這個批語的系年,就會發現這條批語是後人偽造混入脂批的:庚辰本問世的時間是庚辰年(乾隆二十五年,1760),比這條批語晚了四年,乾隆二十一年庚辰本尚未產生,怎麼可能由誰來審閲“對清”呢?顯系後人偽造。
書中不僅這條批語涉及“雪芹”,共有四條批語談及“雪芹”。但這些批語後面都沒有批者題署,不能證明是脂硯齋所批。脂硯齋批語都是甲子系年,如“壬午九月”、“甲申八月”等,絕沒有“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這樣的系年。因此,這四條有“雪芹”字樣的批語,顯然並非康熙年間脂硯齋的文字,而是乾隆年間或更晚某個評書者所添加,混入脂批的。《石頭記》的評點情況很複雜,批語中還有一些晚清乃至民國期間文人的手筆,對此要注意甄別,不宜一律視為脂硯齋批語。
還可能有人雞蛋裏面挑骨頭:康熙時期的文人和作品,康熙時期的人批書可以記載,乾隆時期的人也可以記載啊?這是強詞奪理。現在好多學者撰寫曹學文章,籠而統之稱“康乾時代”來為曹雪芹塗脂抹粉。須知康熙朝61年,乾隆朝60年,加上中間的雍正朝13年,前後長達134年之久。時代特徵也不一樣,順康年間是所謂“末世”時期,乾隆年間則為“盛世”時期。假設脂硯齋是乾隆年間人,為什麼對自己生活時期的文人與作品隻字不提?為什麼專門記錄康熙年間的文人,並記錄四個均與洪昇有關係的文人?更何況脂硯齋不僅記錄了這四個文人,還記錄了與他們的直接交往,比如趙香梗向他“索書甚迫”。康熙時期的趙蕙芽,乾隆時骨頭渣子都爛了,難道是鬼魂向曹雪芹“索書”?
二.脂硯齋康熙年間評點《石頭記》證明了什麼
1.脂硯齋是康熙年間人,批語作於康熙年間,批語中記錄的當時的人和事,是康熙年間的人和事。紅學家們在乾隆年間的曹雪芹身邊,根本就找不到這些人和事,也不可能找到。
2.脂硯齋批語中的甲子系年為康熙甲子,而非乾隆甲子,比紅學界通常理解要早60年。所以紅學家們同曹雪芹相對照,處處對不上;按土默熱紅學去對照,處處都合隼。
3.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三脂本的系年也是康熙甲子,三脂本的祖本傳抄問世初始於康熙年間。按照三脂本乾隆甲子系年向曹雪芹靠,就成了20歲時著書的無病呻吟;按照康熙甲子系年靠在洪昇身上,就成了“經歷一場人生夢幻之後”的夢中追憶。
4.《石頭記》的作者石兄,亦即脂硯齋批語中的芹溪,亦應是康熙年間人。脂硯齋批語中稱其為“芹溪”,或簡稱為“芹”。洪昇在康熙十年曾以筆名“芹溪”為蘇門嘯侶《天寶曲史》校書,此時曹雪芹他爹還遠未出生,他爺爺尚未出道。曹雪芹並沒有芹溪之號(紅學界所説的曹雪芹有“芹溪”之號,是當代紅學家在《春柳堂詩稿》中偽造的),“雪芹”也不應與脂硯齋簡稱“一芹一脂”。
5.《石頭記》創作於康熙年間,應比脂硯齋批書時間略早一些,具體時間應在康熙中期。只有在此一時期創作評點,脂硯齋才有可能聯想到呂熊《女仙外史》、褚人獲《堅瓠集》等與洪昇交往密切的文人及其作品,並將其順筆寫入書中評語。
以上五條結論都是從脂硯齋康熙年間評點《石頭記》一事及其批語的甲子系年推論得出的直接結論,簡單明白,無須推導,順理成章,故本文不再另加分析説明。
6.《石頭記》作者洪昇和評點者脂硯齋,與批語中提及的文人及其作品有着密切關係。康熙中晚期,呂熊的《女仙外史》和褚人獲的《堅瓠集》成書後,都曾將手稿送洪昇披閲,並請他為之作序。洪昇晚年確實通讀並評點過這兩部書,並親自分別為之撰寫了序言。洪昇的批語和《序言》今均存世,見《洪昇集》一書。呂熊與褚人獲著書的地點在杭州,褚人獲舊居至今尚存。林雲銘晚年長住杭州,與洪昇等江南文人時相酬唱,《洪昇年譜》有記載;趙蕙芽任職的兗州,為洪昇一生南來北往的必經之路,洪昇客燕京二十餘載,“妻子長安親舊國,年年北往復南征”,途經兗州與趙蕙芽多所交往,是自然之事。這也從一個側面,有力地證明了《石頭記》作者是洪昇。
7.“脂硯齋”一詞的出處,實際上不是人名而是書齋名,即洪昇遭遇《長生殿》招禍案後,無材補天攜妻小回到故鄉杭州,在孤山所建的稗畦草堂,又稱四嬋娟室。洪昇在這裏創作了《四嬋娟》雜劇,劇中寫書聖王羲之拜衞夫人為師,所攜拜師禮為“古松脂”(墨)和“銅雀研”(硯),故四嬋娟室又可稱為脂硯齋。説到底就是洪昇夫妻共用的書房,即稗畦草堂。洪昇創作《石頭記》,脂硯齋評點石頭記,都是在這裏進行的。脂硯齋的真實身份,乃是洪昇嫡親的表妹和相伴終生的愛妻黃蕙(字蘭次),黃蕙是清初一個著名的才女,工詩善畫,妙解音律,出身名門,夫唱婦隨,為表哥兼丈夫“還了一輩子眼淚”。脂硯齋批語中頻繁出現“餘家”、“餘二人”、“吾家子孫”字樣,可證明她與作者擁有同一個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養育着共同的子孫,非夫妻關係而何?脂硯齋批語中經常感慨作者對“三十年前事”猶記得很清楚並寫入書中,從甲戌本(康熙三十四年,1695)、己卯本(康熙三十九年,1700)、庚辰本(康熙四十年,1701)系年反推三十年,這正是康熙十年(1671)洪家發生“天倫之變”,夫妻二人逃出家庭的時間,所以脂硯齋才格外感慨系之。
如果按曹雪芹來推斷,從紅學家認定的乾隆九年著書(1744)上推“三十年前”,他還沒出生,如何回憶?如何記錄?又莫名其妙發的什麼感慨?甲戌本《石頭記》第八回描寫眾人誇寶玉寫的斗方兒,“字法越發好了”。脂硯齋在此批道:“餘亦受過此騙,今閲至此,赧然一笑。此時有三十年前向餘作此語之人在側,觀其形,已皓首駝腰矣;乃使彼亦細聽此數語,彼則潸然涕下,餘亦為之敗興。”這個與脂硯齋共同生活了三十年的皓首駝腰者,聽了三十年前事會潸然淚下的人,就是與她相濡以沫的丈夫、《石頭記》作者洪昇。曹雪芹會在三十年前“作此語”麼?會三十年後“皓首駝腰”麼?會聽了此言“潸然淚下”麼?須知他此時尚未出生啊!也只有洪昇、黃蕙這種關係,脂硯齋筆下才能這樣描寫。
8. 甲戌本卷一有一眉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餘嘗哭芹,淚亦待盡。每意覓青埂峯再問石兄,餘(奈)不遇獺頭和尚何,悵悵。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幸(本),餘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甲申(午)八月(日)淚筆。”這實際上是兩條批語,第一條是“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壬午除夕。”記載作者“哭成此書”的過程,“壬午除夕”是這條批語的系年,其時作者尚健在。第二條是“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餘嘗哭芹,淚亦待盡。每意覓青埂峯再問石兄,奈不遇獺頭和尚何,悵悵。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幸(本),餘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甲申(午)八月(日)淚筆。”是在作者芹溪(簡稱芹)剛剛死去後所批。此條批語系年甲戌本為“甲午八日”,不通,乃抄手誤記;靖藏本作“甲申八月”,就通順了。
這段批語沒有署名,從口氣看,是畸笏叟的批語。畸笏叟的真實身份是誰?就是洪昇的小妾鄧氏雪兒。脂硯齋黃蕙逝世後,由她接續評點此書。洪昇是甲申(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六月初一墜水猝死的,“壬午除夕”時他還健在,正在“哭成此書”。“甲申八月”時,他剛剛遇難,故批語作“甲申八月淚筆”。批語中有“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幸(本),餘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之説,這正是小妾這種特殊“未亡人”的口吻,在丈夫和嫡妻均已棄世後,願來世再生“一芹一脂”,我和嫡妻繼續共事一夫,三人仍生活在同一家庭,從事同一項文化事業,所以“餘二人”才能有“大快遂心於九泉”的感覺!這條批語可排他性地證實,只有“甲申(康熙四十三年,1704)八月”剛剛去世的洪昇,也就是脂硯齋批語中的“芹溪”,才是《石頭記》的真正作者;死於其它時間的的其他什麼人,都不可能是《石頭記》作者!
三.脂硯齋康熙年間評點《石頭記》否定了什麼
1.在乾隆年間的曹雪芹身邊無論如何也是找不到脂硯齋身影的。紅學界百年來如過江之鯽般前赴後繼,試圖在曹雪芹身邊破解脂硯齋批語之謎,尋找脂硯齋本人的身影,但誰也沒有提出一個有説服力的説法。紅學家們在無可奈何之下,先後附會出關於脂硯齋的四種説法:一、作者本人(曹雪芹)説;二、史湘雲(曹雪芹續絃妻子)説;三、曹雪芹的叔父説;四、曹雪芹的堂兄弟説。但四種説法均沒有任何證據證實,純屬於毫無根據的牽強附會,且互相之間牴牾爭辯,一直不得要領。脂硯齋是在康熙年間批書,乾隆年間曹雪芹與脂硯齋關係的四説,不必再爭吵不休,都可以休矣。
2.曹雪芹著書時身邊有兩個互不通氣的“小艦隊”。這是陳維昭教授《紅學通史》中的説法,認為曹雪芹在北京西山茅棚中著書時,身邊總有兩夥人在指手畫腳,評頭品足。一夥是敦誠、敦敏、永忠、明義等閲讀人;另一夥是脂硯齋、畸笏叟等批書人。奇怪的是,這兩夥人在曹雪芹那淺陋的茅棚中進進出出,可是互相之間從來不通聲氣,甚至從未見面,從不認識,形同當年國共兩黨的地下工作者,或者阿慶嫂春來茶館中的茶客。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脂硯齋是康熙年間人,與乾隆年間的敦誠等人當然不可能見面了。“兩個小艦隊”是紅學界關公戰秦瓊的必然產物,是主流紅學妄解紅樓的一大羞恥。
3.用脂批的甲子系年確定曹雪芹生卒年是哭錯了墳頭。今年八月中旬,中國紅學會要舉辦儀式,紀念曹雪芹逝世250週年。關於曹雪芹逝世的時間,紅學界一共有三種説法:一種是“壬午除夕”説,出自脂批;一種是“癸未仲春”説,出自敦氏兄弟詩;另一種是“甲申八月”説,亦出自脂批。三種説法長期爭議迄未統一。其實二敦詩對曹雪芹卒於癸未年春説的很清楚,無需爭議。曹雪芹既非《石頭記》作者芹溪,用脂批中芹溪的忌日“甲申八月”去附會曹雪芹卒年是典型的張冠李戴,也是關公戰秦瓊的成果,絕不可能與乾隆年間那個北京西山茅棚裏曹雪芹的去世時間合牙。依此紀念曹雪芹逝世250週年,只能是一場哭錯墳頭的鬧劇。
4. 用脂批內容去附會曹雪芹事蹟是“歪批紅樓”,就像相聲“歪批三國”一樣荒唐可笑。如前所述,讓20來歲的曹雪芹著書,去回憶脂硯齋説的“三十年前事”;讓乾隆時期的曹雪芹,去同康熙年間的文人褚人獲、呂熊及其作品發生直接關係,都和侯寶林解讀“既生瑜而何生亮”一樣令人捧腹,茲不贅述。用《石頭記》去反證曹雪芹如何是一個“偉大作家”,也是本末倒置、因果倒置,就像用《子夜》、《四世同堂》來證明土默熱是偉大作家一樣荒誕,以《石頭記》反證曹雪芹和反證阿Q、豬八戒是“偉大作家”沒有什麼不同。紅學界長期以來使用的“以賈證曹”、“曹賈互證”方法,是因果倒置、互為因果的偽科學方法,亦不贅述。
5.乾隆年間的袁枚、永忠、明義等人看到過一部名為《紅樓夢》小説,並證明為曹雪芹親手所出。但這部小説篇幅短小,內容單一,首尾完整,其中有妓女生活的色情內容,顯然不是我們今天看到的脂本《石頭記》,也不是120回本《紅樓夢》。只能是乾隆時期的這個曹雪芹,對芹溪的《石頭記》原稿披閲增刪後,形成的與原著顯著不同的另一部刪改稿。乾嘉時期的文人改編《石頭記》成風,這部《紅樓夢》,不過是諸多改編作品之一罷了。其書內容庸俗,情節簡單,刪改手法並不高明,且並未傳世(永忠説“非傳世之書”,明義説“惜其書未傳”)。百年紅學混亂的根源就在於混淆了兩部《紅樓夢》,將披閲增刪(改編)者曹雪芹錯誤地送上《石頭記》作者神壇。
胡適紅學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通過曹雪芹把《石頭記》定位於乾隆年間反映北京文化、旗人文化的作品,是時空錯亂中誕生的畸胎,是胡拼亂湊、胡亂比附的劣質品,胡適紅學的要害是開了在文學時代上誤讀誤解《石頭記》的先河。按照乾隆文化去解釋《石頭記》,必然“紅學愈昌,紅樓愈隱”,這是百年紅學的奇恥大辱。土默熱紅學與主流紅學分歧,實質並不在作者之爭,而在於對《石頭記》小説的正確理解和闡釋。通過對脂硯齋批語的正確解讀,與書中故事的創作素材互相印證(土默熱紅學十論對此有詳盡考證),可以證實《石頭記》是清初“末世”的作品,是江南世族詩禮簪纓文化所催生,是晚明文化氣脈言情文學大潮中的一朵璀璨浪花——倘能達到這個目的,恢復紅樓文化的本來面目,土默熱就知足了,夫復何求?